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言香語 第057章 生死與共(精!) 文 / 風間名香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南宮詠荷和一身白衣、背著一個大布包的易天凌,再加上被著小布包的紫荊竑,三人三馬朝華氣山出發了。
鬼御看著他們離開,心裡一陣擔心,暗暗祈禱他們能順利採到丹蟲草平安回來。
三人一騎就到中午,在一個路上的小茶鋪上讓馬兒休息下,也吃點簡單的飯菜繼續上路,紫荊竑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他是第一個,南宮詠荷跟著他,最後是易天凌。
當天色暗下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進鎮,所以休息一下後決定繼續趕路,三個時辰後,子夜時分,終於來到一個不算鎮的小村莊,三人給了一個農家一些銀子,簡易地瞇了兩個時辰,再次出發。
第二天下午離開了官道,開始進入荒山野嶺,三人的面色也開始呈現疲憊之色。
中午,三人下馬休息,只能吃身上的乾糧,南宮詠荷是叫易天凌準備的,這傢伙帶了熟牛肉,拿出一把刀切片給她吃,還有燒餅加水果,讓她有點感動,而看看一邊靠樹幹坐著的紫荊竑只是在啃干燒餅。
「天凌,拿點過去給紫少。」南宮詠荷對易天凌道。
易天凌扁扁嘴,但還是照做,紫荊竑也沒多說,拿來吃了,眼神有點古怪地看了易天凌一眼。
「紫少,你說三天路程,我們這麼趕會不會快些?」南宮詠荷邊吃邊問道。
「嗯,沒有意外,明天中午就能到華氣山,白天上山風險也小點,我不想浪費時間,夫人可感覺吃力?」紫荊竑看了她一眼道,心裡是有點佩服南宮詠荷的,強悍得猶如男人。
「不吃力,早點找到丹蟲草,早點回去,彥靖和大叔也放心。」南宮詠荷笑了笑。
「真沒想到夫人有五夫,到是對他們個個上心。」紫荊竑忽然聊起天來,當然這些是雲彥靖告訴他的。
南宮詠荷嘴角一抽,尷尬道:「讓你笑話了。」
「笑什麼話,哪有女人像你這麼厲害的,一女五夫,我看一定還有第六夫!」易天凌插嘴道。
「你少胡說八道!」南宮詠荷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他是在說他自己嗎?
「誰胡說八道了,我說有一定有!」易天凌自然在說自己。
「我懶得理你!」南宮詠荷轉回頭去對紫荊竑苦笑一下道,「紫少,你別在意,他就是愛鬧。」
紫荊竑一隻眸子看看易天凌沒有說話,易天凌則雙目對他瞇了瞇還不服氣地抿了嘴。
三人吃過後,再次出發,好在三匹馬兒都是之前從淼鶴農那邊騎來的,實力非比一般,也讓他們能夠在第三天中午就到達了華氣山腳下。
「天哪,這麼高的山?」南宮詠荷嘴角直抽,看著高聳入雲的獨峰有點鬱悶。
「這邊是前山,後山和前山之間有一條天通河,兩邊山都是懸崖峭壁,而丹蟲草就長在前山的後面崖壁中間,我曾經看到過,但自認沒那個膽量去採摘。」紫荊竑很誠實地說道。
易天凌面色一變道:「你的意思是沒有一點踩踏之處?」
「不錯,而且連一根岔枝都沒有,光滑如鏡,下面天通河河水很急,而且下面都是尖石淤泥,要是掉下去也很難有生機,你們可想好了?」紫荊竑冷漠地說道。
「不管有什麼困難,我一定要救彥靖的腿,先上去看看,再想辦法!」南宮詠荷面色認真道。
