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紅樓之絕黛無雙

《》目章 節目錄 第114章 文 / 青梅如豆

    德妃見黛玉面上顏色變了一變,隨即又斂起了不安,只是一雙手卻是攥的緊緊的,不由得嘴角勾了起來:「瞧這個樣子,你還不知道呢。本章節由為您提供也是,不過就是前幾日的事情,昨兒我才得了信兒。若是弘歷因此得了皇上的眼,這可是好事兒啊。老四也是的,何苦還瞞著你?」

    饒是黛玉脾氣兒再好,聽了德妃如此說,心裡也是惱怒不已。好事?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面對一頭大熊,這是好事兒?就算是身邊兒得跟著多少侍衛,也沒得親娘覺得這是好事兒的!聽德妃的意思,倒像是自家人藉著這個事兒爭寵了不成?

    強壓下心裡的火氣,黛玉索性起身道:「不瞞額娘說,王爺確實還沒跟媳婦兒說道呢。聽額娘說了,媳婦這心裡倒有些惴惴的,跟額娘告聲罪,容媳婦兒先行回去問問清楚。」

    「去罷去罷,知道你們母子連心,聽了這個自然要擔心的,回去罷。」

    德妃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看著黛玉恭敬地行了一禮後匆匆離去的背影,面上的笑意慢慢褪去。

    胤禛回到了府裡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才一進了府,蘇培盛便先迎了上來,請了安後眼珠兒轉了轉,又低下頭去。

    胤禛只管往前走著,口內問道:「怎麼著了?有話就說。」

    一撮牙刷子,蘇培盛忙往前跟了一步,「王爺,福晉那兒,怕是有些個不痛快。今兒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大半日了。」

    胤禛皺了皺眉,停下了腳步:「怎麼回事兒?」

    蘇培盛一縮脖子,壓低了聲音道:「奴才問了福晉身邊兒的大丫頭,怕是知道了四阿哥的事情。」

    「行了,你下去罷。」

    胤禛進了屋子,見黛玉正站在窗前怔怔地看著西邊兒的天空發呆,身後幾個丫頭都是一臉無奈,見他進去,都是鬆了口氣的樣子。

    揮手叫人都出去了,胤禛走到黛玉身後,攬住了她的腰,低聲問道:「看什麼呢?」

    感到懷中人一陣抗拒,胤禛手臂加了力氣,黛玉掙了幾下,也就罷了,卻仍是扭了臉過去不理他。

    胤禛歎了口氣,「你呀,就是怕你憂心,昨兒才沒跟你說。弘歷是你生的,那孩子什麼性子你能不知道?他若是沒有把握,也不會往前湊,再說又是跟在皇阿瑪身邊兒,能叫他有什麼不妥?」

    「呸,我氣的又不是這個!」黛玉啐了一口,回身看向他,「既然知道了,何苦瞞著我?難不成我就是那經不住事情,只會添亂的?爺說了,好歹我還是弘歷的額娘,孩子有什麼事情,莫不是我就不能知道?」

    不待胤禛說話,又道:「憑他如何大了,在我心裡,那都是個孩子。(?何況,他本就十歲。我……我乍一聽了什麼圍獵,什麼射熊,你道我心裡如何?我……」

    說著,那眼淚便滾了下來,落在湖綠色夾緞子襖上,恰似那荷葉上滾著的水珠兒,一滑一閃間便又消失了。

    胤禛摟著她坐在窗前的籐椅上,少不得又安撫了一番,黛玉也不理他,只坐在那裡落淚,良久自己也覺得有些過了,倒是有些個訕訕的,拿帕子蒙了臉。

    其實黛玉經過了這大半日,已經明白過來了。弘歷是隨著康熙去圍獵的,身邊兒侍衛隨從不少,無論如何不會置身險境。再者這個小子雖然小些,這兩年也學了些拳腳,實在打不中時候,憑著敏捷的身手,跑路還是不成問題的。

    她慪的是胤禛這幾年來越發的像個老媽子了,凡事都替她想在前頭,但凡有一點子憂心的惱人的,都恨不得不叫她沾上。如今自己的孩子遇到了這麼個事情,那也是想要瞞著自己的,何苦來呢?自己不是那玻璃人兒,就算是夫妻吧,也希望能夠跟他並肩而立,而不是一味地躲在他的庇護之下不是?

