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2章 你使得有點不對 文 / 白離
簡風長老在劍光之中等待著，還美滋滋地想著林仙羽能不能得帝君青眼。
無論誰都料想不到，大殿之中三個年輕人，總共沒有說上幾句話，就已經是劍拔弩張的局面。
秦信的表情沉穩，看不出一絲慌亂；
紫天玦憤怒地咬緊了牙關；
林仙羽也是捏著一把汗，但臉上又有些期待的神情。
「你說啊！」
紫天玦又向前跨出了一步，腦袋幾乎要頂到秦信的下巴，挑釁似的視線中帶著怒火。
「劍法這種事，說是說不清楚的。」
秦信微微一笑，毫不退縮，「不如，我來為紫公子演示一下如何？」
「什……什麼？」
紫天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隔壁偷聽的老道士也是傻了眼，只有紫隱大君仍然在安穩地喝著自己的茶。
「你學過飄渺飛仙之劍？」驕傲的小皇子皺了皺眉頭。
「沒有。」秦信老實搖頭，「今日是第一次見到紫公子施展，原來這一劍叫做飄渺飛仙，果然有飄飄然羽化登仙之感，得造化之神秀，絕非凡品。」
「沒有？」
紫天玦冷笑一聲，「哈，原來你是開玩笑的，沒見過飄渺飛仙之劍的人，居然還想演示給我看怎麼才能正確的施展？」
他昂起下巴，不屑搖頭，「你是瘋了嗎？」
「要我施展出紫公子那樣的意境，當然我做不到。」
秦信繼續很誠實點頭，「那至少也要讓我拿到劍譜，琢磨幾個月……」
「幾個月？」
紫天玦簡直要瘋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個人是故意來挑釁自己的嗎？
他有名師指點，苦練三年，才能到如此意境，這混蛋說幾個月？
這混蛋是在說自己的資質超過了他這位紫隱大君的獨子嗎？
「撲哧——」
不知怎的，林仙羽突然覺得這驕傲的小皇子在秦信的面前，簡直像是變成了丑角——有點像門中那幾個叫不出名字，卻老想要挑釁秦信的師兄弟，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這笑聲更是觸痛了紫天玦敏感的神經，他勃然大怒，狠狠地抓住了秦信的衣襟！
「好！你演示給我看！」
「如果不能讓我信服，我非殺了你不可！」
秦信輕輕一抖，拂開了紫天玦的手，歎了口氣，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
紫天玦的威脅，他一點兒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當他開始施展這飄渺飛仙之劍的時候，紫天玦必然會心服口服！
「出鞘！」
他輕輕拈個劍訣，烏騅劍從他背後直飛而出，在空中盤旋了兩圈，發出清越的鳴叫之聲。
「哼……這麼醜的飛劍！」
紫天玦後退了兩步，看著烏騅劍黑色的光芒，出言譏嘲。
錚！
烏騅劍彷彿也被激怒了一般，陡然發出劇烈的金屬交鳴之聲，倒是把紫天玦嚇了一跳，狼狽地退了兩步。
——林仙羽的臉上，又浮現出了笑意。
「紫公子，我這示範會比較慢，讓你能夠看清楚……」
秦信好心地對著紫天玦點點頭，表示自己要開始了。
「趕緊的！」
紫天玦的臉保持著豬肝色，雙手扯著衣角，恨不得他立刻演示完，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這小子撕成碎片了！
「好！」
秦信的面色轉為嚴肅，他微閉雙目，回憶著剛才紫天玦的劍意，手指輕輕一撥。
嗖——
烏騅劍在空中抖動，化作一團黑霧，旋即消失得無隱無蹤！！
「咦？」
隔壁的老道士霍然站起，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這確確實實是飄渺飛仙之劍的起手勢，必要讓飛劍處於似有似無之間，若隱若現之時，才能有飄渺之意。
——光這一步，紫天玦就練了三個月。
這小子，居然只看了一眼就能做到？
嗡嗡嗡——
烏騅劍發出震動之聲，在秦信身畔忽左忽右的出現，撲朔迷離，秦信艱難地拈著不同的劍訣——他的劍法生澀無比，也沒有剛才紫天玦劍招之中那種飄渺之意。
但是……
紫天玦一開始不屑的臉變成了鐵青色，他盯著空中的烏騅劍，看著秦信衣袂飄搖，就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怪物。
「劍意全無，但是直到現在為止，劍招完全是對的。」
老道士歎息不止，「就憑這分眼力和記性，這小子就是劍道天才！」
「哦？」
紫隱大帝終於抬起了頭，面色和緩。
「那他，到底能不能找出玦兒劍招之中的破綻？」
「現在還沒有，不過……呀！」
老道士驚呼一聲，眼中精光直冒，「劍招這個地方不對，不應該……不是……」
他的面色赫然變得蒼白，手忙腳亂地站起身，竟是撞翻了面前的矮桌，桌子上的茶碗噹啷落地！
——老道士這樣的高人，道心紊亂至此，可是極少發生的情況！
「你的劍招錯……」
紫天玦發出得意的冷笑，但是半秒鐘之後，突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竟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秦信的劍招，確確實實發生了那麼一點點的變化。
烏騅劍忽左忽右的變化之中，陡然出現在了前方，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猶如畫龍點睛，讓他這一趟生澀而笨拙的演示，變得驚艷無比！
在劍招之中，他略微變動了一個小地方！
「不……不是一處，是三處！」
老道士語聲艱澀，不敢置信地瞧著水鏡，秦信已經收劍而立，帶著從容的微笑。
——在他對面，紫天玦呆若木雞。
「他在這飄渺飛仙之劍之中修改了三處，小小的三處。」
老道士面色凝重，「這一劍，與剛才已經不同，更得天地之妙，更可以說是完美無瑕！」
紫天玦苦練了三年的劍法，絕不會有什麼施展得不好的地方；
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是這飄渺飛仙之劍，居然自身有小小的瑕疵。
這劍法，已經經過千錘百煉，不知道多少人學過，多少人練過。
但只有這個少年，在見到這劍法的第一眼，就對它做了修正！
「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老道士的眼睛都發綠了。
紫隱大君緩緩地站了起來，低頭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