易天凌聳聳肩,三人把馬兒栓在大樹上,開始使用輕功山頂攀去,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半刻鐘後,南宮詠荷已經站在了華氣山的前山山峰之巔,俯瞰著下面,好在是中午,沒有薄霧,視線一目瞭然,低下是如一條蚯蚓一般的天通河,南宮詠荷心裡一陣發涼,再看看崖壁之上,觸目所及都是青苔,還有伏在青苔上的一層白乎乎的粉狀東西,但確實沒有什麼凹凸之處,一通到底,要想才交根本不可能。
「你們看,丹蟲草!」紫荊竑趴在崖壁之上,伸出手指指著崖壁中間段忽然長出來的一顆四張葉子的小草,南宮詠荷凝目細看之下感覺就像是四葉草似的,整個壁上就它這麼一株,果然是有夠獨特的。
「靠,這怎麼拿啊!」易天凌本來想著以自己之力,一定能輕而易舉地拿到,向南宮詠荷討功勞,但現在一看連個下腳處都沒有實在很難辦,唯一的辦法就是他茅山術裡的「轉移**」,但那起碼要耗費他一半的內力,還要折壽,他才不願意使用,也不想讓南宮詠荷識破他。
南宮詠荷不出聲,轉頭看看山頂這邊,也是光凸凸的沒什麼樹木,冷風吹吹,很淒涼的感覺。
「用繩子!」南宮詠荷看著紫荊竑道,她之前就叫易天凌拿了繩子的。
「夫人,你看看後面都沒有樹也沒有可捆綁的石頭,而且那崖壁上的白色東西叫『噬骨粉』,能腐化任何東西,恐怕這繩子一掛下去就會被侵蝕斷。」紫荊竑挑眉,要是繩子行,他早就下去摘了。
「那怎麼辦?要不你們可以拉著,我快速下去,這是唯一的辦法。」南宮詠荷很認真地看著他。
「夫人,這太危險了。」易天凌皺眉道。
「我覺得不危險,我速度很快,只要你們拉好繩子,我就能拿丹蟲草下來,還是你準備我下去的時候你放手?」南宮詠荷大眼睛瞥著他。
「夫人,你別忘了,你靠近崖壁也會被侵蝕皮膚的,而且我敢保證那丹蟲草的附近必有守護之物,這個風險太大了。」紫荊竑很嚴肅。
「那還有什麼辦法?沒有其他辦法了,只有靠速度取勝,再者就算真掉下去,我相信我也不會摔死。」南宮詠荷覺得大可以借助強大的內力,緩解自己掉落的速度,最多就是白幹一場。
「夫人,不行!這太危險了,你想想就算繩子沒那麼快斷,你的臉要是被侵蝕了呢?」易天凌跳起來堅決反對。
「只要不死,臉算什麼?你以為我的夫君都是膚淺之人嗎?」南宮詠荷冷笑一聲。
紫荊竑動容,他本來是想自己這麼幹的,沒想到這個女人卻要自己下去。
「夫人,還是我下去吧,你要是有什麼損傷,我相信雲少和鬼兄都會傷心的。」紫荊竑皺眉道。
「不,你不能有危險,因為就算拿到丹蟲草,沒有你調製成藥,彥靖也不能好啊,所以我去,你放心,我很在乎自己的命,所以會小心的,天凌,把繩子拿出來,你別告訴你你沒拿。」南宮詠荷挑眉道。
「拿是拿了,不過不是你下去,我下去吧!」易天凌忽然下了狠心道。
「你?你幹什麼下去?」南宮詠荷不太相信他這麼好心。
「什麼幹什麼,要是你毀容了,或者有個三長兩短,我到哪裡找娘子去?你個沒良心的,我可告訴你,萬一我不幸死了,你也要娶我的知不知道!」易天凌瞪大狹長的黑眸怒聲道。
南宮詠荷張大小嘴,目瞪口呆地看著易天凌從背包裡拿出繩子,這是之前準備好的堅固麻繩,雖細,但吊三個人也不成問題,唯一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下面的白粉腐蝕掉。
「還愣著幹什麼,記得拉緊點,我盡量不讓自己和繩子靠近崖壁。」易天凌扁扁嘴道。
「不,還是我下去,你武功沒有我高!」南宮詠荷醒神過來連忙急道。
