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第10章 文 / 曉暴
「如果你肯給我,我就一定會負責,只是,你的眼神和身體都在告訴我,你並不想讓我得逞。」女人說話的同時,用手慢慢解開藍汧陌襯衫的扣子。隨著純白色的水晶扣一顆顆應聲而開,內裡的風光隨之暴露在眼前。
「你的身體還是這麼美,從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女人用手握住藍汧陌沒有穿內衣的胸部,感到尖端的突起已經硬挺且倔強的頂住自己的手掌,她臉上的笑意擴散而開,用膝蓋在前方那塊軟軟地方來回摩擦擠壓著。
「凌薇,你有那麼多女人可以玩,又何必來找我?今天不是剛來了幾個新人嗎?她們應該還是處吧?難道我會比那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還誘人?」藍汧陌一臉自嘲的說道,她並不阻止身上人對自己的侵犯,反而倚靠在沙發上任由那雙手隨意玩弄自己的私密部位。
「藍,不要這樣貶低自己,目前來說,你對我的吸引力比這裡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多的多。和你相比,她們不夠妖,不夠魅,更沒有你聰明,我喜歡和聰明的女人打交道。」
「呵呵,原來老闆是相中了我的智商,那不然,我把自己打成傻子,你還會喜歡我嗎?」
聽過藍汧陌的話,凌薇有些愣住,她抬頭對上她暗紅色的瞳孔,記憶慢慢回到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是個不太尋常的夜晚,雨很大,風很急,她開著車漫無目地的在街上兜風,想著該去酒吧玩通宵還是找個女人上床折騰一夜。就在這時,她看到路邊一群人圍成一個小圈,似乎在看什麼東西。
凌薇的性格是屬於外冷內熱那一型,她長著一張典型的錐子臉,狹長而帶著些許凌亂的鳳眼。鼻樑上翹的弧度很高,就連雙唇也比平常人薄了許多。這副長相,在她想要妖媚的時候可以風情萬種。若是她隱去了笑容,哪怕只是不帶任何情愫的凝望都會讓人覺得膽寒。
她懂得的事很多,卻沒有她上過的女人多。她是瀟湘閣裡□姑娘的媽媽桑,同時也是幕後的老闆。每一個正式接客的姑娘都要被她好好「疼愛」一番才會送上戰場,不少嘗過這種滋味的女人回頭去找她,她也都欣然接受。
對於凌薇來說,她的宗旨就是及時享樂,她愛女人,喜歡女人的身體,女人的□,女人身上各種不同的香味,還有女人達到□時滿足的表情。所以,她要過許多女人的身體,卻從不會強迫誰承歡於自己身下。她要的,是那份自願。
一向怕麻煩的凌薇從不會主動招惹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但今晚,她卻鬼使神差下了車,甚至連傘都沒拿就直接衝進了雨中。她慢慢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著,漸漸的,她聞到一股鹹腥的味道。那不是任何異物產生的味道,而是鮮血。
當她撥開人群,站到最前方,瞬間就被面前的那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坐在地上的,正是藍汧陌。那時候的她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已經分不出原來的模樣和牌子。她就這樣坐在滿是積水的地上,那一頭長髮亂糟糟的披散在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此時此刻,她手上拿著一把尖銳的刀片,正一下一下劃著那只鮮血淋漓的左手。腥紅的液體順著那只顫抖的手緩緩淌下,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延伸至自己腳下。凌薇只愣了片刻便想要上前制止,卻被身旁人攔下來。
「小姐,她手上有刀,還是不要輕易接近的好。」凌薇扭過頭,看到拉住自己的是一個男人,他撐著傘正用略顯猥瑣的目光來回打量著自己,噁心至極。「我想我要做什麼並不需要你來管我,她這樣下去,很可能會死。而你們不阻止,也不報警,就是在變相的謀殺。」凌薇這句話說的很大聲,聽到之後有不少人搖頭離開,少數一部分則繼續留在這裡等著看熱鬧。
「再繼續下去,你會死。」掙開男人的束縛,凌薇蹲到藍汧陌身邊輕聲說道。聽了自己這句話,對方明顯一愣,繼而竟是加快了落刀的速度。看她一刀刀劃在那只缺了一根手指的手臂上,越來越快,越來越深,凌薇忍不住伸手抓住她。
「你想死嗎!?」凌薇有些生氣的吼道,一半是為了自己,一半是因為這個女人。她想不通今天的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主動管這種麻煩事。
「我從不想死,這樣做,只是為了證明我還活著。」這時候,藍汧陌開口說話。出乎預料,她的聲音很好聽,很溫柔,和凌薇的想像完全不同。
「再多幾刀下去,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
「我有算過,這樣程度的傷還在我可以承受的範圍。我不想死,又怎麼會死?」聽了藍汧陌的話,凌薇實在有一種要翻白眼的衝動,這女人,難道自殘還要事先算好多少刀嗎?
