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斗賀氏（一） 文 / 風飄香
斗賀氏（一）
晚飯過後，雙胞胎和爺爺奶奶在院中玩耍，曉蓮收拾好廚房後便拉著南宮昊的手在街上漫步。晚霞將整個天空染成了金色，餘暉將兩人的臉和身影也染成了金色，遠遠望去就像從天而降的金童玉女。
不得不說賓城比起良塘鎮大了許多，到了晚上還有人在點起燈籠在路邊擺起了攤子賣起了小吃。望著曉蓮臉上新奇的表情，南宮昊臉上充滿了濃濃的寵溺，他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道，「這裡的夜晚是不是很熱鬧？」
「嗯。」她點點頭地轉頭對他溫柔地笑道，「天天在村裡陪著爹娘和孩子偶爾出來看看熱鬧也是挺新鮮的。」
南宮昊伸手撫了撫她披在肩上的長髮眼神溫柔如水，「再過一段時間到了天啟再陪你…」他的話說了一半便突然停住，曉蓮回頭望了望他又轉過頭去一言不發。兩人便默默地在街上走著。
又過了半晌南宮昊緩緩地開口了，「曉蓮，今天族長又找了爺爺聊了很久，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去和爺爺爹爹他們一起去天啟。」
季曉蓮點點頭臉上沒有半點不悅，「我也猜到了，昊，你放心！不論到哪裡我都會陪著你！」
南宮昊一把摟住了她的纖腰聲音裡帶著絲絲激動，溫柔地她耳邊輕聲道，「我當然知道你會陪著我，只是南宮家族並不是你想像的那般和睦，甚至有可能會有危險，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放心！」曉蓮揚了揚手腕上的星辰手鐲臉上閃動著無限自信，她衝著他俏皮地笑著，「誰也不敢欺負我！」
兩人回到家南宮昊便被南宮耀天叫到了書房，曉蓮給雙胞胎洗澡後將他們哄睡之後便坐在桌邊邊看賬目邊等南宮昊回來。賬目上的記載這段時間的生意應該不錯，看來張富貴兩夫妻很會做生意，將來自己去天啟時便可以放心地將生意交給他們。
突然一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賀氏前幾天在布莊領了幾件布料回去加工，她的大兒子在藥鋪買了幾根名貴的人參。這兩件事看似沒有聯繫，但是自從小黑將季曉梅毀容之後他們的一切舉動就不能不小心謹慎，而且賀氏的大兒子不是在另一家藥鋪常春堂做夥計嗎？難道那裡的人參最近缺貨？
她摸了摸手鐲召喚出了小黑，吩咐它密切地注意賀氏一家的一舉一動，如有可疑便立刻向她匯報。小黑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尖尖的利爪賊笑著消失在夜空中。直到一雙手在她的身後攬住了她的肩膀這才仰頭望著那雙手的主人溫柔地笑了起來，「昊，你回來了？」
南宮昊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了，望了望床上熟睡的兩個小傢伙，拿開她手中的賬本道，「都怎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你不在我睡不著。」曉蓮撒嬌地將頭埋在他的胸膛，熟悉的氣息縈繞著她的鼻息讓她感到溫馨和踏實。
南宮昊順勢將她摟在懷著，兩人溫存了許久才起身走到床前，「昊，爹找你是不是關於下任族長繼承人的事情？」
他點點頭溫柔地望著她，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絲絲的不快，「曉蓮，如果可以我很想帶著你和孩子遠離這一切到一個沒有任何紛爭的世外桃源快快樂樂的生活！」
曉蓮將埋在他胸前的頭抬了起來眼中溫柔無限，「我當然知道，但是作為南宮家的一份子我們怎麼能如此自私，如果爺爺真的成為下任族長一定會有很多的麻煩，雖然我沒有見過家族裡其他的幾位堂爺爺，但是作為兄長的他們一定不會心服口服。」
「我就知道我家的曉蓮是個心底善良的賢妻良母。好了，很晚了就不說這個了。免得累壞我娘子這雙溫柔美麗的大眼睛就是大大的罪過了。」南宮昊說完便伸手替她解開了外衣，抱著她躺在了床上，一時間鴛鴦繞頸無限春光。
