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席捲 川黔邊 第六十六 混亂的上海 文 / 遙望東方
上海江邊日軍艦隊覆滅的消息傳到南京時，崗村和海軍混編艦隊的司令官們同時感到大事不妙，這一封喉之劍，時機把握的相當準。
不過崗村他們到現在都沒意識到，那支不知道那裡來的艦隊封鎖長江的目的，是為他們的艦隊來的，他們認為是為了截斷他們的運輸補給，才做此舉動的。
在這危急時刻，崗村決定主要兵力集中在南京等幾個城市周圍，同時讓海軍封鎖長江，以防江北的部隊過江，他是準備固守待援，等海軍回來後，打同下游出口，來支援他們。
陳紹寬這次沒有過早的和日軍艦隊交火，而是抓緊時間修復要塞，同時在孫立人的配合下，增設了一些火力點在江邊上。
公共租界，這段時間以來炮火聲慢慢的平息了下來，孫立人命令部隊暫停攻擊，只圍不打，讓裡面的日軍鬆了口氣。
三天後，凌亂的槍聲再次打破了租界的平靜，上千個日本浪人，頭紮紅綢，突然衝向了英美的國的管轄區內，他們到處防火，還不時的朝租界裡面的警備部隊開火。
後面有一群人專門負責散發傳單，上面寫著「美國人去死」等字樣，這群全副武裝的浪人們，嘴裡高喊著咒罵美國字語，一露衝殺了過去。
外面緊盯著租界變化的孫立人聽到這個目瞪口呆，這戲不是這樣演的啊。
當時不是約好，這些人裝扮成日本人，朝外面的守軍開槍嗎，到時守軍就有借口攻擊的，這怎麼搞美國人那邊去了。
這一戲劇性的變化，孫立人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了，馬上給陸銘去電，請求指示。
「這個老金怎麼搞的，這不是添亂嘛。」陸銘看到報告一時哭笑不得。
「是啊，這一來整個租界現在都亂成一團了，司令，那我們怎麼辦？」楊傑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
「等老金的消息，看他們怎麼說。」
說起來這事還真有很大的巧合性，當時老金帶著一群朝鮮人正準備行動，可有個意外的消息讓他認為有機可趁，日本僑民的團體中，有一夥激進份子同樣準備行動。
多番打聽後，得知這些日本人是準備去美國大使館鬧事的，老金一看，這鬧事得鬧大點，乾脆再點把火。
他找人混進日本人中，到處散佈謠言，說這次襲擊上海，完全是美國在後面支持，證據現在都還在呢。有證據！日本人聽後全都怒火萬丈，散佈謠言的人說的頭頭是道，看到江邊那些艦隊沒有，上面usa三個字的痕跡到處都是，大炮上面還有美國公司的名字，甲板都是美國造船廠出產的，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些艦艇，是剛改擦掉痕跡的，因為時間不夠，都沒擦乾淨，日本這些人還真派人去看，沒錯，是真的！
這下日本這些個團體火了，本來這就是一群被洗腦了的瘋子，他們到處在宣揚，還別說，和他們一起瘋的日本人還真不少，很快就集合了上千人。
老金一看，嘿嘿有戲，武器什麼的，陸銘給他們提供了不少，都是繳獲的日軍武器，他也大方的送給了那些人，把他們給全副武裝了起來。
有了老金在後面支持，這些本就瘋狂的日本人決定，衝進美國租界去，殺死那些美國佬，為了避開那些守衛在門前的陸戰隊，他們還來了個聲東擊西。
找了幾十個日本女人，在一天之內就把門口的那些美國大兵勾引走了一半多，這些沒有半絲警惕的美國大兵們，被後面一湧而上的日本人給直接衝散了。
看完後陸銘幾個都頭大了，這是幫倒忙，這時牽扯到美國沒什麼好事，搞不好還以為在利用他們。
「馬上命令孫立人，沒我的命令不得行動。」
陸銘下完命令，一個人直撓頭，這老金的頭腦也太熱了點，純粹是添亂，好好的上去鬧事找個借口，竟然搞成這樣了。
最後陸銘一咬牙，乾脆來個不管不顧，等美國人找上門來，同時給上海的特戰隊下令，暗中行動，把那些鬧事的日本人給抓起來再說，到時讓美國自已去處理。
上海的事不順，交接的事又鬧了起來，國民政府這次派來的那些官員們，一到杭州上海等地，不忙著追查頑敵，整肅治安，安頓民眾等工作，而是撈錢。
他們第一時間就瞄上了日本的那些商號和企業，正事不幹，帶著隨他們來的警備隊一起，一天下來就封了上百家日本的商號，本來這些是小事，可這些人貪心不足，借這個名義，把一些正常的商賈也給抄了。
其中恰好就有陸銘集團的企業，他們主要是在這裡探查日軍情報等用處的。
陸銘一下火了，現在他們那些人來，上海反而更混亂了，「來人，命令孫立人，把你些官員全給我抓起來，那些正當商賈的財物，馬上退還給他們，治安由軍隊接管。」
孫立人看到這封措辭嚴厲的命令，腦門上的汗一下下來了，糟糕，自已大意了。