「你叫什麼名字?」
「藍汧陌,藍色的藍,三點水和開的汧,陌生人的陌。」
「很好,看來你並不是瘋子。」
「呵呵,瘋子嗎?我不是瘋子,只是個傻子。」
「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不需要,只是我沒有地方住,你,可以收留我嗎?」
這時候,藍汧陌終於抬起她一直低著的頭。因為失血過多,她整張臉白的像紙一樣。雨水順著她黑色的長髮緩緩滴落,粘在臉上。那雙非黑色也非醬色而是隱隱透著暗紅的雙眸好似隱藏著千言萬語,她就這樣平靜的看著自己,沒有懇求,也沒有渴望,就好像她要自己收留她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好,我收留你。」凌薇覺得自己腦袋壞了,居然要把這麼一個看上去就很麻煩的傢伙帶回家。
「你叫什麼名字?」
「凌薇,兩點水的凌,草字頭的薇。」
「謝謝你,凌薇。」
藍汧陌說完,露出一抹淺笑。那笑容美的虛幻,彷彿隨時都會消匿不見。妖的嫵媚,只一眼便會被攝去魂魄。絕望的徹底,因為笑容的背後是望不見盡頭的黑洞。虛偽的明顯,它不會讓任何人覺得快樂,只有心酸。
藉著微薄的月光,凌薇把這個笑容刻印在心裡,一直到現在都不曾忘記。
如果說在凌薇渡過的26個年歲裡,最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是什麼,她的答案只有三個字,藍汧陌。這個女人的心思她永遠都猜不透,哪怕她前一秒還在你的懷裡說著你有多麼多麼的好,也許下一刻就會給你一巴掌。
凌薇唯一清楚的就是藍汧陌是一個非常極端的人,她心裡藏著很多秘密,卻從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包括自己。痛苦到極致,她會覺得自己已經死掉了,然後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讓自己痛,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那只滿是傷疤的左手就是血淋淋的鐵證。
只要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事她就一定會做到,她現在說要把自己打傻,絕不會是說說而已。
「藍,告訴我,你在開玩笑。」凌薇看著她抓住酒瓶的右手,有些不安的說道。
「好吧,我是在開玩笑。」
「你真是個混賬女人!」
「老闆,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而說葡萄酸嗎?」
「如果你喜歡,可以這樣認為。手伸過來,我替你上藥。」這時,凌薇已經拿了醫藥箱坐在藍汧陌身邊。
「老闆,你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藍汧陌並不理凌薇,赫然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是不是小題大做,我看了就知道。」凌薇抓過藍汧陌的左手,摘掉她戴著的手套。眼見那三個血肉模糊的傷疤,不自由自主的收緊了手。那三個窟窿明顯是被煙頭燙傷的,其中還殘留了一些煙灰,只看一眼就能想到會有多疼。
「忍著點,我幫你清洗一下。」凌薇說著,將消毒水塗在棉簽上,認真擦拭著那些傷口。聽著藥水與皮肉接觸發出嘶嘶的響聲,她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反觀藍汧陌,她臉上滿是因為疼痛而流出的細汗,卻還在笑著。
好不容易才把那三個窟窿用藥填補好,凌薇呼出一口氣,扔給藍汧陌一包紙巾讓她擦乾臉上的汗水。
「喂,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m當寵物玩?你每次這樣做,讓我覺得很麻煩誒。」
「這些麻煩都是你自找的,不要管我就好了。」
「我不管你?讓你因為傷口發炎而死?」
「我說過,我不會死,雖然我已經過夠了這種操蛋的日子,但至少還有你讓我耍,不是嗎?」
「你最好能說到做到,下次再做這種事的時候離動脈遠一點,知道嗎?」
「呵呵,囉嗦。」藍汧陌說完便不再言語,看著又睡過去的她,凌薇撇撇嘴,替她擦乾額間的汗水,又把旁邊的毛毯蓋在她身上。就在她轉身欲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回頭踢了藍汧陌幾腳
「我怎麼就惹了你這麼個大麻煩,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