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卷 鳳凰劫 只羨鴛鴦不羨仙 014 準備救母 文 / 鈺闕
林初水猛然出手,拉著風冷冽的手臂,在風冷冽驚駭欲絕的目光之下,就拉著他一起向著西陵子騫的方向飛掠過去。
在飛掠往西陵子騫方向的時候,林初水面色假意表現出一副蒼白緊張的神色。遠處看去,倒像是風冷冽挾持著林初水一般。遠處和星月然正交手激烈的西陵子騫看到這樣的情境,眸色一厲,心中對風冷冽很是不滿。他此刻一邊和星月然交手,一邊還要分心看那邊的情形。幸好,星月然也要分神注意,這才使得他不會太艱難。
他心思電轉之間,決定要快速的退出和星月然打鬥的圈子,然後與風冷冽匯合。一切似乎都理所當然,西陵子騫此刻雖然惱恨風冷冽,但是並沒有對戰局產生懷疑。他相信,在林初水手腕受傷的情況之下,絕對不可能勝過風冷冽。除非風冷冽不做抵抗,束手待斃。而風冷冽可是最為心狠手辣之人,又怎麼可能會束手待斃呢。他就算是死,也會拉一個墊背的。此刻,西陵子騫嘴角帶著嘲諷的弧度,眼角微微上挑,眸色極為自得。
他猛然揮出一道勁風,藉著星月然打過來的一掌倒退而出,瞬間就來到了林初水和風冷冽這裡。
那邊星月然知道中計了,一雙星月一般美麗的眼睛,立刻看向林初水的方向。眼睛因為太過著急,幾乎凝結成線,想要迅速的到達林初水的身邊。他提劍,就想要快速趕去,眼中卻是倒影出林初水嘴角一抹堅決自信的神色。他一驚,動作未停,但是心中卻是快速的思量起來。他似乎漏掉什麼了,心中不斷的思索著。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迷煙的事情。
看這情況,星月然若有所悟。但是他面上卻是絲毫不顯,依然一副著急無比的樣子。西陵子騫看到這邊星月然竟然緊追不捨,面上立刻出現了嘲諷的神色。他相信這邊風冷冽肯定能夠應付好,所以對這邊的戒心降得很低,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此時像虹光一般快速躍過來的星月然身上。
而林初水手臂猛拉著風冷冽過來,此時也已經來到了西陵子騫的身邊。林初水敏銳的發覺到風冷冽的氣息已經極度萎靡,就快要不行了。而場上很多人也是出現了這種情況,情況一觸即發。
她連忙加快速度,抓著風冷冽的袖子下面隱藏著冰冷的刀芒。只要時間一到,瞬間就會化成奪命的利刃。她快速的看了星月然一眼,雖然沒有言語,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星月然只看一眼,就立刻懂得了。星月然於是前進的趨勢不變,將西陵子騫逼得更加接近林初水那邊。
西陵子騫感覺到星月然的靠近,心中以為他是想要接近林初水,以試圖救出林初水。遂他心中警覺,轉過頭去想要告訴風冷冽,讓他注意一些。
誰知,才轉過頭去,就感覺眼前一片雪亮的光芒閃過,然後他就感覺到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刺進了他的胸口。他低頭看去,就看到胸口之上一把雪亮銀白的精緻匕首。而順著匕首看去,就看到了一隻漂亮纖細的小手緊緊的握著那把匕首。而且因為過度用力,甚至都看得到那發白的指節。他眨了眨眼睛,順著那只漂亮的小手往上看去,就看到了林初水那絕色傾城,畫筆難描的絕世容顏。此刻那張美麗的臉上毫無表情,那雙極盡風華的鳳眸,此刻也是含著決絕,他甚至看到了狠色。
西陵子騫的胸口慢慢的渲染出一朵妖嬈的花朵,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而他毫無所覺,只是一直看著林初水的眼睛。他似乎想從中找到一個答案,雖然他心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尋什麼答案。
而在利刃入胸的那一刻,原本被林初水挾制的風冷冽已經是眼睛睜大,毫無氣息的跌落地上,顯然已經氣絕了。而此時場上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打量的人倒了下去。而這些人馬都是林府的人馬,但是此刻皆是屬於西陵子騫一方的。因為場上突然死去這麼多人,西陵子騫那邊的人馬大受打擊,氣勢瞬間暴跌。而星月然那邊的人馬,則是趁勢而起,瘋狂的屠戮著西陵子騫那方的人馬。
西陵子騫那方的人馬,在看到打量人馬死去的時候,心中就有些慌亂了。而轉眼之間,再看到他們的帝王血染衣袍,更是驚駭得幾乎忘記了動作。