早來上海之前，陸銘和他談話時就有囑咐過，一定要穩定維護好上海的治安工作，這次忙著戰爭，再加上他太相信了國民政府的來人，這事一下鬧大了。
不敢怠慢的孫立人當下親自帶著軍隊，對上海市區來了個大整頓，這下不單國民政府的官員倒了大霉，就連那些地痞流氓們，全被抓了一大批。
青紅幫的人最多，黃金榮出面來找孫立人，當場就給抓了起來，杜月笙聽到消息，嚇得走到半路就縮回去了。
杜月笙看到沒辦法，只好找到軍統上海站的負責人，請他們出面撈人。
這時軍統派來的是鄭介民，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國民政府的人抓的人，當下點頭答應，「行，沒問題。」
「那鄭局長，我們去孫立人將軍的司令部吧。」杜月笙大喜，巴不得馬上就去把人要回來，這次他們的人可被抓了三分之二。
「孫立人？」鄭介民一時沒想到是誰，可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那個杜老闆，你不是說陸家軍的孫副司令吧？」
「是啊，就是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把那些賭場和幫會全給一鍋端了，我們可不是日本人的走狗，我們可是支持抗日的，鄭局長和你們的戴局長最清楚不過了。」
鄭介民看著杜月笙，好久才歎了口氣，「杜老闆，不是我不幫你，這次真幫不了你，自認倒霉吧，等著他們處理的結果，你呢，最好去躲一躲，被他們知道，照抓不誤的。」
杜月笙一聽急了，「鄭局長，這你們可不能袖手旁觀啊，我們的底細你們最清楚了，只有你們解釋下，肯定沒事的。」
「我？去解釋？」鄭介民苦笑，「杜老闆你知道這次政府派來的官員嗎？知道他們的職位嗎？知道他們的來頭嗎？」
見杜月笙搖頭，鄭介民有點慶幸的歎了口氣，「還好戴局長在來之前交代過我們，到這裡後一定要低調，不要惹事，要不然呵呵，我們照樣進去了。」
「市長夠大吧，孫立人那愣小子照抓不誤，孔二公子的來頭夠大吧，一樣抓起來豪不手軟，就連委座的侄子，都被直接拿下了，我算什麼，戴局長來，要是犯上了，一樣被抓的。」
杜月笙驚呆了，「那孫立人就不怕委座和國民政府怪罪嗎？」
「屁的罪。」見杜月笙不解，「有那位陸司令在後面，孫立人能有什麼罪，怪就怪那些人沒半點眼光，就不能忍一忍，最少也得等他們軍隊離開後再來，這下好了，呵呵，自求多福吧。」
孫立人這次可是發了狠，不管什麼人，什麼來頭，鬧事擾民的，全抓！
短短的三天裡，就被他抓了好幾千人，上海好轉了，接下來是蘇州和杭州等地，和上海一樣，抓，反抗的，殺！
亂世當用重典，孫立人這一行動，還真的一下扭轉了這幾大城市的治安，還從這裡面抓了幾千個日本人，裡面還好多是間諜。
不過這個事情鬧的也是很大，民眾是讚賞有加，蔣介石就頭大無比了。
「馬上下文，那些官員給我全部撤職，由上海的趙猛司令直接處理！」
老蔣火突突直冒，這不是添亂嗎，要是陸銘不計較還好，要是借此來接管上海，他一時間還真沒半點的辦法，本來好好的一件事，這些人是被貪心蒙蔽了頭腦，做出這等事來。
「委座，那這個事件，我們是不是做個表率出來，以安陸司令的心。」陳佈雷在一邊提醒道。
「嗯？先生的意思是？」
「委座，這件事我們要主動去找陸司令解釋清楚，不要遭成什麼誤會，這萬一陸司令認為是我們的意思，那到時口就解釋不清了。」
陳佈雷的話提醒了蔣介石，是啊，要是陸銘以為那些人是自已指使的，到時為此鬧出誤會，一氣之下不交給自已，那誰也拿他們沒辦法的。
見蔣介石明白了自已的意思，陳佈雷接著建議道：「我們是不是可以派陳司令去下上海，由他出面來和對方談談，他們正好商量協同作戰之事，這樣還不需要別的借口。」
「算了，這個辭修去沒什麼用，我親自去趟吧，剛好有別的事要找陸銘商量。」蔣介石搖了搖頭。
他這是煩，自家侄子和孔家那小子，落在陸銘手上，這次怕要吃大苦頭了，孔家一家人都找自已幾次了，這次自已不出面還真不行。
陸銘手上拿著孫立人的報告，半天沒說話，心裡對他的做法相當的欣賞，自已有考慮過哪些治安問題，沒想到那些人也太肆無忌憚了點，自已這人還沒走呢，就不把自已放在眼裡了。
光抓人不是解決辦法的根本，這件事還得想個辦法才行，不過這裡遲早都要交給國民政府的，陸銘就是整治得了一時，那也沒用的。
長歎了口氣，這事要怎麼辦呢？
「司令是不是考慮上海的問題？我看這樣，我們留下一些人，就是軍隊的傷殘人員，讓他們組成個監管隊，平時不干涉國民政府的管理，只是在一邊監督他們。」
李秋的話讓陸銘的眼中一亮，這個臨時的辦法還真不錯，但得有個時間，嗯，就三年吧，三年以後再撤出來。
