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3第22章 文 / SJ姣兒
想到這不由深深歎息道:「去把絨兒給我抱來。」
但片刻,奶娘親自上前:「公子,小小姐看到現在,嗓子都啞了,累極了,已經睡了。」
凌玉軒不悅:「你們是怎麼待孩子的?連這都照顧不好?」
「小小姐吵鬧著要楊少爺,我、我們也沒辦法。」奶娘說著,頭越低。
末了,才聽到句下去才暗自鬆了口氣。
這真夠麻煩的,心裡這般想著,卻打算早些把事情處理乾淨。
起身跨入蓮苑,見院內靜悄悄的,毫無聲息。他便有些擔心這小子是不是默不作聲的就走了?難道說,先前好聚好散不是玩笑?
推開房門,瞧見桌子上那小包裹,眉頭一挑,當即走入房內。
楊沐如今才十五,長得也小,人也瘦弱。
眼下蜷成一團把自己抱著,縮在床上,更有種說不出的可憐樣。
聯想楊琳婉生前所言,這小傢伙在楊家也沒什麼好日子過,到哪兒都可憐的很。
自己本想,等楊琳婉身子好些,就把人接來。
的確凌府不差多養個人,一個小舅子他們還是供得起。能讓琳婉開心些又有何不可?
如今楊琳婉走了,楊沐還是來了。
可卻沒人能再護得住他,這麼個少年身份說著好聽,其實尷尬的厲害。
自己母親又是
「此事,是我的錯。」凌玉軒忍不住歎息著道歉。
周宣安說,林黼也說,自己對他抱有偏見。這是為何?凌玉軒不明白,自己為何見不著他的好?偏偏瞧他百般的錯。
自己並非這樣的人,更不是偏激之人。
楊沐依舊蜷縮著,搖搖頭:「無礙。」
「那快起來吧,絨兒都哭累了。」能拉下臉道歉服軟,卻拉不下臉得到原諒,更何況,自己已經道歉,還要如何?
楊沐掙扎了會兒,只是說:「待會兒讓人抱來,我照顧好再送回去吧。」
「嗯。」凌玉軒站在一旁也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走到桌邊,瞧著那一小團包裹,真和人一樣,都小小的,沒什麼東西。
想著,忽然好奇,楊沐要走會打包些什麼走?
自己每月都有讓賬房給出一筆銀子,不多不少,足以讓他在世家公子哥內周旋,卻無法揮霍。便是如此,要走應該帶不了多少值錢的,那他小包裹裡又有些什麼呢?
有些心虛的瞥了眼床.上縮成一團的小傢伙,輕手輕腳的解開扣子。
那小包裹裡也就些碎銀和一件衣服,還是來時穿的那件。
有些不快,凌玉軒怎麼都沒想到,他這件衣服居然還留著,怎麼沒扔?
楊沐來這固然才半年多,可也長高了些,這衣服就算能穿也短小,到時候露個小胳膊小腿的算什麼?
默不作聲的替他把那件衣服拿出,又想了想瞧瞧的扔下一張銀票放在原先衣服處,有些做賊心虛的又扣緊包裹,懷裡抱著那套衣服,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蓮苑。
林黼就守著院門口呢,見自家主人和做賊似的走出,不屑的撇了撇嘴。
做賊就做賊了,裝什麼翩翩君子的德行!
不是做賊,懷裡那件破衣服是誰的?肯定不是他家公子的。
就這料子,穿上半刻,他都能嫌棄磨皮。
凌玉軒對這管家一直沒什麼好說的,把衣服扔他懷裡:「扔了。」直接吩咐下去,沒多一句廢話。
「成~不過公子啊,今兒楊少爺在學府可是做了件了不得的事兒~」林黼躡手躡腳的湊上前。
凌玉軒挑眉:「他還能鬧騰出什麼事兒?」
「別這麼說,楊少爺的確如周公子所言,性子傲得很。只是你也知道,寄人籬下什麼的,讓他在我們府上太小心翼翼了點,其實真要鬧些事兒,也無所謂。()」說著頗有幾分試探的瞧想自家主子,「您說對不?」
凌玉軒停下腳步,望著不遠處的蝴蝶蘭:「你覺得楊沐如何?」反問。
「說實話?」如今林黼也不再避嫌身份,走到凌玉軒身旁,並肩而站,挑眉淺笑。
「自然,實話。」如若假話,自己還需聽嗎?
「傲骨難磨,性子狡猾,處事不驚,才華洋溢,深謀遠慮。」一字一詞,鏗鏘有力,斬釘截鐵。
「為何我卻一處都沒瞧見。」凌玉軒笑哼了聲。
「一葉遮目,」林黼倒是不在意:「如若並非如此,你認為周公子會放過楊沐?」
「你們都覺得是我看錯了?」凌玉軒側頭,淺問:「識人不清?」
「就一個楊少爺,其他人公子都瞧的挺準。」林黼倒是實話實說。
「罷了,明兒我再去道個歉。」凌玉軒忍不住一歎:「你不是說他今日在學府又鬧騰出什麼事兒了?」
「光宗耀祖的事兒!」林黼說著頗有幾分得意。
「嗯?」這老小子敢掉自己胃口了?
