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區 【112】深情錯付 文 / 袁雨
——第一節詭異——
「咦？那個孕婦不是……」顧若停下來，轉頭看向莫離，對於再次看到那兩個人如此境況走在一起，心裡的驚奇，不止是一點點。
莫離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深沉起來。
旁邊超市裡的那對夫妻，女的挺著七八個月大的肚子，正一臉恬靜的挑選著日用品，而她身旁男子淡淡的神色中露出些許的不耐。
那孕婦，正是當年為了莫雲打胎，後來在林立家躲了一陣子的市長千金杜曉藍；而他身旁的男子，赫然正是莫雲！
「當年利用王欣然幕後策劃『契約門』事件的就是莫雲。他在此事敗露後有一陣子很灰心，一段時間沒有做任何事情，便又找到了杜曉藍，要求重修舊好。兩人結婚後，杜市長與杜曉藍因此斷絕了父女關係。」
「但事後，杜市長還是找了我，希望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契約門』的事情！以後，他不會再管他們夫妻了。」莫離見顧若一臉的驚訝，便淡淡的對她說道。
「其實，杜市長不出馬，我又能對莫雲怎樣！爭來爭去，不過是勝王敗寇，誰又能比誰更高明？更何況，他，畢竟還是姓莫的。」莫離從超市的兩人身上收回目光，握緊了顧若的手，牽著她往前走去。
沒有刻意的避開，也沒有刻意的招呼。
「真沒想到，當年杜曉藍那麼絕然的去打掉了孩子，最後，還是……」顧若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只覺心中不勝唏噓——對於莫雲能做那事兒，她不奇怪！對於杜曉藍能回頭，她確實是覺得不可理解，想著，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
「莫離，麥蕎——」顧若忙用力一扯莫離的手，兩人同時回頭往超市那邊看去——
挺著大肚子的杜曉藍正滿臉是汗的將手上的剛挑的商品全丟在了面前一個身影修長的女子身上，嘶聲叫道：「你就這麼等不及嗎？連等他老婆生完孩子都等不及就要來找他？」
那女子，正是三年前回到上海發展的麥蕎。
「莫雲，你老婆怎麼這麼莫名其妙！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這樣吧，我也不和她一個孕婦計較，你晚上八點到我家吧。」麥蕎厭惡的將頭上的東西全撥下來扔在地上，看著莫雲一臉不耐的說道。
「嗯，你先去吧！她現在情緒不穩定，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和她一般見識！」莫雲淡淡的點頭說道。
「莫雲，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杜曉藍聽了莫雲的話，抓著購物藍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她看著這兩人一個厭惡、一個漠然的目光，緊咬下唇，腹部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讓她更加痛恨面前這兩個人，用力的將購物藍朝麥蕎身上扔去，當街大聲的叫道：
「你們大家來看看，就是這個女人，趁我懷孕的時候勾引我老公！現在，連等我老公送我去醫院都來不及，約我老公晚上八點去她家呢！哈哈哈！天下有竟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迫不及待的找人上啊！」
「喂，你胡說什麼，莫雲，我先走了！」麥蕎看著杜曉藍發瘋卻又一臉痛苦的樣子，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轉頭就走。
「你別走！」杜曉藍衝上去一把扯住麥蕎的頭髮，大叫道：「我胡說，都是你們逼我成現在這樣！我要是瘋了，也是你們逼的！你們這對狗男女！」
