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壞事多磨

《》章 節目錄 104無所不為 文 / 那隻狐狸

    天高海闊?

    她抬頭,看著晨光滿佈的天空,心裡卻再無一絲喜悅……

    ……

    ~~~~~~~~~~~~~~~~~~~~~~我是表示聯繫上一章的分割線==+~~~~~~~~~~~~~~~~~~~~~~~~~~~

    「丫頭,總算找到你了,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銀梟歡悅的聲音隨之清晰起來。

    小小轉頭,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銀梟看著她滿臉的眼淚,微微一驚,不知如何應對。

    一旁,李絲也趕了過來,看到這種情形,立刻抬眸看了看前路。四周惟剩鳥蟲啼鳴,日影晃晃,不見人跡。她隨即笑道:「啊,左姑娘,留在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去跟大家匯合吧。」

    她說完,拉起小小的手,向銀梟使了個眼色,邁步便走。

    小小已是一片混亂,愣愣地被拉著走,什麼話也不說。

    ……

    約莫一刻之後,三人便來到了一處山村酒肆。酒肆的老闆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坐在門口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風景。待看到銀梟一行後,她喜笑顏開,扔下瓜子便迎了上去拉生意,說什麼也要讓眾人入內喝杯水酒。

    銀梟和李絲並不推辭,直接走了進去。

    老闆娘走到酒肆櫃檯之後,抬手,就見幾個數十斤重的酒罈被毫不費力地抬起。酒罈之下,並無其他,但見那老闆娘伸手一推一摁,地面上蓋板浮起,赫然現出了一條地道。

    三人進了地道,走了片刻功夫,就見前方豁然開朗,別有洞天。地底之下竟是一個院落,中間鑿了池塘,栽著荷花,飼著鯉魚。四周懸著宮燈,照得地下亮如白晝。院落的四周,放著數個酒罈,酒香瀰漫,透人肺腑。

    原先在神農世家地牢內被囚的人,都聚在了這院落之中。或是療傷,或是談笑,一派輕鬆悠閒的氣氛。

    賀蘭祁鋒半躺在榻上,身旁美人環繞,好不風流愜意。

    看到銀梟一行進來,賀蘭祁鋒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道:「就屬你們最慢了。」

    銀梟不滿地反駁一句:「小爺我還不想走呢!不拆它幾間屋子,怎能消心頭之恨?!」

    賀蘭祁鋒笑道:「神農世家弟子眾多,朝廷救兵一到,我們哪有勝算,見好就收才是上策。」

    「我看你是年紀大了。做事情畏首畏尾。」

    「這叫小心謹慎。」

    「不是一個意思麼?」

    李絲見狀,笑著歎了口氣,上前打圓場。

    小小站在原地,聽著耳邊的熱鬧,卻愈發覺得冷清。

    「你總算回來了……」突然,洛元清的聲音響起。

    小小抬頭,就見洛元清疾步走到她面前。

    「你師叔說什麼也不讓我運功。」洛元清緊皺著眉頭,語氣裡滿是不悅,「難不成要我求他麼?!」

    小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住了手腕。

    洛元清二話不說,將她走出了院落,拐進一條小道。小道的盡頭,是一間石室,室內擺著桌椅床榻,顯然是起居之用。

    石室內聚著許多東海弟子,為首的是林執。

    溫宿躺在床上,合著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林執見洛元清和小小進來,便開口道:「小小,你來了就好。……師兄,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他說完,帶著一眾弟子離開了。洛元清也不說什麼,轉身走開。

