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席捲 川黔邊 第十七章 套中有套 文 / 遙望東方

    「怎麼說？」

    楊傑拉開牆上的地圖，「司令來看，陳誠的第九戰區和武漢外圍防線的兵力佈置，他們的重兵都在大城市和周邊，這樣一來，日軍就能發揮他們機械化作戰的優勢。62％78％73％2e％63％63」

    「陳誠就是看到了這點，想必委座同樣看出了這點，他們之間這次的分歧就出在這裡，以委座的意思，即使丟掉那些城市，也無關大局，保存實力才最重要。」

    「而陳誠就要背上罵名了，他這次來找我們去和委座說，其實他是取巧，他調兵出去，不是幫我們這邊，而是延緩日軍的進攻節奏，為他贏得時間，這個時間，就是等待我們這邊打勝後，他的困境自解，這才是他主要的目的所在。」

    通過楊傑的這番話，陸銘這才明白了陳誠的來意，「算了，不過去說下而已，那邊的門道實在是。」

    當晚，陸銘就去見了老蔣，聽完後，蔣介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邊上低著頭的陳誠，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聽到這話，陳誠和陸銘都愕然。

    天長，前敵指揮部裡，張沖幾個子上次圍殲戰役失手後，大丟面子，雖然戰區和集團都沒說什麼，但他們心裡都憋著一股氣，對眼前的這個計劃是算了又算，多次的推演，務必打好這一仗。

    陸銘是坐飛機到滁州後，和盧漢幾個交談了一晚，再第二日不顧他們的勸阻，在10多輛坦克和10多輛裝甲車的護衛下，帶著警衛團來到了天長城。

    和張沖等人匯合後，陸銘來到了天長的前敵指揮部裡。

    「現在部隊都就位了吧？」陸銘一進來，就問起了部隊的情況。

    這次陸銘之所以來天長，一是過來坐鎮指揮，另外就是協調各部之間的指揮問題，這次戰役有幾部是第一集團軍調過來增援的，空軍和戰區炮兵司令部，也需要一個能壓得住陣的人指揮他們。

    本來是打算讓楊傑過來的，陸銘可是有自知自明，大事上出出點字還可以，要讓他直接指揮作戰，他就抓瞎了，這才自告奮勇，跑前指來了。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陸銘想推翻這個計劃，想和前線的指揮員們們談談，畢竟他們更加的瞭解日軍的部署。

    早在戰區時，陸銘當時只看到了自身的優勢，沒有考慮到難處，在滁州和盧漢談了之後，更直觀的瞭解了這個計劃，這一路都在考慮，有沒有必要去和日軍大這樣的消耗戰。

    從這個計劃上來說，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剛好金湖追擊的部隊正好在那邊，這一來幾乎有一半第二集團軍的部隊擺在那邊，機會也的確很好，陸銘當時才提出這個計劃。

    戰區和集團指揮部很堅決的執行著這個計劃，現在自已又要去推翻他，陸銘也有點猶豫不決，畢竟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總攻的時間就在近日。

    楊傑幾個見勸不住，而陸銘去天長的作用，比留在合肥大多了，最後才答應下來，但考慮他的安全，不但調了一個警衛團過去，還命令特戰隊的一個團在暗中保護，沿途還命令邱清泉派出裝甲部隊去迎接。

    張沖見到陸銘親自到這來來指揮，感覺身上的擔子更重了，「司令，我軍已按照戰前的部署，全部就位了。」

    「嗯，那你們準備怎麼打這仗呢？」

    張沖「啪」的站直，「報告司令，我們的計劃是：對日軍的三路進攻，我們準備中路和右路，就是盧龍和關搪堅守住以後，集中我軍主力，把萬壽一路的敵軍分割開來，再殲滅之。」

    陸銘看完這個計劃，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問張沖，「你們做這個計劃時，是考慮到金湖過來的部隊，那你們有沒有考慮到，我軍的裝甲部隊怎麼用？穿插的部隊能不能守住？」

    沒等張衝回答，陸銘接著問道：「以你們的計劃，是準備全殲這一路的日軍，但你們有沒有考慮到，日軍中路可以來援，大儀的援兵也很快就到達，到時，即使我們勝利了，也是慘死，甚至會得不償失。」

    張沖被陸銘這話問的迷糊了，司令這是怎麼了，要知道，這個作戰計劃，最早就是他提出來的，而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張沖的表情，陸銘一絲不落的看在了眼裡，知道這話問的有些突兀，頓了頓，才慢慢的把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張沖、高陰槐、夏家田幾人。

