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說不出為什麼愛你（二） 文 / 愛吃肉的妖菁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顧宸清楚地記得，自己夢遺的那一天，究竟是有多狼狽。
如同平常無異的早晨，當他從睡夢中醒過來，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時，總覺得自己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伸手一摸，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褲子竟然濕了一大塊。
畢竟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即使再怎麼老成早熟，到底還是被這生理反應給嚇了一大跳。
初一的年紀，自然也是知道這種現象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切會來得這麼突然臌。
然而，短暫的驚詫過後，他便像以往一樣慢吞吞地下床到浴室洗漱，洗漱的過程，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就是那個夢，讓他有了人生的第一次夢遺。
偏偏，他昨晚夢見的，是比她小上六歲的洛念棠。
這委實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夢遺對像會是她，說實在的，彼時的洛念棠並沒有什麼看頭，乾癟的身材，而且經常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的身邊，如果不是因為他把她帶大的關係，估計他不會願意有這麼的一個小小的人兒跟在自己的身後。
夢遺這種事情，在他這種年紀是常見的，這年齡了還沒有夢遺，已經可以說是算是異類了。所以，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他當真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班上的男同學經常會聚在一起聊天，這樣的年紀，聊的大多數都是一些曖昧的題材，而夢遺這方面的事情，他是聽說了很多男同學不是夢見了當紅女明星就是一些成熟的女性**，可為什麼他的卻是洛念棠？
這個問題把顧宸給徹底困擾住了，而他也自此有了屬於自己的煩惱。
把濕掉的褲子親手洗掉以後，他才走出浴室換了身衣服，同樣慢吞吞地下樓去吃早餐。
洛家的早餐皆是眾人齊聚的時候，他坐下沒多久，便見洛念棠穿著一條花裙子走進了飯廳，按照慣例地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顧宸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總覺得有些尷尬，便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離她遠一點。
洛念棠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像以往一樣拿起了碗盛了一碗粥，隨後扭過頭看著旁邊的顧宸。
「我昨天作噩夢了，好可怕！我夢見有怪獸追著我……」
她霹靂扒拉地說了一大通，顧宸心不在焉地聽著，由於總覺得有些尷尬，便不像以前那樣跟她說話，而是有一句沒一句地隨便答應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那個夢的緣故，如今瞧見她，他老是不由自主地去偷瞄她的身體，想像著夢裡的那些畫面。
那個夢裡，洛念棠雖然也如現在這般年小，但她卻嘟著小嘴，一臉可憐兮兮地望他，那表情別說有多撩人了。而且，他清楚地記得，她用軟糯糯的聲音喚他，還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朝自己飛奔而來，在飛奔的過程中，那裙擺被風吹起，讓人莫名其妙地想要去把那礙事的裙子給扯下來。
由此可見，有些禽獸個性，是從小就能看出來的。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見他明顯在神遊，洛念棠有些不高興了，便嘟著小嘴喚他。
「棠棠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棠棠」這個稱呼還是他給取的，剛開始的時候，他是想著這是他對她的專稱，可沒想到，直到後來，大家也隨著他一塊這樣叫她了。
顧宸立即回過了神，心慌地拿著湯匙去舀碗裡的粥，一個沒注意，湯匙直直地就往鼻子撞去，隱約還能聽見聲響。
他吃痛地立即把湯匙給丟開，捂著鼻子一副難受的模樣。這廂，洛念棠愣了愣，隨後便爆發出一聲大笑。
「小叔叔，你怎麼用鼻子來喝粥了？哈哈哈哈……」
見她笑得連眼淚都掉出來了，顧宸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在心裡暗自誹謗：小妮子好樣的，竟然敢笑我，而且還笑得那麼大聲，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當然，關於這一件事顧宸是記著了十來年，直至兩人關係確定了以後，才把年少時的事拿出來慢慢算帳。
吃過早餐，兩人便到玄關換鞋。