原本已經是勝券在握的一方,此刻卻是成為被屠戮的一方。星月然此刻沒有再靠近林初水,而是持著梨花神劍,快速的殺戮著西陵國的人馬。迅速的削減著那邊的實力,讓西陵國的人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林初水猛的拔出了匕首,西陵子騫因為失去支撐,猛然倒退幾步,幾乎站不住腳。林初水此刻握著匕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她心中在想著此刻是否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西陵子騫。但是這個瘋狂的念頭,在最後一刻還是被她給制止住了。要是她真的殺了西陵子騫的話,那麼西陵老祖絕對不會讓他們走出西陵國的。但是要是西陵子騫重傷活著的話,那麼西陵老祖的心思自然是要花在西陵子騫身上,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最後,她咬了咬牙,不甘的轉身,看著遠處的星月然。
「然,走。」
她聲音清潤,雖然很低,但是依然透過層層人群,傳到了星月然的耳中。
星月然在漫天血霧之中,緩緩回頭。剎那之間,林初水只覺得這一刻的星月然如詩如畫。即使處於血腥場,也依然不損他那通身出塵的謫仙氣息。
星月然聽到了林初水的話語,也知道還是盡早離開為好。在西陵國多呆一會,就會多受一會的生命危險。
「撤退。」
星月然的聲音低沉如叮咚的泉水,迅速的在場上擴散開來。在聽到這話之後,星月然一方的人馬迅速合攏,準備離開這裡。而西陵國那邊的人馬,此時卻是沒有心思去留下這些人。此刻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渾身浴血的西陵子騫身上,於是全部人馬立刻將西陵子騫圍起來,做出一副戒備的自姿態。
林初水和星月然聚集在一起,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星月然舉起手來,猛力向下一揮,意為撤退。在星月然手放下的時候,立刻就有十個黑衣在前面開道,星月然和林初水緊隨而上。後面還有無數的黑衣人押後,西陵國這邊的人馬看到林初水和星月然快速退走。雖然心裡很是不甘,但是此時他們卻是不敢去追。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保護好西陵子騫,於是眾人立刻忙碌開來。
此時西陵子騫躺在低山,胸口的衣裳幾乎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他面色一片蒼白,毫無血色,看著甚是嚇人。而他那一雙妖異的眸子,此刻卻是透露出一種深邃不捨的光芒來。他透過無數的人群,似乎看到了她毫不猶疑離開的神情。那般動人,缺又是那般的傷人。他的眼前漸漸模糊,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然後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了。
耳邊最後迴響的則是,那些士兵們無措的聲音。
林初水和星月然帶著風無絕,快速的離開了林府。林初水的心口跳得厲害,她的手此時正被星月然緊緊的握著。
星月然帶著她快速的在空中飛掠著,而她則是趁此時間,閉上眼睛,開始占卜演算。不過一會,她的嘴角就溢出了血液。
「水?」
星月然看到她嘴角溢血,連忙著急而關切的喚了一聲。而林初水此時卻是沒有時間安慰星月然了,只是快速的說道:「西陵老祖來了,在路上,很快就會到達,我們需要有心裡準備。」
聽到這話,星月然的面色一個窒息,他心裡雖然也是恨極。但是面對西陵老祖這樣的人,還是只能夠在心裡不甘著,因為他們還不夠能力和西陵老祖正面對抗。
星月然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林初水的手更緊了,他拉著她快速的在空中飛掠,盡量挑著偏僻的路走。
「轟……」
突然一陣強大的氣浪捲來,只見他們前面的街道直接被一個大手印給拍飛了起來。地上頓時塵土飛揚,層層翻滾,快速的朝著林初水和星月然兩個人迎面撲來。
星月然眉目一肅,立刻拔劍揮出一個強大的劍光,生生的將那強大的一掌給抵擋下來。雖然抵擋下來了,但是星月然的嘴角也是忍不住溢出了血液。沒有辦法,西陵老祖可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其內功之深厚,當真是深不可測。
「孽障,竟然敢到我們西陵國來撒野。上次在楚國放過你們,你們還不知道要小心翼翼夾緊尾巴做人。竟然還敢來我們西陵國鬧事,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人還未到,那強大的內勁,那貫徹天地的聲音已經是滾滾而來了。
林初水緊緊的抿著嘴角,一雙風華無雙的鳳眸,此時卻是忍不住含著倔強和不屈。都是這個老不死的,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她以及她所在乎的人。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林初水的一雙鳳眸在聽到西陵老祖的聲音之後,就變得血紅起來。不過,幸好她在心底不斷的壓制著,否則她可能的當場成魔。
