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5第134章 文 / 曉暴
雖然藍汧陌的傷都是一些皮外傷,卻也在醫院休息了大半個月才好。出院這天,言清菡收拾著兩人為數不多的東西，每當藍汧陌想要幫忙的時候,都會被她用眼神制止住。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左手的傷還沒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坐回去。
於是，礙於言清菡的淫威，藍汧陌只好作罷。
出院之前，言清菡特意去到一直替藍汧陌治療的主治醫師那裡詢問了關於藍汧陌的狀況。她身上的傷,除了腳踝和斷掉的左手以外,其他的小傷已經痊癒。雖然還不能做太太激烈的運動,但適量的靜走還是有助於身體健康和傷口的恢復。
見言清菡戀戀不捨的和醫生說著有關於自己的問題,藍汧陌撇撇嘴,真想自己先出去。天知道，這住院的半個月以來，她憋得有多難受。除了每天早中晚一成不變的白粥以外，就是不停的打針吃藥做檢查。藍汧陌覺得，她繼續在醫院住下去，不成瘋子也會變成傻子。
「好了，走吧。」等了好一會，言清菡終於和那名主治醫師商討完畢。看她一臉滿足的牽過自己的手離開，那感覺，就好像得到了什麼成仙的偏方一樣。才踏出醫院門口，久違的新鮮空氣迎面而來。藍汧陌張開手臂，貪婪的呼吸著。要不是言清菡拉著她不許她亂動，她準會開心的在醫院門口跑兩圈。
「清菡，我們現在去哪裡？」出院之後的藍汧陌格外興奮，看她抱著咕咕，挑眉問自己，那燦爛的笑容甚至可以把太陽都比下去。沒忍住，言清菡伸出手，寵溺的摸摸她的頭。「我有叫人來接我們，反正a市也沒什麼地方可逛，我們直接回x市，好不好？」
「嗯，那就聽清菡的。」兩個人坐上停在不遠處的車，朝著久違的x市開去。一路上，藍汧陌把身子窩在言清菡懷裡，一會摸摸她的臉，一會又去擺弄她的頭髮。這時候，言清菡忽然拽住她的右手，把她整個人拉了起來。
「唔，清菡真小氣，不就是摸摸小臉嘛？怎麼連躺都不讓躺了呢？」藍汧陌格外委屈的說著，暗紅色的眼眸卻是泛著笑意。「小陌，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夠誠實的回答我。」言清菡嚴肅的表情讓藍汧陌也跟著認真起來，她坐直了身子，與言清菡四目相對，等待她接下來的問題。
「小陌，這次戰戴璇抓走你的事，是不是和我外公有關？」
「清菡」言清菡的問題，藍汧陌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柔柔的叫出她的名字，像渴望主人安撫的小貓那般窩進她懷裡輕蹭著。這樣的藍汧陌，讓言清菡看得連骨頭都跟著融化了，當下早就把心裡的那些疑問拋到了一旁，輕柔撫摸她的後背。
「清菡，其實，我不止一次想過，主動招惹你，究竟是對是錯。沒有我，你依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優雅高貴的女人。你是所有男人心裡的女神，完美而不可侵犯。你本該得到這世上最美好的戀情，可以和你的那個他站在眾人面前，收到所有人的祝福和讚賞。」
「可是，那麼多人你都不選，唯獨選擇了我這樣一個女人。如果我說在你面前我沒有自卑過，那是假的。事實上，從最開始與你相遇的時候，我就在自卑。我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長相不錯的癩蛤蟆，總是不自量力的想要吃你這只天鵝肉。」
「後來，看到你為我付出那麼多，甚至不惜和你的外公反目。我真的很感動，也很難過。我知道，你是個很孝順的人，你並不想和你的外公作對。清菡，我愛你，哪怕傾盡我的全部也在所不辭。我已經不再自卑，因為我知道，只有我，才能讓你能成為這個世上最快樂的女人。」
「我不想成為你和家人之間的荊棘，更不希望看到你為了我和你外公或你的父母鬧翻。所以，關於這次的事，我們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錯的，就只是戰戴璇一個人。雖然我現在還一無所有，但是我會努力，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清菡，我需要你的幫助。」
在印象中，這似乎是藍汧陌第一次向自己要求實質性的物品。言清菡並沒有其他大小姐愛花錢的習慣，也很少會花錢去買一些奢侈品，卻絕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她總是想要為藍汧陌買很多東西，衣服，鞋子，食物，或是更加貴重的車子，房子之類。然而，每次當她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藍汧陌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掉。
看著對方眼裡的堅定，哪怕藍汧陌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言清菡心中的疑惑也終是有了答案。想到莫霖對自己說過，他不知道藍汧陌在哪裡，言清菡無奈的搖搖頭。如果她的外公知道，就算是在受了這麼多苦之後，藍汧陌還在維護著他，不知道那個一向把霸道的人會作何感想？
這個笨女人總是這樣無慾無求，只懂得為自己考慮，卻忘了她本身需要什麼。小陌，難道你就不能聽我的話，對自己好一些嗎？而且，什麼叫需要我的幫助。幫自己的老婆拿回本該屬於她的東西，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吧？
