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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莫道前緣無歸路 【016】不離不棄 文 / 西子月

    丹夏強撐著抬頭看向發聲處。一步距離,葉昊一臉蒼白的看著她,眼底滿是擔憂。丹夏動了動唇勉強發出幾個破碎的聲音。「我沒事,別擔心。」

    「傻瓜,你這是何苦?」葉昊輕聲斥責著,可那柔柔的音調,更像是情人間的呢喃,那麼溫暖……

    丹夏努力牽動面部僵硬的肌肉,唇角微微上勾,何苦?苦嗎?她不覺得,也許她真的傻吧。她是公主,苑帝即便再氣也不會遷怒於她,可她卻寧願陪他在這裡受這冷水噬心之痛。

    如果她識相些乖乖呆在公主了,苑帝因為傷了駙馬而對她有所愧疚,反而對她更加寵愛。除了少了一個成親一夜的新駙馬,她的一切,依舊如故,有最華貴的衣裙,最富麗堂皇的府邸天下女子所求所盼,於她來說,如喝水那麼簡單便能得到。

    可她的心呢?

    在她最痛苦的時候,葉昊沒有輕言捨棄,在她最彷徨的時候,是他的陪伴讓她覺得人生不全是黑白兩色。對丹夏來說,在她身陷永夜之時,他對她不離不棄。

    當他遇到磨難時。她怎會一人獨善其身,他不棄她,她自然不會棄她,

    冰冷刺骨的水再次讓不懂武功,沒有絲毫內力護身的丹夏頭暈目眩,她感覺很累,只想睡覺。她的眼睛越來越沉。就在她要閉上眼睛那一刻,若有似無的聲音緩緩飄進耳中。

    他說,「希望你不會後悔……」是葉昊的聲音。丹夏想堅定的告訴他。她不會後悔的,就算這個堅持在世人眼中是蠢不可及的。只要她覺得值得,便永生不悔。

    水牢很靜,如果不是觸感濕冷,葉昊真的以為自己回到師門了,那個有雪山之顛之稱的萬刃山。那裡四季都被冰雪覆蓋。那裡的冷,是這水牢區區冰水無法比擬的。

    這冷水不僅影響不到他,反而對他功力有助。可是,葉昊抬眼,看著身旁與他同被鐵索綁在石壁上的女人,她的樣子真狼狽,衣裙濕呼呼的,勾勒也她的曲線,幾縷月光從鐵窗中射進。照在水面上,她微微喘息著,這小小的動盪讓平靜的水面泛起點點漣漪。他的視線穿透那漣漪,清楚的看到她並不算豐盈的胸前微微動盪著。

    那兩顆稚嫩的小葡萄被刺激得挺立起來,藉著悠悠的夜光,散發著甜甜馨香。男人擰了擰眉頭。努力將視線上調。只是心依舊不由得想著她的味道真的不錯。

    讓他一再回味

    沒有功夫護身的她,再這麼被冷水泡下去。可就一命嗚呼了。原本,她的死活與他無關。只是,男人的眉頭再次蹙了蹙,他告訴自己,大計未成,留著她,還有用。

    於是,只見男人用帶著面具的半邊臉。輕輕撞向石壁。清脆的聲音伴著面具跌落水面的些許聲響,隨後是淺淺的漣漪。那面具是銀質的,質地薄且仞。一經入水。迅速下落。水下,男人展開手掌。接住面具。隨後,手腕一翻,讓面具的邊緣與綁在手腕上的寒冰鐵索相接。隨後,輕輕拉扯著。

    他拉的很小心,以免發出聲音

    一絲絲,一厘厘,面具磨破了鐵索質地堅硬的鐵皮,男人眉眼未動。手上動作加快。只見,水面以兩人為中心,泛起絲絲漣漪。在月色下,男人沒罩面具的半邊臉。白的異常。離得近了,便會發現。剛剛面具下落時,有幾滴水濺到他的耳根。而那裡,一縷與他此時死寂的白不附和玉白膚色。微微露出。他的動作很慢。從他決定割索開始,他的目光便再沒有看向丹夏。彷彿,這個水牢中只有他一個人般。