拿定了主意，陸銘正要命令李秋起草這個命令，楊傑進來報告說委座到了。
看來那位也坐不住了，正好一次性解決這件事，陸銘隨後去見了蔣介石，並把他的意思說了。
蔣介石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這可是好事，有人在邊上監督也好，他們現在還沒精力管這些。
他這次來，是想瞭解另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憋在蔣介石的心裡很久了，艦隊！
艦隊是什麼時候組建的？為何事先沒有半點的風聲，上海軍統的人報告中說到，這些軍艦全是新的，很多標記都是美國公司，是不是美國要扶持陸銘做他們的代言人？
這讓蔣介石感到事態非常的嚴重，如果美國人在背後，陸銘要取代自已只是時間問題，這幾日來，他都在考慮這個，沒一天睡過好覺。
蔣介石先是試探，在旁敲側擊的問陸銘軍艦的事。
陸銘一開始沒明白蔣介石的意思，只是好奇的，這委座為何關心起艦隊之事來，以前他不是對海軍不重視嗎？
隨後從蔣介石的話中，陸銘慢慢的聽出了對方的意思，看起來對這支艦隊，不單日本人懷疑，就連委座也一樣的擔心。
不過這件事陸銘根本沒法解釋，裡面涉及的秘密太多了，這很1多都是絕密的，就連楊傑等人都不知道。
最後為了安蔣介石的心，陸銘只好找了個借口，就說這是美國人借給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報復日本人。
至於蔣介石信不信，陸銘就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他可沒委座那麼多心思，放人的事也答應了。
看到蔣介石滿腹心事的離去，陸銘眼中若有所思。
「委座好像很怕我們和美國人一起，這次看他來的目的，主要是為這事吧。」李秋搖了搖頭。
「是啊，看來他對我們的顧忌之心又要深一層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心裡都明白得很。
「算了，先不管他怎麼想了，我們做我們自已的事，美國人有消息了沒？」
「司令，我正要來報告這件事的，可能您都想不到，這次美國租界損失很慘重，死亡的人數比上一次炸藥事件可多的多，很多商行都被燒了。」
「嗯？那美國政府的態度怎麼樣？」
李秋把手上的報紙交給陸銘。
這次美國政府可是真的火了，表現的態度和上相比，強硬得多，這次他們本來認為是陸銘他們的詭計的，可抓到的那些日本人送去後，美國人很快就審訊出了結果。
竟然和陸銘等人無關，那些日本的激進份子坦然的承認，就是要報復美國人的，這下美國政府一下為難了。
奉行中立政策的美國政府，真心不願被攪入到這裡面去，但這次的影響太大了，還有人證物證，死亡了幾百人，經濟損失也不小，這就連本想大事化小的美國政府，都不得不重新考慮這件事的影響。
這份措詞極為強硬的公告，還是讓日本政府交出首腦，賠償損失，並沒有對日本過多的要求，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美國政府猶豫的心態來。
「看來美國這是雷聲大雨點小，還不想和日本人翻臉，那麼我們就再等等，等美國人求上門來。」
李秋有點不解，「日本政府這次的回應很快，態度放得很低下，司令的意思是，美國還會來找我們出面？」
陸銘笑了笑，不過笑得有些陰，「再點把火嘛，就這樣去散佈，說日本租界裡的日軍，暗中正準備一次大的計劃，準備全面接管公共租界，用那些外國僑民來做人質，迫使我們放開一條路來。」
「司令這招夠狠，這樣一來，不單美國人坐不住，其他國家的人員也會心慌，好辦法！」
李秋連聲讚歎，有了日本人的舉動在先，這個謠言還真的會讓他們相信，現在美軍可沒多少人在上海，別國一樣，那租界裡面的日軍真要行動，是沒半法阻攔的。
「這樣還不夠！」
陸銘搖了下手指，「讓我們的艦隊偷派幾艘軍艦過來，朝租界開上幾炮，就瞄準那工部局的那棟大樓來，別打得太狠，炮要用日本的，我就不信那些外國人不怕！」
李秋張大了嘴，「司令，這個動靜會不會大了點？還有，我們軍艦上的大炮和日軍的不一樣的。」
「哈哈！」陸銘拍了下李秋的肩膀，「搬幾門大炮上軍艦上打就行嘛，只要落在哪裡的炮彈，證明是日本生產的就行，別的自有人去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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