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5停止 文 / 藍白色
氣息奄奄的丹尼自行爬上遊艇,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雛被押著上了遊艇,她坐在濕漉漉的甲板上,身旁站著丹尼的兩個手下,各按著她一邊肩頭。
她無法動彈,比基尼的綁帶早已在剛才激烈的爭鬥中散開,留在了海裡,此刻她上邊真空著,雙臂抱住,險險護住她自己。
甲板上的男人們統統貪婪地窺伺著這尤物。一個一個,動物一樣的目光。
老大的女人,不知是何**滋味……
丹尼連呼吸都來不及,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毛巾,卻沒有用,草草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待呼吸稍微順暢了些,他才轉身去尋找雛。
接觸到這個女人目光的一瞬間,丹尼怔了怔。
雛正放肆地盯著這個臉色漲成青紫色的男人看。眼中,嘴角,都透著嘲諷,滿滿的。
「媽的!」
他低咒一聲,邁著急促的步子來到她面前,低頭看了她一會兒,忽的蹲下身,扯下脖子上的毛巾,展開,轉而摁在女人的身前。
他的好意她卻不領情,把毛巾丟回給他,繼續以手掩胸。
丹尼瞪著這個女人,好一會兒,待他臉上的顏色恢復了,才三下五除二脫下自己濕透的t恤,套在她的身上。
同時揪過t恤領子,鼻尖貼著鼻尖的距離,惡狠狠地道:「你在我這麼多手下面前給我難堪,就不怕我把你扔進海裡?想想你遠在天邊的首領吧……」
話音一落便將她打橫一抱,站起來就朝船艙方向走。雛原本要反抗,可是順著丹尼肩頭往旁邊一望——那些男人們,眼睛跟豺狼似的,視線一直追隨而來,想要生吞活剝了她。
她頓了頓,放棄了要繼續爭鬥的想法,胳膊軟軟地環上男人寬厚的肩頸,臉一側,面頰貼上丹尼的鎖骨。
安靜地呆著。
這個女人突如其來的依偎舉動,丹尼很是受用,低眉看她,習慣性地吊起帶著傷痕的那一邊嘴角,笑,「你終於學聰明了。」
在他的屬下面前挑戰他的權威,實在不是上算。
丹尼收回視線加快步子,三步兩步跨下台階,進入艙門,腳一勾便將門關上了。
船艙內部是全木質地,與木色一致的沙發放在入門處,他鬆開手,直接把她當做包袱一樣扔下。
她手臂一撐,身體一翻,沒有摔倒,而是側了側身,穩穩坐在了沙發上。
他也不再管她,逕自到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灌了幾口,喉管火辣辣地燒,再轉身,開衣櫃拿衣服。
這個男人上身本就赤著,沙灘褲濕透黏在腿上,他完全當她不存在,背對著她拽下濕衣,再換上干的衣物。
他回頭,正見她盯著自己看,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身材怎麼樣?」
從背後看,肩寬腰細臀翹腿長,肌肉結實但不累贅,古銅色皮膚,膚質倒是細膩的。她冷著眼,據實以答,「不錯。」
就當這是誇讚吧!他對她的回應還算滿意,扯了件衣服丟給她,要她換上。
「說吧,要我做什麼?」她把衣服搭在沙發扶手上,沒有換,轉過臉來看他,問到。
她原本要去墨西哥,他的屬下卻通知她老闆要在美國與自己會面,她中途轉機來到這裡,卻也沒見到他的人,而是在這艘遊艇上等了兩天。
直到今日,他姍姍來遲。
丹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走過來,酒杯遞給她。
她接過,一口灌下。
是墨西哥人大多喜歡喝的龍舌蘭酒。此種酒度數高,喝起來,辣而香甜的感覺繞於舌尖,纏綿於喉。
他眼睛顏色深了些:很豪爽的喝法,更重要的是,她的唇現在還貼在他喝過的那處杯口。
而且她還變本加厲,喝完竟舔了舔殷紅的唇瓣。
該死的,他的青草是真的長大了!
他對此卻不是很滿意,身子一歪坐到她身旁,「幫我偷一樣東西。」
「首領派我來是與你接洽歐洲毒品的事的。」她變相的拒絕。
丹尼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扶了扶額頭,「現在你的主子是我,別再張口閉口都是你的首領。」
主子?
