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第14章 文 / SJ姣兒
挑眉,楊沐不動聲色的瞟了眼單手扶額周宣安,忍不住加了一把火:「周大哥也會吹簫?」
後者都快把自己給埋了!「會,會點」他都不好意思去瞧那兩個正兒八經的人!瞧著他們,周宣安都覺得自己好齷齪,好是不好臉,只是談個樂器都能想到此處。
「那,周大哥吹簫吹的好不好?」楊沐越問越起勁,越問越好奇:「什麼時候學的?容不容易學?周大哥教我好麼?」
「這」周宣安為難了,要教這小子吹簫?!怎麼教?他就不擔心自己出事兒?
立馬把目光瞟向凌玉軒,想要求助一番,誰知那小子居然也好奇的瞅著自己。
「宣安也會?什麼時候學的我怎麼不知?」兩人關係不錯,難得的知己好友,可對方居然會吹簫自己都不知,實在罪過。
「會點皮毛而已,今日不談這個不談這個。」周宣安立馬揮手扯開話題:「沐兒如若真想學,過幾日我找個大師來教導你如何?」
楊沐便是料準了周宣安哪怕是對自己有那份心思,甚至與凌玉軒談妥某些交易,卻絕不敢當著凌玉軒的面和自己**,甚至連曖昧的言辭都不會有一句。故而才敢大大方方的捉弄周宣安,甚至裝出自己無辜懵懂的神情。
「哦,既然如此那便罷了,可我下午又要學什麼呢?」似是喃喃自語,楊沐頗為惋惜道。
凌絨則小小的打了個哈氣,似乎困了,可小爪子依舊死死拽著自家舅舅,怎麼都不肯撒手。
「你自己想學什麼便學什麼,又有何困難。」凌玉軒見不得別人猶豫不決,對這小舅子稍顯不妥便會直言了當,絕不似對旁人那般婉轉。
只是,不知內情的楊沐臉色瞬間白了分,知道自己過了,不該如此隨意,當即低頭稱是。這讓周宣安心中難免不忍,可既然已經決定,那便只得放鬆,為了那孩子,也為了絨兒。
誰都瞧得出,楊沐來凌府短短幾月,便讓凌家小小姐癡纏。
如若楊沐此刻走,最捨不得的恐怕便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凌絨。
「篪(chi,類似笛子的八孔樂器),豎箜篌,伽伽琴,古箏也是首選,不必局限於蕭。」周宣安似認真提議,實則卻讓楊沐別太難受。
「不可,豎箜篌,伽伽琴,太過難選。及不上手,此外伽伽琴12弦,聲音沉悶沒有張力。篪的話,還不如等你請來大師。」凌玉軒當即反駁。
「可班中不少學子勢必從小學習古箏,我這初上手實在過於丟臉。」要說樂器,在可選之內楊沐還情願選蕭或古箏,可前者周宣安打死都不同意,後者自己不想丟人現眼。
此外,揚琴、二胡、阮、柳琴這類楊沐又覺不夠大氣或實在不喜這音律。
哎,說實在的,拉過小提琴也比這些好
想到這頗為落寞,垂下眼簾。其實自小他不是不喜音律,只是更愛聽,而非親臨。家中也未曾有人逼迫自己學一門陶冶情操,眼下別說學了,就是選也足夠楊沐頭疼。
凌玉軒見楊沐垂首,神色似陷入回憶並未思考,又見時辰差不多該到下午上課時,便乾脆道:「我當林黼把古箏送至你房內,有空便多學學,總能跟上。」
這回楊沐連頭也沒抬,逗弄著凌絨微微頷首:「那多謝姐夫了。」
周宣安鎖眉,他並不贊同凌玉軒的做法。
如若楊沐這幾日沒選出,那便讓他慢慢選,絕不會急於一時。其實蕭也不是不可,自己剛才當真不該扯開話題。
說豎箜篌,伽伽琴難,難道古箏便容易了?
更何況楊沐說的不錯,書院中十人中有八人選箏,而那學府多是官宦子弟、富商之後,這種人家又如何不做好啟蒙?學府內最也是富有才華的窮書生。可哪怕是窮書生入學前都或多或少有過些基礎。
而就他所知,楊沐恐怕連箏有多少琴弦都不知啊。
說出去還是楊家少爺,來凌府弔唁的。卻連一門樂器都不會,旁人會如何恥笑?
「既然要學古箏,那這幾日下午你便去學府內練字,晚上回來學,待有些基礎再去班中丟人現眼。」周宣安玩笑著開口:「待會兒我替你與夫子們說聲。」
楊沐已經做好受人嘲諷的準備,甚至想過如若有人詢問自己該如辯答。可誰知,周宣安會這麼辦替自己安排
不由得,楊沐心頭一暖,眼角都有幾分濕潤。
就算這人對自己抱有的目的不乾淨,那又如何?最起碼這人注意自己,關心自己。
這叫天天不因嬌滴滴不了的鬼地方,他舉目無親,甚至沒人會給自己一個好臉色瞧。說是世家公子,卻活的還不如一個僕役開心。
楊沐甚至在那剎那考慮,是不是該跟周宣安走。
此人固然是花花公子,常年花叢中,片葉不沾身的主。可如若他對某人用心時那便是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手腕,他最起碼能讓這人在兩三年內捨不得對自己防守。
而等兩人都相看生厭時,他的羽翼也豐.滿,又有何不好?
