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星月引 我命由我不由天 072 期待好戲 文 / 鈺闕
得到了她的答案之後，赫連雄就突然出手，在赫連紫沒有察覺的時候，將赫連紫給打昏了。
「這是要……」
她再次小心的看了赫連紫，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啊……
赫連齊和赫連雄的連山卻是同時出現了一抹同心和無奈的笑容，而赫連雄此時更是伸出粗糙的大手，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摸著赫連紫的臉。
赫連齊的眼中滿是遺憾和無奈，轉頭對林初水說道：「紫兒小的時候臉上受過傷，留下了很嚴重的傷疤。」
傷疤？在哪裡……
那張光滑美麗的臉上，真的有傷疤嗎？
而這個時候，赫連雄卻是突然抬起頭來，眼神複雜的看了林初水一眼。然後眼中出現了一抹堅定的神色，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他伸手在赫連紫的臉的邊緣摸了一圈，然後手突然停在某一點上，猛的一用力，就從赫連紫的臉上撕下一層人皮面具下來。接著，就露出了赫連紫那張滿是疤痕的臉來。
看到那張臉，林初水有一瞬間的呆愣。真的有一瞬天堂，一瞬地獄的感覺。剛才還是一個美麗的佳人，而現在卻是一個滿是疤痕的臉龐。
雖然沒有認識多久，但是她也知道赫連紫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沒想到卻是會這樣，一時間眼中也出現了淡淡疼惜的神色。
「赫連紫，她知道嗎？」
林初水出聲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她都不知道的緊張和小心。她也覺得很奇怪，明明她們的相遇既不友好，也不美好，但是她心裡就是對這個女孩有好感，就是覺得很親切。
「紫兒，她不知道。臉受傷的時候，她還很小，不會說話，不會走路，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情。而後來，我們得到了一張人皮面具，就從小給她帶上了。」
「那她的容貌？」
若是從小帶人皮面具的話，那麼容貌豈不是不是如今這個。
「容貌應該是一樣的，那只是一層薄薄的人皮。紫兒只是小的時候臉上被人劃了幾刀，其它的沒有影響。所以只是帶上了一層薄薄的人皮以此掩飾疤痕。」
林初水一邊聽著赫連齊的話語，一邊慢慢踱步走到了床邊，看著安靜躺著的赫連紫。此時的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雖然依然是她，但是此時她的臉上卻是有著縱橫交叉的四條橫貫臉上的傷疤。看傷疤的程度，應該有十幾年了。那個時候，赫連紫還只是個小孩子，竟然會有人對這麼小的孩子動手，其心狠手辣程度真是令人髮指。
赫連齊也將目光放在了赫連紫的身上，歎息的說道：「會告訴你這件事情，一來是想要考驗你，二來卻是從你的身上看到了一點希望。當年曾經有一個女子為我的紫兒算過命，說過這一年會出現一個貴人，能夠救助於她。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過人能夠進來，但是你卻是就這麼進來了。這一刻，我們卻是忍不住想要期待一回了。」
聽到赫連齊的話，林初水鳳眸裡面微微閃過亮光，倒是沒有想到當年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對於赫連紫的臉，她還是有些把握的。只是，那十幾年前的人真的能夠算到今日的事情嗎？
暫時拋開了這個疑惑，她認真的查看著赫連紫的臉。那些疤痕因為時間太久了，確實很是麻煩。如果用現代的方法，做整形手術的話，也要頗多時間。
不過，在這裡的話，也許能夠找到一些早就已經絕跡的藥草，這樣的話倒是很有希望。曾經，她看過很多古書，古書上一些神奇的藥草，效果很是神奇。
赫連齊和赫連雄看著林初水沉吟的樣子，都很是緊張，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何，紫兒她的臉可是有辦法？」
不等林初水回答，赫連齊已經繼續說道：「不用全部治好，盡量淡化，不要那般明顯也好。因為那個人皮面具就快要失效了，到時候紫兒就會知道她自己的臉是現在這樣子的。」
說道這裡，赫連齊和赫連雄兩個人臉上都滿是愁思。
看著兩個人的樣子，她面上帶著認真的神色，謹慎的開口說道：「我有七成把握能夠完全治好，但是若是你們能夠找到我開出的一些藥草的話，那麼治癒的希望就會提高到九成。」
聽到她的話語，赫連齊和赫連雄兩個人大喜，忙連聲點頭道：「什麼藥草，你儘管說。說實話，我們這裡別的也許沒有，但是珍稀藥草卻是最多的。」