「喂，莫雲，你快拉開你老婆呀！」麥蕎被扯得往後退了兩三步，直覺頭皮一陣發緊，卻又不敢碰杜曉藍。
「曉藍，你這是幹什麼！快放手。」莫雲忙跨步上來抱住杜曉藍，用力的掰開她抓著麥蕎頭髮的手指。
在莫雲的低吼和輕哄下，杜曉藍終於淚眼模糊的緩緩鬆開了手指，臉上汗水淚水一片。
「你先走吧，我再聯繫你！」莫雲抱著杜曉藍對麥蕎丟了個眼神，示意她快些離開。
麥蕎看著杜曉藍那痛哭流涕而又疼痛難忍的模樣，眼裡不禁閃過一絲不忍。衝著莫雲點了點頭，邊整理頭髮邊離開。
「你去追呀，怎麼不去！現在嫌我一個大肚子沒用了，又不能滿足你、又拖累你是吧！」杜曉藍見麥蕎離去，強撐著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了為了攔住自己而抱著自己的莫雲。
而看到杜曉藍這個模樣，顧若不顧莫離的阻攔，還是快速跑了過來。
作為曾經有過生子經歷的她，深切的知道，發作時的那種疼痛，絕非以前媽媽說的——就似拉肚子的疼一樣而已！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不管這三人之間是怎麼回事、不管他們和莫雲曾有什麼樣的恩怨糾葛，在生命面前，一切都顯得不再重要！
「怎麼回事？是不是發作了？」顧若跑過去用力扶起杜曉藍，只見她渾身冷汗直冒，看見顧若過來，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拚命的抓住她的手，邊抽氣邊說道：「不知道，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看到那個女人，我就肚子疼！」
杜曉藍的話讓顧若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感覺到她疼得歷害：「莫雲，你還不快過來托住她的腰，我抱不動！曉藍這是快生了！」顧若對站在一邊的莫雲大聲叫著。
莫雲這才滿臉陰沉的走過來，用力將杜曉藍抱起來：「現在去醫院嗎？」
「不要你管！」杜曉藍疼得滿頭大汗，緊咬的下唇一片青紫。
「車鑰匙給我，我幫你把車開過來。」莫離將手伸向莫雲，淡淡的說道。
莫雲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低頭對杜曉藍說道：「別耍小孩子脾氣了，讓人看笑話，我送你去醫院？」
杜曉藍緊咬著下唇，眼淚在眼圈裡轉了幾圈，使終還是沒有落下來，最後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咬著牙說道：「送我去醫院！」
莫雲看都不看莫離夫妻倆兒，抱著杜曉藍就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曉藍——」顧若不放心的追上去一步。
被莫雲抱著的杜曉藍轉過臉，不再看他們夫妻，雙手緊緊捧著肚子，任莫雲抱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我看是要生了。」顧若自語道。
「走吧，這種時候，他們兩個誰都不會願意看到我們！各人自有各人福，旁人原本也管不到。」莫離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攬著她慢慢的往前走去。
——
「大著個肚子你還不消停，大街上學人撒潑！你市長千金的風度哪兒去了？你現在很開心吧，讓莫離看到我狼狽的樣子。」莫雲將疼得滿頭大汗的杜曉藍安置在後排座上，生氣的將門重重的關上。
「麻煩你現在送我去醫院！」杜曉藍咬著牙，逼回了眼底的眼淚，冷冷的說道。
「真是個大麻煩，找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莫雲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後，這才發動車子，往常去產檢的那家醫院開去，發動之前，也不管躺在後面的杜曉藍是不是受得了，沒有一點兒緩衝的，大力的踩著油門！
他早忘了，當年，是誰求著讓杜曉藍回到他身邊的；
