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6章 第二層幻相！ 文 / 白離
第六層中，黑衣書生、上官游和秦信三人，圍成一圈坐著，閉目體悟。
良久，秦信緩緩睜開眼睛，眸子之中精光閃爍，似有所悟。
「哼！」
黑衣書生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秦信，已經是第七天了！我們天天像傻子一樣任你擺佈，你到底有什麼進度？」
「快了。」
秦信點一點頭，並沒有在意黑衣書生的口氣——幾天相處下來，他早就發現了這人的脾氣，即使是關了幾百年上千年，還是跟個火炭一樣。
他站起身，再次繞著牆壁轉了一圈，仔細地記錄著步數。
腰間的斷劍，散出淡淡的光芒，只是黑衣書生和上官游都看不到罷了。
長三十步，寬二十二步，每次測量，都沒有發生變化。
四壁是石牆，腳底是木板，四面都沒有窗戶，也沒有門，腳下原本上來的階梯通道，在秦信上來之後，也被徹底封閉。
四角，點著永遠不滅的蠟燭。
第六層，看上去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房間。
「不過無論是用什麼方法，都無法破壞牆壁、地板和樓頂。」
即使是以三人之中，最強大的黑衣書生的力量也不行，在秦信的要求之下，他甚至還演示了給他看。
巨大的劍氣轟擊牆壁，卻是連一道白印都沒有留下。
「這說明以蠻力想突破這藏劍第六層，是不可能的。」
秦信認真地記錄，讓黑衣書生氣得面色發白。
這七天來，他一直在做古怪的事，要求黑衣書生和上官游兩人做種種匪夷所思的嘗試。
大概是因為幾百年來難得地燃起希望，他們都一一照做了。
但是一直都沒有成果，終究還是讓他們焦躁起來。
「小師弟，到底……到底有沒有希望啊？」
上官游的聲音很瑟縮。
人不怕絕望，他原本已經絕望了幾百年；但是害怕希望出現之後的失望，這種墮落深淵的感覺，未曾體會過的人，無法理解。
「一定可以！」
秦信的語氣，依然是很堅定。
如是，又過七天。
這已經是秦信進入藏劍的第十五天。
「在第五層中耽擱了差不多一天，這邊黑衣書生每日都有記錄，不會錯。」
黑衣書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精確地計算著時間，這也是秦信有信心的原因之一。
「哼，你頂多只有六天的時間了！到底行不行？」
「我已經找到幻相的核心了。」
秦信抬起頭，臉上帶著從容的笑容。
他輕輕地敲擊著房間中心的地板，發出嗒嗒的響聲——這讓黑衣書生越發的煩躁。
「你不要再胡說八道……」
轟！
正在黑衣書生想要再嘲諷幾句，甚至拂袖而去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一道光柱在眼前升起，陡然劈開了整個空間！
「這是……」
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狹小的房間之中。
而是處於——
——無盡虛空！
「這……這是……」
黑衣書生和上官游又驚又喜，他們懸浮在空中，笨拙地划動四肢，舉目四望！
雖然這應該仍然是幻相，但這是千百年來從未有過的改變！
「這小子真的弄成了！」
兩人的胸膛幾乎要被驚訝所炸破，一起回頭，死死地瞪著悠哉游哉的秦信。
秦信微微一笑，指了指他們背後。
「我們的目的，應該是那裡。」
面前，是一個巨大的蒼涼的圓球，發出慘白色的光芒，在圓球的表面，有無數斑駁的陰影，就像是被隕石撞擊過後造成的坑洞。
「這是，月亮？」
黑衣書生駭然回頭，身子一抖，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將秦信和上官游兩人罩住，急速地向那圓球飛去。
——飛得越近，就越發現那圓球的巨大，等到近在眼前的時候，那已經佔據了他們所有的視野。
這是一片荒涼的大陸。
砰！
黑衣書生輕飄飄落地，粉塵飛濺。
「如果沒看錯……這裡真的是月亮之上！」
他也曾飛劍騰空，翱翔於宇宙太空之中，也曾經靠近過月亮，見過它那蒼涼荒蕪的表面。
——與這裡，一般無二！
只是無論朝哪個方向望去，都不見其它的星辰。
更瞧不見，原來應該不遠的他們自己所處的世界。
「所以這裡還是幻相。」
秦信歎了口氣。
「居然用了兩層幻相來掩蓋真實——唯一能夠說明的，就是留在藏劍第六層中的劍意，太過強大。」
他信步在這荒涼的星球表面行走，只覺得身輕如燕，微微點頭。
「現在……我有點相信你說的，那什麼創世之劍了……」
秦信只是輕聲自語，卻讓黑衣書生的瞳孔陡然收縮！
確實……這麼大陣仗的幻相。
如果說真的其中藏著一招劍法的話，就算沒有開天闢地的力量，也一定強大到匪夷所思！
但他的眸光很快就黯淡下來。
「還是先找到出路再說吧。」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千百年的苦熬，已經讓他失去了當初那種銳意和貪婪。
——他想要的，只是自由！
「沒問題。」
秦信蹲了下來，將手掌放在地面上，閉上眼睛，感悟著這幻相的變化。
他腰間的斷劍，間隔一小段時間就輕微地閃爍一次。
黑衣書生和上官游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守護在他的兩側，看著他的背影。
「能……能成功吧？」
上官游牙齒打戰，渾身的骨頭都在顫抖個不停。
「這小子的悟性……真的比我還強。」
黑衣書生的眉毛也是挑動不止。
他也能夠感覺到這荒涼星球上充斥的蒼茫劍意，但是想要捉摸和尋覓，卻是無從著手。
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他的感悟不足。
——也就是悟性不如這個少年。
「哪裡……來的這種怪胎！」
黑衣書生深深歎息，想著現在的時代不知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回想以前的雄心壯志，更覺得心灰意冷。
「在前面！」
秦信霍然站起身來，伸出手臂，向東北方向指去！
「我能夠感覺得到，就是那裡！」
「我們走到那兒，必然能夠找到答案！」
在秦信手指的方向，在目力可及的範圍之外，有一座巨大的黑色方尖碑樹立，折射著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