第二天一大早，曉蓮便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好了一切便到廚房裡張羅了起來，冒著煙的蒸閣裡有大家都愛吃的瘦肉包子，一旁的幾個小爐子上分別熬著南宮昊最愛喝的人參燕窩粥和給婆婆的黃芪烏雞枸杞湯。
上官燕走進廚房便看見曉蓮忙碌的身影，聞著滿屋的香味她從心裡感到安慰。曉蓮伸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一轉頭便看見婆婆正站在門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便連忙走了過來，「娘，您怎麼來了？這裡油煙大，早飯馬上就好了，您快到大廳裡去吧！」
「曉蓮啊，這些累活還是讓下人做好了。」上官燕的臉上寫著滿滿的笑容，她的昊兒還真是有眼光。
「沒什麼，娘，我和昊平時都沒有什麼時間陪您們，只有做幾次飯來表表我們的心意，只要您不嫌棄覺得難以下嚥才好。」曉蓮將罐子裡的湯倒在碗裡放在了托盤上，準備端到大廳。
上官燕也連忙走過來幫忙，一邊盛湯一邊誇曉蓮的湯熬得好。
大廳中的南宮耀天及南宮昊還有兩個小傢伙早已經在那裡等候，雙胞胎纏著爺爺撒嬌逗得南宮耀天不時發出開心的笑聲。曉蓮和婆婆將早飯端了上來，一家人開心地圍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早飯過後南宮昊便出了門，曉蓮也去藥鋪查看生意。
屋外艷陽高照，讓人覺得神清氣爽，這天正好趕上賓城的集會，四面八方的百姓都在這一天出門趕集。大街上人潮湧動、熙熙攘攘，小販的叫賣聲和百姓的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望著這熱鬧的人群，曉蓮也變得有些興奮起來，她邊走邊看看有沒有什麼可買的東西送給婆婆和兩個孩子。
不知不覺中便來到了自己得藥鋪前，藥鋪的門口圍滿了人，正當曉蓮還在高興藥鋪的生意還不錯的時候，一個蠻狠的聲音讓她覺得不對勁。她努力的扒開人群才發現藥鋪的門口躺著中年婦女，她的旁邊還有一個女子在一旁啜泣，女子的身旁有一個男子正用那惡狠狠地聲音說是要向藥鋪討回公道。幾人的身邊圍滿了圍觀的百姓，大家都幸災樂禍的看著這一切將要如何收場。
躺在地上的婦人雙頰紅腫嘴角帶血痛苦地在地上呻吟，不是前兩天找張瑤晴拿衣服料子的賀氏又是何人？賀氏的身旁跪著一個身著紫色粗布衣裳頭戴面紗的女子，女子的面容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是臉上兩道深深的傷痕在面紗的遮掩下依稀可見。她低頭小聲的啜泣，這人真是幾天前被下黑抓傷的季曉梅，她哭得如泣如訴讓一旁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見了紛紛直歎可憐。
季曉梅的大哥見狀立刻將身體轉向大伙，語氣較之先前的蠻狠多帶了幾分的哭腔，「本人是良塘鎮的百姓季良德，家中只有老母和妹妹相依為命，靠幾分薄田維持生計，家母和妹妹得閒時便在季氏衣紡裡接點手工活補貼家用，誰知季氏卻諸多要求對家母的手工百般刁難苛扣工錢以致家母體虛病倒。大夫說得用人參等貴重藥品，哪知這季氏所開的濟世堂居然賣黑心的假藥！我娘吃完藥後就變成了這幅模樣，光天化日之下濟世堂居然做出如此勾當請各位鄉親父老幫我評評理啊。」
季良德的話音一落，季曉梅便很是配合地撲到了賀氏的身上大聲號哭，「娘啊，我苦命的娘啊。」
眾人聞言紛紛掩面直呼淒慘，都開始在店舖門口議論指點了起來，季曉梅一邊低頭掩面一邊偷偷用眼角瞟著眾人的反應，嘴角露出抹得逞的陰笑。
季曉蓮看了半晌這才從看熱鬧的人群中緩緩地走了出來，一步一步地走到正在賣力表演的季氏兄妹面前，半蹲著打量了一下賀氏的模樣然後一臉平淡地看著哭得正是起勁的季曉梅道，「表演得還真是不錯，將臉弄成這樣還真是下了大本錢呢，難為你變成了這樣還有勇氣出來拋頭露面還真是難為你了。」
季曉梅聞言臉色一白，指著她厲聲說道，「你還敢出來？我變成這個樣子還不都是拜你所賜，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這個惡人，居然還有臉在這裡顛倒是非？」
「顛倒是非？」季曉蓮神情一冷，一甩裙擺「唰」地站起身來，緊緊地盯著剛才演說得很是起勁的季良德，「只是我有些不清楚一個在常春堂跑堂的夥計何以會在我們濟世堂買人參？而且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藥是不可能讓人變成鼻青臉腫的！」