很好。
一切發生的太快,丹尼根本來不及反應,喉結便是一痛——這女人曲肘撞他的脖子。
他腦袋眩暈了一陣,心中一個聲音:這女人真的是惹不得。
可是她要來第二下,他倒是穩穩制住了她的手腕。
拉扯中他把她禁錮在了懷裡。
她身上還濕著,這回他剛換好的衣服也濕了。
她在他懷裡生著氣,呼哧呼哧地,他的下巴擱在她頭頂,防止她亂動。
幸好這女人身上沒武器,否則現在他已經死屍一條了。
他是嫉妒穆的,有這麼個忠心耿耿的僕人。
他的好心情因她而來,壞心情也是她撩撥起來的,他能怎麼樣?放手?抓住?關了?殺了?都不行。
他想不出對付她的辦法,最終妥協的就只能是他:「別再跟我鬧,我現在也煩著。」
「……」
「你看了早上的新聞了?有人要害我,挑撥我跟政府的關係。」
她的聲音冷下去,很冷,談公事不需要情緒:「看了,所以很懷疑你怎麼還有空來度假。」
但是,如果是談公事,這個男人的手放的就太不是地方。她的背脊貼著他的胸膛,他的手扣在她腰上,摸得正起勁。
見她沒有再說話,他才繼續道:「正因為如此,我才需要你,幫我偷到那樣東西。」
她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在亂動,起身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遠離了他,才問:「什麼東西?」
「北極星。」
「……那顆鑽石?為什麼?這和那幫挑撥你同政府關係的人有什麼關係?」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你不告訴我原因,我不會去偷。」
他慢條斯理站起來,走著優雅的步子來到她面前,他對女人向來是溫柔的,只不過她從不吃他這一套而已。
他低頭看著她,輕輕點一點她的鼻尖:「青草,看來我必須提醒你,你呢,只有服從的義務,沒有拒絕的權利。」
說完,回手勾起沙發扶手上的那件t恤,要幫她換上。
他的手已經攥住了衣角準備往上提,她按住:「我自己有衣服。」
「……」
她知道自己是爭不過他的,退而求其次,「我自己換。不要你幫忙。」
他想了想,收回手,坐回沙發上,要看著她換。
船艙裡沒有更衣室,她只能當著他的面脫,他這麼以為,可惜又一次料錯。她站起來朝衣櫃走,鑽進去,拉上櫃門。
她的身體足夠柔軟,把自己縮在這麼窄小的空間,也並不是很擠。
磨砂的櫃門只能看見一個人影。細細的一條人影,若隱若現的身姿,他看著,揉著鼻尖笑一笑,大聲對她說:「晚上在公海游輪上的派對會展示北極星。我們一道去。」
瑪麗皇后二號。
今夜,空前盛大的酒會將在這艘巨型游輪上舉辦。
歐洲最大珠寶商史密斯先生邀請全美政商名流出席,客人持電子邀請卡方可通過層層管卡抵達現場。
衣香鬢影,人影攢動中,一對打扮高貴且入時的男女,正緩緩跨下甲板。男人穿著真絲面料的黑色燕尾服,漿得筆挺的白色襯衣,扣得一絲不苟的白馬甲,配以同色蝴蝶結。
可與倨傲的貴族打扮極不相配的,是他如加勒比海人一般的健康膚色,以及,略帶嗜血的笑容。
而他,正挽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性,走進宴會廳的大門。
門裡面,燈紅酒綠,浮光掠影。
雛撥一撥鬢角的碎發,這套假髮是丹尼準備的,並不太合適,但是妝容極贊。白皙透明的臉孔,玫瑰色的嘴唇,脖頸纖長,頸子上垂著價格不菲的鑽石項鏈。
與人錯身而過時,這女人,懂得疏離且嫵媚地笑。
她今晚的身份是邁阿密的珠寶營銷商拉迪亞夫人,身旁的男人,自然就是她的「丈夫」。而真正的拉迪亞夫婦,則因上船前無端遺失了電子邀請卡而被拒客門外。
估計這時候,這兩位的真身得在夜風颼颼的海港上咒罵著吹一會兒冷風。
眼前就是舞池,丹尼不太感興趣地瞥一眼跳著優雅華爾茲的男女們,帶著傷痕的笑再現片刻,他便斂去笑,歪了歪頭問雛:「知道公海意味著什麼嗎?」
雛正在觀察周圍形式,隨意地答道:「殺人不犯法。」
她和丹尼已經四處都逛過了,保安嚴密,光宴會廳就可見至少10個便衣保鏢,或掩飾成侍應生的樣子,或藏在客人之中。但雛可以從他們機警的眼神中判斷出他們的身份。
這裡都已經監控這麼嚴密,更別提待會兒要展示北極星的展廳了。不過可以確信的是,那些保鏢只會駐守在展廳外,按照慣例,未經主人開放之前,展廳內是不允許有人的。
丹尼對她的心不在焉略有不滿,突然扳過她小小一枚的下頜,看著她經過偽裝的藍色的眼睛,這才慢條斯理地繼續:「不,是意味著,很難逃脫。」
雛被他捏著難受,這個男人存在感太強,她已經瞥見有保鏢朝他們這邊看,她低聲警告,「別忘了正事。」
丹尼無謂地聳聳肩,湊過來啄一下她的唇角,「我的正事不就是好好看著你?」
雛幾乎要咬牙,卻只能壓低聲音極其低沉地吼:「北極星!!!」
丹尼本來已經離開了她的唇,卻因她這三個字忽的重新靠近了,這一回這男人似乎是不管不顧,含著她的唇來了個深吻,許久才放開她。
丹尼看著她憤恨卻無法發作的嬌俏模樣,滿意地咂咂嘴。
可轉瞬間他花花公子的戲謔眼神倏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敏銳的、似有刀光的視線。
他瞥一眼原本正盯著他們看的保鏢,非常滿意地看到那保鏢因為他剛才親吻的動作而排除了他們的嫌疑,轉身離開。
雛也看向那正遠離的保鏢的背影,她雖然很不願配合他這種輕佻的舉動,但是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她站起來準備走——時間差不多了。
可她剛挪了半步就被丹尼捉住手腕。他在她的翹臀上逗弄似地一拍,同時眨了眨一邊眼睛:「寶貝,去換衣服吧,穿這麼性感的晚禮服可沒法去偷北極星。」
雛冷眼看他:「不用你提醒。」
說完便離開,婀娜的身姿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丹尼並起兩指,舉到齊眉處,衝著這個女人搖曳的背影飛一吻,「對不起了,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