見自家公子不快,立馬的把丁旭的話如實稟報,當真是做到一字不差。
「去,幫我把那些詩詞弄來。」凌玉軒揮手,目光卻不由自主的飄向蓮苑。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讓院長瞧上。看來不是頗有能耐,而是深藏不露!
想到這,又有幾分好笑。
看來自己的確是看走眼了,就算此時是真,但就憑他今日做的幾首詩詞,自己都不得不留下他。果然如周宣安所言,狡猾的和隻狐狸似的。
楊沐渾渾噩噩睡了一宿,到後半夜發現有些低燒,想來是中秋那天喝酒吹江風鬧騰的。
捲了被子繼續睡,可誰知第二天清晨,下意識睜眼瞟見房內那一抹白衣,額頭青筋歡快的蹦躂。
又見絨兒伸著爪子要抱抱,心又軟的厲害,不過下意識把被子卷的更緊:「我有些風寒,別讓絨兒過來,出去都出去!」
難得大清早想帶著絨兒再次來道歉的凌玉軒想了想,卻依舊走到床頭,讓那奶娃娃碰了碰自家舅舅後才轉身離開。
楊沐見人走後,便想繼續睡。
可誰知片刻房門再次被打開,他身後還跟了兩三個小廝侍女的:「你院內都沒人照顧,這怎麼行?」
「慶幸很好,我更不喜院內有人。」楊沐說話悶悶的,就露出半顆腦袋。
「把手伸出來,」凌玉軒根本不理他,命人先去打掃煮飯:「的確有些風寒,我讓人端碗要來。」
「勞煩姐夫費心了,楊沐無礙。」想了想,楊沐還是掀開被子起身。
人再耐受,但禮數不可廢,更何況自己還沒想好落腳地。
「你,還在生氣?」凌玉軒停頓片刻,方才說出。
「我如何會責怪姐夫?」楊沐反倒是疑惑的反問:「此事你我都沒錯,不是?誤會罷了。」
話語真的很圓潤,根本不似一少年說的。
昨日受了委屈,今日就能平復,甚至說出這種久經商場之人方才會說的言辭。
這讓凌玉軒忍不住皺眉,自己的確過了。
想到這,輕歎:「我知道你喜歡絨兒,今後便多帶帶她吧。」
「絨兒聰明伶俐,如今也快三歲,還請姐夫請些管教規矩的媽媽,有事讓她忙了,便不會一直想著我。」凌玉軒的想法,楊沐真猜不到?
昨日真正氣惱的不是別的,那些誤會,那些羞辱,他都在跨入凌府前都想到過,只是他不讓自己去見絨兒,真的惹惱了自己。
絨兒還這麼小,哭成這樣都不讓自己去見,可見心狠之處。
不論怎麼說,楊沐算是記恨上凌玉軒。更是料不準那人什麼時候再次敲自己不順眼,剝奪監護權就罷了,連探望權也沒,這讓絨兒怎麼好?
還不如趁現在關係不錯,先把絨兒對自己依戀的性子糾正下。
免得到時,再哭的死去活來。
凌玉軒張了張嘴,居然什麼話都說不出。
詫異於對方的能言善辯,更詫異於自己居然會看走眼。
歎了口氣,按下楊沐,又替他拉了拉被子:「絨兒是你的侄女,一直都是。」
他更是凌家大小姐!楊沐這句話沒說出口,垂下眼簾送客:「姐夫公事繁忙,不必消在我這,更何況風寒是會傳染的。如若姐夫病了,這偌大的凌府又有誰來支撐?」
這話,一詞一句,沒有任何過錯。
凌玉軒怎麼都挑不出錯,可其中的疏遠第一次讓他感到受挫。
靜下心來,不帶任何偏見的觀察著那少年。
眉羽修長,雙鳳眼眸圓潤而狹長,帶著媚意。
或許便是這,自己第一次瞧見便不喜。心中更帶了三分不滿,故而才看什麼都覺不妥?
其實如今瞧來,那媚意入骨,少年不經意間的回眸,似能讓人心癢難耐,這麼都忘不了那抹風情。
鼻尖挺拔,雙唇飽滿濕潤。少年特有的純真與他獨有的氣息,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昨天的詩,做得很好。」走到床頭坐下,指尖徘徊在眼角。
怪不得周宣安在敲過一次後,居然會不顧他們之間的情意當場討要。
回答自己的不過是少年的輕「嗯」聲,顯然是低燒困的。
微微歎息,罷了,要抹去兩人之間的那份疙瘩還得多花些時間。
午後,又替他把了一次脈,親自扶起楊沐,餵了湯藥。
燒糊塗的小傢伙,死活不從,最後無奈捏住下顎這才灌進去的。
只可惜,剛一放手,哧溜聲鑽進被子裡,還裹得嚴嚴實實,一條縫都不露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