    小小茫然地看著他們離開,隨即,轉頭看著溫宿。

    溫宿睜開了眼睛,坐起身子,他看著小小,皺眉開口,「怎麼了,哭成這樣?」

    小小一驚,伸手用袖子猛擦起臉來。

    溫宿正想下床,體內的真氣突然一陣躁亂,他低哼了一聲,手撐在床沿,身體輕顫。

    小小見狀,走了過去,道:「師叔……讓洛姑娘為你理氣吧。」

    溫宿平復了真氣,抬眸道:「我不想欠她人情。」

    小小見他臉色蒼白,呼吸淺促,不由擔心,「你好不容易才……」

    溫宿出聲打斷她,「為什麼救我?」

    小小不知道要怎麼答,只得呆呆地不說話。

    「神農世家肯出手相助,洛元清說要替我運功……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溫宿說道,「我,值得麼?」

    小小聽到這些,道:「師叔……你會受傷,不都是我害的麼?」

    溫宿沉默。

    小小努力微笑,道:「我師父說了,欠了東西一定要還的。師叔你若是能讓洛姑娘給你療傷,我就算是功德圓滿了。」

    溫宿開口,「你不欠我什麼……」他猶豫許久,才開口道,「鬼師是因我而死……」

    小小道:「師叔,以你的功夫,殺不了我師父的。」

    「他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溫宿說道。

    聽到這句話,小小愣住了。

    「當日我與師傅圍攻鬼師,以他的功夫,要脫身不難。」溫宿說話都時候,聲音裡的悔恨清晰可辨,「那時,師傅竟對我出掌,我根本想不到,鬼師會出手救我。若不是因此,他斷不會被師傅所傷……」

    小小依稀想起,當日溫靖攻擊她和溫宿,她曾用針逼退溫靖,拉著溫宿逃跑。那時,溫靖說過一句:一模一樣。當時,她並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而今,卻清楚地理解了。

    師父臨終所說的那句「千萬不要做好人」,如今想來,並不僅僅是忠告,還是……自嘲?

    「我從一開始就是師傅培養的傀儡,所謂的父子之情,終是自欺欺人……」溫宿道,「若我一早清醒,也不必把你牽扯進來。我欠你們師徒的,已經還不清了,如今,你還救我,叫我如何是好?」

    小小思忖了片刻,答道:「師叔,我沒什麼志向,只知道凡事都聽師父的,就一定沒錯。既然師父救了你,我救你更是理所當然,不是麼?」

    溫宿欲言又止,終是沉默。

    小小自知人各有煩惱,她並無力安慰,便笑了笑,開口道:「師叔,我師父說過,人活於世,一定要服軟。我這就去叫洛姑娘進來。」

    她剛要轉身離開,卻被拉住了手腕。她一驚,來不及回頭,卻聽他說:「跟我走……」

    小小猛地回頭,看著溫宿。

    溫宿的手指漸漸收緊,說話的聲音卻一分分往下沉,「能活多久,我不在乎。江湖是非,諸多恩怨,我已經倦了……你若願意,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天高海闊,自由自在地……」

    小小聽到這些話,不知怎麼的,腦海中不斷響起廉釗說過的話:天高海闊,誰也鎖不了你的自由……

    天高海闊,自由自在……她要的,真的是這些麼?

    溫宿等著她的回答,卻見她始終沉默,眸中也漸漸有水色浮起,泫然欲泣。他不自覺地慢慢鬆手,側開了頭。

    小小這才反應過來,卻依然不知如何回答,她低下頭,呆呆站著。

    沉默變得壓抑起來。

    「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如同歎息一般的聲音響起時,小小卻覺得如逢大赦一般。她低低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溫宿抬眸,看著她離去,眸中的無奈愈發深重。他抬手,輕撫上額頭,合上雙眼,平復著自己的心緒。

    突然,腳步聲漸近,他抬頭,就見洛元清站在床邊,皺眉看著他。

    溫宿看了她一眼,一語不發。

    「你真想一走了之?」洛元清開口,問道。

    溫宿皺眉,「與你何干?」

    洛元清輕歎一口氣,道:「溫宿,你我相識也有六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你是東海首席弟子,同輩之中,論武功智謀,無人及你。東、南兩海多次交手,也以你最為驍勇。東海的基業,你也有份……」

