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8章 這位師弟！ 文 / 白離
「我不信！我不信！」
大概是因為連續的打擊，讓袁虎的精神幾乎趨於崩潰，他瘋狂地咆哮著，攔到秦信面前。
「你是沒有劍脈的廢物，就算能夠突破明心境第四層又怎樣？」
「你根本沒法用飛劍，你這種人，就是在浪費我天辰府的資源！」
「你怎麼好意思跟在林師妹的身邊……」
他唾沫星子亂噴，臉上滿是鄙夷的神色。
「這位師弟！」
林仙羽的面色冷了下來，「不要太過分了！」
天辰府內門這一期弟子當中，除了秦信一人，她記不住任何其他人的名字，對袁虎也只是模模糊糊有那麼一點厭惡的印象。
「這……這位師弟？」
袁虎的心像是玻璃一樣砰然粉碎，臉一下子就變得刷白。
回想起來，林仙羽確實完全沒有對他說過話——真有可能壓根兒不記得他的名字。
「袁師兄……太可憐了……」
「林師姐好狠！」
弟子們小聲的議論傳到袁虎耳中，讓他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他不敢對林仙羽發火，把氣全撒在秦信的頭上！
「秦信！你既然已經過了明心境第四層，想必新年****，一定會登場吧？」
「你敢不敢，接我一戰？」
新年****，他已得飛劍，一定要將這廢物碎屍萬段，方解心頭大恨！
如果秦信不敢應戰——那就可以狠狠地嘲笑他，讓他這個沒法使用飛劍的廢物清醒的認識現實。
癩蛤蟆，就不要想吃天鵝肉了！
「好。」
秦信無所謂地答應了。
「呃……」
準備好了滿腔惡毒言辭的袁虎，被秦信一個字給憋了回去，噎得胸口難受，可是對方已經接受了挑戰，他還有什麼話好講。
良久，他才狠狠地揮了兩下手臂。
「好！好！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到時候，就讓你知道厲害！」
而此時，秦信已經跟林仙羽從容進入了玄古塔之中。
猶豫了一會兒，林仙羽才悠然開口。
「秦師弟，你不該答應那個人……」
「哦？」
秦信挑了挑眉毛。
「此人明心境四層，新年****的時候，會使用飛劍，而你……」
沒有劍脈，催動飛劍會非常艱難。
就算秦信資質驚人，這先天的劣勢卻不可改變，至少在前期的飛劍比拚當中，會非常吃虧。
「而且，雖然你也進入了明心境四層，但是煉劍院……」
煉劍院只有一個醉道人作為前輩，可未必會在短時間之內就賜下飛劍。
——事實上各院弟子，進入明心境四層之後，也不是一定馬上就得到飛劍。
要看在玄古塔二層之中的修煉情況，還有師長的喜愛程度，才陸續得到自己的飛劍。
有些人受師長厭棄，或者院中剛好經費緊張的話，那想要早日得到飛劍，或許還得自己花錢去買。
「這個嘛……」
秦信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若有所思。
***
煉劍院的煉劍房中。
「劣質的天河星沙、過期的逆亂塵屑，還有生銹的不破玄鋼……」
秦信數著手頭醉道人給的材料，在看著火苗微弱的煉劍爐，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些東西，真能煉出合用的飛劍嗎？」
醉道人教他的鍛冶之法基礎又基礎，而且還說得極快又含糊，幸好他記性好，只聽了一遍就把所有的步驟硬記了下來。
他回到宿舍之後立刻拿筆記下，再翻書確認了幾次沒有差錯疏漏，直到如今突破明心境第四層，這才開始第一次的嘗試。
煉劍院現在就他一個學生，煉劍房倒是可以隨便他使用，也沒人會來跟他爭搶。
當年天辰府煉劍最盛的時候，光煉劍院就有八百弟子，三十六座劍爐日夜不歇。
那種盛況，卻只留在醉道人酒後的囈語之中。
現在，整個天辰府也沒人能夠正常地煉製飛劍，要是醉道人哪天離開，那煉劍院完全就可以關門大吉。
秦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準備好各種材料，慢慢地走到了煉劍爐跟前，緩緩拉動風箱。
呼——
火苗竄了起來！
雖然不太熱烈，但至少，有了一點活力。
「試試看吧！」
飛劍的價格太貴，買，他肯定是買不起的。
別的弟子，都會有師長賜下的一階飛劍；他，卻只有醉道人給的一堆破爛和所謂的煉劍心法。
「咱們煉劍院窮，而且既然是煉劍院，總得自己煉劍才合適……你就試試吧！」
醉道人當日賊忒嘻嘻的笑容，秦信印象深刻。
現在天地異變，原本煉製飛劍的方法全都不合用，秘法又已失傳，只有拜劍奇島有其傳承。
普通的劍修想要煉製飛劍，完全是要靠運氣，可能一千次中也難以成功一次。
——幾百年來，已經沒有聽說過有人自己煉製飛劍了。
秦信深吸了一口氣，死死地盯著劍爐中的火色。
即使如此，要是不弄出一口飛劍來，新年****，他一定難以對付袁虎的挑釁。
——有一口通靈的飛劍跟沒有，對於一個劍修來說，戰鬥力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無懼挑戰，勇往直前！」
「不管成與不成，總要試試看的吧？」
秦信摒除雜念，穩穩地抓起了一把天河星沙，往爐火中擲去。
蓬！
黑煙冒起，發出類似輕微爆炸的聲音，秦信飛身後退，還是感覺到額頭有幾縷頭髮被燎著了。
「撒多了。」
天河星沙，引動火力。
因為沒有人身真火，想要煉劍，必須將爐中凡火的火力推動到藍焰的境界，才能夠開始淬煉不破玄鋼。
要是一次加多了，很容易就出現爆燃的情況。
「再來！」
第一次就失敗，並不讓他氣餒，反而是在意料之中，他把這情況記了下來，繼續抓起一把天河星沙，減少了份量，放慢了速度向下撒去！
嗤！
火苗竄起，顏色發赤，看上去比剛才熾烈了許多。
「還不夠……」
秦信微微點頭，再拿起用手指頭捻起幾枚星沙，指甲連續輕彈，發出嗤嗤的破空聲響，天河星沙落入火中，立刻綻放出白色的光芒，在連續加入之後，白色與赤色融合，漸漸出現了一種淡藍色。
「好了！」
秦信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眼疾手快地抄起一塊不破玄鋼，輕輕地丟在爐火之中，默運心法，藉著烈火的力量，要以意念改變這塊鋼鐵的形狀！
這是一個非常艱苦而漫長的過程。
高階的飛劍，需要煉劍師耗費極長的時間才能夠完成，即使現在秦信只想做出一柄勉強夠用的飛劍，至少也要一個月。
差不多剛剛趕得上新年****。
這一個月中，醉道人一直捏著一個長條形的黑布包裹，時不時像幽靈一般出現在煉劍房外，關心地瞧著秦信的進度。
連酒都不怎麼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