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7章 牽手進塔 文 / 白離

    「你？」

    林仙羽抬起一雙妙目，蹙眉瞧著李淳。

    「好你個臭小子，竟然敢胡說八道！」

    聽到秦信說林仙羽的劍標錯了，袁虎更是勃然大怒，揮著拳頭向他叫囂，唾沫亂噴。

    「秦師弟……」

    就連守塔弟子也是一頭冷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就比如第七個劍標，林師姐大概是想以此標識從西北斜上方三十度射過來的劍光——但是這一道劍光每次有一定概率分成兩道，第二道有可能向下偏折0。5度。」

    秦信並沒有在意別人的反應，他走到林仙羽面前，侃侃而談。

    「我將林師姐的劍標稍稍改動，記錄就更準確……」

    「你在說什麼天書！」

    袁虎勃然大怒，秦信說的每個字他都明白，可是連在一起卻是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只知道這小子竟然敢亂動林仙羽的劍標——

    ——他死定了！

    袁虎怒吼一聲，跳到秦信面前，伸手就要抓他衣襟，但突然眼前一花，只覺得一道白光閃過，竟是抓了個空。

    這一次，並不是秦信閃避了。

    林仙羽拉著秦信的手，將他硬生生地拖開了一尺遠，面色認真嚴肅，微微點頭。

    「是這樣？那我們一起進去看看驗證一下！」

    「好！」

    秦信本已經想離去，但是能夠與林仙羽一起印證，他也求之不得。

    「走！」

    兩人同時腳尖一點，騰身而起，就像是比翼鳥一般飛進了玄古塔之中！

    袁虎的眼珠子瞪得快凸了出來。

    這……這副情景，不是他每天夜裡幻想了無數次，卻始終求之不得的與林仙羽並肩攜手，共闖玄古塔的畫面麼？

    怎麼……怎麼自己還沒成功，這個廢物小子居然做到了？

    「剛……剛才，林師姐是抓著秦信的手吧？」

    「是……是啊！」

    「林師姐的手，真是比雪還白！」

    「怎麼就拉了秦信的手吶！」

    不少人捶胸頓足，哀嚎不已，而受打擊最重的還是袁虎，他幾乎是呆若木雞，良久都沒有緩過來。

    「袁師兄……袁師兄！」

    守塔弟子看他眼珠子充血，臉色煞白，生怕他一口氣轉不過來，不要羊癲瘋發作，趕緊搖晃著他的肩膀，讓他醒來。

    「噗！」

    搖了半天，袁虎終於張開嘴巴，噴出一大口白沫，咬牙切齒，就像是野狼一樣仰天長嘯！

    「秦信廢物！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

    玄古塔的隔音效果極好，有人在外面叫囂，裡面是完全聽不到的。

    秦信與林仙羽攜手而行，一起踏入玄古塔之中。

    他們倆同時閃避劍光，無須交流，配合嫻熟，倒像是一起進了無數次一樣。

    等到避過六七道劍光之後，林仙羽才終於鬆開了秦信的手。

    「你沒有騙我，你對劍意的感悟，似乎還在我之上。」

    兩個人的閃避，幾乎用同樣的動作，但是林仙羽卻會發現，秦信的行動每每都要比自己快上一點點。

    非常微小的一點點，如果不是每次都有這時間差，根本就無法察覺。

    但林仙羽知道，這就是差距。

    感悟劍意，操控飛劍，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在玄古塔之中，秦信並不需要她的保護。

    秦信只覺得柔弱無骨的小手從他掌中滑開，這時候才意識到剛才竟是與這位小師姐牽了牽手，臉上微微有些發燙，咳嗽了一聲，搖了搖頭。

    「並非如此，我只是背了下來。」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並未回頭，些微側身，避開了從後面飛來的一道劍光。

    「背下來？」

    林仙羽妙目流轉，眼中掠過一絲懷疑之色。

    玄古塔一層當中，劍光千變萬化——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曾經想要記住劍光的位置和方向，以期能夠在玄古塔中支撐更久，但最後只能搖頭放棄。

    每一次劍光出現，都與之前不同，似乎毫無規律。

    ——只有少數固定的地方，每次都有同樣的劍光出現，所以林仙羽才做了劍標。

    秦信微微一笑，他知道林仙羽的疑惑所在。

    「林師姐，確實玄古塔中的劍光雜亂無章，看似沒有規律，但是其實至少一層之中，是有規律可循的。」

    從第一次開始，秦信就在默記劍光出現的位置、速度和角度。

    經過數十次之後，他終於摸到了一點規律。

    「……我列了九個公式，大概算出劍光可能的變化，然後再把它們背了下來。」

    秦信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

    光靠斷劍的提示，他不可能提升得那麼快。

    有了機遇，也非得要非常努力，才能真正的成功。

    秦信非常懂得這個道理。

    「公式？」

    這下就算是林仙羽，也有些聽不明白了。

    「就是計算劍光出現位置、角度和速度的一個通用式子。」

    秦信微微一笑，「隨著時間和位置的變化，劍光才會發生變化，我看了一下，總共其實也不過就是九種情況。」

    「天下之數，至大為九。」

    「其實九種變化，已經足以包羅萬象，如果不細細探究，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其中不同。」

    秦信微微點頭，如閒庭信步一般地前進。

    在玄古塔中的前半小時，他現在幾乎是輕鬆自如。

    林仙羽似懂非懂，但她至少知道一點，跟隨秦信的動作，比她一個人前進，要輕鬆得多！

    這個少年……

    「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

    「秦信。」

    「哪個院的？」

    「煉劍院。」

    「煉劍院？」林仙羽吃了一驚，這回是瞪大了眼睛，平時的清冷優雅全然不見蹤影，要是袁虎看到，只怕眼珠子又要掉下來一次。

    「是……是醉師叔門下？你就是那位……那位……」

    林仙羽模模糊糊有點印象，好想說醉道人收了一個沒有劍脈的弟子——她並不關心這種事，只是師姐妹們嘰嘰喳喳八卦，她聽到了幾句而已。

    「不錯，我就是那位沒有劍脈的廢物。」

    秦信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沒有劍脈就不能修仙這種事，我並不信。」

    他的語氣從容，並沒有特別的加重，只是在陳述自己的一個信念而已。

    林仙羽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如果像秦師弟你這樣的人都不能修仙，那我們還算什麼？」

    「說你是廢物的人，一定是瞎子。」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