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0章 文 / 白離
秦安第一次殺人，不免驚惶失措，躲在秦信身後，哆嗦個不停。
「邪法？」
秦信微微一怔，秦安是從小跟他一起練武不錯，但何曾會什麼邪法，他心中疑惑，正要再問，卻聽人群之後，又傳來一陣喧嘩。
「就是他！」
「大人，就是那小子殺了小胡！」
一個同樣身著天辰府外門服飾的男子面色陰沉，緩緩地走到眾人面前，冷言瞧著秦信，在他身邊周圍人七嘴八舌，都是指著秦安。
「我是外門呂照，把兇手交出來，然後滾吧！」
那人的聲音就像是冰稜一般又冷又硬，說自己名字的時候，未加任何介紹，彷彿所有人都認識他一般。
秦信原本見是同門，還想開口解釋，看他這樣的態度，也懶得再說，只冷笑一聲，「這位師兄，按照我們天辰府的規矩，若是多人圍毆一人，被殺者無怨！」
天辰府是推崇個人力量的宗門，如果弟子單挑出了人命，或許還要辯駁一下誰是誰非，但是圍毆中被殺，那就是活該，宗門只會認為你既弱小又愚蠢，根本不會為他出頭。
呂照的面色更黑，秦信明顯不認識他，也沒有給他面子的意思，這讓習慣了作威作福的他非常不爽。
他抬起下巴，目光像針一樣瞧著秦信，「他可不是天辰府的弟子。」
「我是天辰府的弟子。」
秦信針鋒相對，也同樣是毫不示弱地瞧著他。
「哼！」
呂照踏前一步，用力極重，煙塵騰起。
「小子，你是真不認識我是誰麼？」
以他的腳底為中心，地面上出現了一片蛛網似的裂紋！
「大力金剛腿！」
秦信的面色微微一變，此人腿上的功夫極為強橫，看內力也是淳厚無比，只怕外門弟子級別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
——當然經過與崔永一戰之後，秦信對一般的外門弟子都沒什麼忌憚之心，此人雖強，也不可能嚇得倒他。
「這位大人是新來的吧？連呂大人都不認識？」
「呂大人可是公孫業火大人的得力助手……」
「得罪了呂大人，就是得罪了公孫業火大人，這在外門哪裡還混得下去？」
人群嘀嘀咕咕，出現了不知道是好意提醒還是警告的語聲。
「公孫業火？」
秦信握劍的手加緊幾分，如果在準備參加選拔戰之前，聽到這個名字，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觸——他初來乍到，誰也不認識。
但就在幾天之前，他剛剛聽過這個名字。
外門四大天王，幾乎這幾年選拔賽四強從來沒有出過別人的名字。
公孫業火，就在其中。
雖然他一般都是第三或是第四，最近三年之中，只拿過一次第二，但與普通外門弟子的差別，還是有如天壤！
除了四大天王之中其餘三人之外，其他弟子與他的戰績，最好的也不過只走了十招。
十招之內，必然會被他打出擂台。
此人的金光赤火手，幾乎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有人曾經見過，他一掌拍在一棵足有一人合抱粗的大樹上，將這棵樹生生焚燬！
這種威力，哪是一般外門弟子所能承受？
這個呂照，從入門就一直跟在公孫業火身邊，為他前後奔走，是個忠心的小弟，公孫業火聲名鵲起之後，他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他資質有限，雖然靠著丹藥和時間將自己的內力提升了上去，但是突破明心境還是遙遙無期。
——連公孫業火的天資都這麼多年還未找到明心境之途，呂照更是覺得自己很難有前途，所以他乾脆狐假虎威，豢養了一群潑皮無賴，在外城普通人之中享受著受人崇拜敬畏的樂趣。
與秦安起衝突的那群潑皮，正是他的小弟。
死了個人這種事，本來呂照也不在意，但他今天剛好在旁，又聽說來了個外門弟子，為了在小弟面前的威風，他當然要來鎮場子，卻不想秦信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如今報出公孫業火之名，看到秦信臉上變色，以為他害怕，呂照心中得意，冷笑一聲，「小子，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要是不想死，就乖乖讓開！」
秦信當然不是害怕。
他微微一笑，「對不起，秦安是我的兄弟，別說是你，就算是公孫業火親自在這裡，我也不可能讓開。」
從父母雙亡之後，唯一會捨身守在他面前的，只有秦安。
這樣的兄弟，他也同樣會擋在對方的面前。
「少爺！」
秦安抓住了他的衣襟，淚流滿面。
呂照的臉一下子拉長了。
「這麼說，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嘍？」
他再度踏前了一步，重重地跺在地面，蛛網般的裂痕漾開，竟是一直延伸到了秦信的面前。
這是**裸的挑釁。
「新來的弟子，就是不懂好歹。」
呂照冷笑著，「留下你的名字，免得死了之後，連家人都不好找！」
作為四大天王的心腹，他要在外門殺個把弟子，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叫秦信。」
秦信瞧著腳下的裂痕，眼皮微垂，卻是一步都不曾後退。
他的衣袂無風自飄，袖子也鼓蕩起來。
內息充盈，流轉全身。
秦信經過生死兩戰，再經過閉關的沉澱，如今的氣勢已經迥然不同，如果說幾日之前，在斷劍的修正之下，他已經有了幾分宗師氣象，那麼現在，他就是真正的武學宗師！
凡人極限，不過如此！
「果然有幾分功夫，怪不得這麼囂張！」
呂照冷笑，不以為意。
他心中只有公孫業火和其餘三大天王最強，其他外門弟子，全都不放在眼中。
「秦信……」
他眉頭微皺，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但旋即一腳踢碎面前的一塊石頭，惡狠狠地欺到了秦信面前，右腿如鞭，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橫掃而出！
「沒有聽過！」
秦信向上躍起，避開了這氣勢雄渾的一腿，手指連彈，以驚雷指力反擊。
啪！
啪啪！
連續三道指力，打在呂照的小腿之上，只聽啪啪聲響，如中敗革。
呂照哈哈大笑，毫不在意，雙腿連環，攻勢不絕。
大力金剛腿的修行他也是下過苦功，這一雙腿刀槍不入，硬逾精鋼，如果敲擊起來都能聽到金石之聲。
秦信的驚雷指力，傷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