「什麼?我沒有你武功高?你也太自大了吧,要不要先打一架?」易天凌不服氣道。
「你別說了,我下去,我不想欠你這個情,彥靖是我夫君,理應我下去,紫少,麻煩你拉住繩子。」南宮詠荷怕易天凌萬一出事,那她內心一輩子也不會安寧的。
「你個女人怎麼這麼固執啊!我是男人,當然是我下去!」易天凌火大道。
「關你屁事,我就要自己下去,你要有心,就幫著紫少拉住繩子,我身體輕,更好辦事情,萬一我落下去,你們也別來救我,我會找到出口出去的,在山腳下等我就好!」南宮詠荷交代完畢,把繩子一端扔給紫荊竑。
「死女人!你就這麼想死嗎?」易天凌怒了。
「你才去死,我一定會拿到丹蟲草的!」南宮詠荷怒瞪他,這該死的男人,居然詛咒她。
「咳咳咳,我說你們兩個別吵了,易少,讓夫人下去吧,她身體輕,能把繩子盪開去些,對了夫人,你可小心守護丹蟲草的東西,不是劇毒就是兇猛之物。」紫荊竑關照道,他本是冷漠之人,但對南宮詠荷對彥靖的真心他確實欣賞的。
「嗯,我知道,你放心,要是毒物就好辦了,我百毒不侵,凶狠之物的話,我相信以我現在的內力也一定能對付,何況我還帶了兵器。」南宮詠荷對他露出感覺的笑容。
易天凌一張俊臉比鍋還黑,最後閉嘴不說話,大家把繩子放好,在懸崖的最邊上用兩件衣服墊著,紫荊竑往後退去,而易天凌在懸崖口趴下來抓住繩子,一邊還能看到南宮詠荷的情況。
南宮詠荷看了易天凌那張黑臉一眼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要有事,我就去閻王那裡抓你回來!」易天凌的黑眸裡有著深深的執著,像兩團火一般燒向南宮詠荷的心臟,她知道這男人真得很愛她。
南宮詠荷把繩子在腰間繫緊,對腳卡在石頭後面的紫荊竑打了個招呼,整個人忽然就跳了下去,完全不去碰那崖壁,紫荊竑頓時感覺一股巨大的壓力,讓用他十層內力使出千斤錠,不讓自己被牽出去。
南宮詠荷耳邊生風,眼睛都似乎看不清楚,等到快到丹蟲草的地方,她猛然一掌拍向崖壁,自己的身體盪開去,上面的紫荊竑吃到力,立刻拉緊繩子,南宮詠荷整個人懸空落定,雙腳快速朝崖壁上蹬去。
「夫人!」易天凌在上面緊張地叫。
「再放一個身位!」南宮詠荷大叫道,她心裡是害怕無比,但這個時候她沒得退縮。
紫荊竑慢慢放繩子,南宮詠荷心驚膽顫地用腳尖往下走,上面的易天凌緊張地看著繩子和懸崖接觸的地方,那兩件衣服開始發出白煙,腐化的速度極快。
「夫人,快點!」易天凌急叫道,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繩子,關鍵時刻他還可以救人。
南宮詠荷額頭都是汗水,發現腳尖的鞋子在冒煙了,連忙蹬一下彈開,丹蟲草就在她的眼前了。
看到丹蟲草是生長在一條很細的裂縫裡,那四張葉子好像是綠色的水晶做的一般,能看清楚裡面的紋路,南宮詠荷心裡激動,果然是靈丹妙藥啊。
看看似乎沒有危險,南宮詠荷連忙伸手去摘,結果一拉之下居然紋絲不動,她一驚之下連忙去折它的莖幹,結果也是折不斷,怪不得它能生長在這種環境之中,所有的東西都被腐蝕掉,它卻依然孤傲獨枝,南宮詠荷相信它一定能治好雲彥靖的腿,因為太神奇。
「夫人,你快點!」易天凌急叫,看到衣服上白煙越來越多,嚇的連忙找塊石頭架住,就這一下子,他的手指都是血,因為等於要拉起被掐住的繩子搬到石頭之上,那份量可不小,紫荊竑看他如此一做,心裡安心點,他們都沒想到那白色的東西腐蝕這麼厲害這麼快的。