看她一副不解的樣子，一邊未曾說話的赫連雄此時倒也是心情好的說道：「我們這裡因為一直沒有人去開採那些藥草，所以積留下了很多珍稀的藥草。尤其是那邊的山頂之上，更是有著很多早已經絕跡的藥草。」
絕跡的藥草，身為醫者，對這些藥草自然是非常的上心的。遂林初水忙激動的說道：「不知道到時候我是否可以採摘一些藥草回去？」
問的時候，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深怕他們不同意。
「沒事，要是你治好了紫兒，那麼藥草只要你喜歡，儘管采。」
對於他們來說，藥草倒是沒有那麼重要。他們不缺錢，而且村子人的醫術都很普通，用不上太偏僻的藥草。
得到這樣的答案，她心裡頓時大喜，覺得這次倒是有了意外之喜了。至於天子劍的時期，她不會現在說。還是等到將赫連紫的臉治好了之後再說，要不然要是那天子劍是人家不能說的禁忌的話，那自己要是說的話，弄不好就被人給殺了滅口了。但是要是治好了赫連紫，說起來應該就好一些了。
「不過，赫連姑娘的臉不是一下子就能夠治好的，你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我也需要做些準備。但是五天後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回去，所以我要暫時離開這裡一下。」
聽到她說要離開，赫連齊和赫連雄兩個人臉上頓時有些著急的神色。覺得好不容碰到了一些希望，要是就此離開再也不回來該怎麼辦。
「放心，我還會回來的。我來這裡是要取一件攸關我性命的東西，所以我還會再回來的，你們不用擔心。倒是為了治好赫連姑娘的臉，你們得準備一些東西了。」
聽到這樣的保證，兩個人倒是安心了很多，一口承諾的說道：「需要準備什麼，儘管說，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做好的。」
「我需要一間完全乾淨的房間，采光要非常好，而房間的設計我等下會準備一張設計畫稿給你們看，你們就按照紙上的建造。到時候建成之後，再做一些細微的修改。接著，你們還要找一個會醫術的人，到時候給我打下手。至於需要的藥草，等下我會寫張紙給你們。可能有的藥草你們不認識，到時候我會配上圖案的。暫時就先這些了，接著我先開一張藥方，你們將藥材準備好，我暫時先幫赫連姑娘調節一下臉。」
赫連齊和赫連雄兩個人都聽得非常認真，最後更是重重的點頭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林初水一邊暗地裡給赫連紫調養臉部。因為大家依然瞞著赫連紫，怕她知道自己的臉的情況會受不了。所以，林初水都是用美容的名義，讓赫連紫喝一些藥湯，和在臉上敷上一些東西。而赫連紫也總是比較單純，所以也沒有懷疑什麼。
除了給赫連紫做一些調養之外，她還要帶村子裡的一個大夫。那是一個年紀大約五十的中年女子，大家都叫她李嫂子，李嫂子的頭髮每次都是梳得一絲不苟的，看去就是嚴謹的人。而事實證明她確實是一個嚴謹的人，這一點讓她很是滿意。
因為對於一個醫生來說，嚴謹太重要了，否則一個疏忽就可能導致一個生命的流逝。她要做的是交給這個李嫂子，在她動手術的時候，她要如何給她打下手。如在什麼時候，該遞一些什麼工具。或是她不在的時候，她該如何調養赫連紫的臉部等等一些情況。
接著，就是關於藥材的問題了。這裡的藥草確實很多，很多這裡的人都不認識，所以還是要她親自去採。而期間，君白衣剛開始的時候都是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但是到了摘藥草的時候，他就會跟著了。
到了後面，她終於知道了他來這裡的目的了。原來是採摘一種藥草的，那種藥草相當的珍貴。她一度以為那是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
那是還魂草，能夠讓油盡燈枯的人再添三年的壽命。而在這裡，她也僅僅看到兩株。對於這還魂草，這個村子裡的人卻是都不認識的。於是，林初水很無辜的將兩株和君白衣給平分了。
將藥草準備好之後，她交給了李嫂子放置藥草的注意事項之後，就準備離開了。
站在村子門口，赫連紫很是不捨的拉著她的手，依依不捨的說道：「水水姐姐，你真的要離開了，紫兒很捨不得你。」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赫連紫很是喜歡林初水，簡直快把她當成自己的姐姐了。而她也很是喜歡這個姑娘，單純可愛的姑娘。
「放心，一個月之內，水水姐姐就會回來看你的。」
她溫柔的摸著赫連紫的腦袋，眼中也出現了淡淡的疼愛之色。
