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 文 / 青梅如豆
黃昏時分,刮了一日的北風小了些,天上微微泛著些黃暈的雲彩裹著一輪有些發紅的日頭,漸漸地沉了下去。
暮色四合,廣闊的天幕上閃出了幾點星光。
寶釵坐在一乘小轎上,由幾個婆子抬著出了大觀園,一路到了梨香院。
鶯兒打起轎簾子,寶釵覺得一股子寒氣撲面而來,忙緊了緊身上的玉色哆羅呢斗篷,才抬腳下了轎子。
隨手遞給鶯兒幾個小銀錁子,笑道:「大冷天兒的,有勞媽媽們送了我來。這些個錢媽媽們拿著吃些酒去,避避寒氣。」
那婆子們如何不喜?都忙陪笑道:「又破費姑娘賞酒吃。原是我們該做的,這可怎麼好意思呢?」
寶釵伸手扶了扶頭上戴著的點翠八寶如意簪,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有何不好意思的?這冷風朔氣的勞累你們幾個了,今兒我也不回去了,你們回去跟守門的嬤嬤說一聲,早些鎖了門,不要貪吃酒水就是了。」
一邊說著,一邊兒往梨香院裡頭去了。鶯兒抱著個小包袱,忙忙地跟在了後頭。
薛姨媽正在屋子裡頭給香菱幾個分著針線,冷不防聽外頭同喜驚喜道:「姑娘回來了!」
簾子一掀,果然是寶釵帶著鶯兒進來了。
薛姨媽大喜,忙站起來拉著寶釵的手道:「我的兒,怎麼這會子回來了?這又冷又黑的,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了明兒再說?」
寶釵脫下了身上的斗篷遞給了鶯兒,自己向攏著的火盆上伸著手烤了烤,笑道:「並沒有什麼事情的,不過是想著媽了,才回來走了這一遭。我是坐了轎子過來的,倒也不冷。」
薛姨媽拉著她坐在暖炕上,左右端詳了一番,歎道:「唉,瘦了些了。可吃了晚膳?」又一連聲兒地叫同喜去倒了熱熱的茶來。
「早就吃過了。媽別顧著我了,哥哥呢?怎麼又不在家裡?」寶釵抱了一個純銀鏤空雕花兒小手爐,皺著眉頭問道。
薛姨媽歎了口氣,說道:「可不是麼,這一程子總是不著家。問他,他只說是辦正事去了。再細問問,就要急了。如今已經有三兩日沒回來了。」
寶釵低頭想了想,也是無法。只好勸母親:「哥哥的脾氣媽還不知?順著說就是了。」
薛姨媽也覺得對自己的兒子無法可施,只想著由著他去罷了。想來如今靠著九貝子那裡,也不至於惹出什麼大事來。
看著女兒低頭喝著熱茶,裊裊水汽熏染,襯得一雙水杏大眼霧氣濛濛,更顯得臉如滿月,膚若凝脂。
寶釵抬頭看見了,疑惑道:「媽怎麼了?」
薛姨媽搖了搖頭,低聲問道:「如今你姨媽那裡叫你幫著管家,可有人說什麼閒話不曾?」
「誰會說呢?」寶釵掠了掠耳邊的碎發,「如今姨媽當家,後頭又有貴人在撐著,她的話就連老太太也得給幾分面子。況且這又不是咱們自己上趕著張羅的,原就是姨媽再三再四地跟我說了的。我若是不應,豈不讓人說性子涼薄,親戚間連個忙都不肯幫了?」
拿著小小的汝窯盅子,一下一下地撥著茶水,寶釵出了一會子神,歎口氣道:「原來瞧著鳳丫頭當家,每日裡頭風風火火的,只覺得威風。如今我還不是自己個兒支應呢,就有些累的慌了。」
薛姨媽聽了,笑道:「我當什麼事情呢,這有什麼?當家主母豈是好當的?你看趙姨娘倒是輕鬆,可是有什麼用呢?」
忽又想起一事,忙問:「聽說昨兒個,鳳丫頭帶著迎春她們去了雍王府?」
寶釵點了點頭。薛姨媽「嗐」了一聲,抱怨道:「你這個孩子,怎麼也不早說?若是我早知道了,好歹也叫鳳丫頭帶上你過去瞧瞧。」
寶釵苦笑道:「原本就是老太太一早上才想起來的,事先誰都不知道。」
