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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莫道前緣無歸路 【054】柳暗花明 文 / 西子月

    「睡不著嗎?」突然間,不該出現的聲音陡然劃破耳膜。驚得丹夏猝然收回外看的眸子。「在想什麼,連本王進屋的動靜都沒聽到。」北夜灝淡淡一笑。自顧自的側身坐在榻邊。下一刻長臂一探。把丹夏擁了個滿懷。

    「天冷,這樣抱著暖和。」見丹夏掙扎,北夜灝輕飄飄的解釋道。言下之意,你就是個暖爐。丹夏眉毛一擰。「冷。明天王爺便是想冷,也不會了。」

    因為明天你便要娶妻了。自然有溫香暖玉的身子為你取暖。

    北夜灝笑了,笑聲在寂靜的臥房緩緩揚起。「本王可以理解成這是夏兒在吃醋嗎?」

    丹夏張張嘴想反駁。可在北夜灝深的似墨的眼神中。頹然敗下陣來。燭光暈染,他的笑容彷彿深的見不到邊界。那微微瞇起的眸子,是許久未見的風姿。這一刻,丹夏竟然不想打破。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丹夏乖乖的任北夜灝攬緊。不知多久,一聲輕歎在臥房揚起。歎息聲過後。男人輕柔的聲音徐徐揚起。

    「夏兒,我明天不會娶妻。」是他傻。以為她不在意的。誰知道,她只是與他一般驕傲。有些事。不會親口說出。卻憋在心裡獨自傷神。

    「你要抗旨?」丹夏擰眉。明天白家千金便要嫁過來了。他說不娶了。怎麼成?

    「為了你,抗旨便抗旨吧。」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無奈,丹夏剛想惱,便見他緋麗的唇角弧度越來越大。「好可惜啊。據說那白千金是難得的美人。」竟然耍她。

    「是啊。好可惜。」本來想回敬男人的,不想男人輕輕一句。鬱悶的依舊是丹夏。

    「那你便娶吧。」

    「算了。有你一個小醋桶便夠了。」

    「你才醋桶。」丹夏反駁。她才沒吃醋,吃醋是小氣女人的專利,她既不小氣,吃個哪門子醋,「是。我吃醋。」男人認命。低聲應下。

    「這還差不多。」

    丹夏笑了笑。許久的憋悶突然散去了。她不去問男人怎麼推脫婚事。他即說不娶,她便信他。如此而己。

    「小醋桶。」見丹夏眉眼彎彎。北夜灝捏了捏丹夏的俏鼻。語帶寵溺的罵道。隨後,猛然變身。唇狠狠的貼上丹夏的櫻唇,輾轉磨咬著,真是妖精,這才幾日不見,他竟然覺得沒有她的日子是那樣難熬,甚至有些食不知味。

    這才把她抱進懷裡,不僅臍下三寸洶湧的叫囂著。這顆躁動狂跳的心,竟然奇異的平復了。可見丹夏半瞇著眼睛,一幅困頓樣子。只能強壓下心底的躁熱。把小女人安置在懷裡。「本王累了,明天再收拾你。」話雖這樣說,可長臂卻異常溫柔的拍在丹夏背上,一幅哄丹夏入睡的標準姿勢。也不知道是誰真的累了。

    長夜,漫漫……

    丹夏多日來首次睡的這樣沉。身旁有熟悉的溫度,鼻端有熟悉的味道。耳邊有熟悉的……聲音。

    是聲音吧?

    他好像低聲吩咐著什麼。屋中似乎還有人。丹夏想睜開眼睛,奈何最近實在損耗過大。眼睛無論如何也睜不開。隱約間,似乎是夜色的。帶著幾分急迫。「主子,這……」「不得多言,照本王的吩咐去辦。」「是。」夜色應下。那聲音卻是少有的遲疑。

    最終,臥房恢復平靜。熟悉的溫柔氣息再次逼近,將她攬緊。

    夜,再次因他的懷抱變得璀璨溫暖。

    ***

    據說那一年的初夏。離都一連發生了幾件供人茶餘飯後閒嗑牙的八封事件。而那事件的主角,竟然都與素來寂寂無名的灝王有關。

    先是尚書家的庶女被害。真兇卻是苑國公主的丫環。本來也許一輩子也不會有人主動提起的白家庶女,竟然惹得離帝大怒,本下令三日後將那丫環斬首示眾。以安其親『喪女』之痛,不想當夜,那丫環一頭撞向了石壁,登時沒了氣息。

    離帝一怒之下,在明熙殿將灝王痛斥一番。言女色惑國。灝王為表其拳拳之心,長跪於明熙殿外。三日後。離帝終於鬆了口。卻擔心兒子抗拒誘惑決心不強,決定給兒子找個女人看家。可竟然再次看中了那死了一個女兒的尚書家。

    半月時間,六禮完。世人感慨不愧是皇家,連娶媳婦速度都比常人快了不知多少倍。眼看新嫁娘連喜服都穿好了,就差新郎過門迎娶了。不想當日,竟然傳來新郎灝王殿下前一天晚上遇刺,生死未卜。這堂,指定是拜不了了。

    據說灝王在傷重昏厥之前斷續吩咐。婚還未成,竟然出了這種事,是他命裡帶煞,不想耽誤人家姑娘。求離帝收回成命。著人家姑娘另筧良緣。離帝反倒覺得那白家姑娘還沒嫁來,自己兒子就先傷了。私底下想了想,也沒準是這姑娘命帶剋夫,便有心收回成命。

    不想……

    那個自從接到聖旨便不喜不悲的白家小姐聞之,竟然當場立誓,言道此生非灝王不嫁。

    這一下弄得離帝收回也不是,下旨另配也不是。一時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還是賢妃娘娘知聖意,明聖心。言道這婚事先緩緩。待灝王傷好,請個得道高僧。替二人卜卜命。離帝心想也是這個理。如果連高僧都說白家姑娘剋夫,也好對自家女人交待,畢竟這位白千金和賢妃娘娘關係不錯。

    於是,這婚事便這麼擱置下來。

    此時,傳言中那位被刺客捅了三刀,傷了肝肺的灝王殿下。正坐在湖邊小亭品著香茗,聽著自家女人講的笑話。不時淺笑幾聲。丹夏絞盡腦汁,將在現代時聽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說給北夜灝聽。不想男人笑點忒高。她笑疼肚皮的笑話,他只是勾勾嘴角。她覺得將就的故事。他倒笑的甚是開懷,丹夏訕笑。這人的審美忒偏激。「王爺,您這傷養的差不多了,該上朝了吧。」

    「怎麼,夏兒煩我了。」

    說實話,確實有些煩了。天天對著這麼一張妖孽臉,時時提防一不小心中了美男計。這日子,過得真夠心驚膽顫。「既然夏兒煩了。本王明天就上朝議事。」歇了大半月,也是時候看看他們爭的如何了。

    「……明明是消病假。怎麼說成我煩你。」丹夏嘀咕。「女人,又在說本王什麼壞話?」「沒,我哪敢。」說灝王壞話的結果是慘痛的,不堪回首的。猶記得當初幾聲豬,她幾天起不了床。「這還像話,記住,對你本王是睚眥必報的。」

    丹夏黑線,北夜灝同志,您不用連睚眥必報也說得這麼沾沾自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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