    不說胤禛這裡如何哄轉了黛玉,待得弘歷跟著康熙回京後,已經是九月裡的事情了。

    看著兩個孩子都是高了一些,黑了一些,其他的倒是沒什麼,黛玉猶不放心,拉著弘歷上上下下又看了一番,直弄得孩子紅了臉。

    家宴過後,天色已是晚了。弘晝磨著黛玉親自送自己去睡覺,黛玉見他甚是依戀自己,自然高興,直看著他睡著了才回來。胤禛正坐在書案前,弘歷卻在一邊兒侍立。見黛玉進了,胤禛笑問:「睡了?」

    「嗯,這孩子就是這樣,這麼大了還要撒撒嬌。」黛玉笑道,「弘歷累了罷?」

    弘歷忙過來扶著黛玉坐下,「額娘,我不累。」

    黛玉心疼地看著兒子,細問那圍場獵熊之事。弘歷輕描淡寫地說了,末了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脖子上繫著的紅線,「阿瑪,額娘,這是皇瑪法賞賜給兒子的。(

    胤禛看時,細細的紅線底下繫著的不是什麼金玉環珮,卻是一隻鑲著烏銀的犬牙。()看其顏色,已經頗有些年代了。

    心下一驚,胤禛倏然起身,黛玉不妨,嚇了一跳……微一沉吟間,已經知道這必不是尋常之物。

    黛玉不知,胤禛卻是知道的。當年太祖高皇帝尚未起兵之時,曾在明朝總兵李成梁處,名為侍衛,實則是人質。後李成梁欲殺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一路奔逃,人困馬乏之下在一片荒草中睡著。李成梁命人放火,幸而太祖高皇帝身邊兒跟著的一條獵犬忠心耿耿,在水塘中浸濕了身子,圍著太祖高皇帝不停地滾動,壓滅了火頭兒。太祖高皇帝感念此犬忠義,曾下令後世子孫不得傷害犬類。

    弘歷頸上所掛著的犬牙,便是當年太祖高皇帝留下的。這個東西看似普通,實則乃是愛新覺羅家世代相傳之物。胤禛清楚地記得,自己的皇阿瑪帶著這個飾物已有數十年,從未離身。如今卻賞賜給了弘歷,是不是……

    黛玉見他面色鄭重,便也不敢出聲。弘歷卻是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只是在胤禛面前也不敢多言。

    良久,胤禛才道:「這是你皇瑪法所賜,你要用心收好了,不得出一點兒紕漏,也不要叫別人知道了。」

    弘歷忙將犬牙又放回了衣服中,恭敬地答應了一個「是」字。見阿瑪額娘兩個人都沒別的話,方才小心地退了出去。

    康熙這次從承德回京後,一直住在暢春園。年邁之人,原就容易有些個小病小症,便是九五之尊,也是難免。節氣交替間,康熙也病倒了。幾個皇子帶著一干皇孫們每日到暢春園侍疾,胤禛自是不例外。康熙很是喜歡弘歷,一直沒叫他回來,便留在了暢春園,賜住在「澹寧堂」。到了十一月,康熙病體越發沉重了起來。

    十一月初九,暢春園傳出聖旨,命皇四子雍親王胤禛恭代聖駕祭天。

    素來祭天之事,均是天子親為,輕易不會指派他人代行。康熙自八歲登基後,更是定下郊祀典禮必須親自出席、無故不派人代行的規矩。定下郊祀典禮必須親自出席、無故不派人代行的規矩。在如離京、生病等原因不能親臨時,則由禮部按常例辦理,或遣官代行。康熙四十六年冬季天氣寒冷,群臣勸皇上派人代行,康熙帝未採納群臣意見,堅持親自出席。康熙四十八年,皇帝生病,無法出席,乃是派大學士李光地前去,而決無派皇子代行的先例。

    因此,這一次指派皇四子代行祭天,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胤禛不是皇帝,不能夠住在天壇齋宮。此時只得換過裝束,來不及說別的,只低聲囑咐了黛玉幾句,留下了蘇培盛在府裡,便匆匆趕往南郊天壇外的一處別院齋戒。

    黛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跳的十分厲害。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進了院子,「蘇培盛,吩咐下去,府裡不論主子奴才,這幾日謹言慎行,無事不得隨意出入府邸。再有,收拾了後邊的佛堂出來,我要去唸經祈福。」

    蘇培盛忙躬身應了,自帶了人去辦事。

    「額娘……」弘晝看著黛玉坐在椅子上,閉目不語,心裡微微有些慌亂。他生在皇室,雖然是小孩子心性,卻也並非那一無所知的稚兒。

    黛玉坐在雕花兒木椅上,笑著朝他招了招手,將他摟在懷裡,道:「小五兒,這兩日阿瑪不在府裡,可不准偷了懶去。去書房裡好生唸書罷。」

    眼瞅著弘晝出去了,黛玉輕輕閉上了眼睛。唸經祈福,這些個她都並不相信,但是她需要一個地方,一個方法來讓自己靜下心來。此時,決不能亂!