冷笑了一聲,薛姨媽哼道:「又是老太太的主意!我就說,自咱們來了,她就看咱們不順眼。那也都不提了,好歹如今你也替他們管著家呢,既是姑娘們都去了,如何能單單丟下你呢?鳳丫頭也是,怎麼說都是親表妹,一點兒也不知道看顧著些!」
薛姨媽抱怨了幾句,見女兒也不接茬兒,只怔怔地看著明明滅滅地燭火,原本艷若牡丹的臉上竟有些憔悴之意。心裡頭一酸,忙摟住了女兒,哽咽道:「說起來,也是我誤了你。如今你都十八了,竟還……」說著,滴下淚來。
寶釵回過神來,見母親哭了,忙拿著帕子給她拭淚,笑道:「媽這是怎麼了?好好的說起了這些個。」
薛姨媽擤了把鼻子,說道:「我如今也後悔了。若不是你姨媽再三再四地向我求了,只說是日後寶玉定是能夠承了這個爵位的。我想著,依著咱們的家世,也頗使得了。誰知道一耽誤就到了現在了!」
怕寶釵聽了沉心,忙又保證道:「你只放心,如今你姨媽已經撂下話了,叫宮裡頭貴人說句話,只在今年,就要定下這個事兒了。」
寶釵低低地嗯了一聲,想到寶玉容貌俊秀,身姿頎長,不由得紅了臉。
她自打進京以來,便住在賈府,與寶玉可謂是朝夕相處。寶玉又生的極好,又慣會做小伏低地在女孩兒面前討好,寶釵不過是個閨閣少女,縱然心氣兒再高,也難免不動心。
只是先前自己還有幾分凌雲之志,又因為寶玉對仕途經濟並不熱心,自己雖然也聽了母親和姨媽的安排,對他多加拉攏。說到底卻並不認為那就是自己的良人。可自從自己小選被刷了下來,年紀一天大過一天了,也不由得慌了神。
老太太一天到晚裝著糊塗,也不提寶玉的親事,只說他命裡頭不能早娶。哼,不能早娶?這話是說給誰聽呢?
一邊兒這麼說著,一邊兒到處托人去給寶玉說親,真當著自己都不知道呢!
不過自己倒是沒有憂心,不知從哪裡傳出了寶玉十來歲便和身邊兒的婢女有染了,還叫人家懷了孩子的話。雖說這是大家子公子常有的毛病,可是那個大家子的姑娘能許了這樣的人家?誰家的姑奶奶不是金尊玉貴的,等著嫁到高門去呢?
如此也好,那個老太太再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怕是不容易了。至於住在瀟湘館的史湘雲……寶釵冷冷地笑著,老太太除非是糊塗了,否則這個瘋瘋癲癲的史湘雲絕進不了賈家的大門!
一時又想到三春姐妹,忍不住哼了一聲,倒是唬了薛姨媽一跳。忙問:「我兒,這是怎麼了?」
寶釵笑道:「沒什麼,一時想著迎丫頭她們了。」
「不是我說,老太太這也太過明顯了,動輒就叫鳳丫頭帶著人去王府,誰看不出來似的!」
頓了頓,薛姨媽又不忿道:「我只再想不到林家那個丫頭,瘦的什麼似的,牙尖嘴利再沒有一點子福相。如何就能當了福晉呢?進門一年就生了個嫡子,怎麼天下的好事兒都叫她一個人佔了去!也不知道有沒有那麼大福分擎著!」
寶釵忙捂著母親嘴,勸道:「媽,雖然在自己家裡頭,說話也要防著些。這話傳到了外頭,咱們就吃不了兜著走呢!」
此時的黛玉,自然不知道薛姨媽咬牙切齒地嚼著自己的舌頭,只是一門心思地琢磨著要喂小弘歷吃奶。
生了孩子,每日裡頭不是湯就是粥地補著,黛玉只覺得自己胸前漲得難受。可是別說親王府了,便是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沒有主母自己喂孩子的。如今府裡頭四個乳娘,都是健健壯壯的那種,小弘歷怎麼著也用不著自己喂。
況且,便是蘇嬤嬤等人也不會由著自己去餵奶——畢竟不合規矩吶。
只是……偷偷地揉了揉自己漲痛的胸部,黛玉只說自己困了,要帶著小弘歷睡一會兒,將雪雁她們都趕到了外間兒去守著。