南宮詠荷立刻抽出腰間軟鞭上的刀柄割了起來,但似乎還是沒有斷裂的痕跡,南宮詠荷一急之下灌入真氣,一刀砍下去,頓時莖幹斷裂,南宮詠荷高興地接住那丹蟲草,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
正當她對上面喊好了的時候,突然那裂縫中無數的紅線射了出來,南宮詠荷本能地無法閃避,但還是立刻身上被噴滿,嚇得大叫起來。
「快拉!」易天凌嚇得也大叫,以為她出事了。
南宮詠荷失去平衡,整個側臂撞上了山壁,疼得她呲牙裂齒,仔細看看手臂上的紅色東西,一看之下頓時瘋狂大叫起來,原來都是紅色的線蛇。
紫荊竑使命拉,南宮詠荷卻身靠著崖壁,上面的繩子不可避免地摩擦到巖壁,頓時白煙四起,易天凌已經雙手瘋狂地抓住繩子往上拉,兩個男人用盡全力,也看不清楚下面的南宮詠荷如何,一心只想把人拉上來再說。
南宮詠荷的半邊手臂疼痛無比,白煙冒出,她一隻手慌亂地打落那些紅線蛇,知道必是劇毒,但好在她百毒不侵,被咬了幾口就是有點癢。
身體快速上升中,易天凌邊拉邊大叫著:「夫人,你有沒有事?」聲音裡都是驚慌。
「沒,沒事!」南宮詠荷的聲音已經快到上面,一條手臂疼得有點發麻,她知道是因為沾了腐蝕的東西。
易天凌剛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手上的力量一輕,就聽到南宮詠荷驚慌地大叫。
易天凌撲出去一看,繩子居然被腐蝕斷了,南宮詠荷腦袋看著上面,一雙大眼睛裡滿是驚慌,身體直往下落去。
「夫人!」易天凌頓時整個人撲了下去,把紫荊竑嚇得也撲上來,但沒有抓到易天凌的腳,只能趴在崖壁上大叫道:「易少!夫人!」內心是震駭不已。
南宮詠荷怎麼也沒想到易天凌會為了她而跳下來,而且他速度快得驚人,很快就到了她上面,伸出手來,南宮詠荷的小手身伸出來緊緊握住了他的。
「不要怕!有我在!」易天凌一拉上南宮詠荷的手時,兩人已經掉落了將近一半多高度,很快就要落河。正在南宮詠荷準備發單掌減慢速度時,易天凌凌空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肢,一隻手對著崖壁上一揮,南宮詠荷看到無數的銀光射入崖壁之中,然後易天凌抱著她的身體猛然停止反彈起來。
南宮詠荷驚訝地大叫,看到那崖壁上似乎生長出無數的銀色絲線,銀光點點,把兩人吊住緩衝了下。
「下去!」易天凌忽然又收回那些銀色的東西,藉著反彈之勢抱著她飛躍而下,穩穩地落在波濤洶湧的河水之上的一塊尖石頭上。
白衣翻飛,墨發飄揚,易天凌面露急色地看著被嚇得不輕的南宮詠荷道:「你個死女人,真得想嚇死我嗎?」易天凌的內心因為剛才那一幕而心有餘悸,額頭更是一層薄汗。
「你,你剛才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不會被腐蝕?」南宮詠荷一顆心依舊在狂跳著。
「說了你也不懂,好在沒事了,你可摘到丹蟲草?」易天凌挑挑眉轉移話題,他心裡歎口氣,希望她不要把這事告訴鬼御,就鬼御那傢伙一定會想到那晚自己傷了他的事情,那麼自己的身份就會暴露,上次是黑夜裡,他覺得南宮詠荷應該不會看出什麼,但這次大白天又如此明顯,要不是他實在沒有辦法了,也不會使出這一招。
南宮詠荷很想問是不是繡花神針,但她卻很怕答案是,所以沉默了下後點點頭道:「摘到了。」
「紫少,我們沒事,山腳下匯合!」易天凌仰天對著上面大呼道。
