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3章 沒有破綻就創造破綻！ 文 / 白離
「好濃厚的劍氣！」
秦信也識貨，微微點頭，口中輕叱，頭頂的黑色飛劍射出，直撞向對方的龜甲劍光！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響起，有如實質的龜甲蕩漾波紋，卻並未破碎！
二階飛劍，並未擊破鹿震子的防禦！
「不錯，剛才秦信能夠輕鬆斬斷紅沙劍，完全是因為袁虎太不爭氣，即使臨時發覺不對，只要捏一個守禦的劍訣，以紅沙劍的品質，頂多留下一兩個缺口，不至於破碎！」
關三月大喜，為弟子歡呼，興奮得臉都紅了，絲毫沒顧上旁邊權千秋難看的臉色。
那是……怪自己的眼光不好嘍！
權千秋悻悻然低頭，卻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
如今鹿震子的防禦堅實，秦信無法依靠飛劍的優勢一鼓作氣取勝，那只怕凶多吉少！
「這一場的勝利，應該是鹿震子的了！」
「經過這一戰，大家也應該能夠看清楚秦信紙老虎的本質！」
「他本來就沒有劍脈，不知醉道人用了什麼怪法子讓他能夠暫時操縱二階飛劍，但不管如何，消耗必大！」
「他很快就會敗下陣來，此後就是連敗，與袁虎一樣，應該會早早地被淘汰吧！」
「這一期弟子，還是只有林仙羽啊！」
一眾長老，大多都有了這樣的結論。
不聲不響之中，林仙羽已經贏了三場，距離晉級的五場勝局，只有兩場的距離了！
「嘿嘿嘿嘿！」
醉道人在遠處的大樹上，慵懶而得意地抖著二郎腿，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大口酒。
「我們煉劍院弟子，哪裡是這麼簡單的？」
「你們覺得他會輸，我卻偏偏覺得他會贏。」
「一路贏進正賽！」
——所有人都誤會了，二階飛劍，可不是醉道人給秦信的，是他真真正正，花費了一個月的心血，從煉劍爐中打造出來的！
自己煉的劍，與血脈相容，與心意相通。
他操縱起來，又何須劍脈？
看錯了這一點，天辰府中這些自以為是的長老們，統統都要跌破眼鏡！
醉道人喝了一大口酒，哼起了小曲。
他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把秦信能夠自己煉劍的事說出去——不但不能說，還要嚴格保密。
如果這個消息洩漏，大約院長長老們全都會紅了眼，秦信就會成天辰府的寶貝，被捧到天上去。
想像著那些長老腆著臉圍在秦信身邊的模樣，醉道人就不由心頭得意。
——可惜，還不是時候。
這個秘密，就讓他再保守幾年，等到合適的時候，再讓秦信一飛沖天，傲視整個大成世界！
「醉爺爺，秦師伯真的能贏麼？」
柳飄飄雙手托腮，跨坐在醉道人旁邊的粗大樹枝上，眼睛撲閃著盯著擂台，為秦信捏著一把汗。
「當然了。」
醉道人嗤笑一聲。
「不過是個烏龜殼而已，秦小子要贏不了，回去我罰他挑水三年！」
撲哧！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兒，秦信的飛劍陡然詭異往下一壓，正擠在鹿震子玄龜劍光的中心。
那玄龜劍光原本堅韌無匹，但不知為何，在這看似輕飄飄地一壓之下，居然撲哧破碎！
鹿震子大驚，雙手亂舞，將劍光縮到身前三尺，想要遮攔秦信的這一次攻擊，但哪裡來得及。
砰！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鹿震子心中一凜，害怕自己的飛劍步了紅沙劍的後塵，不敢硬抗，撤劍後退，只覺得巨力湧來，身不由己地就飛出了擂台。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卻壓根兒顧不上自己，滿頭大汗地抱住了飛劍，卻見飛劍完完整整，竟是一個缺口也沒有，心下一愣，旋即滿臉感激！
——這是秦信手下留情了，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
「多……多謝秦師弟！」
一開始是想要佔個便宜，沒想到碰上了硬點子，雖然輸得有點莫名其妙，但好在沒有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他已經很欣慰了。
「不客氣，師兄劍法精微，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秦信微微點頭，言語之中也頗為客氣。
鹿震子低頭一躬，感激地退到一邊。
「剛才誰看清楚了？」
關三月卻是大急，面色發青，恨恨地跺腳。
明明沒落下風，怎麼就突然輸了呢？
「大概是玄龜劍訣出了破綻吧，明心境中階的弟子，也就是這樣了……難保不出錯！」
剛才袁虎的慘白被關三月揶揄，如今鹿震子失敗，權千秋也幸災樂禍。
「唉，我早教訓過他，玄龜劍訣最要緊就是穩，居然還會錯！」
關三月歎了口氣，也只能接受這樣的解釋。
「不……不是出錯。」
在擂台的另一端，更認真地關注著這場戰鬥的孫智伯卻是搖了搖頭。
當然並不是說他的眼光比長老更好，只是關注度完全不同而已。
長老居高臨下，又對那個沒有劍脈的小子天生有了偏見，很多東西就看不到。
而將這些師弟們當成未來對手的孫智伯，卻有著不同的角度。
他的左眼閃爍精光，呈現出與右眼完全不同的顏色！
「那個鹿什麼子，玄龜劍訣穩穩當當，幾乎沒犯什麼錯誤，如果說他真的有錯……那就是秦信引導出來的錯！」
「什麼？」
裘方兒吃了一驚，「秦信的飛劍操控，能到這個地步？」
高手過招，一般都沒有什麼破綻，而是要用壓迫和誘導，慢慢地去創造破綻。
——武學和飛劍的戰鬥，其實是相通的。
但是要做到這一點，對於飛劍的控制力，卻是非常高。
「嗯，應該在常人之上了。」
孫智伯微微點頭。
「畢竟他的對手也不是很強，只是能夠按部就班施展劍訣而已，只要稍稍加以誘導，就有可能引出破綻。」
他閉上了眼睛，臉上流露出期待之色。
「這個沒有劍脈的小子，倒是給了我今天最大的驚喜！」
「他應該能夠通過預選吧！」
「正賽之上，我好想會會他！」
聽到孫智伯這句話，裘方兒更是吃驚，張大了櫻桃小口，雙眼之中滿是驚異之色。
以孫智伯的驕傲，可從來沒說過這種話。
區區一個明心境第四層，還沒有劍脈，沒有未來的少年，居然能夠讓他起了約戰之心？
裘方兒的一雙妙目，不由得也在秦信的背影上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