雪雁自小伺候她,自然也知道她睡覺時候身邊不習慣有人。便叫小丫頭們都出去了,自己又細心地查看了一下窗子,又替黛玉將被子蓋好,也去了外頭做針線。
黛玉見她出去了,忙起身解開衣襟兒,扒拉扒拉弘歷,將他弄醒了,抱到身前。
小弘歷迷迷瞪瞪地,聞到了一股子,一口便擒住了吸著。
黛玉微微鬆了口氣,瞧著他吃的香甜,忍不住笑了。
「王爺吉祥!」
外頭雪雁等人的聲音傳來,黛玉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要將小弘歷放下。小弘歷吃的正香,哪裡就會鬆口,只緊緊地吸著不放。
「哎呀!」黛玉一聲低呼,還沒來得及掩住衣襟兒,胤禛已經掀了簾子進來了。
胤禛今日回來的晚了些,原本怕黛玉一個人在家裡頭悶著難受,連衣裳都沒換便過來了。誰知道一進屋子,便看見了黛玉敞著衣襟兒,自己那個沒過滿月的兒子正趴在雪白的胸前大吃特吃呢。
眼眸一下子暗了下來,幾步過去,將小弘歷從黛玉身上拽了下來,小弘歷哪裡肯依?扭了兩下,大哭起來。
將小弘歷丟給了聞聲進來的雪雁,胤禛冷冷地吩咐道:「弘歷餓了,送到乳娘那兒!」
乳娘就跟在雪雁後頭呢,聽了忙抱過弘歷,急急地往那邊兒屋子去了。剩下雪雁幾個瞧了瞧胤禛的臉色,忙放下了端著的熱茶也避了出去。
黛玉坐在床上才反應過來,怒道:「王爺,你干什……呀!」天旋地轉地倒在了被褥之中,胸前一涼,淺紫色的錦緞小棉襖已經被完全敞開了,大紅色肚兜被撩起了,蓋住了黛玉的臉。
胸前一熱,已被滿腔怒火的胤禛含進了嘴裡。溫熱的舌頭滑過乳|尖,一陣酥麻快感隨即升騰而起,彷彿是順著血脈流到了全身各處。
「嗯……」死死地摀住了自己的嘴,黛玉伸手無力地推著胤禛的頭,帶著哭腔求道:「我錯了,我再不敢了,你饒了我罷!」
胤禛也不理她,輕輕咬著雪白酥|胸上的那一抹櫻紅,略帶著涼意的大手卻是大力地揉著另一邊兒的渾圓□。輕捻慢搓,只逗得黛玉嚶嚶而泣。
抬起頭來,微微瞇著眼睛,笑問:「你錯了什麼了?嗯?」
黛玉嬌喘吁吁,淚光點點,咬著嘴唇泣道:「人家那裡漲得疼,偷偷地擠了兩回,疼的更狠了些。我知道不合規矩,可是,可是……」
看她哭了,胤禛笑著脫了靴子坐到了她身邊兒,摟著她道:「傻丫頭,哭什麼?」
氣的黛玉伸手狠勁兒一推他,嘴裡道:「你,你欺負人!」
自打生了弘歷,黛玉在胤禛面前彷彿越發地小了些,胤禛倒也樂意瞅著她這副小女兒嬌態。
燭光微晃,佳人如玉,哪裡會有人如柳下惠一般?何況這個佳人乃是自己名正言順的福晉,更何況這個福晉衣衫半掩地說著自己漲奶發疼了。胤禛只覺得渾身似著了火一般,忍不住又將手探了進去,輕輕地揉著,湊到黛玉耳邊低笑:「若是疼的緊了,爺來幫幫你。」
黛玉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只看得他心裡身上火氣,一把又將人推倒了,左手扣住了她纖細的雙腕,俯身壓了上去。
黛玉嚇了一跳,生怕他不管不顧,顫聲叫道:「王爺,王爺!胤禛!」
感到身上的人僵了一下,黛玉鬆了口氣,只是隨即便是一陣顫抖,胸前的紅暈被人含住吮吸,似乎有一股股的熱流向外流去,嚶嚀一聲,再無力氣地軟了身子。
良久,胤禛鬆開了扣著黛玉的左手,抬起頭來,眼中滿是笑意。黛玉用手蓋著眼睛,不敢看他戲謔的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啥,明天小弘歷滿月,大概會有肉湯
今天,今天不會有人拍我吧啊?頂著鍋蓋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