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星月引 我命由我不由天 099 燕缺出現 文 / 鈺闕

    「我說紫兒啊，你確定跟著這隻小螞蟻真的能夠找到你大哥嗎？」

    穿過熱鬧的人群，來到了另一條街道，林初水終於有些忍耐不住的問著。

    「當然了，姐姐你不相信我嗎？」

    赫連紫無辜的看著林初水，一雙大大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真是讓人不忍苛責。

    「沒有，我們趕緊繼續找把，要不然天黑了都找不到了。」

    被赫連紫無辜純真的眼神打動了，她只好無奈的妥協了，笑嘻嘻的拉著赫連紫繼續找了。

    終於再太陽落山之前，她們兩個終於在一個大門前停了下來。

    只是，抬頭看著賭場二字，她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著身邊的赫連紫，「紫兒，你大哥是開賭場的？」

    赫連家族不是積累了一些財富，她以為會看到什麼錢莊，綢緞莊的，結果沒有想到會看到一個賭場。她在現代好歹是一個良民，如今突然看到賭場，雖然覺得新鮮，但是還是有些詫異的。

    赫連紫一雙大大的杏眼也是蓄滿了疑惑和好奇，她也是模糊不清的說著：「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大哥是在上京城中，原來竟然是開賭場的。」

    說到賭場二字的時候，她明顯的看到赫連紫眼中閃過興奮的神色。

    「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好啊。」

    兩個人進來之後都覺得挺新奇的，東看看，西看看的。

    而賭場裡面雖然女子很少，但是還是有一些的。楚國的民風相對開放，對女子的束縛相對來說並沒有林初水印象之中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般。相反的，在一些節日或是天氣好的時候，很多女子都會結伴出遊踏青什麼的。

    林初水看到賭場裡面擺了很多張桌子，很多人正圍在一張張桌子旁邊興奮的大聲喊著大或是小。她仔細的將周圍看了一圈，發現這裡賭博的形式很是單一，就是賭大小。正在她看得頗含興味的時候，赫連紫卻是扯著她就往一個方向趕去。她有些茫然的跟上，然後人還沒站穩，就聽到耳邊一個好聽秀氣的聲音。

    「紫兒？」

    赫連青坐在輪椅上，蒼白的臉色滿是驚訝，有些不敢相信的輕聲問著。

    「大哥，我來看你了。」

    赫連紫卻是鬆了抓著林初水的手，一步就上前，高興的蹲在赫連青的身邊。

    林初水在兩兄妹敘舊的時候，就悄悄的打量了一番赫連青的雙腿，心中知道赫連家族就是要讓自己醫治他的雙腿了。

    等到赫連青和赫連紫說完話，方才發現旁邊還有這樣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子，赫連青的第一感覺就是林初水像是丫環。然後，他就輕聲吩咐身邊的小廝，「帶她下去安置。」

    理所當然的說完話，就回頭對著赫連紫說道：「紫兒我們去房間裡面談吧，大哥我真是好奇父親和爺爺怎麼放心讓你出山呢。」

    赫連紫一臉詫異的看了看她的水水姐姐，再看了看大哥，然後不明所以的問道：「為什麼要讓姐姐下去？」

    而林初水此時臉上的神色雖然依然溫和，但是心裡卻是鬱結了。她不就是容貌普通了一點，然後穿著風格樸素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被認為丫環吧。瞬間，覺得臉上留下兩條寬麵條淚……

    赫連青聽到赫連紫叫姐姐，這才反應過來，認真的打量了林初水一番，才發現眼前的女子雖然容貌普通了一點，但是一身的氣度卻是不凡。剛才沒有細看，只是隨意打量了一番，這下仔細看了一番，才發現這個絕對不是一般的女子。

    「這位是？」

    赫連青很自然的問著，絲毫沒有將人誤認為丫環的尷尬和歉意。

    「我是紫兒的姐姐。」

    她面上也沒有表現出惱怒的神色，但是心裡卻是暗暗想著，等到給他看腿的時候，非得給他吃一番苦頭不可。

    「大哥，姐姐醫術很厲害的，她一定可以醫治好你的腿的。」

    赫連紫這個時候也想起了自家大哥的腿，臉上滿是笑容和期待。

    而赫連青卻是挑了眉梢，有些不信，「看姑娘年紀輕輕的，醫術好像不錯？」

    她看到他一副不信任的樣子，反而也跟著挑了挑眉梢，笑著說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她這話說完，一邊的赫連紫深以為然的點著頭，而赫連青卻是皺著眉頭，心裡想著這個丫頭看著年紀不大，口氣倒是很大。

