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50】婚禮--最愛的人 文 / 袁雨
「好，我陪你！」余靜芳點點頭。不論他怎麼決定，她除了陪著，什麼也不能做！
兩小時後，他們已坐在飛往中國s市的飛機上。
「卓寧，睡會兒吧，要飛12個多小時呢！」余靜芳向空乘服務員要了條毛毯，輕輕的蓋在卓寧的身上，輕聲勸道。
「嗯。」卓寧輕輕應了一聲，緩緩的閉上眼睛。
自從在那個雪花飛揚的聖誕夜後，自從她流著淚絕然摔掉了他們之間賴以聯繫的手機後，他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也再也沒有同她聯繫過。
三年了，她還好嗎？
三年了，她還在怪他嗎？
三年了，在午夜夢迴時，她可也曾想起過他？
三年了，她可曾想到過，沒有她每週定時的電話、沒有她在他耳邊念叨要注意身體的話，他的身體便日復一日的衰弱了下去！
「小若，對不起！」蒼白的臉上，一顆淚水自那顫動的長睫下滑落下來。
旁邊的女子淒苦的看著，卻不敢幫他擦掉：在他想起那個女孩時，她從來都不敢打擾他。
——
坐在化妝間裡，顧若臉上的表情平靜得不似一個新嫁娘。
穿著方飛親自設計的價值百萬的婚紗，戴著上千萬的首飾，臉上化著今年最流行的金色裸妝，將原本就美得驚艷的她，妝點得如希臘女神般的聖潔而耀眼。
然而這一切的美，對她來說都只是幻影，一如她現在的心情——沒有待嫁的不捨，沒有將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喜悅！
那個叫莫離的男人？這場各取所需的婚姻裡，似乎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不時的出現在身邊！甚至並不排斥他偶爾的親近——如果可以，這樣的婚姻也可以有期待嗎？
顧若提起裙擺，緩緩走到落地窗旁，窗外的夕陽在天空中還殘留著一抹未褪去的霞紅，透過玻璃，折射出七彩的光，看上去璀璨而奇幻。
那個男人曾經說過的，最溫暖、最讓她期待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小若，等我回來，我會讓你成為最美麗的新娘！」的話猶在耳邊，人，卻已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相信，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真心的！只是，真心卻抵擋不住一句寂寞！抵擋不住遠隔千山萬水的距離！
顧若低頭看看這一身聖潔的白紗，想起自己在換好衣服後，化妝師驚艷的目光，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很美，只是沒想到，最美的今天卻沒有等到最愛的那個人！
——
這一身曳地白裙的女子，在一片霞光中，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苦笑，美得如夢似幻，讓剛進來的莫離，有一剎那間的失神。
而在她淡淡的回過頭來時，他眼裡的欣賞與驚艷並沒有刻意收斂起來，低沉而輕緩的語調表達著他的讚美：「如方飛所說，這件禮讓你美得像個女神！」
顧若的唇，微微向上翹起，彎成了好看的弧度，淡淡的說道：「你滿意就好！」
莫離毫不吝嗇的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醇厚的聲音帶著吸引人的性感：「滿意，很滿意！」
顧若轉過身，繼續看向窗外的夕陽，淡淡的聲音，若有若無：「希望我們的合作，也能雙方滿意！」
莫離眼光一凝，斂起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看了一眼他美麗的新娘，大婚的日子卻毫無喜感——這場婚姻的本質，他們都清楚，只是在他也不曾想到過，在這場你情我願的交易中，他會漸漸失了心，而她，還停留在原點！
——
在顧若的腰都快要坐直的時候，葉淑儀請大師算好的良辰吉時終於到了。
在歡快悠揚的婚禮進行曲的伴奏下，父親顧亞挽著顧若入席，緩緩向主席台走去，他的心裡在此時，也是百感交集！
雖然總念叨著要女兒快點嫁人，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嫁得這麼快，疼了近三十年的寶貝女兒，就要換一個男人來疼了；寶貝了近三十年的女兒，以後就要獨自面對生活中的種種了！
因著心中的思緒萬千、萬分不捨，那條紅紅的長毯在這時，顯得那麼的短；再不捨，也終於還是走到了主席台前，他將女兒的手慎重的交到莫離的手裡，對著顧若說道：「若若，一定要幸福！不管遇到什麼事，有爸爸媽媽的地方永遠是你避風的港彎！」
