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愛在轉身後 【14】定心·渴望 文 / 袁雨
顧若詫異的看了莫玉一眼，見她嬌羞的臉上顯出些緊張來，當下眼裡一片了然……
「顧若，我來抱小朵，看來阿玉開始擔心婆媳關係了！你們好好聊聊。」莫離將小米交給葉淑儀後，又過來接過了顧若手裡的小朵。
「喂，你不怕你媽說我塗毒你呀！」顧若將女兒放到他手裡，輕笑著說道。
「我媽見你去給她的寶貝女兒出主意，對於我這兒子，大可以忽略一下了！」莫離看了看那邊正抱著小米和飛兒一起逗樂的母親，輕笑著說道。
然後轉頭對著莫玉沉聲說道：「丫頭，你也不小了，這次回來該定的就定下來，不要再任性了！那些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還擔心什麼呢？林立是個風一樣的男人，肯為你放棄事業，遠走他鄉，這份感情，是值得你把握的。」
「我知道了。」莫玉縮了縮脖子，輕聲答著。
「嗯，你們倆兒好好聊聊。」莫離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抱著女兒笑著往莫延那邊走過去。
——
「顧若，我……」聽哥哥剛才的話，莫玉知道大家對她離家的原因都知道個七七八八，再單獨面對顧若時，也沒有了剛才的坦然與自若。
「林立是個聰明而又強勢的男人，他認定了，就不會放過的！所以，給你一年的時間，是因為他覺得需要，而不是猶豫，明白嗎？」顧若拉著莫玉的手，兩人走到旁邊的落地窗邊，倚著欄杆輕輕的聊著。
莫玉看著一年未見，身在職場那股幹練與冷凜之氣已被溫柔的女性氣質所遮蓋的顧若，別有一種幸福與暖寵的味道，讓人看著便心生安定！
「顧若，你現在一定很幸福吧！你對林立，從來沒有動過心嗎？」既然大家都已經將話說開，莫玉便也不再迴避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
顧若側著頭，定定的看著莫玉，淡然的說道：「林立對我與對你是不同的！否則，以他這麼強勢又腹黑的個性，怎能由我自由這許多年？他對我是習慣，保護與關注的習慣，疼愛與呵護的習慣！他對你是愛情，因你喜而樂，因你傷而哀，給你時間，讓你胡鬧，再把你綁架回來！這才是愛情中的林立。所以，之前，我們都錯了！」顧若沒有直接回答莫玉的問題。
於莫玉來說，她對林立如何並不重要，而林立對她如何，才是重要的！
感情這東西，誰又能真正分清，這其中有幾分是愛情、幾分是親情、又有幾分是習慣呢？可這有什麼關係呢！只要能讓她安心，把這模糊的東西，說清楚了去，又未嘗不可！
「嗯。」莫玉低下頭，輕聲說道。
「所以啊，你這丫頭還糾結什麼呢！再說了，要是我對林立有什麼想法，莫離還能放過我？早把我大卸八塊兒了！」顧若說著，目光越過莫玉往莫離那邊看去。
那男人正在和莫延聊著天，顯然婚後的男人變得遲鈍了許多，一點心靈感應的默契都沒了，看了半天，也沒見那男人轉過頭來看這邊一眼，這讓顧若心裡小小的失落了一把。
接著便收回目光看著莫玉說道：「對婚後的生活，你大可不必擔心！你那未來的婆婆生性爽朗、大大咧咧，是個大智若愚的老人。而且，特別喜歡女兒！看了你，還不知道要怎麼喜歡呢！」
「真的！林立也這麼說的。」莫玉輕笑了一下，摟著顧若的肩膀，皺著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昨天我打電話過去，是他媽咪接的，我連話都沒說就把電話給掛了，你說這還沒見面呢，真是糗死我了！」
「你是不是以為有別的女人在他身邊？李姨的聲音就似二十幾歲的女孩兒似的，她自己心裡有數，不會怪你的！說不定心裡還得意著呢！」顧若看著莫玉發糗的樣子大笑了起來。
「喂，你別笑我麻！」莫玉自己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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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飯菜全部上桌，大家在李嬸兒的招呼下，都陸續坐了過去。
