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紅樓之絕黛無雙

《》正文 第34章 文 / 青梅如豆

    這幾日王夫人過得有些鬱悶。黛玉走的那天,她一時著急,竟直接開口跟黛玉借東西,卻被黛玉一通明嘲暗諷,非但沒有借出那珊瑚寶樹名人字畫的好東西來,還被黛玉將話岔到了薛寶釵那裡。便是幫著腔說話的寶釵湘雲,也沒討了好兒去。尤其是湘雲,竟被老太太叫來了忠靖侯夫人接了回去,可見湘雲在史家也定是一場責罰的。

    倒也罷了,反正這個雲丫頭渾沒一點兒女孩兒的樣子,抓著寶玉整日價地「愛哥哥」地叫著,走了倒好。唯有寶釵可憐,剛剛還幫著自己分憂,轉眼就被那個林丫頭刺兒了一回。寶丫頭倒不愧是大家子姑娘,也不見她如何惱恨,只微微紅了眼圈兒,真真是端莊的!只叫王夫人憐愛不已。

    王夫人見了老太太過來親自帶走了黛玉,本來心裡還有些惴惴的,轉念一想,卻又放下心來。只待老太太訓問,自有一番說辭。

    果然至晚間去給賈母請安時,賈母便將一眾小輩遣了回去,自留下了賈赦賈政並邢夫人王夫人。

    邢夫人早就知道了王夫人跟黛玉借東西之事,心裡十分地不屑,這還是大家子出來的當家太太呢,竟跟人家小姑娘要東西,不知羞也不羞!

    賈赦輕易不出去,只愛混在內院裡跟一堆姨娘姬妾廝鬧,可巧兒有人相邀,說是有幾件子有了年月的好東西,故而今日出去了。待他回來,邢夫人便帶了三分幸災樂禍二分不屑一五一十地對他說了,賈赦便哼道:「素日裡只聽聞二太太和善知禮,為了自己的女兒竟對著我十一二歲的外甥女兒借東西!真是個好的很哪!」

    邢夫人掩著嘴笑道:「可不是麼?自打大姑娘晉了貴人,她可是一日比一日張狂了,有時候竟打著蓋省親園子的名兒在老太太那裡只打個照面兒就走的。如今還仗著自己是長輩,跟林姑娘張這個嘴,想是拿準了林姑娘不好駁回的主意了。老爺想啊,這東西真擺到了園子裡,林姑娘還能要回去?不過林姑娘到底是咱們姑奶奶的女兒,真正是心裡有溝壑手上有手段的大家閨秀呢。」

    賈赦捋著三寸長的鬍子,搖頭晃腦地問道:「老太太就沒什麼說的?」

    邢夫人搖了搖頭。賈赦不禁有些埋怨老太太,自打要蓋省親的園子,自己不但拿了銀子,還被王夫人打著節省的牌將自己費了不少功夫弄得好生精緻的園子佔了去,這也罷了。若是日後元春聖寵不斷,想來也自有一番好處。不過那個王氏近來可真是狂了,拿著元春省親做文章,剋扣了大房好幾項用度。自己雖然不滿,這個時候也不好張嘴。如今丟人丟到親戚家了,老太太竟還一言不發?

    留下的四個人裡,唯有賈政不知是因著何事,也只猜測是蓋園子罷了。

    賈母半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長歎一聲,掃視著屋子裡的四個人。王夫人心裡微微地顫了一下,到底是早就打好了主意的,便定下心來。

    賈母歎道:「二太太,你可知錯?」

    王夫人忙上前,低頭不語。

    賈政倒是吃了一驚,忙問道:「老太太,王氏可是衝撞了老太太?」

    賈母只盯著王夫人,王夫人無奈,只得說道:「媳婦兒知錯了。」

    賈政回頭對著王夫人喝道:「你到底如何衝撞了老太太?快些給老太太認錯賠不是!不然我必不和你干休!」

    王夫人拿帕子拭了拭眼睛,微微帶了些哭音兒,說道:「我哪裡敢衝撞老太太?素日裡我的為人老爺還不知道麼?原是一點子小事情,林姑娘和史大姑娘在我那裡有了些口角,想是老太太因著這個生氣呢。」