這次離開，有赫連雄親自帶路，兩個人出去就很快了，路上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我就送到這裡了，你們等下直接朝著前面走，不到半里路就能夠到達鬼迷山外了。」
赫連雄卻是沒有直接送到鬼迷山外，而是在快要到底的時候停了下來。
送到這裡也夠了，林初水和君白衣兩個人都好好的道謝了一番。
接著，兩個人目送著赫連雄離開，然後兩個人皆是沉默的站在原地。
「這次謝謝你。」
她低眸，鳳眸之中閃過淺淺的輝光。腦中想起了在鬼迷山中遇到大蟒蛇，遇到老虎的時候，君白衣的不離不棄。還有，後面衝進兄弟村中的相救。這一幕幕，雖然沒有提及，但是卻是一直在她的心中存放著。
君白衣星眸閃了閃，卻是沒有立即回答。過了一會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
「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拿不到我需要的東西。還魂草很重要，我的姑姑病重，很需要它。」
林初水鳳眸之中淡淡的波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轉了轉，終於還是變成了：「有了還魂草，你姑姑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
君白衣淡淡的應了聲，接著兩個人之間又變成了一片靜默了。
過了一會，君白衣轉身準備要走的時候，林初水還是忍不住說道：「我的醫術尚可，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儘管來找我。」
說完，她也沒有看他，而是快步的越過他，大步的往前走著。
而邁開步子的君白衣，卻是有一瞬間的愣神，但是很快的卻是反應了過來，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表示著他此刻的心情不錯。然後，他也快走幾步，和她並行著。
兩個人來到鬼迷山外的時候，此時正好是黃昏的時候，正是夕陽最美的時候。
看著這樣美好的夕陽，照在鬼迷山上，竟然有一種陽光穿透黑暗的感動。回頭再望向影影綽綽，不分白天和黑夜的鬼迷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兩個人從走進到走出，其實也不過四五日的時間，兩個人依然沒有變，但是之間卻是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情愫。誰也沒有說，只是那樣有些曖昧，有些溫暖的縈繞在兩個人心裡的某一處。
兩個人都是那種很冷靜的人，心裡都有著堅定的目標，不會隨便的動情的人。但是，這樣的人一旦動情，那將會是無比的執著的。
此刻的冷與淡，到爆發的那一刻，又會是怎麼樣的火山爆發，與轟轟烈烈。
兩個人此時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那樣靜靜的站著，望著那緩緩落下的夕陽。之間的溫暖，讓兩個人都有些眷戀。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林初水淡淡的出聲，聲音之中有著絲絲眷戀，也有著冷靜。
君白衣沒有說話，依然看著那天邊的夕陽，過了一會，卻是輕輕的重複了一句：「只是近黃昏……」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而她卻是聽懂了，鳳眸之中染上點點落寞。
「我們回去吧，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做。」
她用著輕鬆的語氣開口，想要化解突然有些漠然的氣氛。
兩個人都知道各自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此刻對於這種平靜和溫暖的眷戀都是要不得的。因為一旦眷戀上了這種寧靜，那麼再次面對廝殺的時候，怕是沒有了那種果斷和殘忍了。
兩個人默默的往山下而去，臉上都恢復了平常的神態。君白衣依然雲淡風輕，溫潤如玉。林初水依然冷靜淡然，臉上始終是平靜的神色。
當走到山底的時候，她輕輕的側了下頭，卻是再也沒有看到君白衣的身影了。
轉身，看到對面站著的是一身黃色衣裳，帶著黃色面巾的男子。
這個是上次那個神秘男子的手下，一直守在這裡，是要確定自己是否活著，還是期待著自己真的能夠得到天子劍。
那個黃色衣裳男子上前來，聲線平緩如機器發出的聲音一般，毫無溫度。
「蘇姑娘，主人讓你取的東西到手了嗎？」
