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養心殿風雲暗湧 文 / 九天默默
楚綺羅狐疑地看向夜琅邪,卻看到他淡漠的雙眼正緊緊盯著她,緊抿的唇角勾著一絲怒氣。
楚綺羅愣了愣:不會吧,這麼記仇?她還沒生他氣呢,莫名其妙說她不曾婚配!她恨恨瞪了他一眼,跟著太監去了。
被她瞪了一眼,夜琅邪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看著她消失在梨花樹後,才微微低頭去看那纏在他指尖的紅線,唇角微勾,手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握。衣袂翻飛,身後寸寸紅線在空中飛散,像飄零的桃花花瓣,很美,卻也很淒涼。
其實楚綺羅真不想跟著去,她的身份尷尬,各個皇子也不怎麼待見她,曾經跟楚家有過恩怨的都等著看她笑話,去了不但不頂事反而容易壞事。不過現在她是唯一一個沒被關在天牢的楚家人,所以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得硬著頭皮上,這是他們唯一的生存機會。
進了養心殿,她安靜地侯在一邊,慢慢湧進一群人,她眼睛始終盯著腳尖,暗自思量皇上會叫哪些人來。
眾人山呼萬歲,楚綺羅站起來時眼睛瞟了一下,竟然看到秦恪和秦太師站在她對面,不由有點驚訝,皇上為什麼會將他們叫過來?眼睛不由自主打量了一下來的所有人。
太子殿下站在秦太師前面,爹爹在正中央,而她這邊,則由於夜琅邪這個傢伙太高,完全看不到有哪些人,只隱約看到地上影子有一片……
「人到齊了?」皇上正襟危坐,威嚴地俯視下方。
「回皇上,都齊了。」金貴遞上那信件:「太子殿下,這是楚家私通敵國的信件。」
太子伸手接過,細細看了一番,皺著眉頭一臉猶豫,想來是沒看出什麼,秦太師出列請示皇上可不可以由他看一下,皇上允了,並且命金貴捧著信件逐個傳閱。
一時之間安靜下來,只有輕微的呼吸聲,楚綺羅心裡很緊張,盯著金貴捧著信件送到爹爹面前,看著他顫抖地伸出手捧著信件,她忍不住伸手摀住唇才抑制住自己哭出聲來。
爹爹一世為官清廉,為人和善,一生順風順水,卻沒想到在即將告老還鄉之時遇到這等冤事,他雖然不曾言明,其實心底是極苦的吧……
鬢角微霜,身形消瘦,雖然他極力撐著自己不倒下,但眉間的愁苦已經洩露了他受的磨難,楚綺羅看得心酸,想起年幼時爹爹抱著她舉高時的意氣風發,與此刻形成鮮明對比……就算他日沉冤得雪,他也不能再入朝廷了!她暗暗下定決心。
「眾愛卿有何見地?」皇上好像是在問所有人,但眼睛卻緊緊盯著太子殿下。
太子微一遲疑,大概是真的沒有發現什麼疑點吧,所以他只是皺了皺眉就垂下了頭,避開了皇上的視線。
看得出皇上是失望的,畢竟當初呈上信件的是太子,如果現在由太子推翻自然最好,這樣太子可以全身而退……楚綺羅心裡冷笑,就算他真的看出來了,為了撐住他的面子,他也不會說出來吧!
反而是秦太師再次出列:「啟稟皇上,微臣有話要說。」
「愛卿但說無妨。」皇上似乎來了興致,身體坐正了些。
「此信件雖然字與楚大人手書無異,但臣有一個疑問:這紙有點像龍形水紋紙,龍形水紋紙為離國皇室專用,不外傳的,楚大人是如何得到這紙的?」
奸詐!楚綺羅咬牙,明說疑問,實為逼供吧!
楚謹軒不慌不忙地跪下:「啟稟皇上,微臣從未有過水紋紙,這信件不是微臣所書。」
「那這微臣就不知道了。」
其他人竊竊私語,楚綺羅捏緊拳頭,想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夜琅邪不是說刺客已經招供了嗎?那沒準就是突破點啊……她忍不住側頭去看夜琅邪,卻沒想到眼睛剛一抬,就撞進了夜琅邪含笑的眼裡。
什麼意思?她眨眨眼。
夜琅邪瞇起眼睛冷笑,直到她渾身發毛,再看下去要炸毛了才悠悠出列:「啟稟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他說的話立刻在眾人間掀起一陣狂風巨浪,私語聲越來越大,楚綺羅雖然有些氣憤他故意拖延,但她向來恩怨分明,一碼歸一碼,她還是感激他此刻出手相助,抬頭朝他微微一笑。
夜琅邪正抬著頭看著皇上沒看到她,但她這一笑卻落在了秦恪眼裡,她看著他憤恨地捏緊拳頭,不敢直視他燃燒著怒火的眼,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啟稟皇上,微臣有話要說。」始終沉默的肖以漠出列了。
「肖愛卿但說無妨。」皇上神情漠然,顯然對肖以漠不甚關切,相比於剛才秦太師的溫和,現在簡直算得上冷若冰霜了,皇上也不喜肖以漠?楚綺羅忍不住有些探詢地看向肖以漠,他究竟做了什麼?
「微臣審問此案時,發現諸多疑點,今早已呈予陛下,但微臣現在卻有一個更大的疑問想問問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眾人面面相覷,這事和太子有什麼關係?
太子當然也這麼想,他自然不願意被人這樣問,伸手指著他氣憤地道:「肖以漠,你竟然公報私仇!」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據實以報。」肖以漠不卑不亢:「太子息怒,微臣只是想問問,您這通敵信件是如何得來?」
瞪了他一眼,太子扭臉理都不理他。
「殿下……」金貴輕聲提醒他,太子抬眼看到皇上不贊同地看著他,心裡有些發怵,不情不願地哼哼道:「本宮當初就說過了,是打獵的時候意外地射中了一隻鴿子射到的。」
「一隻鴿子。」肖以漠沉吟片刻:「宸王爺,您如何看?」
好傢伙,直接把問題扔給夜琅邪了,楚綺羅眼巴巴地看著夜琅邪,蒼天哪,扭轉乾坤就靠他了啊。
夜琅邪唇角噙著一抹笑意,閒散地拍拍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懶洋洋地道:「本王沒看到那一幕。」
噗。楚綺羅要內傷了,他他他怎麼能這樣!
「不過,皇兄喜獵野獸,臣弟倒不以為這鴿子會是太子射下來的。」夜琅邪話鋒一轉,坦坦蕩蕩揚頭一笑,引來太子怒目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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