星月然心中有些著急,他不在乎自己怎麼了。他只在乎懷中的妻子如何,他自己可以死,但是妻子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我們生死都要在一起。」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焦躁,她在他的耳邊柔聲說道。聲音和緩,如春風一般綿綿而來,就那樣沉浸在他的心底。他不自覺的手上再次加深了力道,想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面一般。林初水其實被他握得很疼,但是她卻是沒有喊一句疼,面上始終是帶著溫柔的笑意。
「沒事的,我們今天會沒事的,我們還要在一起很久很久呢。」
她看著他如畫的側臉,只覺得世間一切美好都集中在了他身上。這樣的容貌,她許是看一生也不夠的吧。
聽到她的話語,他的臉微微側了一下,但是並沒有轉過來。雖然沒有看到他,但是她知道他的眼裡定然是藏著笑意的。
「兩個人倒是有心情,還在這裡打情罵俏的,真是不知死活。」
隨著這個陰冷的聲音響起,西陵老祖就現身了。依然是那個老者,渾身都在冒著陰冷的氣息。光是看著,就覺得渾身發冷了。
林初水卻是不惱,反而笑瞇瞇的看著西陵老祖,柔聲說道:「我們倒是不急的,只是西陵老祖您老人家該著急才是。」
聽到這話,西陵老祖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冷聲說道:「什麼意思?」
林初水輕輕的笑了,笑聲在夜風的吹拂之下,化為寸寸軟刀,讓西陵老祖覺得心裡一涼一涼的。
「你們西陵國的君王就快不行了,難道西陵老祖不應該著急一下嗎?我們剛剛離開的時候,他可是很不好呢。要是西陵老祖還不趕快去的話,那他可能就活不成了。還是快些去吧,不然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一邊說著話語,林初水一邊悄悄的戒備著。
而西陵老祖聽到這些話語,果然著急起來,一雙陰冷的眼睛裡面也是幾乎噴出火來。他此刻再不廢話,直接快速的離開了。只是在離開之前,他還是快速的對著林初水的方向拍了一掌。這一掌的角度極其的刁鑽,幾乎是避無可避。要是強行接下的話,那恐怕會立刻受重傷。林初水嘴角一抿,眸中神色堅決,就要上前去接。卻是在關鍵時刻,感覺到腰間一緊,然後就是一個巨大的力道傳來,將自己的身子翻轉。然後,她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一聲悶哼的聲音。
她抬頭看去,就看到月光之下,他的目光溫柔纏綿,好像濃濃的湖水一般。而他嘴角慢慢溢出的縷縷血液,卻彷彿最鮮艷的曼陀羅花一般,開遍她的心間。她突然覺得胸口一疼,一種很深很深的恐懼,瞬間侵襲而來。
「然,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們趕緊離開吧。」
星月然抬起頭來,露出溫和的笑容來,想要安慰林初水。但是那蒼白的臉色,卻是不具有任何說服力。
「嗯,我們趕快離開。」
林初水雖然心裡的恐懼彷彿潮水一般襲來,但是面上卻是一副溫和無事的樣子。她知道對方不想讓她擔心,所以她面上也假裝出一副安心的樣子來。其實兩人皆是心中肚明,卻依然願意去做這些事情,只是想要讓對方心裡好受一些。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順暢很多,兩人一路出了城門。而這個時候,星月然也已經陷入昏迷了。林初水當機立斷,帶著人先上了城外的一座山上,然後先給星月然療傷。星月然的傷很重,而且加上本身就有舊疾,這次可謂是九死一生。不過,幸好沒有性命之憂。但是,這次的事情還是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林初水眼中含了水霧,手心緊緊的握著。
她知道他們雖然能夠出西京城,但是卻是未必能夠出得了西陵國。那西陵老祖這兩天暫時顧不上他們,需要將全部的心思都花在西陵子騫身上。但是,等到西陵子騫穩定下來之後。以西陵老祖那錙銖必較的性子,自然是會來抓他們的。
因此,她眸中神色一動。她早就有意想要留下來了,她想要看看娘親是否安好,否則她實在是難以安心。她閉了閉眼睛,深深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星月然,只想要在心中將他的模樣細細的描繪。她害怕,害怕以後會再也看不到了。