    十一月十三,天降大雪,寒。

    黃昏時分,黛玉應召入暢春園。此時,清溪書屋外邊兒,康熙在京中的幾個皇子俱都到齊了,還有朝中幾位重臣。自己的父親林如海也在其中,所有人都是一溜兒地跪在遊廊之上。胤祀目光微微閃動,和胤禟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隨即又垂下了眸子。

    黛玉見胤禛身著石青色暗紋團龍織錦棉袍,外邊兒罩著黑色貂皮大氅,筆直地跪在誠親王胤祉和恆親王胤祺中間。俊顏清瘦,面如寒霜。見了黛玉到來,眼中閃過幾絲慌亂之色。黛玉朝他瞥了一眼,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隨即跟在李德全身後進了寢殿。

    屋子裡點著數盞大燈,光線並不暗淡。康熙躺在龍榻之上,昔日意氣風發的帝王,如今也只剩下了瘦骨伶仃的身軀。看去,便和那閃爍搖曳的燈火,竟似隨時都會幻滅一般。

    黛玉與康熙並無多深的感情,此時見了也不免心中慼慼然。恭敬地跪倒在地,叩下頭去:「皇阿瑪,臣媳恭請皇阿瑪聖安。」

    康熙費力地睜開眼睛,往日裡深邃如電的目光中帶了些許渾濁,咳了兩聲,便掙扎著要起來。身後的李德全忙伸手扶了,又在他後邊安置了兩塊靠墊兒。

    審視著眼前的匍匐跪倒的女子,康熙不發一言。黛玉只覺得屋子裡靜得有些可怕,只聽見外頭嗚咽的風聲和屋子中偶爾爆起了燈花兒的聲音。背後漸漸滲出冷汗,在額前平放的雙手明明冷的僵硬,掌心卻是汗濕。

    良久,才聽到康熙說道:「抬起頭罷。」

    並不是平身,黛玉咬了咬牙,抬起頭來。

    康熙見她雙眸清明如水,面上依舊端莊如昔。歎了口氣,老四的福晉啊,終究是他自己求來的。這些年自己也看著呢,老四對她,算是動了真心的。只是,作為一個皇子,你可以獨寵一個女人。為君,卻是大忌。大清朝不是沒有過那癡情的皇帝,先帝當年,不就是為了一個董鄂氏,拋下了國,捨棄了家麼?

    康熙後悔,若是當年自己江南巡幸之時,沒有到那林如海家裡去,又是如何?或許老四便碰不到這個丫頭了罷?

    罷了罷了,都是天意吶……

    康熙咳了起來,黛玉跪在下邊,聽得那一聲聲的咳嗽,只覺得自己的肺裡也疼得慌了。

    李德全慌忙將參湯呈上,康熙擺了擺手,「你去宣了外頭的人進來。」

    又叫黛玉:「你且回去罷。」

    黛玉心中納罕,這是,這是叫自己來,看了這幾眼便罷了?

    雖是疑惑,仍恭敬地行禮退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是全黑了下來,雪花兒猶自從空中灑落。北風一陣陣吹來,黛玉只覺得身上的大氅棉服都已經抵不住這徹骨的寒意。

    就算再不明白,也知道今日,只怕就是康熙的大限了。

    作者有話要說:春節期間,結了婚的女人事情比較多。原本還想著偷空兒碼幾個字,可是我家小正太又順應大流兒地感了冒了,沒別的,發燒流鼻涕,外加沒精神兒。感冒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個小東西不看醫生不吃藥,不打針……每次吃藥都是灌的,打針都是按的,輸液什麼的,就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我家老攻工作特殊,平時就我一個看孩子……特麼的,我覺得我真是個賢妻良母……

    今兒正太總算是退了燒,終於碼了一章出來。沒別的,我繼續奮鬥,明天完結……

    感謝jfmssirius、miniminicats兩位親投擲的地雷,…其實這是遲到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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