    「我當時在提出這個計劃時，只看到了我軍的優勢和機會，沒有考慮到困難，抗戰不是一兩次大勝就能把日本人趕出去的，我們不能拿弟兄們的性命，去和日本人硬拚。」

    張沖幾人猛的站起來，正要表態，陸銘搖手制止了他們，「你們是想說，軍人就該保家衛國，死也死得其所，這是沒錯。但無謂的犧牲，能避免，還是盡量的避免，我們弟兄們的性命，可比小鬼子貴重多了。」

    幾個人聽後全都笑了起來，屋裡的氣氛也隨之變了，張沖幾人本有點緊張的心情，都慢慢的放鬆了。

    「張總指揮，你們在第一線，是最瞭解戰況的，那你們說說，有沒比要打這場仗？我希望聽你們的實話，心裡話。」

    張沖第一個站了起來，「司令，我全軍上下，都盼望打這一仗，打好這一仗，我們都有信心，一定能完成整個計劃，消滅這一路的日軍！」

    「我等也有這個信心！」

    看著這幾個眼紅脖子粗的樣子，陸銘有點傻眼，敢情我剛才那些話，是白說了！

    「司令，不能放棄這個計劃啊，我們都等著一雪前恥呢。」

    「啪」陸銘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混賬，糊塗！」

    張沖等人第一次碰見陸銘發火，都說老實人發火更可怕，何況眼前這位，是他們的心目中最敬重的人，張沖幾個全都噤若寒蟬，站的筆直，動都不敢動一下。

    「改變計劃就不打了嗎？那是為了打得更好，張衝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已錯在哪裡，回頭好好的寫份檢討交給我，誰沒認識到自已錯誤的，去給我當士兵去！」

    看到陸銘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張沖幾個傻眼了。

    「老張，我們這下真惹司令生氣了，怎麼辦？」夏家田急忙問張沖。

    「我、我要知道怎麼辦就好了！」張沖比他還慌神呢。

    「都呆著幹嗎，寫檢討去！」

    「哦。」

    陸銘此時帶著張虎幾個，在戰區司令部外面走著，邊上來往的司令部人員看到來人後，全都瞪大了眼。

    「敬禮」的喊聲不斷響起，陸銘走了一段，手都舉的有點發麻了，「張虎，回去休息吧。」

    陸銘回去後，並沒有休息，他讓張虎找來了這段時間交戰的記錄，和日軍現在的態勢圖，準備重新考慮一下，這場戰役要不要按原計劃執行。

    從這段時間的戰事分析，日軍現在的攻擊並沒有以前激烈了，板恆在十一師團回淮安後，也在慢慢的調整戰略，他也意識自已的處境，看來也不能太小看了對手的智慧。

    特別是有一點發現，讓陸銘一下提高了警惕，堅定了取消這個計劃的決心。

    高郵的一個日軍混成旅，已經出發，雖然暫時還沒有情報表明他們的目標是哪裡，但陸銘發現，日本海軍的一支輕型艦艇，從長江進入到高郵湖，他們很可能是要幫助運送高郵來的那個日軍混成旅團。

    從這裡可以看出，日軍準備從水路突襲天長的，他們的目標，正好是萬壽，假如戰役發起後，這一股日軍要是一加入，不說殲滅日軍，自已還會被板恆調來的軍隊反包圍。

    板恆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改變，讓陸銘很不理解，這一招好狠，要是真如自已所猜測的那樣，日軍同樣在做了一個套，等自已去鑽。

    「張虎，馬上去把張沖幾個叫來。」

    板恆的改變，是因為一個人，石原莞爾。

    戰況的膠著，板恆知道自已這次很難打，就給日本的石原發了一份長電，把自已的困境說了一下，希望石原能幫忙想個辦法。

    接到板恆的電報後，石原莞爾一眼就看出了這裡面的危機，馬上給板恆回電，把自已的判斷給他講了，並提出了將計就計，反算計一把對方，這樣至少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但石原的第二封電報，卻是勸說板恆，要他佔領天長後，最好按兵不動，等另兩路有了進展後再做打算，最後，石原很直接的告訴他，這場戰爭，其實已經輸了！

    板恆在接到第一份電報後，嚇的渾身冷汗直冒，他暗中感激以前的這位同僚時，也慶幸不已，還好，還好。

    但第二封電報，板恆卻不是很明白，石原為什麼說自已已經輸了，現在手中的軍隊，明顯就比對方多，怎麼會輸了呢？

    這次板恆不敢大意了，他一連兩天都沒能想出自已會輸在哪裡，最後再次發了一份加急電報給石原。石原的回電就四個字，「藏兵於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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