最終,在第一縷晨光出來的時候,林初水帶著六十多人離開了,只留下十個人照顧星月然。按照她的吩咐,留下來守護星月然的人這幾天都不能離開這個山洞。而林初水已經給星月然餵了迷藥,所以在七天之內,星月然是不會醒來的。林初水知道,要是星月然醒來的話,那絕對是不會讓她一個人去冒險的。所以,她才會餵他迷藥。這樣在三天之後,當西陵老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手下之人就可以帶著星月然安然離開了。而風無絕,在當晚,林初水就讓他一個人回去了。
風無絕才一個人,而且不是西陵老祖主要查找的對象。只要他小心一些,就不會有事的。
林初水站在山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就喬裝打扮成農婦,然後匆匆進了城。
到了城裡之後,她進了一家茶寮,想看看西陵國皇宮裡面的情況。
可惜,西京城裡面一片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百姓們只是談論東家長西家短,並沒有人說西陵皇室的事情。她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睛,昨天可是死了一個公主一個將軍,還有整個林府的人馬。而且,連皇帝西陵子騫都受了重傷。這樣大的事情,既然瞞得住,一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
如果這些事情不是她親手所為,親眼所見,她幾乎以為那是一場夢。因為這西京實在是太安靜了,一片的盛世繁榮。看來,是西陵老祖親自出手了。畢竟,在自己的國家被人給逼死了一個公主一個將軍,連皇帝都身受重傷,這可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而且和楚國以及風國的邊關關係還是如此緊張,那這些事情就更不能夠傳出去了,否則極其容易動搖軍心的。
不過也可以從中看出,這個西陵老祖當真是手段通天。那般大的事情,竟然連一點點風聲都透不出來,不愧是活了好多年的老不死。
林初水微微撇了撇嘴,然後就一邊喝茶,一邊坐在那裡思考著後面的行動。被她帶出來的那些黑衣人,已經被她吩咐散落到西京各處,去打探她娘親的消息。按照她的推算的話,應該是在一個有雪的山上。按理來說,應該是很好找的。
她接著坐了一會,就匆匆的離開了。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她離開的時候,有一個頭戴白色斗笠的男子也是緊隨而上。
到了一個僻靜的巷子,林初水靜靜的立在前面,沒有再走了。
「出來吧,都跟了一路了,不累嗎?」
林初水的聲音淡漠如水,聽著好像沒有什麼情緒。但是林初水袖子下的手卻是悄然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她此刻手腕還沒有全好,戰鬥力低下。而且如今雖然西京一片安靜,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但這只是風雨欲來的前奏,這個西京隨時都有可能滿城風雨的。要是對方是西陵國的人馬,那她確實有些危險了。她的心悄然的緊縮了一下,隨時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小傾城不要緊張,燕叔叔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在她做好了拚命的準備的時候,耳邊卻是聽到一陣柔軟如風的聲音。聲音瑩潤清雅,彷彿珠落玉盤。而重點的不是這個聲音的好聽,重點是這個聲音好熟悉。她猛然轉身,就看到身後一身白衣,頭上戴著白色斗笠的男子,彷彿青竹一般,爾雅的立於巷口。
雖然帶著斗笠,無法看到面容。但是她知道,那就是風燕缺,那個愛了娘親一生,陪伴了娘親最孤獨寂寞歲月的風燕缺。
她的面上緩緩的綻放一朵笑容,笑容清艷如蓮。雖然掩蓋了容貌,但是那種如詩如蓮的氣質,卻是難掩其一。
「燕缺叔叔。」
她低低的喊了一聲,聲音之中充滿了驚喜。在這個到處都是西陵國耳目的西京,她可謂是草木皆兵。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遇到風燕缺,她心中是極其的驚喜的。
聽到這個聲音,風燕缺伸手緩緩的摘下了頭上戴著的白色斗笠,頓時露出了他那張如玉一般溫潤無雙的容顏來。
他臉上帶著溫和如水的清透笑容,關切的看著她。被這樣關愛的目光看著,她突然覺得鼻頭有點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但是,這種衝動只是一閃而逝而已。很快的就被她壓制在心底最深處了,她面上帶著喜悅的笑。
「小傾城,你可是帶走了無絕?」
「是的。」
林初水沒有隱瞞,直接就說了。對於風燕缺,她是十分相信的,相信這個默默守候了她娘親十年的男子。這樣癡情而深情的男子,世間少有。