聽著頭髮花白的父親殷殷的叮嚀，顧若的鼻子不由得微微酸了起來，對著父親，哽咽的說著：「爸，你放心，我會的！」
顧亞這才轉過頭，將手重重的拍在莫離的肩上，莫離用力將手蓋住顧亞的手，兩個男人，至此完成一生中最重要的交接儀式！
主席台上的顧若，長身玉立，嬌俏的站莫離身邊，在這潔白的婚紗之下，那若隱若現的嬌顏，柔美中有一股讓人驚艷的神采，而那隨著她輕輕轉身而旋起的朵朵白色裙花，讓她看起來更加的靈動而嫵媚。
莫離在顧亞轉身後，便伸出了手臂將她攬在臂彎，兩人出色的外貌，出塵的氣質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親密，讓在座的賓客都艷羨不已，也讓葉淑儀感到面子十足。
而對莫家非常熟悉的人，對顧若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三少夫人，更有著諸多的猜測：「難怪莫三少遲遲不肯結婚，原來早有佳人在側呀！」
「三少早就有個親密的小紅顏了，聽說現在這位是莫夫人親自挑選的兒媳婦！三少並不樂意呢！」
「這女子看起來大氣得緊，我覺得她能成為莫三少事業上的好幫手，他與大少、二少的接班人之爭，恐怕這個女子要起到關鍵的作用！」
各種議論聲，在婚宴的各個角落蔓延著。
而與莫延坐在一起的沈佳人，一身鵝黃色的貼身小禮服，顯得高貴大方，將她傲人的身材絕佳的勾勒出來。只是眼底的陰沉，和臉上流露出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將她的整體氣質破壞殆盡，也讓莫延心生疑慮——她對莫離的心思，他多少知道一些！但自那個女人從他的床上逃走後再也找不到之後，他對婚姻便沒了期待。對於沈佳人，這個家人安排的妻子，他既不討厭也談不上喜歡，只要她能安安份份，不惹事生非，大多數時候，他是不管她的。
只是今天小弟的婚禮，以她那麼強的嫉妒心，難道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行動？
莫延沉沉的看了沈佳人一眼，而沈佳人猶恨恨的看著台上顧盼生輝、贏得所有人讚賞的顧若，臉上那帶著諷刺的笑意，則更濃了！
——
門外，一個身著冰藍休閒服，一臉蒼白的男子，拒絕了身邊女子的攙扶，倔強而艱難的站在通往紅毯另一方的門口，看著那個美得如女神般女子，被那個充滿藝術氣質的男人摟在臂彎，臉上是淡淡的、帶著夢幻而迷離的笑容。
坐了十四個小時的飛機，一下飛機就趕到了婚禮的現場，那個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他腦子裡的女子，此刻真實的出現在他的目光裡：腦海裡那個單純而倔強的女子，那個神彩飛揚、活力十足的形象，在他的腦海裡，一下子被打碎了；取而代之的，面前這個女子，嫵媚而成熟，淡然與落寞！
時間，已將一切改變，將他心目中那個單純的女子變成了一個帶著憂鬱的成熟女子。這個認知，讓卓寧早已被內疚和後悔填滿的心，更加的痛起來：沒有什麼會永完停留在原地等你——就連痛苦亦是如此！
在那個飄雪的聖誕夜之後，她的一切，都與他再無關係：她的哭、她的笑、她的痛、她的成長！都與他再無關係！
卓寧近乎貪婪的看著台上美得女神般的女子，眼睛一瞬也捨不得離開。心裡洶湧澎湃，腳下卻無法再更近一步！
他不能，他也不敢！
如果他的出現只能給她帶來痛苦，那就讓他默默的祝福好了——如果她還願意接受的話。
余靜芳緊緊的扶著面若薄紙，搖搖欲墜的他，輕輕的說道：「卓寧，我們該走了！」
卓寧努力平復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對余靜芳說道：「再等一會兒，我想看看她戴上戒指的樣子。」
余靜芳一臉擔心的看著他，卻不敢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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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司儀的聲音響撤在禮堂的每個角落。
莫離和顧若相互對視一眼，各自拿起禮儀人員托盤裡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的鑽戒……
「小若！」
在戒指套進的那一剎那，顧若似聽見一聲清朗的叫聲在耳邊響起，手指不自覺的微微一彎，戒指被阻在了關節處：是他來了嗎？
茫然回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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