    「你說這些做什麼……」溫宿有些疲憊地開口。

    「『重陰雙刀』這個名字,在江湖上是有份量的。你當真能拋下一切?」洛元清上前一步,道,「溫靖已經棄了東海,與東瀛人合作。你真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手打下的基業落在這些海寇手中?」

    「夠了。」溫宿輕喝了一聲,「我要怎麼做是我的事!」

    洛元清怒道:「你以為這麼簡單?江湖上的人會放過你?朝廷會放過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若不是看你那師侄的面子,銀梟和鬼媒早就要了你的命了!江湖之上,若非死日,不可松拳,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

    「東海覆滅,不是你一直期望的麼?我的生死,又與你何干?」溫宿道。

    洛元清靜默片刻,道:「溫宿,你心裡清楚。東、南兩海地域甚廣,雖有爭鬥,但認真說起來,誰也吞不下誰。如今東海珠諸島被東瀛人佔據,與我南海是個威脅。先前,我下毒,的確有違江湖道義,你若因此喪命,有損我南海聲名。」她一板一眼地說完,頓了頓,道,「溫宿,我再與你做一次交易……」

    溫宿沉默,並不應答。

    「你我結盟,互換『玄月心經』的上下冊。我更助你奪回東海七十二環島,事成之後,你還我六島,開放東海航道。」洛元清一口氣說完,「我這是賠本買賣,做不做,就看你了。」

    洛元清說完,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溫宿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終不知該不該握緊……

    ……

    ~~~~~~~~~~~~~~~~~~我是表示小小現在極度糾結的分割線==+~~~~~~~~~~~~~~~~~~~~~~~~~

    小小走出石室,就見院落中的人已經圍聚在了一起,正商討著什麼。

    賀蘭祁鋒依然半躺在榻上,面前站著的,是巴戟天和一眾神農弟子。

    賀蘭祁鋒的語氣悠然,道:「巴長老不必客氣。我曲坊雖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但也容不得那般玩弄人命的奸險之徒。如今,神農世家與神霄派同流合污,又與朝廷聯手,我等貿然前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我早說了,你這是畏首畏尾。」銀梟不屑,道,「我已經飛鴿傳書,通知『岫風寨』的人馬趕來了,媒婆也召集了玄靈道眾前來,合眾人之力,還怕收復不了神農世家?」

    賀蘭祁鋒笑了笑,「江湖爭鬥,這樣的人馬自然夠了。不過,你別忘了,廉家的兵馬也快到了。跟朝廷軍隊為敵,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他說話間,看了一眼林執,「看看東海的下場不就清楚了。」

    林執聞言,皺了眉,「東海當日的確是小覷了敵人……」

    「總而言之,」賀蘭祁鋒起身,道,「要想對抗廉家,只宜智取,不可力敵。廉家畢竟是朝廷官員,與九皇神器無關的江湖事,應該不會插手太深。我們大可以借這一點,避開廉家的鋒芒。」

    巴戟天稍稍思忖,道:「坊主的意思,是要讓廉家無法出兵?」

    「對。」賀蘭祁鋒點頭,「賀蘭有一計,只是,需要巴長老相助。」

    巴戟天皺眉,「吾如今已敗在石蜜手下,如何能成助力。」

    賀蘭祁鋒笑道:「巴長老只需告知『天棺』的下落就可以了。」

    「天棺?」巴戟天皺眉。

    賀蘭祁鋒見狀,勸道:「『天棺』本是神農聖物,我也知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但此物石蜜志在必得,若能以此為餌,必能引蛇出洞。何況,爭奪『天棺』乃是神農家務事,廉家也不便調動軍隊插手此事。到時候,我們設下埋伏,自可將石蜜等人一舉擒拿,神農歸復便如囊中取物。」

    巴戟天聽罷,道:「坊主誤會了。『天棺』雖是神農聖物,但若能以此誅滅吾門叛徒,吾又怎會吝惜。只是,『天棺』收藏之處,機關遍佈,非常人所能踏足。就算吾將地點告知,要埋伏,恐怕……」