    而丹夏胸前的起伏越來越淺,甚至幾漸不聞。

    就在此時,男人停下手裡動作。鳳眸微閉,隨後,全身內力凝聚於掌,手腕一番。

    鐵索斷

    下一刻,男人身子一轉。用掙脫的那隻手,一把撈過丹夏。

    丹夏冰冷的身子,讓男人感覺瞬間呼吸一滯,心也隨之一緊,隨後,不做它想,迅速動功,替丹夏驅寒

    諾大的水牢,依舊靜靜的。

    湛清的水中。一個男人用一隻手輕擁著緋衣女子。一隻手掌,抵在女子後心……熱力順著手掌流進丹夏身子中。暖意復甦,丹夏如貓兒般舒服的嚶嚀一聲,睡得越發深沉了。

    男人似是一笑,另一隻依舊被鐵索束住的手將丹夏的頭往懷裡壓了壓,讓女人呆的更舒服些。而另一隻運功的手,卻一直未離開丹夏的背……

    好舒服,那種舒服的感覺,很難用言語形容,就好像自己整個人浮在海上,身下觸感綿軟,身子非但不會沉。那海水還彷彿有溫度般,包裹著她,讓丹夏這一睡,便不想醒來

    看著懷裡臉色恢復正常,還透著淡淡嫩粉的丹夏。葉昊微微搖頭一笑。隨後掌撤,轉身。叮的一聲,鐵索再次套回手上。同一時間,牢門大開。「公主,陛下有請。」

    這一夜。苑帝惡夢連天。他夢到好久以前。那個絕色女子對他不屑一顧的表情。那是丹夏的親娘。

    他看她第一眼時,便愛上了她,愛她的風華絕代,甚至連她對他不假顏色,他也覺得那是她傲氣始然,誰會不喜歡皇帝,他可以給她錦衣玉食,成群奴僕,可以給她世人羨慕的尊位,給她幾生幾世吃穿不完的金銀。

    後來,他才明白,她是真的不屑。因為在她心中。壓根便沒有他的存在。

    於是,不顧她的意願。強行佔有她,帶她入宮。而後生下丹夏,即使她死了,也只能葬入皇陵,生,她是他的人,死,她是他的魂,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去找那個男人的。

    生時,不能。死後。更不許。

    最初的兩年,他經常夢到她。直到那一天

    小小的女娃蹣跚的走向他。開口喚他『父皇』他的惡夢結束了。從那之後。丹夏,成了他的心頭寶。

    可這個心頭寶亦因為一個男人背離了他。這個認知,讓苑帝心如刀絞。尤其是清晨,一封加急軍報再次劃破了清晨的寂靜,這讓苑帝本來就很糟的心情霎時佈滿濃濃陰雲。

    離國,北夜錦。

    那小子竟然不聲不響的讓手下人易容成平民。在今晨無雙開城門之際。強行闖入。一時,形勢變得難以控制。

    「小安子,傳朕口喻。殺!給朕殺絕了,凡是闖進無雙城的離國人。一個不留

    去水牢,帶公主過來,朕要訓話。」小安子趕忙領命下去。直到確定自己腦代尚在才拍拍胸口。苑帝的臉,真嚇人。

    水牢中,牢門大開那一刻,丹夏幽幽轉醒。

    昨天一夜,如黃粱一夢,夢醒後。她依舊身處冷水中,手腳依舊麻木牢頭打開大門,不敢逾越的趕忙轉身。有宮女下水。用鑰匙幫丹夏打開鐵索。扶丹夏上來,用披風將丹夏裹的嚴嚴實實,這才恭身退下。

    「公主,請吧。陛下在寢宮等候公主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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