上面的紫荊竑也是被嚇得一頭汗水,後背都濕透了,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道:「好!」他的心裡為易天凌這樣的行為震駭著,他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深深地愛這個女人,讓他很是動容,看來彥靖多了位強勁的情敵啊。
南宮詠荷只是側頭看著他的俊臉,發現今天的他似乎特別得帥氣,讓她的心隱隱地被扯了下。
「你,你為什麼救我?」南宮詠荷還是想問,雖然她已經知道答案。
「我怕失去你,雖然你可能不會有事,但我怕萬一,所以我絕對不會讓萬一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易天凌脫口而出的回答。
南宮詠荷心裡一暖,鼻子發酸了。
「感動了?那獎勵我什麼?」易天凌見她有哭的跡象,立刻低頭在她的紅唇上親吻了一口,怕被她打又連忙用手掌遮擋住自己的一邊臉,那樣子有點好笑。
南宮詠荷愣了下,這次卻沒有生氣,她一點也不想說話,心裡亂得很。
「怎麼不打我了?」易天凌到是受寵若驚了。
南宮詠荷這才白了他一眼道:「你有這麼閒工夫還不如找出路去!」
「我更喜歡這樣!」易天凌忽然強勢地吻住了她的小嘴,大手在她腰間一收,南宮詠荷嗚咽一聲整個人貼上了他的身體,沒有絲毫的空隙。
南宮詠荷被嚇得手臂動了動,頓時疼得她直抽冷風。
易天凌連忙放開她一看,她另一邊的手臂上衣服幾乎都沒有了,血肉模糊,他居然沒看到,頓時怪自己**熏了眼了。
「怎麼會這樣,你碰到巖壁了?」易天凌急切地四處轉轉,然後摟著她的腰踏波而行,中間在石頭上停頓一會,很快就找到了出口處,是一處淺灘,易天凌一直沒有放開她,直到上了淺灘放下她,細細看她的胳膊道,「剛才遇到什麼了?你喊得那麼嚇人。」
「都是紅色的小蛇從裡面射出來,我自然害怕,腳下一鬆就整個人撞牆上了,你們又開始拉我,所以只能一直撞著崖壁,才會這樣,不過沒什麼大礙,皮外傷而已。」南宮詠荷再看看自己的鞋子,果然腳尖處已經是破洞了,一陣陣鑽心的疼,但她不想說出來。
「很疼吧,沒事,我有上好的藥,塗了就不疼了,好在我帶著。」易天凌把他的寶貝藥瓶子拿出來,裡面是茅山派的藥水,自然珍貴無比,但為了不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他也只能拿出來了。
輕輕地倒了些給南宮詠荷的傷處塗上,立刻南宮詠荷感覺到清涼之氣投入皮膚,立刻就不覺得那麼疼了。
「這藥水好神奇,讓我想起我一個朋友,他也有一瓶這樣差不多的藥水,可惜被八王爺一次性就用完了,這藥水不能治彥靖嗎?」南宮詠荷想到了馮旭日的無私,忽然到有點想念這個朋友了,不知道他跟在慕容昕雲身邊兩人相處如何,應該不錯吧,好歹他也救了慕容昕雲。易天凌沒好氣地看著她道:「這是傷藥,彥靖是傷神經,怎麼治?你是以為我私藏不拿出來,然後跟你一起來這裡自殺不成?」
南宮詠荷一頭黑線地看著他,目光盈動,心裡有了些觸動,這個壞男人真是很傻,明知道自己掉下去也不會有事,還跳下來救,相信那時候他根本都什麼都沒想了,世上有幾人能做到?就這份深情,她確實是感動的。
易天凌把藥瓶蓋上,南宮詠荷看到他的手指上都是血,破了不少皮道:「你怎麼不擦點?」
「這藥千金難求,我這是小傷擦什麼擦。」易天凌無所謂道。
南宮詠荷一愣,她手臂上雖疼,卻也只不過是皮外傷,他卻願意拿出來。