    赫連青沒有將她的話語當真，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不悅的神色，但是看到好久沒見的小妹，就絕對不和她一般計較了。

    接下來，兩個人在賭場的三樓赫連青住的地方吃飯，吃飯的時候赫連紫繪聲繪色的將林初水如何進山，如何說服父親爺爺，如何治好她的臉都說了一遍。

    在聽完赫連紫的話語之後，赫連青臉上輕視的神色盡皆收起。他這些年在外面闖蕩，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剛開始會有輕視不信的心理，那都是因為林初水看著年紀實在太小，看著就和赫連紫一般年紀。而現在，聽到連自己那古板的父親，還有狡猾如狐狸一般的爺爺都相信了，他自然也是信了的。

    相信了之後，他就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林姑娘，我的腿真的能治好嗎？」

    他這話問得真的是小心翼翼的了，自從五年前斷腿到如今，他不知道看了多少名醫，但是都沒有一個有辦法的。

    林初水此時面色也嚴肅了幾分，面對病人，她一向嚴謹認真。她認真的親自將赫連青的腿檢查了一遍，發現是腿剛剛斷的時候沒有處理好，到了後面越發難處理，所以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這個也是可以治好的，就是比較麻煩。因為首先赫連青的腿有些僵硬了，腿部的血管都不通暢了。所以要想治好他的腿部，那麼就先要替他的腿部做一段時間的按摩活血，到時候腿部要重新打斷，重新接骨。

    雖然有些麻煩，但是她卻是有著十分的把握能夠治好。他的腿部會如此，完全是因為當初接骨的時候沒有接好，才會留下現在的後遺症。

    「我的腿真的能夠治好？」

    他臉上的神色滿是驚喜，甚至因為激動而不自覺的抓著林初水的手。看到他這幅樣子，她有些回到現代的感覺。那個時候，病人也是這般期待的看著自己。

    「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有十分把握治好你。」

    「好，我相信你。」

    赫連青一向是一個果決之人，如今既然好不容才有了希望，他自然是不會放過了。反正腿都已經這樣了，再壞也就這樣了。

    接下來的時間，林初水用金針幫赫連青治療了一番，赫連青驚喜的發現他一直麻木沒有感覺的腿此刻竟然有著微微刺痛的感覺，頓時對林初水更加信服了。第一次金針刺血刺激就由她親自來做，等到後面則是由李嫂子來做。而只有等到赫連青腿部情況稍好之後，她才會繼續下一步。將事情交代了一番之後，她就先將赫連紫留下來，讓他們兩兄妹聚一聚。而她則是回去了，臨走之時，赫連青交給了她一筆數額很大的銀錢。對於赫連青的信任，林初水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卻是深深的記在心裡了。在她最為勢單力薄的時候，陳家和赫連家依然願意支持她，跟隨她，這份忠義她深深的記下了。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因為赫連青那邊暫時有李嫂子和赫連紫負責照看。而她只要偶爾抽出一些時間過去看看就好了，接下來的時間她則是將心思放在了隨之而來的三國盛會上了。因為三國盛會的臨近，上京城越發的暗潮湧動了。而她如今也算是樹敵不少了，首先是榮華公主，楚帝也不是善茬，還有一些明的暗的她不知道的。想想，她都覺得身上悄然的冒出了一層冷汗。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她一邊悄悄的收集和分析各種勢力之間的關係，一邊悄悄的賺錢開醫館。她利用陳家和赫連家的錢財，在上京城開了一些酒樓，茶館，綢緞莊，還有醫館。因為陳家一直都是涉及風月場所，而赫連家竟然都是涉及賭場，她頓時覺得應該找一些正常的行業。而且她有現代的知識作保障，賺錢也很快的。