也忘了，自己是如何在這個女人面前痛哭流涕的發著誓，說自己一時糊塗、利慾熏心、犯下大錯，以後一定好好愛她！
決不負她的話，猶在耳邊！可新婚的恩愛，卻只有半年！
杜曉藍不知道世上男人都這樣，還是只有自己選的這個男人才這樣！
她的父親從來忙碌，從小就看著媽媽一個人寂寞空閨，卻人前仍做出一副幸福高貴的模樣。
她曾告訴媽媽，她要找一個愛她的，能陪她的男人過一輩子，不要這種貌似幸福卻事事只能靠自己。
可是，看看她自己，現在抓著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現在回想起來，杜曉藍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他的回頭而心軟，還是因為能有機會繼續下去而重燃希望；總之，鬼迷心竅般的又與他重新在一起！
父親因此登報與她脫離父女關係，她不怨父親！她知道，父親想讓她有機會看清楚這個男人的嘴臉！可她相信，他們之間，是真心相愛的！
她和偷偷流淚的母親說：「媽媽，我不後悔，我會幸福的！爸爸終有一天會理解我的！我是真的愛他呀！」
那時候，她沒有看見睿智的母親眼裡的擔心，只是沉浸在自己滿心的歡愉裡。
後來她才知道，以母親的閱歷，早已洞悉這世態炎涼裡的人情淡薄，曾求著父親，讓他出手給莫雲一些幫助，讓他對女兒能好一點兒！
畢竟從政的男人心都狠，父親只說：「那莫雲是什麼東西？就是個見利忘義，投機鑽營之輩！我能保她一時，還能保她一世？以後我不在位了呢？讓她一無所有的去！以後悟了再回來，我還有能力養著她！她也還年輕，能重新站起來！等我換屆了再出事，我是真沒辦法了！」
於是，一紙聲明，從此父女是陌路。
「爸，我不後悔，至少，我也曾經快樂過！就算以後成陌路，這一輩子，我還有可以回味的溫度！」杜曉藍一手捧著肚子，一手用力的抓握著前排椅，以穩住自己的身體。
看著前面這個讓她看不懂的男人，她滿眼深情早化為絕望的淡漠！
只是，她，仍不後悔！
——第二節最後一個要求——
「我只是替曉藍不值！那莫雲，或許對曉藍有感情，只是，感情和野心比起來，就一文不值了！」顧若低聲說道。
「誰知道呢？當年她寧願與父親解除父女關係，也要嫁，讓我們都大感意外！後來飛兒說，可能與她童年的經歷有關，猜測她童年到青春期，可能極度缺乏父愛，所以一旦有一點點溫情，就飛蛾撲火般的不管不顧。」莫離攬緊了她，讓她靠自己更緊一些。
「所以說過，女兒要富養，這富養，不僅是指物質，還有精神、還有愛！」顧若點了點頭，若有所悟。
「我真的很幸運，從小有爸爸媽媽那麼愛我，現在又有你！」顧若雙手緊緊挽住莫離的手，將頭緊緊的依在他的肩上，為自己的幸運而感歎著。
「莫離，你以後要好好愛兒子，要給他很多很多的愛！」想起兒子，一直是她心頭的一塊病——三歲以前是與父母建立依戀關係最重要的時期，唯唯，以後會有戀母情結嗎？
「我會的！我會給你、給兒子，很多很多的愛！」兒子沒有父親的三年，是她的心病，又何嘗不是他的心病！
他以後，會好好愛她、愛兒子！
——
我接個電話。
正說著，莫離的電話響了起來，是瞿曇：「瞿叔？什麼事？」
「她想明天就走？我沒問題，你安排吧。」莫離淡淡的說道。
「嗯，我現在就回公司。」莫離掛了電話，對顧若說道：
「原本讓徐瑩下周去韓國公司報道，她提出申請，希望提前熟悉環境，下周正式報道，所以明天就要走。」
「這麼快，工作交接恐怕會有麻煩吧。」顧若看著他。
「是有些麻煩，但還不至於沒辦法。」莫離的語氣淡淡的，對徐瑩同意後就立即撤手的做法有些不滿。
「我沒時間陪你去影樓了，你看是自己先去看，還是改天我們再一起去。」莫離低頭看著她，徵求著她的意見。
「改天一起去，我先在網上看一下。現在我陪你去公司吧。」顧若笑著說道。
「那太好了！」這正是莫離的意思，卻又不想讓她在這難得的假期裡還要陪自己工作，所以並未提及。
「我也是閒不下來的，本來準備今天拿了證去走店的，中國區的店舖工資方案要全面改革，需要整理一些基礎信息和數據。再說了，看看我們的莫總，這三年來是怎麼工作的呀！哼，連接我電話的時間都沒有！」顧若知道他的顧慮，輕哼著對他說道。