因著顧若的這番話，莫玉心裡尚存的一點點的介意，也慢慢的變得淡了——說是完全不介意，她現在還真的做不到！不管是習慣也好，愛情也罷，有幾個女人，能無視自己心愛的男人心裡放著個女人比自己還重要呢！
或許一個妻子的角色，會讓林立的心變得明朗起來！不論如何，在經歷過溫哥華滑雪場的事情後，她再也不會任性的輕易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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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孩子的飯桌，顯得特別的熱鬧！
莫天宇像個體貼的哥哥一樣，照顧著莫唯！而莫唯，吃一會兒，就跑去保姆身邊看看兩個小嬰兒，看起來還挺忙碌的。
「天宇哥哥，我有兩個妹妹，你一個也沒有！要不讓你爹地媽咪也給你生個妹妹吧！」莫唯邊吃著飯，邊對莫天宇說道。
莫天宇幫他剝著蝦殼兒，邊說：「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媽咪說爹地太忙了，沒時間生。」
「可是生寶寶是你媽咪的事情，你爹地忙沒有關係的！」莫唯自以為很懂的模樣，對莫天宇說道。
「有關係的，你現在不懂，等你長大了哥哥告訴你。」莫天宇將剝好的蝦放到莫唯的碗裡，一副他很懂的模樣。
兩個小傢伙的對話，聽得孟飛雨和莫延臉上一片尷尬，卻笑得莫玉連飯都噴出來了，正喝湯的顧若也被嗆住了，莫離只得不停的幫她順著背，笑著說道：「慢點兒慢點兒！」
轉頭對莫延說道：「大哥，這大半年公司也該理順了吧，要真是忙得連孩子都沒時間生，飛兒找顧若訴苦的話，又有的我受了！」
「說什麼呢！孩子不懂事，你也跟著瞎起哄！」莫延尷尬的輕斥道。
這夫妻倆，把公司丟給自己，自己拍拍屁股走人，還好意思在這裡說風涼話！
「大哥，如果你確實因為太忙而沒時間和飛兒生孩子，我倒可以考慮考慮回公司幫你，讓你們把孩子給生了！」莫玉都快笑得喘不過氣來了。
「小玉，聽你這話裡的意思，是結了婚不準備馬上生孩子了？」莫延輕瞟著有些興災樂禍的莫玉，腹黑的將話題直接轉到了當下家裡最關注的事情上。
「喂，大哥你也太沒風度了，開個玩笑麻，干麻又把話題轉到我身上來。」莫玉嬌聲說道。
果然不如莫延所料，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全轉到了莫玉身上。
「阿玉，別開你大哥玩笑了，今兒個說說你和林立的事。」莫繼遠輕輕放下了筷子，看著莫玉說道。
「林立那孩子我們都瞭解，又是顧若從小一起長大的，也算是知根知底，你們自己要是決定了，就找你媽商量一下，挑個日子把婚事給辦了。」莫繼遠並沒有一般父親的考察與刁難，對於林立，他的評價是：並不比自己的幾個兒子差！至於腹黑和手段方面，甚至比自己的幾個兒子都更高一籌！
在事業上，也算是年輕有為，不到四十便成為世界五百強企業中國區為數少之又少的華人負責人——可見其能力、智商和手腕都是一流的。
在兩次與『安琪』的商戰中，他也不遺餘力的出錢出力，算得上是個講義氣的男孩子！
這樣的實力與心性，也不屈了莫家女兒！
「嗯，知道了，謝謝爹地！」莫玉壓著心裡的喜悅，故做鎮定的點頭應著。
葉淑儀看了一眼莫玉，對淡淡的對顧若說道：「這事兒莫玉去說也不合適，顧若，你和林立說說，看看他接下來的安排，找個時間兩家人見個面，把這事兒給定了！」
「是。」顧若微笑著點了點頭——這事兒，算是定下來了！
她知道莫繼遠這邊應該沒什麼問題，而挑剔愛端架子的葉淑儀也會這麼爽快的同意，這倒讓她有些意外！
看來，天下的母親，疼女兒的心，都是一樣的呢！
想到這裡，在看著葉淑儀時，臉上的神色又緩和了幾分。
「我明天就和林立去說！說起來，我也算林媽媽的半個女兒，我去說，也是合適的。」