    此話一出,賀蘭祁鋒便笑了起來,「長老多慮了。」他伸手,左手拉過銀梟,右手拉過沈鳶,道,「這兩位,一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銀梟,專精的就是出入凶險之地,更有盜墓一族『岫風』的血統。而這一位,是天下百工之首:『齏宇山莊』的大小姐,世上機關密道,在『齏宇』面前,不過兒戲。有這兩個人,『天棺』周圍的機關,何足為懼?」

    銀梟和沈鳶對望一眼,表情裡都有了一分尷尬。

    巴戟天看了看那二人,笑了,「好。既然坊主有十成的信心,吾便放膽一試。」

    眾人達成了共識,立刻鬥志高昂起來。

    小小遠遠看著,心裡卻依然茫茫然的一片。她走到角落裡,抱著膝蓋坐下,把頭埋了起來。

    「小小,你在這裡幹什麼?」葉璃的聲音激昂歡快,她拍了拍小小的肩膀,舉了舉手裡的包子,道,「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小小抬頭,看著她,「葉璃師姐……」

    「嗯!等你好久你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被抓回去了呢。對了,你恩公呢?」葉璃在小小身邊坐下,問道。

    小小聽到這個問題,又把頭埋了回去。

    葉璃咬一口包子,自覺說錯話,便扯了別處,道:「小小啊,我聽說了,你還真有辦法,竟然能讓神農宗主出手,硬生生把溫宿師伯從鬼門關拉回來呢。說起來,溫宿師伯這一次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曲坊的姐妹們告訴我,朝廷圍剿東海之後,溫靖一走了之,如今的東海七十二環島是一盤散沙,東北一片的島嶼都被東瀛人佔了去。先前,坊主去了東海,救下了不少倖存的弟子,他們如今要重整旗鼓,復興門派,正打算推舉溫宿為新島主呢!」葉璃扭頭,看著小小,「你說奇怪不奇怪,溫宿明明是溫靖的心腹,當日也是一起失蹤的。東海弟子竟然要推他為首,真是怎麼想都不明白……」

    「師兄才不是溫靖那般的卑鄙小人!」林執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插上了一句。

    葉璃嚇了一跳,「哇,你這麼激動幹嘛?」

    林執緊皺著眉頭,道:「師兄早已不滿溫靖的所作所為,否則當日又豈會手下留情,我又怎能活到今天?溫靖又對師兄下如此毒手,更能證明他們並非同道。而今,東海弟子零落,惟有師兄才能將眾人集結,重振東海!」

    葉璃看著他,「哎,你怎麼知道是溫宿師伯『手下留情』?他就不能是不小心刺偏了麼?」

    「你也曾是東海弟子,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輩,口氣尊敬點行不行?」林執不滿。

    葉璃繼續吃包子,含糊不清道:「你也說是『曾』了啊。」

    林執愈發不滿,兩人便互不相讓地鬥起嘴來。

    小小識相地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神農世家、天棺、東海、曲坊、岫風寨、玄靈道……所有一切,聽在她的耳中,是如此陌生而遙遠。

    她轉頭,看著院中的荷池,幾條錦鯉在池中優遊。這裡是地下暗室,不見天日,能栽荷花已屬不易。這幾條魚在這斗池之中,想必辛苦。……相忘於江湖,始終是最好的……這個道理,她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始終是越離越遠,終成了「天高海闊」……

    只是,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走?為什麼沒法答應溫宿?不是一直想逃的麼?江湖也好,恩怨也好,逃得遠遠的,避開這一切,做回原來那個自由自在的自己……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走,卻會回頭的呢?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李絲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