「都說讓我下來你偏不聽,差點把我嚇得魂飛魄散!」易天凌終於鬆了口氣。
「你明知道我掉下去也不可能有事的,跳下來幹什麼!我剛才已經想著擊打巖壁後落在河中石頭上了。」南宮詠荷扁扁嘴,「你給我表現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危險?」
「你少來,我是說萬一,什麼事情最怕就是萬一,我不喜歡,我只喜歡自己掌握的感覺。」易天凌很霸道地說道。
「走吧,懶得理你這個自大狂。」南宮詠荷一走動,腳下疼得厲害,頓時一個踉蹌。
易天凌手腳極快地扶住她急道:「怎麼回事?」
「我的腳?」南宮詠荷露出苦瓜臉。
易天凌連忙抱起她放在一邊的石頭上,自己則先脫下自己白色的外袍給她披上,然後蹲下來拿起她的腳看。
「你剛才怎麼不說你腳也傷了,都是血!」易天凌氣惱地吼她。
「我,我這不是怕浪費你的好藥嗎?」南宮詠荷頓時有點委屈,手臂是漏空裝,很感激易天凌的體貼,要不然被風吹得凍僵。
「對你就不是浪費,你個笨女人,我為了你連命都不要,還在乎這藥!」易天凌要被她氣死了。
「那,那你又不捨得自己擦。」南宮詠荷內心越來越酸澀和疼痛了。
「我皮厚,又是小傷擦什麼擦,你要是不擦,你漂亮的小腳以後就難看了,你不知道女人的腳漂亮才叫真正的漂亮嗎?」易天凌連忙又為她的腳上藥。
「誰,誰說的!你難道天天看女人腳不成!」南宮詠荷沒好氣道。
「我說是就是,我不准你的腳變難看!」易天凌氣呼呼地吼她。
「你個變態!」南宮詠荷被他激怒。
「我變態?」易天凌的俊臉都青了,雙眸死死地盯著她的小腳,忽然拿起她血肉模糊的腳就直接含在嘴裡,幫她用口水消毒起來。
「啊!」南宮詠荷頓時驚叫,想縮回來,但被他的大手緊緊地捏住了,「你,你惡不噁心,你快放開!」
易天凌一邊吐血水,一邊繼續含,直到乾淨為止,才開始上藥,南宮詠荷一張小臉全紅了,連脖子耳朵都紅得一塌糊塗。
「這樣你的腳就會恢復漂亮了。」易天凌說完就去河邊洗嘴了,看得南宮詠荷嘴角直抽,想到他嘴巴溫熱的觸感,身體酥麻的感覺,讓她很是難為情,身體一股熱流轉動起來。
易天凌洗完回來,在自己身上又撕了一塊布,為她把腳抱起來,然後放進她的破鞋子裡皺眉道:「我背你出去,上了馬就不用走路了。」
南宮詠荷不說話了,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麼,易天凌做得這個份上,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說啥了,因為很多東西已經在慢慢地改變著,她也自覺地意識到這點了。
易天凌背起她開始飛躍而上,很快就離開了淺灘進入了樹林。
「你怎麼不說話了?」易天凌發現背上的女人安靜得有點不習慣了。
南宮詠荷低聲道:「你要我說什麼?」
「隨便說啊,哦,對了,你的腳真臭!」易天凌笑了起來。
「你個死變態!」南宮詠荷頓時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
「啊,死女人,你要不要這麼用力啊!我被你打笨了誰背你出去啊!你個沒良心的!」易天凌哀叫著,其實他也沒那麼疼,就喜歡和她拌嘴。
「我哪有用力啊。」南宮詠荷嘟嘟嘴嘀咕了聲。
「哼,你就對我凶!」易天凌不服氣道。
「那也是你自己不要好,做出來的事情都不是人幹的。」南宮詠荷頂嘴道。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了去!」易天凌被她氣死了,大手反過來就在她的小pp上打了一下。
