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2章 選拔戰！ 文 / 白離
第二天就是選拔戰的當日。
每個月的最後一日，天辰府外門舉行選拔戰，弟子只要過了六級，就可以報名參與。
高高的擂台矗立在城中，無數弟子簇擁在一起，洶湧浩大，有著非同平日的熱鬧。
擂台的對面，架著一座座高台，大部分長老在高台上打著哈欠，看著外門弟子的比鬥。
——對他們來說，大部分的戰鬥都顯得有些無聊，但長老們觀戰外門選拔是天辰府傳統的規矩，他們也不得不出席。
再說，偶然確實還是能看到亮眼的表現。
「又是那什麼四大天王吧？這好幾年了還不能踏入明心境，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瞧見某座擂台上燦爛的劍光，有的長老歎息著，搖一搖頭。
那人正是四大天王之首方清離，一手逍遙游劍法已經精妙絕倫，即使是劍仙們看來也覺得賞心悅目，覺得此人已明劍道真髓，未來必然不可限量。
——但三年前，大家都已經是這麼想的。
只可惜過了三年，方清離依然沒有突破明心境，也就依然不能進入內門。
內力的蓄積，甚至劍元的培育，或者御劍的鍛煉，其實師長前輩們都有辦法幫忙，只有明澈我心，踏入仙路這一步，是別人不可能代勞的。
所以大家明知道方清離是百年一見的天才，擁有了極為深厚的元劍脈，卻也只能等待他自行有朝一日頓悟，跨過這條門檻。
每一代弟子之中，這樣的人其實總是有的，所以長老們還有耐心。
「咦？那個弟子是新人吧，表現也不錯啊！」
有個長老餘光瞥見另一座擂台之上，劍氣凝練，有不動明王虛像，栩栩如生，顯然已經將明王劍法推到了極處。
再看那弟子面生，並不認識，不由驚喜。
「是那人啊……」
有認得的長老歎了口氣，懶洋洋地搖了搖頭。
「此人，就是那個天資第一，卻沒有劍脈的秦信，我看他也只能在外門稱王稱霸，一入內門，哪裡還有什麼前途？」
「沒有劍脈？」
之前說話的長老頓時就沒了興趣，苦笑搖頭。
「可惜了。」
「可惜了。」
所有的長老，都是這一個態度，紛紛轉過頭，沒有再將關注度停留在秦信的身上。
沒有劍脈，想要走劍修之路實在太難，就算這小子能進明心境，以後劍道的提升也比別人差太多，浪費的資源也太多。
對於這種人，只能用兩個字可惜來概括。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哪怕是劍脈最弱之人，修行速度都要比秦信好些……或者說秦信只要有一點劍脈，就會有長老願意收他為預備弟子。
但他確確實實是一點兒劍脈都沒有，任何一柄神劍都無法召喚到身邊。
那也只能放棄！
秦信卻不會放棄。
他站在擂台上，用心地揮著劍，揮汗如雨，認真面對著每一個對手。
「外門之中，高手眾多，這些弟子雖然無法進入明心境，但是在武學上，真是超越了外界江湖好幾個層次！」
秦家鎮上那些有名的武師，秦信也曾偷偷地挑戰請教過；還有什麼青州數一數二的殺手鐵王爺，也敗在秦信的劍下。
他們在世俗的江湖中，都有著煊赫的聲名，但類似這樣的人在天辰府外門之中，可以說是車載斗量，很多人，甚至連參加選拔戰的資格都沒有！
「爹當年號稱青州第一劍客，不知道實力到底如何……」
連飛劍傳信的那位長老和執法外門的崔判官都對父親秦煌頗為推崇，顯然他不會是普通的江湖高手。
他這個青州第一劍客，能夠受到仙路中人的重視，那就意味著一定有過人之能。
「他也沒有劍脈，獨自修行，尚且能夠有所成就，我既然留在天辰府中，就更不能落後！」
秦信低喝一聲，斷劍遞出，將面前一個魁梧的壯漢逼下擂台！
「秦信，勝！」
擂台執事舉起紅旗，高聲宣佈勝負。
「好厲害！已經七連勝了！」
「他是第一次參加選拔戰吧？居然連冷開山都打贏了！」
「秦信看上去還游刃有餘，繼續連勝下去也有可能啊！」
「難道第一次參賽就能進入準決賽？」
「他可不止是第一次參賽，他加入天辰府外門也才只有不到半個月啊！」
「真是天才！」
一群弟子聚集在擂台下，帶著驚訝與敬畏低聲地討論著。
「那又有什麼用？」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連劍脈都沒有的人，就算有點小聰明，又能有什麼成就？」
「早晚，都要被我們踩在腳底啊！」
「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一陣肆意的狂笑，秦仁身穿金線邊的黑色披風，得意洋洋地走到了擂台跟前。
「秦信，戰績不錯啊！讓我來試試你的斤兩！」
他身子一晃，只聽轟然聲響，竟是像一發炮彈一樣直衝而起，重重地落在了擂台上！
「這人是誰？」
「沒見過，看內力還不錯啊！」
「我認得他，這人是秦仁，好像是秦信的堂兄，那天在報名處還起過衝突！」
「秦信的堂兄？姓秦的都是變態嗎？怎麼都是來我天辰府不過半月，就有這麼厲害？」
認得秦仁的人要比認識秦信的人少得多，但大家一聽說此人是秦信的堂兄，不由得都是愕然驚呼，不敢置信。
秦信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秦仁的武學根底，別人不清楚，他最清楚。
在秦家的時候，他確實吃了不少小灶，靈丹妙藥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灌下去，自身稟賦也還算不錯，根基打得還算紮實，內力在年輕一代也稱得上渾厚兩個字。
即使如此，他放在天辰府外門之中，也算不上什麼，充其量不過是四五級的弟子而已。
但如今的他，卻是神完氣足，雙目有神，太陽穴微微凸起，倒像是內力登峰造極的情形！
「秦信！我已經是九級弟子，你就等死吧！」
秦仁哈哈大笑，非常享受這種眾目睽睽之下的爽快感。
他才是中心，他才是天才！
這一切，絕不會被秦信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