    小小抬頭,看著她。

    「啊呀,奴家隨口說說,沒什麼深意的……」李絲打著檀香扇,笑道,「唉,這裡也只有我這個孤家寡人了。」

    「啊?」小小不解。

    「看看,都成雙成對的……」李絲用檀香扇,指了指葉璃和林執,繼而有意無意地指向了站在院中的銀梟和沈鳶。

    小小順著望去,疑惑道:「齊大哥和你不是一對麼?」

    李絲立刻笑了出來,「像麼?」她合上扇子,道,「我以前也覺得是這樣……」

    李絲的自稱一換,語氣中便再無那份戲謔。

    「你看我的樣貌如何?」李絲含笑,問道。

    小小仔細端詳了一番。李絲喜穿紅衣,紅色襯得她膚白似雪,嬌美明麗。她雙目盈盈,眼角微揚,顧盼生姿,媚態萬千。笑時更有一對梨窩,添了幾分俏麗。小小目光往下,就見李絲身姿婀娜,肥瘦合宜。因練武之故,身雖嬌,卻無柔弱之感。

    「李姑娘是萬中挑一的美人。」小小如實回答。

    李絲抿唇而笑,「說得對。男子的討好逢迎,我素已見慣。往昔,我只問男子能為我做什麼,若是做不到,我便棄之,從無半分不捨。不過,當有一日,我將一個人放在心上,卻想著,我能為他做些什麼……」

    李絲抬眸,看著銀梟和沈鳶,「如今他想要的,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若還不放手,就是可笑了……」她笑了起來,「女孩子家臉皮薄,可經不起人家笑喲!」

    小小聽到這裡,也笑了出來,「李姑娘真是豁達。」

    李絲搖頭,語氣裡有了一絲傲然,「我並非豁達。不過,我盡力過。無論結果如何,只要盡了力,便能無悔。」

    那一刻,小小突然覺得豁然開朗。因為從未盡力,所以有遺憾。

    自始至終,她所做的,不是情勢所迫,就是陰錯陽差。她從未心甘情願地作過些什麼。道家所謂:順其自然。而她也只是站在原地等罷了。等別人做些什麼,等別人放棄什麼,等一個最好的結局……

    很久以前,她不是也這樣領悟到了麼?下定了決心再也不會逃跑,想要的東西再也不會放棄……為什麼一番兜兜轉轉,她又忘了呢?

    那時,她不是早已經作了選擇了麼?為他做些什麼,而不是等他為自己做些什麼……

    小小「噌」地一下站起了身子,看著面前的一大群人。

    李絲被嚇了一跳,「左姑娘,怎麼了?」

    小小並不回答。愛恨情仇,諸多恩怨,她從來都沒分清過。老實說,是非黑白,正邪對錯,她也沒分清過。只是,錯又如何?對又如何?她只是一個小小角色,她做什麼,能左右誰的命運?她站在哪一邊,又能將江湖如何?

    她邁了幾步,清清嗓子,大聲喊道:「我要歸順朝廷!!!」

    院中所有人都被那聲喊聲嚇了一跳,賀蘭祁鋒更是當場把喝進嘴的酒噴了出來。

    周圍一片沉默,好半天沒有人反應過來。

    小小伸出手,揮了揮,道:「就這樣,那我走了!」

    她說完,腳下抹油,飛快地往出口跑去。

    院中的人還是愣著。

    許久,一個聲音道:「呃……要是她把『天棺』的事洩露出去,怎麼辦?」

    一瞬間,院中的人恢復了過來。

    「真是服了這小姑奶奶了,誰去把她抓回來?」賀蘭祈鋒無奈地開口。

    「死丫頭!又跟我玩投靠朝廷!!!」銀梟咬牙切齒,撩起袖子就往外追。

    「女子善變哪……」巴戟天一臉嚴肅,說道。

    「啊,你們別瞪啊,不關奴家的事!」李絲無辜申辯。

    「小小終於想通了,我都替廉家公子高興啊!」葉璃帶著感動,說道。

    「廢話少說!還不去追!」

    ……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