「啊!你個流氓!」南宮詠荷頓時雙手對著他腦袋一頓亂拍。
易天凌真是恨不得扔掉她,但還是緊緊地背著她,還怕她動作太大掉下去,咬緊牙冠憋住氣任她打,他容易嘛他。
南宮詠荷打了一頓後,見他不說話有點奇怪氣惱道:「你個色狼!」
易天凌依舊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快速地走,南宮詠荷扁扁嘴道:「生氣了?」
易天凌還是不說話,南宮詠荷看不到他的臉,但可以想像是多麼黑的。
南宮詠荷氣一洩趴在他身上也不說話了,一時間只聽到林子裡樹葉被風吹得沙沙聲。
好一會兒,南宮詠荷忍不住道:「好吧,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好歹你也救了我。」
易天凌冷冷地哼了聲還是不說話,南宮詠荷沒折了,聲音一軟道:「真生氣了?」
「哼!」易天凌再哼了聲。
「那你想怎麼樣嘛!」南宮詠荷口氣強了些。
「我能怎麼樣,你是我的女王,我敢怎麼樣嗎?就是求你別拋棄我就好了。」易天凌沒好氣道。
「嘿,真的是你的女王?」南宮詠荷笑了。
「你還不是?我易天凌什麼時候對個女人這麼低聲下氣過?要是別人敢這麼對我,我一定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還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易天凌暴虐道。
「你怎麼就這麼殘暴呢?」南宮詠荷歎口氣。
易天凌不以為然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道理你不懂?」
「我懂,但也不用像你這樣偏激吧,手段和緩一些不是更好?」南宮詠荷皺眉道。
「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易天凌沒好氣道。
「我知道,但你不能改改嗎?有的人不是該死的。」南宮詠荷勸說道。
「哼!」易天凌冷哼一聲反抗道。
「天凌,我問你個事。」南宮詠荷好聲好氣道。
「說!」易天凌聲音酷酷的。
「你為什麼要喜歡我,還要我娶你呢?」南宮詠荷懷疑他的目的,雖然從他的眼裡看出他對自己的愛,但若他是端木魅影是紅魅,那麼這傢伙也可以是再騙她,目的是自己為他生孩子。
「我腦袋被門夾了不行嗎?」易天凌的答案讓南宮詠荷苦笑。
「那你有沒有騙過我?」南宮詠荷換個方式道。
「騙你也是因為愛你。」易天凌很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愛意。
「那你可知道愛情眼裡是容不得一顆沙子,何況我最恨得就是欺騙。」南宮詠荷聲音嚴肅起來。
易天凌的腳步慢了慢,然後繼續前行道:「等你愛上我,我再說吧,做人有很多迫不得己。」
「為什麼不現在告訴我?你不怕我到時候恨你?」南宮詠荷挑眉。
「若到那時,也是我自找的,我不會怪你,你只要記住,不管我有什麼欺騙,但我對你的心是真的。」易天凌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痛苦,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就是紅魅的時候會不會更恨他?