「我錯了還不行嗎？你知道我本不擅長經營，又加了生物公司的事情，這三年我真是焦頭爛額的。」莫離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警告她不許再提那令人不愉快的過去！
——
「你的車怎麼停在那兒？」下了車，莫離瞥見顧若開的那輛寶時捷的suv沒有停在他的專用車位裡。
「說到這個，我正想和你提呢！你們搞的特權主義太重了，有多的車位不讓人停，不是資源浪費嗎？我們公司都是誰先到誰停，有時候我們老總還要和我們一樣搶車位呢！哪兒專用之說。」顧若想起這事兒，便又向他提起她的感受來。
「其實，很多民企一直喊著要向外企學習，大多只學了其形而學不到其本質，原因就在於管理的思路和理念的差異的理解！這些方面，怎麼莫玉沒有和你溝通過嗎？」顧若問道。
當時她安排莫玉進d&f，就是希望她在學到技術的同時，能把這種企的管理思維帶到自己家企業中去，這才是最關鍵的。
「用人理念和流程上還不錯，整體管理思路上，目前還沒見到她的呈現。畢竟她在d&f做的是中層管理，看不到決策層的事兒，也就沒有決策層的思路，還要再厲練幾年吧！」莫離坦誠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可以過公司來？」莫離突然問道。
「兩年之內都不會考慮吧，才調回來，有合約的。再說，我可真不喜歡夫妻檔的公司，我怕你天天看著我，會審美疲勞！」顧若抬頭看著莫離，抱歉的笑笑。
「瞎說！恨不能一天24小時看到你呢！」話雖如此，莫離還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三年來那麼拚命的工作，除了希望早點回來之外，還有她對職業的執著與熱愛在裡面！這個對生活情趣方面沒什麼追求的女人，獨獨對工作的是百分百的投入和百分百的要求！
——
莫離和顧若到辦公室的時候，瞿曇正在和徐瑩談話。
「莫總，少夫人。」兩人同時站起來打著招呼。
「你們忙，我去那邊坐坐。」顧若向他們點了點頭，便進了莫離辦公室裡面。
「先用我的電腦吧。」莫離將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抱過去，遞給已經窩進懶人沙發裡的顧若，這才轉身出去。
「瞿叔、徐瑩，去會議室吧！」說完，便率先往會議室走去。
徐瑩看著顧若，一副坦然自若的主人姿態，施施然的走進莫離的辦公室時，雙眸變得沉沉的：一家人的感覺，真的是不同的！
曾經那麼接近的走在他身邊，卻只是偷來的快樂，短暫而驚喜！在他的身邊，從來沒有過這種自然的家人感覺！更沒有戀人間親暱的感覺！
而他們？徐瑩看著顧若與莫離之間這種默契的互動，卻並不如她想像中的親密情侶模樣，一時間有些迷惑了——他們之間，到底是愛情？還是親情？
徐瑩遠遠的看著顧若，抱著莫離的電腦，窩在他以前常坐的懶人沙發裡，思維又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徐瑩，還不過去。」瞿曇走過來，將失神的她又拉了回來。
「嗯，就來了！」她從那個瘦俏而靜好的女子身上收回目光，快速的將自己的工作筆記拿上，往會議室走去。
不管他們夫妻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和她都沒有什麼關係了！
愛情也好，親情也好，都不屬於她！甚至，連朋友也不是！於他來說，從來就只是一個能幹活兒的員工而已！
是自己迷失了、逾越了，在這樣自己和自己搏弈的過程中，距離當初進入莫氏的規劃，已經錯得太遠了。
「莫總，這些是我昨天加班整理好的交接清單！」
「這是三個秘書的推薦信，我個人比較傾向於amy。具體人選建議您讓人力資源部再做個測評！」
「這是，我給您的工作報告，算是對這四年工作的一個總結和回顧！」
「最後，謝謝莫總、瞿叔一直以來對我的培養和教導，去了韓國公司，我一定會盡快適應那裡的工作節奏，給大家帶去總部的工作文化！」哭過之後，徐瑩又恢復到那個幹練又職業的經理人模樣，高效的工作狀態讓瞿曇暗自點頭。