洛念棠自知闖禍，她瞧了瞧顧宸的臭臉，然後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小叔叔，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只要你不生氣，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聽見她的話，顧宸立即就萌生了一個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一浮上來，就把他自己給嚇了一跳，隨後，沉默了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來。
「那你叫我名字，我就不生氣。」
洛念棠沒想到他竟然會提出這麼的一個要求，臉上露出了一抹訝然，深怕他改變主意，連忙開口。
「顧……顧宸？」
這樣喚他她總覺得有幾分彆扭，畢竟從小到大，她都是喚他一聲「小叔叔」，又何曾這樣不分尊卑地直接喚名字？所以，在說出他名字時，她幾乎咬到了自己的
tang舌頭。
然而，她都這樣喚他了，他卻依然不滿意。
「誰讓你喚我全名了？你不知道這樣喚全名是一種不禮貌的叫法？重叫！」
洛念棠想了好一會兒，終於哭喪著臉舉白旗了。
「小叔叔，我不知道該怎麼叫，要不你教教我吧！」
見她如此好學，顧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來，喚我『宸』。」
這樣的一句稱呼比直接喚他全名還要讓她吃驚，她揪著自己的裙子，掙扎了良久，回過頭確定沒人發現，這才垮著臉低低地出聲喚他。
「宸。」
只是，剛這麼說出口，她就自覺丟臉，立馬越過他率先跑出了門口。
背後，顧宸的嘴角是咧到眼睛上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她這樣喚他，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被花貓用爪子一下一下地在他心裡撓著一般，癢癢的，卻有說不出的快意。
之前見到她的尷尬，在這麼一場趣事過後，全都煙消雲散了。顧宸把書包的帶子拉扯好，這才抬起腳邁出門口。
因為年紀還小，而洛家老宅又距離山下有段距離，所以向來他們上學，洛老爺子都會派司機送他們過去。
走到車邊的時候，洛念棠已經坐在後車廂內等著他了，見到他終於出來，她便舉起了手拍拍身旁的位置，笑著喊他趕緊上來。
顧宸瞧見她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就連表情也不像吃早餐時的自在，他的心情突然變得極好，直接就上了車坐到了她的旁邊。
司機陳伯也緊隨其後上了駕駛座，啟動轎車駛出了院子。
洛念棠一邊晃著兩條小短腿，一邊望著窗外的風景。
由於她一直側著臉，根本就沒有發現坐在她旁邊的顧宸一直都在看著她。
他實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就將所有的目光全都投駐在她的身上。然後，腦子裡就浮現出昨天晚上的那個夢。
他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只知道，身邊的這個小女孩，給他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跟以往兩人相處的感覺迥然不同。
突地，她轉過了頭，他忙不迭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洛念棠笑嘻嘻地湊近他，兩人的身體貼在了一起，這樣的接觸，讓顧宸的心不自覺地出現了異樣。
然而，身邊的這個小女娃卻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她一臉討好地看著他，小手緊緊地扯住了他的衣角。
「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聞言，顧宸立即遠遠地彈跳出一段距離，見她滿眼莫名其妙地瞅他，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過烈了，連忙低著頭努力掩飾方才自己的怪異行為。
「為什麼？以前你不都是一個人睡麼？」
聽見他的話，小女娃扁著小嘴，不依地喃喃：「小叔叔，你忘記我剛才在玄關跟你說的話了嗎？棠棠昨晚作噩夢了，今天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
說著，也不等他回答，立即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神情望向他。
「棠棠怕怕，以前棠棠作噩夢的時候，都是小叔叔哄我睡覺的。」
話雖說是如此，可那時候，她還是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娃娃，而他也沒有那樣尷尬的心思，自然樂意哄她睡覺了。
只是如今，經過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他實在很難像以前那樣心無旁騖地面對她。
他下意識想要拒絕，她卻用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看著他。
「小叔叔，棠棠求你了，好不好？」
每一次，她有事哀求他時她都是用這麼的表情來看他，把他逼到心軟方可罷休。偏偏，兩人從小就開始相處，對於他的弱點，她早就瞭如指掌。
顧宸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心裡暗暗想著，這小女娃這麼小了就懂得用這麼的一招來對付他，那麼，等到她長大以後，還不把他給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