    開醫館則是為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也算是能夠讓自己的長處有施展的地方。()因此，上京城很多勢力，如今都知道上京城迅速的崛起了一股勢力，勢力背後的主人是一個人稱蘇公子的人，至於真實姓名卻是無人得知了。

    當然在做這些的時候，自然是受到上京城一些勢力的反抗和打壓了。但是她手裡可是掌握著很多信息的，最後令那些使壞的人不是一個個灰溜溜的離開，就是反過來被她扒下了一層皮。

    而此時，最近在上京城風聲鵲起的蘇公子正坐在自己的閨房之中泡茶。

    小憐站在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小姐，最近天氣涼了，錦繡坊的生意越發好了。」

    錦繡坊是她名下的一家綢緞莊，因為款式新穎，所以生意一陣很紅火。如今，上京城進入秋季，天氣微涼，很多人家都開始添置一些保暖衣物了，所以錦繡坊的生意一下子倒是更加紅火了。

    「是啊，聽說風國的使臣就快要到了。」

    三國盛會在一個月之後，按理來說風國和西陵國的使者不會這麼快到來才是，但是據說風國的使者已經在路上了，應該不日就會到達。

    聽到這話，小憐也是來了興致，語氣之中滿含興味的說道：「是啊，聽說來的是風國的太子風無絕呢。風無絕可是世間少有的俊秀呢，只是據說性子陰狠一些。」

    說到陰狠的時候，小憐皺了皺眉頭。

    風無絕，風國太子。風國皇帝身子越發不好，如今風國的事情都是由風無絕執掌，風無絕的權勢可謂是滔天了。而風無絕此人冷酷異常，極為好戰，武功也是極高，令楚國和西陵兩國頗為頭疼。

    「風無絕的到來，定然是有著什麼目的的。」

    林初水心中略有所感，感覺他的到來會影響自己，而且這種感覺很強烈。她總覺得自己的這種感覺應該是一種能力，應該好好開發才是，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

    此時在楚國皇宮的一處荒廢的宮殿之中，一身黑衣的榮華公主正一臉恭敬的站在那裡，她的身前站著一個一身素色蘭裳的女子。女子容貌秀麗，最吸引人的倒不是容貌，而是那一身出塵的氣質。

    「聖女，殿主有密令讓老身交給你。」

    這個女子乃是聆音殿的長老，名為琴蘭，年紀已經過了六十，但是容貌看去卻是如年方而是的姑娘一般。聆音殿是天下四府之中最為特殊的一個，因為聆音殿中全都是女子，裡面女子皆是以樂器為武器，音攻了得。而且這裡的女子不知是因為長年接觸樂器還是另有秘術，個個皆是貌美如花，絲毫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聆音殿在西陵國，千年來一直非常低調。除了萬人獄中偶爾會露面，其它地方皆是看不到聆音殿人的身影，彷彿聆音殿已經出世了一般。

    聽到殿主有密令，榮華公主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忙接過琴蘭手中的卷軸，翻開就看了起來。

    當看清裡面的內容之後，她水眸一凝，嘴角的笑容就有些凝滯了。

    「蘭長老，殿主這是？」

    「聖女，殿主的意思老身相信你應該非常清楚才是。雖然你是楚國的公主，更是備受楚帝的寵愛，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天下即將大亂。到時候要是楚國覆滅，你當如何？你是聆音殿的聖女，殿主素來看重你，只要你願意，到時候你就可以成為聆音殿的下一任殿主。那時候，天下之間你也是不必畏懼什麼。」

    琴蘭說話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語氣溫柔似風，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榮華公主臉上神色卻是變了幾變，她小的時候會加入聆音殿完全是意外。後來懂事以後，覺得多一個勢力也不是壞事。她心裡隨著年紀慢慢長大，也開始謀算著想要將聆音殿圈於掌中。但是現在她還沒有開始謀劃奪取聆音殿，聆音殿主就已經先讓她做事情表忠心了。她是楚國的公主，是楚帝唯一的女兒，雖然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影響，但是那種被掌控的滋味很不好受。