就算名聲難聽,做過旁人男寵暖床的,自己又曾在乎?就算在乎,大不了去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
但那時自己既有銀子又有才學,害怕什麼?
因周宣安的句體諒,楊沐居然想到這上面,不得不說,這人有些累了。
過去的自己做的太好,受不得冷暴力。
「宣安說的不錯,下午先去學院練字,晚上我親自教你。」凌玉軒怎麼都沒想到周宣安會想的這麼細,不過隨即回憶起他對過去那些情人,在喜歡時,自然百般好,百般照顧,但毫無趣味時,便乾脆撒手不管,懶得理會。
先前說讓楊沐學古箏,倒不是刁難。他讓林黼把古箏送至楊沐房內便是為了讓他晚上教導,自己再箏上頗有幾分才華,親自教導小舅子這也合情合理。
但為何周宣安搶先一步說出,感覺自己似乎就在刁難楊沐的滋味?
楊沐詫異抬頭,看向自家姐夫,隨即都沒多久思考立刻推脫:「姐夫公事繁忙,入住府內本就是添了麻煩。再因這種小事勞煩姐夫,那是萬萬不該。」凌玉軒的確俊秀,就連那嗓子都是楊沐說喜,可便是如此更不可靠近。自己的身子固然乾淨沒人碰過,可骨子裡卻是沉浮許久之人,怎麼可能在這麼個美人面前還坐懷不亂?萬一流露出些許,那真的就可以洗洗睡了自己別來守孝了,直接埋他姐旁邊得了,「姐夫替我找個琴師足以,何須勞煩姐夫教導?」
「你是琳婉的弟弟,我只當親自教導,而入住凌府本就是為你姐姐守孝何來麻煩?不必多說,今晚戌時我來你庭院。」凌玉軒不否認,他對楊沐這進退有度的行為頗有幾分讚賞。
只是他這份心意楊沐根本不願受,也受不起。先不說自己會不會多想,單單一點。
他入住凌府後,便不願欠下凌玉軒什麼,甚至能保持越遠越好的距離。
固然在凌府吃住極好,可楊沐也不覺自己虧欠什麼。
自己是來守孝,理應招待。待守孝過後,楊家與凌家便毫無瓜葛,自己與凌玉軒甚至連姐夫與小舅子的關係也不曾有。
這凌玉軒要替凌絨找個後娘,他別說反對,直接贊成不提,甚至可能還會送上賀禮,只要那時他有銀子了
簡單而言,凌玉軒頗有幾分看不上楊沐,而楊沐也有幾分不願與凌玉軒親近,巴不得兩人毫無瓜葛。
楊沐極其平靜的瞟了眼凌玉軒,淡然開口:「姐夫所言極是,但我怎麼說都不願勞煩姐夫。百忙之中抽空教導,只會讓我改單愧疚。如若姐夫一意孤行,那我便不學這古箏。陶冶情操不只琴藝一種,我不知學院為何如此狹窄,但學些別的倒也不是不可。」
此言,恐怕就是林黼都能察覺楊沐的疏遠。
他待在凌府,卻不願與這家主人有任何瓜葛。
如此奇妙的念頭在腦中閃過,快的讓人抓不住,卻又是事實。
瞬間,凌玉軒的表情有些微妙,僵硬著神情:「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人替你安排琴師。」自己一番苦心落到這地步,他是萬萬料想不到。
可,楊沐為何要這麼做?
平日不是溫順的很嗎?自己讓做什麼便做什麼,性子也如麵團辦隨意蹂躪,怎麼忽然冷漠了?
心中固然好奇,但凌玉軒卻也不是個糾纏不休的人。不去教導這小舅子,他反而鬆了口氣。
周宣安瞧著這兩人,當真是忍不住歎息:「成吧,沐兒去把丫頭給奶娘,下午的課就算不上也得去。」
「嗯,」至下午回府後,楊沐敏銳的察覺周宣安對自己些許的改變,故而不是非常討厭此人,「不行的話,我下午還是去聽聽別人的課。」
「隨你,但眼下你連個功名都未有,實在不妥,秋汛時去考個秀才回來。」既然要逆境成長,這功名傍身不可不要。就算成不了高官,有個名頭別人也不可隨意揉捏了他。
「我便是這麼想的,不過可能不是秋季,明年春季也可,不急於一時。眼下我剛到安軒城,匆忙科考反而不妥。」楊沐如實道來。
「這道無所謂,但莫要忘了就成。」周宣安見他有打算,便乾脆放手,「過幾日我可能要回京城,有什麼要帶的嗎?或」
凌玉軒眼瞅著這兩人當著自己的面拉家常,心裡有種怪異的滋味:「或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