「你不覺得要是能坦誠相對不是更好嗎?也許我還能幫你。」南宮詠荷想給他機會。
易天凌再次一愣道:「不管我騙你什麼?你都能原諒我嗎?包括傷害你和你最在乎的人在內?」易天凌也開始試探,他忽然覺得南宮詠荷的問話有點奇怪,不知道她是不是開始懷疑了。
南宮詠荷沉默了良久,久到易天凌的腳步也慢了下來,他的內心也跟著無比的緊張。
山腳遠看就在前面了,南宮詠荷看看他後腦勺,想起他撲下來救自己的一幕忽然吸口氣道:「若你現在坦白,我會原諒你。」她想給他一次機會,也算是還他這次的恩情,要是他真的承認他就是紅魅,那麼她也會原諒他,或許還會試著去愛他,只是她也知道萬一走上這一步,那大叔那一關、北溟浚星那一關一定過不了,但她還是想給他一次機會,浪子回頭金不換,這是她親口對他說過的話。
易天凌停下腳步,把她慢慢地放下來,然後轉身面對他,一雙黑眸有著糾結之色,看著南宮詠荷那張此刻無比嚴肅的俏臉,那雙大眼睛裡有著某種期待,讓易天凌心驚膽顫,她好像知道什麼了,這是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天凌,就憑你今日對我的情,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若你把欺騙我的事告訴我,我可以試著和你交往,你自己考慮要不要珍惜這次機會。」南宮詠荷心裡打定主意要讓他改邪歸正,因為她已經知道就算他是端木魅影,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幫他師傅做事,罪魁禍首不是他。
「任何事?」易天凌很謹慎地看著她。
南宮詠荷也很認真地看著他點點頭。
「過了今日,下次告訴你都不行嗎?」易天凌眉心緊皺,他內心太過糾結了。
「機會只有一次,你要不要隨便你,也許走出這座山,我對你的心軟會消失。」南宮詠荷給自己一個理由。
易天凌手心都是汗水,額頭也慢慢地見汗,這個秘密太大,他不知道說出來的後果是什麼,也許她騙他,因為他畢竟差點殺了北溟浚星,折磨八王爺,還傷了鬼御,殺了他不少的鬼影門高手,這樣的恩仇,她能原諒他?
「夫人!易少!」不遠處,紫荊竑的身影快速朝這邊掠了過來。
易天凌好像忽然鬆了口氣,而南宮詠荷則深深地歎口氣。
「你讓我考慮幾天。」易天凌還是說了一聲,「這個機會你既然給了我,那我暫時保留幾天不過分吧?還是你要我當著紫荊竑的面說出來?」
南宮詠荷看紫荊竑已經到了,心裡有點失落,但還是道:「那回去再說吧,很多事情越拖越沒有好處!」南宮詠荷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對紫荊竑道,「紫少,我們沒事,丹蟲草我摘到了!」
紫荊竑看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詭異,但他立刻被丹蟲草的透明葉子所吸引,一隻星眸發出醫者找到良藥的特有光彩。
「太神奇了!」紫荊竑感歎道,「這下彥靖能走路了。」
南宮詠荷一聽立刻高興道:「太好了,你其他的藥草找到了嗎?」
「嗯,已經摘好,我們趕回去吧。」紫荊竑面帶笑容地快速轉身掠去。
「紫少,夫人受傷了。」易天凌叫道。
紫荊竑停下身影,立刻又回來道:「怎麼回事?」
「已經沒什麼事了,天凌的藥很有效,不疼的了,就是鞋子破了。」南宮詠荷動了動腳,給他看破個大洞的鞋子。
紫荊竑皺眉道:「好厲害的噬骨粉,你腳沒事?」
「沒有,不疼的了。」南宮詠荷看了易天凌一眼。
「什麼藥這麼厲害?」紫荊竑目光再次一亮。
「自然是我的妙藥。」易天凌得意道。
「能借我一看?」紫荊竑期望道。
「不可以。」易天凌拒絕地乾脆,讓南宮詠荷很想一腳踹飛他,這傢伙怎麼能這樣無情呢?好歹都是一路來的朋友,看一下而已,要不要這麼小氣。
紫荊竑一愣後,嘴角勾起些邪笑道:「夫人,借你腳一看。」說完就直接蹲下去,看南宮詠荷的腳。
南宮詠荷面色又紅,你妹的,一天內被兩個男人看走了腳,這在古代可是很忌諱的事情。
紫荊竑暗暗驚奇,她的腳明顯剛剛修復好,傷口還是粉嫩的,這樣的藥簡直就是曠世奇藥,他爹告訴過他,這種藥只有茅山術的人才能做出來。
紫荊竑抬頭看向易天凌,面色驚訝道!:「你是茅山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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