    「榮華明白，榮華定然會辦好的。」

    榮華公主想了想，最終還是覺得多留一條後路沒有錯。要是哪天楚帝為了楚國放棄她，那麼她也不至於陷入難堪的境地。至於這樣是不是會危害楚國，她暫時不想去考慮。

    「這就好，殿主一向最是疼愛你的，你莫要讓殿主失望才是。」

    「榮華知道的，不會讓師傅失望的。」

    榮華公主面上一副恭敬感激的神色，低頭應下了。

    琴蘭看著她的樣子並無不妥，接著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琴蘭卻沒有直接離開楚國皇宮，而是到了另一處地方。這裡是剛才呆的地方的另一頭，但是周圍卻是被佈置了一些簡單的陣法，從外面卻是看不出絲毫不一樣。

    琴蘭原本溫和含笑的臉色，在到了這裡看到前面披著一個黑色披風的女子之後就消失了，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恭敬臣服的神色，恭敬的跪倒在地。

    「殿主，事情已經辦好了。榮華公主一開始有些不願，但是後面卻是動心答應了。」

    那披著黑色披風的女子不曾回轉過頭來，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聽到琴蘭的話語，輕聲的說道：「榮華素來野心很大，在上京城也有自己的勢力，又自視甚高。如今被指派做事，而且這些事情還有些危害出國的意味，她會掙扎也是正常。但是她最後還是會做的，而且絕對會做得非常漂亮的。」

    「殿主說得極是，她還想著能夠繼承聆音殿呢，自然會好好的將殿主吩咐的事情辦好的。」

    女子卻是低聲笑了起來，然後語氣非常的溫柔，「以前我還在想這樣做會不會便宜了白安荷那個女人，可是隨著榮華的長大，我覺得我當初的作法真是太正確了。榮華有野心，而且心胸非常狹隘，有心計和手段。只要稍加引導，到時候定然會起到大作用的。」

    琴蘭立刻附和道：「那是，她娘親都死在殿主的手上，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又怎麼能夠跳出殿主的手掌心。」

    女子沒有接口，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

    「玉夢涵離開上京城十六年啊了，當年她還托付我要好好照顧她的孩子呢。這些年來，我暗中的關照了她的孩子，只是那個孩子最近卻好像是脫離了掌控一般。難道她的孩子都這般與眾不同，即使前面庸碌無為，到了後面也會鳳鳴九天？」

    女子想起林初水近日的變化，心中有些不悅，對於超脫自己掌控的人有了不滿。

    「要不然讓老身去解決了她？」

    琴蘭在地上小聲的建議著。

    女子心中也開始暗暗思量起來，她知道風燕缺已經下山，雖然被風國皇帝召回，但是這次風國使者前來，他肯定也會來的。到時候，他會不會看出什麼端倪。聽到琴蘭的話語，她心中也是動了心思。以前無論是天下還是上京城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所以她放心將林初水留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她痛苦而卑賤的活著。但是如今這個女子卻是展現了屬於她的鋒芒，再加上風燕缺即將來到楚國，到時候要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的話，那真是大大的不妙了。

    「要殺林初水，不用我們動手，等榮華將此次的事情做好之後，再將殺林初水的任務交給榮華。」

    想來風燕缺就算是這麼快的到了楚國，也不能夠一時間就認出林初水的。

    女子說完，琴蘭連連連應是。

    「你下去吧，暫時就在上京城呆著吧。」

    「是。」

    琴蘭恭敬應下，就悄然的退下去了。而女子則是在原地呆了一會，然後似乎是對著自己說道：「玉夢涵，不知道這次的三國盛會你可會來？我倒是很想看看，十六年過去了，你成長到了何種地步？」

    十六年前，那個一身白衣，絕艷天下的女子憑藉著三尺白綾紗折服天下。那一抹白色，一直成為女子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而此時距離上京城千里之遙的煙火城外，正有著一對人馬前行，一路往煙火城的方向而趕，帶頭的是兩個看著年前的男子。

    一個一身白衣，容貌傾城無雙。一個一身黑衣，容貌冷酷無雙。

    一身白衣的是風燕缺，一身黑衣的是風無絕。

    「小叔，為何要繞遠路特意從煙火城過？」

    風無絕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冰冷得毫無溫度。

    風燕缺卻是輕輕一笑，說道：「聽說煙火城的煙火很美，所以想要來看看。」

    聽到這樣的答案，風無絕眼中有著淡淡的無奈。他從小就崇拜喜歡這個小叔，但是小叔的很多做法卻是令他哭笑不得。時隔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見到小叔，他越發的驚歎了。一來是小叔不變的容顏，外人看去絕對以為他們兩個年紀相當。二來則是小叔越發顯得高深莫測了，他完全看不出小叔的深淺了。