林初水淡淡的迎上對面男子的眸光，淺淺的說道：「東西我有十成把握拿到，但是必須要在一個月後。現在我還有事情必須要去處理，你將這個消息告訴你的主人。我相信在十成的把握之下，他應該願意再等上這一個月的。還有，希望你的主人不要調查我，這是一種合作，我希望得到公平。我相信，天子劍讓我有了這樣的價值。」
林初水說完，轉身就走開了。
那個黃色衣裳的男子邁出步子，準備要跟上。但是奇怪的時候剛才女子說的話，這個時候又在耳邊響起。讓他不自覺的就收回了步子。站在原地，他深深的看著女子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奇怪的神色。剛才女子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乃至氣勢，竟然都和主人如出一轍，簡直是太像了。
腦子裡一邊閃過這個念頭，他一邊快速的回去想主人稟報情況去了。
「她真的是這般說的？」
一身明黃色衣裳的俊美男子抬眼，淡淡的問道，一雙鳳眸展露人前，剎那之間風華絕代，勾魂攝魄。
「是的，主人，她的原話就是這樣的。」
明黃色衣裳的男子聽著下屬的稟報，臉上露出一副很有趣的神色，鳳眸之中甚至出現了淡淡的欣賞
「有趣，這個丫頭很有趣，很合我胃口。既然她這樣說了，那麼我就暫時給她一些自由，不調查她了。」
男子輕笑著說完，就讓手下退下去了。
而這個時候，林初水已經回到了林府中了。
躺在床上，她覺得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本來還不覺得累，這下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熟悉的東西，看著熟悉的人，心神一放鬆，頓時就覺得又累又餓了。
「小姐別躺了，吃的好了，快過來吃飯吧。」
這個時候，白嬤嬤和小憐一起進來了，一個人手上提著食盒，一個人人手上提著茶壺。
白嬤嬤將飯菜在桌上放好，小憐過來扶起林初水。
林初水此時有些迷迷糊糊的被人拉了起來，本來還想繼續躺回去睡的。但是當聞到那誘人的香味的時候，頓時就覺得身上又充滿了力量，忙到桌子旁邊坐好。
看到她這個樣子，小憐在一邊輕輕的笑了。而白嬤嬤也是好笑的說道：「吃吧，不夠，嬤嬤再給你做。」
「嗯，白嬤嬤做的東西最好吃了。」
林初水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含含糊糊的誇讚著。
聽到這話，白嬤嬤臉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一樣。
「我的好小姐，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嬤嬤看著心疼。最近還是呆在府裡面，嬤嬤天天給你做好吃的，一定要讓小姐補回來。」
白嬤嬤看著眼前女子有些瘦弱的身體，眼中滿是心疼。
林初水吃著嘴裡的飯菜，突然就感覺不到飯菜的味道了，因為此時她的味蕾裡面滿滿的都是甜味。
「嗯，我最近會呆在嬤嬤身邊的，嬤嬤一定天天做好吃的給我吃，我要吃成一個小胖子。」
聽到她的話語，白嬤嬤和小憐兩個人頓時被逗樂了。
等到她吃飽喝足之後，白嬤嬤和小憐兩個人將飯菜收拾出去之後，就開始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了。
「小姐，你讓我和嬤嬤做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做好了。」
說道這些說起，林初水鳳眸立刻就閃閃發亮了。
「那個男子可靠嗎？」
林初水此時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要盡量做到完美，這樣才能夠將敵人一次性解決。否則的話，那就後患無窮了。
「小姐放心，那個是阿全，他原來是二夫人院子裡的小廝，當時和二夫人房間裡面的一個三等丫環很是要好。有一次，他不小心衝撞了二夫人，二夫人一怒之下要將人給打板子。二夫人房裡的丫頭就忍不住求了一下情，誰知卻是被一併給打了。而那個丫頭可能是身子骨不好，一下子就給打死了。而阿全被打完板子之後，就被趕出了府中。阿全一直恨著二夫人呢，想要找機會報復。這件事情，我也是恰好從一個同鄉的小姐妹那裡聽到的。所以，我就透過別人，讓阿全恰好知道了一些消息。」
「後來，那個阿全卻是想要從二夫人身上撈得更多。」
林初水卻是出聲接住了小憐的話，小憐很是詫異的抬頭，驚訝道：「小姐，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雖然自家小姐說是猜的，但是小憐依然是一臉崇拜的樣子。
「那明天就按照計劃進行吧，我很期待王氏和沈氏的表演。壽辰？還是見點紅比較好，顯得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