「你、你。」季良德被她的突然發問弄得有點無所適從，雙目圓瞪的望著她口裡卻說不出一個字。
「我什麼？」季曉蓮將頭轉向看熱鬧的人們，大聲道，「各位父老鄉親，我們濟世堂一向是行得正做得端，這裡面有很多是我們這裡的顧客，凡是和我們濟世堂打過交道的鄉親們都知道我們是什麼樣的人。」
說完她低頭看了看依舊躺在地上雙目緊閉眼珠卻不停轉動的賀氏低聲笑道，「嬸子，要不要我扶您起來然後到衙門裡請個仵作來給您驗個傷順便到您的家裡去搜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家裡找找那個罪魁禍首？」
賀氏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頂著一張豬頭臉望著季曉蓮打起了哈哈哈，「咦？這是哪裡？曉蓮你也在這裡啊？我剛剛好像覺得頭一痛便暈了過去怎麼一醒來到這裡來了？」
「您這一暈可不得了，您的一雙兒女可要來和我拚命呢，還說是吃了在我這裡買的人參變成了這樣，我正打算是不是要報官來仔細的查看一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季曉蓮一聲冷笑，眼裡閃著靈動的光華。
「那倒不用，」賀氏連忙拉了拉傻在一旁的季良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罵這個不中用的兒子，道「還不快走，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慢著，」季曉蓮叫住被賀氏拖著準備離開的三人，「剛剛季大哥說我們季氏衣紡欺詐了您，讓我覺得很是委屈，昨天我家大嫂還跟我說您和我們是親戚，您在我們這裡拿衣服料子就多給您些手工費，怎麼今天突然就變成了我們黑了良心？」
本來還站在賀氏一邊的百姓們也漸漸地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都指著賀氏三人開始議論紛紛，望著季曉蓮的質問和眾人投來的異樣的眼神，賀氏雙頰通紅如坐針氈，說話也有些結巴「曉蓮，你看著是說的哪兒的話啊，這都是誰在這裡瞎說呢，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季曉蓮，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的臉你敢說與你無關？」一旁的季曉梅見賀氏被季曉蓮步步緊逼毫無招架之力心裡很是惱怒，加之先前被毀了容貌更是懷恨在心，當下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扯開臉上的面紗指著臉上的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厲聲責問。
四周立刻發出一陣抽氣聲，饒是季曉蓮知道小黑將她的臉劃傷的事也並未親見，如今也被她臉上那猙獰的傷疤嚇了一跳。她很快的冷靜下來一臉無辜的望著季曉梅，神情很是惋惜，「曉梅妹妹，你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只是這和我又有何關係？」
「沒有關係？還不是因為昊哥哥看上我得花容月貌想將我娶回家去，你心生嫉妒便將我的容貌毀去。」季曉梅全然不顧眾人在看到她的臉時驚懼的表情，一臉的凶神惡煞。
「妹妹這話我真的聽不懂，昊從來就沒有對我說過中意你啊，如果是真的我一定會很開心地用四台大轎將妹妹從後門抬進我家做妾，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成為好姐妹的。」季曉蓮一臉的欣喜，彷彿對這件事無限的憧憬一般。
「你這毒婦怎可能這般的好心？將我的容貌毀了，昊哥哥還會多看我一眼？」季曉梅很不得跑上前去將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來發洩她心裡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