    賈政奇道:「這兩個孩子都是咱們家親戚,平日裡又在一處玩,怎麼會有口角?若果真如此,倒是該當好生管教一番。」

    賈母聽了王夫人的話,本已惱怒不已,此時的黛玉是她心頭之寶,今日黛玉行事說話更是一派大家風範,更讓她打定了主意成全二玉之事,再者林家更是賈家不可缺少的助力,哪裡能讓王夫人如此說?又聽得賈政不問青紅皂白,更是生氣,只重重一拍桌子,恨聲道:「二太太,果是如此嗎?在我面前你尚且敢如此顛倒是非,背後如何待我的玉兒更是可想而知了!」

    到底是在榮府中掌權了幾十年,此時賈母發火,王夫人便心虛了,又見賈政疑惑地看著自己,心知此事不能善了,為今之計,只有先發制人了。當下不再猶豫,跪在地上,哭道:「老太太,原是媳婦兒著急了,只想著明兒貴人主子省親好看,竟和林姑娘借了東西,不想竟然惹怒了林姑娘,媳婦兒錯了。」

    賈母恨鐵不成鋼地望著王夫人,冷笑道:「虧你張得開那嘴!林丫頭家裡有金山銀山,跟你又有何干係?你家裡蓋園子,憑什麼去和人家林家去借東西?別以為我不知你的心思,誰也不是傻子!」

    近日來,賈母見王夫人在府裡邊越發地氣焰高漲,大有將自己架空的意思。因著元春晉位不久,又眼看著要省親,實不願與她計較。不想王夫人得意忘形,竟然直接開口跟黛玉要東西,使得黛玉怒而離去。自己還為寶玉打算呢,本來就是不好成事,誰知寶玉的親娘竟如此拆台!

    王夫人倒也不含糊,不待賈政如何,便掩了掩嘴角,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款款地說道:「老太太教訓我,媳婦兒不敢還口!只是媳婦兒有話,實在是不能不說。

    「家裡蓋著省親園子,原是為了貴人主子好看,色色都要好的。別的不說,單是請那山子野給畫圖兒,就花了多少銀子?再者,前兒薔兒從姑蘇回來,只那採買的小戲子置辦的行頭聘請的教習便花了五萬兩銀子,從甄家存著的竟一點子都沒剩下。還有璉兒訂製的各色珠簾帳幔桌圍床裙之類,也要六萬多銀子,只這兩項,便花去了十多萬兩銀子。

    「當日裡咱們可只攢了三十萬銀子出來。這麼算來,又夠做什麼的?更別提那些工匠材料花草樹木之類的。媳婦兒算著賬,實在是捉襟見肘的。

    「再者園子蓋了出來,難不成空擺著?可叫貴人主子看什麼呢?貴人主子省親,代表的是皇家風範,自然都得擺上那些襯得起貴人主子的東西來。開了咱們家的庫,都擺了出來只怕也不夠的。若說是到外邊買去,一來不見得能淘換到好東西,二來便是有了東西,咱們也不能拿出銀子來的。

    「因此我想了多少天了,說不得我捨了這副老臉,跟親戚家借一些出來,略擺一擺,待娘娘的事兒完了,自然歸還的。

    「誰成想林姑娘竟是不肯的,寶丫頭雲姑娘幫著我說了兩句,林姑娘便惱了,這原是我沒想到的。」

    賈赦冷笑道道:「既然如此,二太太你如何不向你的親戚去借?你妹子一家子主子奴才在這裡住了幾年了,也沒見你跟他們去借!倒是打著我十來歲的外甥女的主意?」

    王夫人聽了,心裡惱羞臉上卻是笑的:「大老爺這話說的。原是大姑娘今日就要回去,我想著過幾日再說雖也使得,到底還是早些敲定了好。反正我妹子住在這裡,何時去拿不可?如今我也後悔了,只想著親戚間有話直說,卻不想惹惱了大姑娘。說不得在這裡跟老太太請罪呢!」

