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6章 笑不出來 文 / 白離
秦信和林仙羽這一次進入玄古塔第二層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五分鐘。
他們，仍然沒有出來。
林仙羽沒退出來。
秦信同樣也沒退出來。
「這……這怎麼可能？」
「是林師姐在照顧那小子吧？」
秦信沒有劍脈，根本沒有操控劍光的能力，在第二層中，應該連一秒鐘都堅持不了！
五分鐘——這可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許多老牌的明心境中期弟子，也不過就只能堅持這麼久而已。
如果說是林仙羽一個人同時操控襲向兩個人的劍光——那林師姐的實力，未免也太可怕了！
袁虎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冷笑僵在臉上，表情扭曲，眼睛裡面全是血絲，死死地瞪著玄古塔。
他！不！相！信！
***
玄古塔中。
秦信盤腿而坐，沉穩呼吸，鼻尖上有一滴冰冷的汗水，渾身就像打擺子一樣，不停地顫抖。
呼——
即將射中他眉心的劍光，終於在最後一剎那偏斜了些微的角度，從他的鬢角擦過，掠起了幾縷髮絲！
累！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避開了四十多道劍光，腦袋像搾汁一樣疼，全身上下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衣服被汗水濕透，恨不得立刻滾倒在地休息。
「師弟，你還好嗎？」
林仙羽的情況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只見她雲鬢散亂，氣喘吁吁，自顧不暇，但還是回頭詢問。
「還行！」
秦信咬牙點了點頭，「一分鐘有九劍，能夠緩過來。」
在幾乎耗盡全部的意志力，堅持推動劍光的同時，秦信也在默默計數。
五分鐘，一共射來四十五劍，平均每分鐘九劍。
差不多六秒一道劍光，中間倒是有休息的時間。
不過隨著時間的延長，劍光的頻率和力量大概還會繼續提升。
明心境第三層的秦信，在操控劍光之上，仍然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軟弱無力。
他附有意念的真氣仍然非常孱弱，對劍光能夠施加的影響微乎其微。
之所以能夠堅持那麼久，是因為他的精確。
雖然是很小的力量，但在最恰當的時機，以最正確的方式，施加在最精準的角度上，就能夠創造奇跡！
斷劍之上，微弱的光芒閃動，為他計算修正著每一次需要意念推動的點！
四兩撥千斤！
這就是真正的四兩撥千斤！
劍光之力，有開山裂石之強，而秦信的精神力，卻如一羽加身，但這輕輕的一點力量，卻能夠讓劍光略略偏斜那麼一點點的角度。
足夠了！
只要他的時機準確，劍光就不足以傷到他！
當然……這還是有極限的。
啪！
啪！
第五分鐘之後，原本六秒一劍的頻率，提升到了三秒多一劍。
秦信和林仙羽抵擋不住，一先一後地退出玄古塔之外。
只是這一次，已經無人嘲笑。
玄古塔外，鴉雀無聲。大家都像是傻了一樣地瞧著秦信，大部分的人臉色尷尬，張大了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林仙羽厭惡地掃了一眼袁虎等人，搖了搖頭，轉頭離去。
***
「師父，沒有劍脈怎麼可能操縱劍光？怎麼可能在玄古塔第二層中待滿五分鐘？」
如果仔細聽，袁虎的咆哮聲中幾乎帶著哭腔。
洗劍院的辦公室。
袁虎在找權千秋哭訴。
「這個……不大可能吧……」
權千秋捏著自己的胖下巴，不敢置信地搖頭。
「是弟子親眼所見！」
袁虎咬牙切齒。
「這就怪了。」權千秋站起身來，歎了口氣，在辦公室裡面來回踱步。
秦信的事，說實在的他不大關心，他堂堂洗劍院的院長，每天多少大事，怎麼會在意一個沒有劍脈也就注定沒有前途的弟子？
這個名字，大概也就是袁虎提起來，他才勉強有點印象。
就是……那個隨從是九陽金童的傢伙吧？
想到當日沒有搶到九陽金童，權千秋就有點惋惜。
他咳嗽了一聲，搖了搖頭，「袁虎，你不要多想，玄古塔中的劍光，跟真正的飛劍到底不一樣，也許他鑽了漏子也不一定。」
玄古塔中的劍光都是劍意所化，虛幻之物，並無實體，也許沒有劍脈，也可以用意念操控。
——畢竟以前天辰府內門就沒有過完全無劍脈的弟子，這方面根本沒有過考慮。
「反正無所謂，他不可能拿得起飛劍，你還是加緊修行，趕緊到第四層，我給你找一口好的飛劍，以後就是劍仙了，還跟這些小孩子置什麼氣？」
袁虎雖然有點蠢，但好歹是他們洗劍院這一期弟子的佼佼者，他當然還是得好生安撫。
「林仙羽已經第四層了吧？新年內門****之前，她肯定能拿到飛劍啊……你是想跟她比拚飛劍，還是跟那什麼秦信在小孩子的擂台上玩過家家？」
權千秋的語氣略加嚴厲，給了個胡蘿蔔在面前，再用大棒訓斥一頓，就不信袁虎不動心！
「飛……飛劍！」
袁虎的面色變了，他一拍大腿，心想是啊！
秦信這小子現在耀武揚威有什麼用？就算在玄古塔中表現出色有什麼用？
不管怎麼說，沒有劍脈，就不可能拿得起飛劍！
他也就只能在明心境三層以下玩兒。
袁虎可是馬上要進入第四層，可以使用飛劍的人物！
他之後的競爭對象，是那些高一期，乃至高幾期的師兄師姐，秦信算個什麼東西？
新年就快來了，傳統天辰府內門的****也即將拉開帷幕。
林仙羽是天劍院弟子，簡風長老肯定會賜給她飛劍，自己還不迎頭趕上？
只要在擂台上與林師妹雙劍合璧，琴瑟和諧……以後自然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至於秦信……一個永遠都拿不起飛劍的傢伙，理他做什麼？
想著自己與林仙羽的未來，袁虎臉頰發熱，口水都流了出來。
「師父！我一定努力！」
他揮著拳頭，賭咒發誓。
無論如何，一定要盡快衝破明心境第四層，將秦信那個小王八蛋遠遠地甩在身後！
除了林仙羽之外，他才是這一期天辰府內門弟子之中最厲害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