顧若主動的多說了幾句話，讓葉淑儀有些意外，面上卻仍是淡淡的輕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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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接風飯，算是吃得成果斐然！定下了莫玉與林立的婚事，緩和了葉淑儀與顧若的婆媳關係，讓莫延和孟飛雨也慎重的開始考慮生個女兒的事情，而莫離的兩個可愛的小寶貝也讓大家一下子對莫天宇和莫唯兩個小男生的關注度一下子降低了下來，一致認為：還是女兒更可愛！
莫玉回到房間後，拿出電話想了想，還是壓下想馬上給林立打電話的心情，乖乖的洗澡、睡覺！
就算不要故做矜持，也不能顯得太過的迫不及待是吧！再說，他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自己要學會體諒他、理解他，不能總是孩子氣的依賴他才對！
莫玉躺在床上，看著安靜的電話，想著自己應該長大起來，不能總讓他說自己小孩子氣，也不要讓他的朋友笑話他找了個不懂事的小老婆！
「老婆！呵呵！」想到這陌生而又讓人期待的稱呼，莫玉帶著滿心的甜蜜，慢慢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花間茶餐廳
林立走近餐廳的時候，便看見顧若一人捧著一杯冒著輕煙的茶淡淡的坐在那裡——一如舊日的靜好，也多了幾分溫婉之色！
「氣色不錯！看來確實是女兒比較乖巧，沒怎麼折騰你呢！」林立走過來輕輕的說道，兩人之間的熟捻與默契，早已不是一年不見所能打破的了。
「你這話要是讓莫唯聽見了，肯定不依你！」顧若輕笑著說道：「這次回來，大局都定了吧。」
「定了，準備自己弄個品牌玩兒玩兒，這一年時間裡也做了些準備。」林立笑著說道。
「當打工皇帝不好嗎！自己做老闆，要操心的事太多了！」顧若輕啜了一口花茶，對林立說道。
「在d&f你是知道的，一個區域不可能呆3年以上。我一個人，世界各地的跑倒無所謂，結婚了就不行了。」林立看著她，目光似又穿過了她，聲音低低的說道。
「確實！」顧若讚許的看著他：「看起來結婚真的可以讓一個男人成熟起來！你比以前穩重多了！」
「說誰呢？」莫離停好車，在門口正遇上莫玉，兄妹倆兒正說笑著往裡面走來。
「剛說到林立準備自己弄個品牌玩兒玩兒。」顧若將旁邊的位置讓給莫離，笑著對他們說道。
「這個我支持！以林立的才幹，給別人打工真是浪費了！」莫離在顧若身邊坐下，對林立說道。
「嗯，打工累了，想換種生活方式！」林立招手叫來服務員，笑著說道。
「莫玉呢？結婚後有什麼打算？是回家裡的公司，還是和林立一起？或是有其它想法？」顧若看著坐在林立身邊，顯得特別的乖巧而安靜，只覺得兩人真是再般匹配不過了。
「我還沒想那麼遠呢！這一年過慣了閒散的日子，倒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適應職場中那種緊張的節奏。」莫玉看了林立一眼，輕輕的說道。
她不若林立，已經做好了長遠的打算，這一年，她除了糾結在自己的小情緒裡之外，從沒有為將來打算過——她這種出身富豪之家的千金小姐從來不會為生活、為未來發愁。
現在，是不是該考慮了呢？
「不急著考慮，等適應了老婆這個身份後，再來考慮其它的。」林立拍了拍她的手，暖暖的說道，溫柔的目光和帶著輕笑的表情，倒讓她當著自己哥哥嫂子的面，臉微微的紅了起來。
「嗯，到時候再說啦。」她不自然的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捧起茶杯，適時的掩住自己的略顯羞澀的表情——她還不習慣當著大家的面，和他這麼的親密呢！
「林立，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向老爺子提親？他們對你可是讚不絕口，一致放心的把這個寶貝女兒交到你的手裡，你也得積極安排一下了！」莫離笑著對林立說道。
「我回去讓我媽查個日子，定了我就給老爺子打電話。」林立點頭說道。
「好，這日子的事情，我們可以不介意，可老人家還是介意的很，定了之後，許多事就跟著來了，有得你們忙的！」莫離點頭說道。
「兩邊家長見了面，我和莫玉就先把證拿了，其它的，可以婚禮以後再補！」林立低著頭喝了一口茶，看著莫玉說道：「這把證拿了才名正言順麻！我也才能安心下來。」
「喂，說什麼呢！」在桌子下面，莫玉狠狠踹了他一腳，惹得他誇張的叫了起來。
