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8章 約定，明年！ 文 / 白離
秦信在新年****第一輪的對手。
——乃是天劍院，明心境第九層，孫智伯！
與林仙羽近乎同等地位，在上一期中，被寄予最高期望的天才！
「是我硬要簡長老給我這個對陣的……」
孫智伯向裘方兒解釋。
「如果不在第一輪相遇，第二輪抽籤就更難遇上他，雖然他驚才絕艷，但是以明心境第四層的能力通過第二輪，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在孫智伯看來，秦信……確實可以通過第一輪！
「他真的這麼值得你看重？」
裘方兒略有些驚異，她知道孫智伯重視秦信，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重視到這個地步！
「也許……他會是我一生的勁敵！」
孫智伯雙目放光，臉上充滿了憧憬之色。
天辰府的歷史之上，雙峰並峙，各顯光芒的時代有好幾次。
就比如第一代的創始人天辰上人與他的好兄弟韓百過；
比如第十六期的天辰雙驕，狂名武和九烈齊天；
就比如數百年前揚名天下，最後卻反目成仇的商劍隱與白劍鶴。
這些人，留下無數傳奇故事，讓後人追憶景仰。
「那麼，為什麼不是林仙羽呢？」
裘方兒有些不解——她知道自己是無法跟上像孫智伯這樣天才的腳步，現在不過是因為僥倖，才能與他並肩而立而已。
但下一期中，最受矚目的是林仙羽，而不是秦信。
這個小女孩的天資和心性，注定了她也必有非凡的成就，並不見得會在孫智伯之下。
「林仙羽麼……」
孫智伯苦笑了一下，「她的舞台，可不僅僅是天辰府啊！」
他的神色突然黯淡下來，裘方兒還要再問，孫智伯卻是露出了疲倦的神色，一句話都不肯再多說了。
***
第二日，無雪。
煦暖的陽光灑在擂台上，讓人瞇起眼睛想睡覺。
秦信穩穩地站在擂台之上，他的對面，就是頭髮花白的孫智伯。
他們也是正賽的第一場。
「看來你休息得很好。」
孫智伯點了點頭，自嘲地微笑，「你的心性比我強，當初我知道要跟上一期最強的師兄交手，一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有好大的黑眼圈。」
秦信淡然一笑，「我今天站在這個擂台上，就知道是要來輸的。」
「不過，若是不能發揮全力而敗，我想我會後悔。」
「所以我想讓孫師兄你看看我所有的本事，就算敗了，我也能夠知道敗在哪裡！」
失敗並不可怕。
明心境第四層與明心境第九層切磋，想要取勝那是天方夜譚，秦信想要的，是無悔。
在出盡全力之後失敗，是少年最無悔的青春！
這一場失敗，會讓他學到很多東西，終有一日，他會超越孫智伯！
「來吧！」
秦信蓄勢待發，沉聲開口。
黑色飛劍，出鞘！
一出手就是煉星劍訣第二重，無所不煉！
而飛劍的操控，比之昨天的稚拙，更多了幾分沉穩和老辣！
劍訣變化，精益求精！
身法變化，變幻莫測！
在孫智伯的全力攻勢之下，秦信足足支撐了一盞茶的時分，他的頭頂冒出騰騰的白氣，守得滴水不漏，偶爾還有精妙的反擊。
直到力竭，他才從容認輸，飄然下了擂台。
所有弟子啞然。
全場鴉雀無聲。
這一場失敗，不丟人。
沒有人會嘲笑秦信，因為巨大的修為差距擺在那裡，即使是幾個明心境高階弟子，都開始懷疑自己若是站在秦信的位置上，會不會比他做得更好。
孫智伯一點兒都沒有手下留情。
秦信展現了他現在的所有本事，而孫智伯，同樣也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北辰劍訣，天辰第一！
孫智伯所修，乃是天辰府天劍院最高劍訣北辰，這劍招如北斗在天，傲於群星之上，劍意高遠，威嚴森然，讓人未戰先怯！
他雖然也不過將北辰劍訣修煉到了第二重，但是法度謹嚴，卻有宗師氣度。
「我真弟子也！」
簡風歎了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孫智伯確實不錯，不過……」枯月大師猶豫了一下，乾瘦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歎，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開口。
「今天更出彩的，卻是敗北的秦信。」
此言一出，眾位長老一起默然。
——因為事實如此。
在這一場短短的戰鬥當中，秦信將他的堅持、他的努力、他的天資、他的不屈、他的能力，沒有一絲保留地表現了出來。
即使是瞎子，可以仍然看不起秦信，但卻不得不佩服他所表現出來的東西。
「記得不過數月之前，他還在與方清離、花一卿他們交手，當時也是苦戰……」
「如今，他卻可以站在孫智伯的面前。」
不管醉道人為他做了什麼，這個少年，必然也付出了驚天的努力，才能夠走到這一步。
從秦信的身上，他們看得到精彩。
也看得到在背後隱藏著的汗水和艱辛。
隱隱的，秦信都讓他們回憶起數百年前的少年時光，那時候，他們也是拼盡了全力，用力地揮著劍和汗水，拚命向前。
「真是個了不起的小子。」
就連權千秋和巴山圖也不得不承認。
「可惜沒有劍脈……」
「可惜沒有劍脈。」
最終的結果，他們還是齊聲歎息。
秦信緩緩地走下擂台，握緊了拳頭，他胸口充塞了一股惡氣，無處發洩。
沒有人喜歡失敗。
他知道自己已經盡力了，並沒有後悔。
但他仍然是憋著一股氣，幾乎是胸口都要脹破！
明年……明年，絕不會再輸！
他咬緊了牙關，看著擂台上孫智伯的背影，神色凜然。
「秦師弟，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
林仙羽走到了他身邊，輕聲開口，「今日之敗，只是暫時。」
她目光中的信心，更為堅定。
「到明年新年****，我一定會看到你擊敗孫智伯。」
「到時候，冠軍之爭，是我們倆的！」
秦信身子一震，陡然轉頭瞧著林仙羽，良久，用力地點了點頭！
約定了！
今年的距離太遙遠，明年，一定要追上！追上這好幾層的差距！
勝過孫智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