莫離接過她交過來的文件，淡淡的說道：「工作就先交給amy吧，你今天加個班，和她交接一下文件，還有日常工作注意細節做個備份文件給她。」
「這份工作報告，我看就不用了，給你的調動，就是基於你的工作能力和表現來確定的！你拿回去吧。」莫離將那份封起來的信封交回給了徐瑩。
「你？」本已恢復平靜的徐瑩，不禁一時氣結！
聰明如他，竟似知道自己所謂的工作報告，不過是一封離別信而已！他在聽了自己的表白之後，便要切斷一切可能的給他帶去困擾的機會——這信，他連看都不看！
「瞿叔，你通知人力資源部安排一下公司高管給丫頭送行，這種調動，在公司也適合宣傳一下，大家努力工作，都有晉陞的機會。」莫離的目光流轉中，瞥見了徐瑩接過那信封後的失望和難過，臉上，依然是不動聲色。
「我離開前有最後一個願望，你願意滿足我嗎？」徐瑩低下頭，不停的折著手裡的信封，輕聲說道。
「不願意！」莫離輕皺了皺眉頭，連她是什麼願望都不耐再聽，轉身對瞿曇說道：「交接的事就這樣安排吧，這兩天我可能不來公司，有事給我電話！美國生物所的事情優先匯報。」莫離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
瞿曇看著徐瑩一副眩然欲泣的模樣，不禁歎了口氣：「丫頭，我提醒過你多少次，要將工作和私人感情分開！這莫總，也是你能屑想的人嗎？都這樣兒了，怎麼還想不明白呢？」
「瞿叔，我只是希望公司的送別宴，他能出席而已！合作一場，連告別也沒有嗎？」徐瑩緊咬下唇，強忍著眼圈裡的淚，輕輕的說道。
「既然決定接受，送與不送，有何區別？既然要走，何不乾脆利落？」瞿曇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你總是暗自拿自己與少夫人比較，工作能力你們各有所長我暫且不說，在做人的智慧上頭和處理事情的大氣與果斷上頭，你卻是遠遠不如她的！」瞿曇知道她的驕傲，也知道她這三年來拚命的工作，在心裡早就和顧若暗自較量上了！
三年努力，也只是徒具其形而已！
「她也不過佔了時間上的先機而已！再不過就是仗著莫總對她的愛，不用去爭就能得到，她自然可以優雅大氣！如若我有她的機會，我怎會比她差。」徐瑩看著瞿曇不認輸的說道。
見她愣是執迷不悟，瞿曇也知多說無益，只是淡淡的說道：「可惜這兩樣便已致命！你還是多想想去了韓國以後，該如何適應新的公司吧！」
說著也便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總有一天，你們知道，我不比她差！」徐瑩抱著文件夾，仰起驕傲的頭，大步往外走去——現在，這一切，且先擱置！
——第三節婚紗暢想——
「處理完了？」顧若見莫離走進來，抬起頭問道。
「嗯，明天晚上就走。已經有指定的交接人了。」莫離淡淡的答著，走到辦公桌旁又給瞿曇打了個電話：「瞿叔，徐瑩的事就拜託你了。」
「過去以後的工作，你安排人一直要關注著，她的個性太要強，我怕會和那邊的管理人員相處有問題！另外……」莫離頓了一下，看顧若又埋頭在電腦裡，並沒有關注他這邊，這才放低了聲音說道：「你提醒她，以後不要和我聯繫了！送行的宴會，我就不去了，你幫我買個禮物送給她吧！」
「東西你隨便挑吧！就按我說的去辦！」說著輕輕掛掉了電話。
——
「有沒有選中哪一家？」走到顧若身邊，她膝上打開的電腦上，各種各樣的婚紗樣照繽紛異呈，而她的視線卻看著窗外，手，一直在那枚百合花鑽戒上摩挲著。
聽見莫離的問話，她收回思緒，對著他沉靜的微微一笑，柔柔的答道：「有，剛上msn，同事跟我推薦了兩處，不過挺遠的。」
「不怕，遠也不過一兩天的事兒，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呢！讓我看看是哪兒呢！」莫離在她身邊坐下來，同她一起看著電腦上的畫面。
「一個是在昆明大理，一個是在新疆天山！」顧若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開電腦鏈接。
先打開的是天山的！純色婚紗在雪山上飄揚，那種高遠與純淨的感覺，讓人心曠神怡。
「不過這兒太冷，沒辦法帶唯唯一起去，相比起來，可能昆明更適合一些。」顧若說著，點開了昆明的瀘沽湖的介紹：