    一行人很快的來到煙火城的門口，風燕缺抬頭看向頭頂上的牌匾，嘴角卻是帶著懷念的笑。他會不惜多繞一點路要經過煙火城，自然不可能真的是為了看看煙火。如今他心中可是心心唸唸的還要趕去看看小傾城呢，但是因為真的距離這裡見，又恰好星月然在這裡，所以他就想過來看看。

    對於星月國，師妹一直很愧疚，尤其是星月然和星月夢這兩個無辜的人。因此這次聽說星月然被楚宏文安排在煙火城，他就想過來看看。要是有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就幫幫，也能讓師妹安心一些。

    進入煙火城之後，風無絕看了周圍一眼，有些詫異的說道：「聽說煙火城一向是楚國治安最亂的地方，如今看來卻是做不得真了。」

    此時煙火城一片繁華熱鬧，到處祥和，很少地方能夠看到原來的雜亂了。

    風燕缺看著周圍的景象，倒是沒有多少詫異。

    「我們今天就在驛站休息一天，明天再繼續趕路吧。」

    對於小叔的話，風無絕自然是沒有異議了。而且他心中也非常好奇煙火城的改變，他可是記得不久之前煙火城可是盜匪橫行的，沒想到如今竟然也能夠看到百姓安居樂業，真是萬分詫異。

    等他們到了驛站，煙火城的臨時城主林苑傑就帶著人趕了過來。

    「沒有想到風國太子和逍遙王竟然會來煙火城，真是令煙火城蓬蓽生輝啊。」

    林苑傑滿臉的喜色，神色也頗為得意自滿。剛來的時候，他還滿臉愁苦，因為煙火城實在是太混亂了，而且還隨時面臨著百姓造反的危機。但是誰知道那個一向病怏怏的病王來了之後，煙火城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他根本沒有出力，但是最後算起功勞，論功行賞的話，肯定是會有他一份的。而現在，更是沒有想到的是，風國太子和逍遙王竟然會來煙火城。

    風無絕眼眸抬都沒抬，對於這種小角色，他是素來不會理會的。

    倒是風燕缺比較感興趣，他溫和的問道：「我早年的時候曾經見過齊王，當時他身子骨不太好，我還給他看過了。如今路過煙火城就是緣分，我想見見齊王。」

    林苑傑聽到這話，心裡很是不樂意，但是面上卻是絲毫不敢表現，一邊應下，一邊趕緊讓人去通傳了。

    楚雲落來的時候依然是穿著一身白衣，面上也是一貫淡然溫和的神色。但是若是仔細感受的話，就能夠感覺得出他星月一般的眼眸此時滿是冷冽的冰霜，週身也有淡淡的寒芒縈繞。

    還未近前，風燕缺就已經感受到了，但臉上卻是絲毫未顯，依然是君子如玉一般的溫潤。倒是一邊的風無絕立刻瞇起眼睛，就要去取兵器。

    「無絕，你先下去休息吧。」

    在風無絕的手即將要碰到兵器的時候，風燕缺的聲音卻是在這個時候淡淡的響了起來。雖然依舊是淡淡的語調，但是風無絕卻是不敢違逆了小叔的意思，只好先行離開。但是在經過楚雲落身邊的時候，卻是停了一步，眼神如冰的看了楚雲落一眼。

    楚雲落仿若未聞，只是一步一步的朝著風燕缺而去。

    風燕缺的師妹青蓮聖女，當年協助楚帝滅他星月國，而這個燕缺公子當年也沒有少幫忙。因此，他心中自然是有恨的。

    風燕缺感受到了楚雲落的恨意，眼眸之中閃過擔憂，他擔憂師妹心裡會更加不安。

    「你恨我？」

    風燕缺聲音依舊淡然溫和，一雙如玉無雙的眼眸平靜的看著楚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