顧若看看這兩人，一臉疑問的說道：「莫玉和我們說，你們在溫哥華是——」
話還沒說完，便被莫玉給截住了：「顧若，stop！」
顧若看著林立一臉的不解、而莫玉則一臉的緊張而害羞的樣子，低頭笑了起來：「好，我不說。」
「打什麼啞迷呢？」林立問道。
「還是讓莫玉自己和你說吧！」顧若笑著看了一眼莫玉，暗暗向林立輕揚了一下眉梢，林立便會意的不再繼續追問。
莫離見這事兒差不多已經定下來，抬腕看了看時間，便對林立說道：「嗯，我和顧若去工作室，你們要不要一起？」
「一起吧！這一年我考察了一些帶有設計功能的工廠，有些還不錯，有些說是有設計工作室，實際上就只是買樣改版，完全沒有設計感可言！所以對於商品設計方面，我們可能還能合作一把！」林立站起來，叫來服務員買了單，對莫離說道。
「你對公司的整體想法是？」莫離聽他的意思，是想將設計外包給有設計能力的生產公司，那也就是將生產也同時外包了！
「是的，設計和生產都外包，公司只做渠道！專注於優勢領域，公司才能快速起步和發展！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生產和設計讓我管我也管不來！」林立笑著說道。
「你和顧若的觀點倒很一致！只可惜莫氏的根基太深，這樣的改革起了個頭，後來也推行不下去！特別是莫延來管全盤後，工廠按採買方式考核跟本就不可能進行下去，關聯太深了，所以別看現在步子走得也算快，但內部的管理層都知道，每一個新的方案推行，有太多的阻力和困難了！現在的內部運營都是靠著慣性在運營。」莫離歎氣著說道。
「所以新公司我並不急著就鋪開，一切都是天時、地利、人和！有個好的開頭，比匆忙上陣要省力得多！」林立這一年以來對各行業都有所考察，對莫氏的情況自然也是明白的！
莫延是夠穩重，但在管理的求新求變上，比起莫離差得太遠了！也所以，莫氏能穩步向前走，卻不能大步向前走！
——
四個人，開了三輛車！最後決定將莫玉的車放到對面公司的停車場，開兩輛車過去莫離的工作室。
果然是藝術出身的，連工作室的地點都讓人意想不到——在舊的英法租界的老房子裡，租下一整棟法式樓房！
正面，面臨江景！站在辦公室裡，眺望波濤翻滾和江面上的船隻游輪，心裡變得一片澄明；
側面，是兩家繪畫工作室，整體連成一片，創作的氛圍極濃；
而背面，卻是一片燈紅酒綠的酒吧——古老的建築，在白天悄然靜立，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流逝與歷史的記憶；而晚上，卻是現在都市男女的天上人間，一片繁華似錦中，歷史便被遠遠拋在腦後！
這在極靜之中的極動，將人的靈感開發到極致！
整個樓房共有五層，第一層是樣衣及公司文化展示區，第二層是產前樣製作間，第三層是管理人員辦公室，第四層是睡衣及家居的設計工作間，第五層是bra設計工作間和莫離的辦公室！
將視野和自然光線最好的樓層給了設計團隊，看來，莫離這個老闆的管理傾向是相當的明顯呢！
「莫離，你行啊，能把這樣的房子整棟的租下來！怕是花了不少心思吧！」站在莫離這面積並不大，卻設計感十足的辦公室裡，林立的目光滿是讚賞！
經過一年考察的他，看著莫離的工作室，似乎看到了林氏公司未來的光景！
「這世上，少有花錢辦不成的事情！」莫離接過顧若泡過來的花茶笑著說道。
「你真是太會享受了，居然在這寸土寸金的辦公室裡，還留出個小茶吧！」林立端著顧若遞過來的茶，話語裡有些嫌他敗金的味道。
「給顧若弄的，她有時候過來坐坐，喜歡坐那兒泡壺茶，看著窗外的江景。」莫離走到小會議桌邊，對林立說道：「談談你的計劃？」
那語氣裡的淡然與隨意，讓人並不覺得他對妻子這樣的寵愛有多了不起，似乎為了她做任何的事情，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好！看到你的工作室，讓我決定加快整個事情的進度和節奏！」林立輕瞟了一眼正和顧若並肩看著窗外的莫玉，結婚，不止是娶一個妻子，更重要的是，有了一個家！
而對家的渴望，竟然在此刻變得越發的濃烈了起來——許是這對夫妻間淡然中的深情，隨意間的默契刺激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