那是一片靜謐沉穩的深藍，湛藍的天空裡白雲呈幅射狀朵朵散開，顯得高遠而俏皮；草海連接之處蘆葦蕩漾、色彩濃釅，讓人看了有驚為天人之感；
而那模特兒的身材與顧若極為相似，拍起來美極了！
「就這裡！我喜歡！」莫離看著就拍了板。
「沒看出來，你喜歡頹廢美啊！」顧若笑著說道。
「這叫成熟美！你看：藍天、碧海、傾斜的蘆葦、老舊的漁船，很情深似海的感覺，比時下流行的那些采妝田園的，要沉穩內斂多！適合我們這個年齡。」莫離的大手在她的臉上輕撫著，想像著她穿上絕美婚紗在那金陽藍天下的絕美如詩的模樣。
「蘆葦？漁船？」顧若輕皺著眉頭，似在想什麼。
「怎麼？不喜歡？或者，你喜歡活潑一些的？」莫離笑著問道。
「莫離，我覺著剛才咱們去的地方比瀘沽湖更合適呢！他有的這兒都有，他沒有的這兒也有！你的那些個水鳥兄弟，拍下來可多美呀！」顧若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雙眼為自己這個好主意而發著光，與手上鑽戒的光芒交相輝映，顯得璀璨而生動！
「再說，也不用跑太遠，帶唯唯去也方便，早上拍一組、晚上拍一組，白天還可以上班！」顧若美滋滋的說著，卻看見莫離的臉越來越難看。
「喂，怎麼啦？不好嗎？」顧若轉過身來，雙手握住他的耳朵邊揉邊嬌嗔著問道。
「女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現實？拍婚紗照是很漫的事，你別說得和上班下班似的！」莫離皺著眉頭瞪著她。
「呃——」顧若一愣，略帶尷尬的笑了：「也不是那話，我真心覺得那兒好！那也有紀念意義，不是嗎！我想起你剛才的樣子，真的是帥呆了！」
「真的？」莫離看著她宴宴笑顏，妥協著說道：「那，那就依你！」
「嗯！」顧若將電腦合上，舒服的靠在他的懷裡。
——
「走吧，今天回老宅吃飯。」莫離接過她手中的電腦，看著她說道：「擔不擔心？」
顧若深深吸了口氣：「擔心！要是你媽還那樣兒，我可真沒撤！現在又是人家媳婦兒了，說話也不敢大聲呢！」
「瞎說，誇張！我媽這幾年被老爺子帶著出去走了幾圈，脾氣好得多了。」莫離起身，拉她站起來。
「和你開玩笑的啦，知道你疼你媽，我忍行了吧！再說了，我自己有了兒子，知道當媽媽的辛苦！媽媽再歷害，再多意見，也是為了兒子好的！」顧若輕輕低下頭，柔聲說道，再不見當年歷害媳婦兒模樣。
「你理解就好！反正又不常見面，看我面子，有什麼也忍一忍就過去了，啊！」莫離湊過去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低聲要求著。
「知道了啦！可以走了吧，老公大人？」顧若看著他搖了搖頭——還是這麼囉嗦！
——
兩人並肩走出辦公室，看見徐瑩正在和amy講解著交接的資料，便停下來看了一眼。
「莫總，少夫人！」徐瑩同amy站起來招呼著。
這情形讓顧若想起第一次見她，也是一個下班的晚上，也是在這裡，那時候，她還是個單純的、剛出校門的小女孩——謹慎、上進、充滿了陽光。
時間，真是個磨人的東西，能讓人沉澱，也能讓人迷失。
「少夫人？」徐瑩見顧若一直看著她，既不走、也不說話，心下不由得忐忑起來——他把自己的表白告訴她了嗎？傳真的事情和故意安排行程的事情，她知道了嗎？她會用對付王欣然的手段對付自己嗎？
徐瑩的眼睛一會兒看向她，一會兒瞟向莫離，一會兒又低頭看自己手裡的文件，故作鎮定的模樣根本掩不住她心裡的慌張。
顧若緩緩的收回了目光，輕笑著柔聲說道：「你看我，年紀大了就容易恍神！聽莫總說，你要調去韓國公司了是嗎？」
「是，明天晚上就走。」徐瑩輕聲說道。
「我買了件禮物，明天讓瞿叔帶給你！這幾年在公司，辛苦你了！」顧若輕柔的說道！
那表情，一如當年初見時，她輕柔的對她說：
「這麼晚還加班，辛苦了。叫我顧若就可以了。」
「不介意的話，辦公室還有些糕點先填填肚子，我沒動過的。」
也是這樣的場景，也是這樣的語氣！
只是，說的人，和聽的人，感覺，都有些不對味了。
——
莫離看著顧若，雙眸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