「藍汧陌，從現在起，我要你拋棄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心一意的做我的女人。我不許你再為了戰戴璇傷心難過，更不許你為了任何人，包括我委屈你自己。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從戰戴璇手裡幫你奪回一切。哪怕你不要，我也會讓她一無所有。她傷害你的事，我不會就此作罷。」
藍汧陌從沒聽言清菡說過如此霸道的話，凝視她依舊溫柔的臉龐，藍汧陌抬起頭，在她臉頰旁邊印下一吻。「我發現，經過這件事之後，清菡變得更加強勢了呢。再這樣下去，我好怕我的攻君地位會不保呢。」
「不許胡說。」聽到藍汧陌又開始不正經，言清菡有些尷尬的說道。她用餘光瞄了眼正蹲在旁邊直勾勾的瞅著她們，還時不時用爪子撓撓肚子的咕咕，忽然有種微妙的感覺。她總覺得，這小貓的眼神帶了幾分揶揄，就好像能夠聽懂自己和藍汧陌的對話一般。
而且，什麼叫攻君的地位不保啊？藍汧陌，究竟是誰更加受一些，你難道還沒有覺悟嗎？
下雪路滑，言清菡特意囑咐司機開慢些。等她們到了x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當車停在那個熟悉的小區門口，藍汧陌走下車，看著熟悉的看門警衛，忽然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個月前，她也是從這裡走出來。那時，她的人是不完整的，她的心，也是破碎的。
然而，一個月之後的今天，她和她心愛的女人再次回到這裡。同樣的地點，心境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踩著雪朝裡面走著，看著那熟悉的一棟棟樓房，窗戶，行人，藍汧陌忽然覺得，這一個月來所經歷的一切，就好像是做夢那般。
前半部分，是沒有言清菡，只有無盡痛苦的噩夢。而後半部分則是開了外掛，打了蜜糖，足以讓自己彌足深陷的美夢。
推門進入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片潔白的幕布。見裡面的傢俱都被罩在了下面，藍汧陌笑了笑，牽過旁邊言清菡的手，一起走入房間。雖然屋子裡已經沒了屬於她們兩人的氣息，但藍汧陌相信，不用多久，這裡就又會變成屬於她和言清菡的家。
「清菡，我們來收拾一下吧，就這麼乾瞪眼，晚上可沒辦法睡覺呢。」藍汧陌說著，就想要幫忙打掃，這時，言清菡急忙把她拉到門口，拿起一個凳子放在旁邊，把她直直按在那裡。「你不要妄想著幫忙，這裡就讓我來收拾，你乖乖的坐在這。」
言清菡說完，轉身去了客廳，一個月沒回來，這些白色幕布上落滿了灰塵。哪怕輕輕拿下來，也會弄的到處都是灰。言清菡看了眼坐在門口笑著看自己的藍汧陌，抱起在自己腳邊走貓步的咕咕，放到藍汧陌懷裡。
「你帶咕咕下去溜溜吧，這裡灰太大，我怕對你身體不好。」聽著言清菡的話，看著她哪怕被口罩遮住了一半卻依然很嚴肅的臉，藍汧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家清菡怎麼會這麼可愛呢？難道她以為自己是瓷娃娃一碰就碎嗎？而且，只是灰塵而已，又不是**，幹嘛要搞得這麼嚴肅？
「好啦，清菡，我保證，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就乖乖的去收拾房間吧，我坐這裡，灰過不來的。」
「可是」
「乖了，等你收拾好東西，我給你做好吃的。」
「不行，你傷還沒好，最近都不許進廚房。」
聽到藍汧陌要給自己做飯，言清菡急忙開口制止。她覺得，以藍汧陌左手的狀態，做飯已經是極其困難的事了。看來，自己真該好好學學做菜了。總不能一直都讓這個女人給自己做飯，這樣，她太累了。
「清菡好凶，不讓人家幫你打掃，還不讓人家給你做飯，這樣我怎麼做你的好老婆呢？」
「不是，我只是怕你累到而已。」所謂關心則亂，應該就是言清菡這樣。她發現，自己已經拿藍汧陌越來越沒轍，遇到什麼事，只要藍汧陌對自己撒個嬌或者是裝可憐，自己就會輕易妥協。只是，在這方面，她絕不會退縮。她已經讓藍汧陌付出了太多，也是時候為她做些事情了。
「好啦，清菡，不過是做飯的問題而已，我們不要為了這種事糾結這麼半天好不好？你快去收拾房間，我和咕咕的等你哦。」
「嗯，你老實的坐在這裡，有灰塵過來趕緊摀住鼻子。」
「好啦，話嘮。」
在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奮鬥之後，從不做家務的言清菡終於是一個人把整個房子收拾的馬馬虎虎。她覺得，明天應該找個家政過來，進行一次徹底的清理。「清菡辛苦了，來，休息一下。」見言清菡疲憊的模樣，藍汧陌為她端來一杯茶，把她抱在懷裡。
「嗯，總算收拾好了，今晚就先這樣，等明天找家政過來好好打掃一下。」
「不需要吧？清菡已經收拾的很好了。」
「哪有，你看，這裡的東西還這麼亂，一點都沒有家的樣子。」看著有些凌亂的傢俱擺設，言清菡皺眉說道。這對於一向喜歡趕緊整潔的她，的確是個不小的折磨。
「不會啊，我覺得，這裡已經很好了。在我心裡，只要有清菡的地方，不論哪裡，都是我的家。就像那些落葉一樣，哪怕它們飄零在外，也不會忘記原本的根。」
「清菡，歡迎回家，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