    賈母冷冷地看著王夫人口若懸河,可笑平日裡只說她是個不說話的,此時一見,原是自己錯了,這王氏不但能說,而且會說。一張嘴比起鳳姐兒來,只有更加厲害的。

    賈政聽了,笑道:「原來是這樣的,老太太也別惱了。林姑娘是敏妹的女兒,再不會為了這個跟咱們生分了的。」

    頓了頓又道:「我素日不理俗事,倒是這省親園子蓋到了如今,銀錢若是不繼,可怎生是好?」

    賈母閉了閉眼睛,壓下心裡火氣,淡淡說道:「原是為了你的女兒蓋園子,你說罷。」

    王夫人不待賈政張口,便笑道:「雖然是我們二房的女兒,可貴人主子到底是咱們閤府的榮耀。正該咱們給貴人長臉的時候,老太太又是經歷過的,說不得得請老太太的主意呢。」

    邢夫人聽了王夫人這話,竟還是要大房繼續往外拿銀子的意思,忍不住冷笑道:「二太太這話說的,誰不知道如今省親是咱們府裡的大事?為了預備貴人的園子,我們大房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如今這個月的月錢都沒得呢,我們是窮的……」正滔滔不絕地說著,忽見老太太瞪了過來,忙閉了嘴。

    賈母冷笑道:「依我說,竟是這樣罷,大房出了銀子出了地,二房原本只出了銀子,原有些不公了。既然銀子不夠,我這裡再出二萬兩,剩下的,你們二房自己去想轍罷。你當初的嫁妝如今的私房,我雖然不知道,但為了你自己的女兒,說不得多拿出來一些罷。只一樣,你若再敢打我玉兒的主意,我再不會輕易與你干休!」最後一句乃是對著王夫人一人說的。

    王夫人見賈母顏色不同往日,疾言厲色,又聽賈政說道:「自然如此,兒子全憑老太太的主意。」

    王夫人心裡不禁暗恨,低下頭冷笑一聲,口內應了。

    一時散去,賈赦父妻倒是高興,這次沒有平白的又拿銀子出去,二太太又被老太太一番敲打,二人相跟著回去了。

    王夫人見賈政回了榮禧堂後又出來了,直奔著趙姨娘的小院子去了,恨得心裡罵了無數句狐狸精。

    待到梳洗了躺下,又細細地琢磨著,如今林丫頭那裡暫且弄不出東西來,老太太也盯著呢,且不必去捋這個虎鬚。

    只是這園子裡的擺設確實乃一項極大的花費,自己雖有不少私房,東西也都不錯,只是這個時候拿了出來,將來如何再拿回去?

    忽然想到了黛玉的話,薛家?

    王夫人眼睛一亮,正是薛家呢!在這裡住了幾年了,外邊沒少仗著榮府的名頭做事情,如今自己這裡有了事情,叫她們出一份力也是應該的。

    還有老太太,私房的東西哪個不是好的?如今不拿了出來還帶了去五台山不成?她素來疼愛孫子孫女,到時候好生求一求就有了。

    至於林家的,想到過幾日便是二十六,原可以進宮去請安,王夫人臉上露出一絲兒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真不是我故意這麼晚更滴,實在是爬不上來……

    有親說四四如此去看妹妹,有些不合規矩情理,可是,可是總要製造些曖昧麼,要不然明兒咱就能完結了,直接賜婚娶親就行了。

    還有啊,為了妹妹四四,咱金手指架空什麼的後邊要是有了,千萬別拍我,咱不就是圖個看著省心開心麼?真虐了誰,那我去看原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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