「你留下來,是想見你娘親吧。」
風燕缺的話語彷彿雲端而來,如蕭蕭暮雨,淡淡的飄落在她的心頭。
「是的,燕缺叔叔一直留在西京,一是想要尋求機會救風無絕,二是想要見見我娘親吧。」
聽到她的話語,他無奈一笑,算是默認了。
她在心中微微歎息,心裡忍不住有個荒謬的念頭。想著要是當年娘親和風燕缺在一起了,會如何。可惜這注定只能是一個假設了,事情總是不會隨著人的假設而成立的。
「那燕缺叔叔你是知道娘親在哪裡了?」
林初水面上突然就閃現了激動和驚喜的神色,風燕缺陪伴在娘親身邊那麼久,自然是知道娘親被關在哪裡了,自然是知道那個雪山在哪裡了。
「是的,我知道,只是那裡一直有西陵老祖守著,我們根本上不去的。」
風燕缺的聲音裡面滿是蕭索,也是啊,明明知道心愛之人被關在那裡,卻是沒有能力去救出來。這樣的感覺,自然是難耐無比了。
林初水聽到這話語,卻是無比的驚喜了。她是知道的,這幾日西陵老祖肯定是沒空的。那西陵子騫的傷很重,西陵老祖沒有幾天的時間是不會治好的。而這些日子,也夠她和風燕缺山上去救娘親了。想必,那個西陵老祖打傷了星月然之後,定然以為他們會帶著星月然快速的逃離西陵國吧。
所以,此刻定然是沒有心思去顧忌被關押的娘親了。這絕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原本她還在為關押地點而懊惱不已,如今卻是有風燕缺相助,那真是如虎添翼。這次,救出娘親的把握就大大增加了。
「燕缺叔叔,我們現在立刻安排,入夜就去救娘親。這件事情越快越好,機不可失,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嗯?」
風燕缺很是茫然,此刻西京風平浪靜,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風無絕被救出來,他是從林初水的表情上分析出來的。
「昨天晚上我和然去林府救風無絕,結果是林澤和西陵雲雪雙雙自覺,整個林府全軍覆沒,西陵子騫身受重傷。昨天晚上西陵老祖已經趕到,此刻應該在皇宮之中救西陵子騫。」
「什麼?」
即使以風燕缺這樣性格淡然的人,在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也是忍不住張了張嘴。簡直是太過震撼了,這裡可是西陵國,那林澤更是西陵國第一戰將,他的林府那簡直是和龍潭虎穴差不多了。而西陵子騫更不是省油的燈了,結果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連西陵老祖都出馬了,而林初水如今還好好的。看她的神色,知道星月然應該也是沒有性命之位的。西陵老祖都出馬了,竟然都沒有留下兩人。他看向林初水的目光頓時變得不一樣了,他很詫異,眼前這個女子成長得太快了。在眨眼之前,就有了她母親當年的風範了。確切的說,應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這是事實,我可以保證。」
林初水神色認真的說著,風燕缺再三看了她的臉色,終於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了。
他冷靜了斂下眉眼,低聲說道:「那西陵子騫的傷真的很重嗎?會不會死,或是會不會被西陵老祖很快治好?」
風燕缺的擔心不無道理,要是太重,西陵子騫直接死了的話。那麼暴怒之下的西陵老祖直接出手,到時候直接殺來,那他們誰也逃不了,更別說救人了。而要是太輕的話,西陵老祖自然也是可以分身出來的,那他們同樣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這個你放心,西陵子騫的傷恰到好處,我特別注意過了。他的傷,必須要西陵老祖精心照顧三天。而這三天,足夠我們救出娘親了。只是如今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救出娘親之後,我們要如何逃離西陵國。」
聽到這話,風燕缺的眉頭卻是舒展開來,對著林初水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你倒是可以放心,我自有辦法。」
「嗯?」
聽到這話,林初水倒是驚訝得厲害。燕缺叔叔竟然有安全離開西陵國的方法,不過轉念一想也就瞭然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燕缺叔叔又如何能夠在西陵國出入自由,而不被人發現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倒是順利了,而且把握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