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9章 還有一場！ 文 / 白離

    秦信的表現雖然搶眼，但是他沒有劍脈，理論上很難進入明心境，實際上就算是突破了明心境，都未必會收入內門。

    大概就是會在外門給他一個職司，讓他自生自滅。

    醉道人很清楚這種情況。

    「這個……」

    簡風長老皺起了眉頭。

    他苦笑著，明白醉道人的意思。

    數百年前，醉道人就是一樣，有著卓絕的天資，卻有著最淺薄的劍脈，他在外門熬了很多年。

    要不是因為他有煉劍的天賦，幾乎也不可能被收入內門。

    大約秦信的境況，讓他想起了自己當年吧。

    一眾長老也知道當年之事，都是沉默不語。

    「好吧！」

    簡長老實在沒辦法拒絕醉道人的請求，微微點了點頭，反正……秦信是不可能戰勝四大天王中的任何一人。

    這個要求答應跟沒答應完全一樣。

    醉道人點了點頭，坐回了原位，他又喝了一大口酒，靜靜地瞧著擂台。

    ***

    從牆角的枯草之中，鑽出來一個美女的人頭。

    「思過……思過……要我思過多久啊！」

    「今天有外門弟子的選拔戰，這麼熱鬧的事都不帶我，師父真過分！」

    湛美仙閉門思過中。

    她回到天辰府就被師父枯月大師給關起來了，堂堂女劍仙，醉臥大道旁，這種事成何體統？要是讓其它宗門之人知道了，那還不要笑掉大牙？

    所以這半個月來，她一直在靜室之中閉關。

    以湛美仙的性子，當然忍不住。

    想到今天是外門選拔戰的日子，她更是蠢蠢欲動，終於忍不住想辦法從裡面鑽了出來。

    至於堂堂女劍仙居然鑽狗洞這種事，她是毫不在乎的。

    「不要被師父發現，先去瞧瞧熱鬧，也不知道外門選拔有沒有什麼新人出現……」

    如果還是那什麼四大天王，她就沒有太多興趣了。

    「那個小弟弟不知道夠不夠資格參加啊……」

    想起秦信的溫潤俊朗的面容，湛美仙倒是略有期待，但她很快就搖了搖頭，雖然她對時間沒什麼概念，但是秦信加入天辰府外門頂多就半個月時間，大概還沒資格打外門選拔戰。

    這麼想著的湛美仙走入擂台的時候，就聽到人群之中傳來懊喪的歎息聲！

    「太可惜了！」

    「就差那麼一點啊！」

    「秦信能夠拼到這一步，已經是我們普通弟子的光榮了。」

    「已經做得很好了啊，秦信！」

    不少人熱淚盈眶，站在擂台上拚命地揮動著手臂。

    「秦……信？」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湛美仙抬起頭，瞧著擂台之上的情景，不太敢確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名字。

    真是那個把自己送回天辰府的小子？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了，應該是準決賽了吧，他怎麼可能有資格站在擂台上？

    秦信盤膝而坐，面色略有些蒼白，雙目緊閉，頭頂騰騰冒著熱氣。

    而對面的方清離，也是汗水涔涔，胸膛起伏，肩頭的衣衫破碎，看上去也有幾分狼狽。

    「真……真的是他！」

    湛美仙目瞪口呆，她抓住了旁邊一個還在抹眼淚的弟子，「這……這秦信怎麼能打到方清離跟前？他勝負如何？」

    方清離是四大天王之首，劍法之高，就算是內門之中也時常有人提起，認為他一旦突破明心境，必然可以在玄古塔中感悟劍意，很快就能追上同儕。

    他是公認的外門弟子之中最強。

    而且這個最強，是遠遠超過其他人的最強。

    這三年之中，他選拔戰全部都是第一！

    唯一差的，只是一步心境而已。

    才剛剛入門的秦信怎麼能跟他打得兩敗俱傷的模樣？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信太棒了！雖敗猶榮！」

    被湛美仙抓住的弟子帶著哭腔，嗓子都叫喊得沙啞。

    秦信與方清離苦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最後互換一劍，各自受傷。

    只是因為方清離的內功深厚，比他先站起來，執事才判了方清離獲勝！

    但場中的弟子，已經是一面倒的支持秦信！

    他就是奇跡，是他們旗幟和希望。

    秦信全場劣勢，卻是永不放棄的鬥志，讓人激昂奮起。

    這一刻，不知有多少天辰府的弟子被鼓舞！

    「你很強……」

    方清離看了看肩頭破碎的衣服，走到了秦信的面前，「如果不是我比你多學了十年的劍，今日勝利的應該是你。」

    秦信睜開眼睛，握緊了拳頭，咬住嘴唇搖頭。

    這是第一次的敗北，他第一次品嚐到了不甘的滋味。

    「贏就是贏，但我下一次，一定可以贏你！」

    失敗是苦澀的，但是胸口的熱血，卻更加沸騰！

    「可惜了……」

    簡風長老鬆了口氣，卻也不自覺地擦去了掌心中的汗水——剛才即使是他古井不波的修仙之心，也為秦信跳動了好幾下。

    在秦信身子搖晃，卻已然堅持著不退的時候，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有種想呼喊的衝動。

    「少年人，確實熱血……不過，實力還是決定一切的因素啊……」

    他瞧了醉道人一眼，歎了口氣。

    「你看，老醉，不是我們不同意，是他真鬥不過四大天王……」

    「還有一場。」

    醉道人並無表情，他喝了一大口酒，咳嗽了一聲。

    第一場秦信抽籤抽中了方清離，他知道秦信沒有太多獲勝的可能，方清離的實力，已經遠遠超越了外門弟子的層次，他未曾進入明心境，並不是因為他做不到，而只是他在磨練自己的劍心而已。

    但下一場，秦信還是有機會！

    「下一場？」

    簡風長老苦笑。

    「老醉，這小子已經被方清離的劍氣傷了肺腑，你真覺得他還能打？」

    兩人互換一劍，方清離因為有渾厚的太乙先天罡氣護身，並未受到重創，而秦信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方清離的劍氣還是傷到了他。

    另一場戰鬥之中，冷起險勝花一卿，也就是說，秦信爭奪三四名的對手，將是精通十七門絕技，號稱外門武功最博之人的花一卿！

    在受了重創的前提之下，他怎麼有贏的可能？

    「誰能贏，打過才知道。」

    醉道人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