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會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文 / 愛吃肉的妖菁
他的臉，驀地在面前放大，嘴唇也隨即被什麼溫熱的物體所覆蓋，吞去了她所有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語。
洛念棠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氣，連忙用手去推他。
顧宸是顯得一臉的無所謂，後退幾步便用一種興味的神色瞅著她。
「怎麼？你想要不是這個嗎？緒」
她捂著被他吻得紅腫的嘴，一句話也沒說地瞪他。
他走回深紅色沙發處坐下，懶懶地翹起了二郎腿。
「如果你還想要其他，那麼恕我給不起，也不想給。」
他話中的意思，她到底還是明白幾分的。洛念棠的眼染上了些許黯淡，她緩緩地放下手，目不轉睛地看他患。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為什麼轉變這麼快嗎？」
他不語，帶著輕佻斜睨了她一眼。
她咬了咬下唇，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悄然握成了拳頭。
「我並非因為可憐你，如果你喜歡這麼猜想，我不勉強你。我只是想要跟你說，或許，有些時候我是笨了一些，可我也會有醒悟的一天……」
隨後，她停頓了一下。
「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誰，而是我在你的面前，我可以是誰。」
她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開口。
顧宸坐在沙發上，那雙深邃的黑眸就像是淬了光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神采。
她並沒有發現，只是見他沒有說話，她嘴角的笑變得有些勉強。
「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我也不想多說些什麼……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該說的已經說了，既然你不想見到我，我現在就離開。」
說著，她便轉過了身，一步步地朝包廂門口走去。
她在等，等顧宸留住她。
可是，直到她僅有一步便到達門口，他卻依然沒有出聲。
洛念棠覺得腳步沉重極了，但是，事情發展到這裡，她已然沒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只是，在臨走前，她仍有句話想要對他說。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如意的時候，可這種不如意並不代表會變成下半輩子。不管怎麼樣，你在我眼裡，仍然是我認識的那個顧宸。」
這番話，早在他出事那天她就想跟他說了，只是怕會傷害到他的自尊心，所以才會一直都沒有說出口。如今她什麼都對他坦白了，那麼，這話自己也就沒有藏在肚子裡的必要。
她是真的希望，顧宸能夠重新振作起來。公司沒了不要緊，失勢了也不要緊，最起碼，她還在。
而且，她會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
顧宸看著她，慢慢地拉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整間包廂裡，汪東城的那首半個人仍在緩緩播放，幾分鐘後，又換了另外一首。
而由始至終，他仍然坐在那深紅色的沙發裡，連動也沒動過。
他從兜裡拿出了煙，點燃了一根放到嘴邊狠抽了一口。
洛念棠的話依然在他的耳邊迴盪，像是怎麼都沒有辦法抹掉一樣，甚至是，深入了他的骨髓裡，牽動了他的心。
他的嘴角勾勒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怎麼看，都有點……傻氣。
就在此時，包廂的門被人由外往內地推開。
卓閻一走進門，看到的就是他這麼一副模樣－－－－顧宸坐在沙發裡手指間夾了煙，臉上的卻是近乎傻子般的笑容。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抬步走到他的旁邊坐下。
又瞥了他一眼，隨後，他無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想要離這傻子遠一點。
「別笑了，你再這麼笑，我真要懷疑你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
聞言，顧宸忙斂去嘴角的笑，但怎麼掩飾，都掩蓋不了他雙眸裡那明顯的盈盈笑意。
見他如此，卓閻歎了一口氣。
「剛才聽阿瞿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現在是不得不相信了。話說，你能不那麼無恥嗎？」
顧宸的心情特好，對於他的問題，他並不吝嗇地爽快地給予了答案。
「明天我能更無恥一點。」
卓閻頓了頓，伸手摀住了額頭，暗暗罵了一聲。
「對了，我下午去了一趟洛家老宅那邊。」
聽見他的話，顧宸的容顏稍稍恢復正經了，他抿著薄唇，也不說話，只是淡淡地望著他。
卓閻靠著沙發椅背，舒服地半瞇了眼。
「果然如你所料啊，還真是他……」
他輕扯唇角，黑眸半瞇。
「他的身份還是依然查不到嗎？」
「他保密工夫做得挺好，根本就無從入手。不過，你應該隱約猜到了一點吧？不然的話，你不會讓我守在那。」
說著，卓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臨走前我看他好像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又在策劃些什麼了。
tang我估計，你公司的事跟他也有多多少少的關係，難道你就不怕他……」
「他下一個目標不會是我。」
顧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異常的篤定。
「他主要想要對付的，是洛家，而我，不過是他某一方面的阻礙，他總是會先處理完他某些事情，才會來找我。」
「所以你就趁著這段時間……」
卓閻沒再繼續往下說，只是帶著幾分曖昧地瞟著他。
顧宸將煙頭擰在煙灰缸裡，慢慢地站起身來。
「這幾天多謝你的招待了，明天我就不繼續打攪你了。」
他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走了好，有你在我幹什麼都不方便。」
顧宸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贊同。
「兄弟，小心腎虧。」
……
……
洛念棠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來。
昨晚從「sexy」回來後，她就睡得極不安穩，輾轉反側好幾個鐘頭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她按照往常一樣下樓吃飯，王媽把飯菜放下後，就到外頭打掃衛生了，她一邊翻著旁邊的報紙一邊靜靜地吃著。
最近這幾日的報道來來回回都是報導著顧宸的事，內容跟幾日前的沒有多大的區別，也就是炒炒冷飯佔點版面。
倒是洛家有一則新的新聞。
自洛家二子出事後，洛家就算是敗落了，最近恰巧出了洛森的這些事，更是成為了記者喜歡追逐的新聞題材，而今日的新聞頭條，洛森的大名赫赫在列。
她仔細看了看，眼裡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詫異。
洛森一夕間成了太監，這自然而然成了許多人的笑話，也是因為如此，在之前的幾天裡，洛森是足不出戶，整天都呆在洛家內。而今天的頭條竟是，洛森疑似帶著洛家全部財產潛逃，洛家人到處尋找卻始終無果。
洛念棠不知道這則新聞到底是真是假，頭條上只是象徵式地刊登了洛森的照片，並沒有其他照片證明這事的真實性，然而，報道新聞說得是煞有介事。
她盯著頭條上洛森的照片看了好半晌，終究還是將報紙闔上。
才剛闔上沒多久，放在旁邊的說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洛念棠被嚇了一大跳，慢半拍地將手機拿起來，這才發現屏幕上閃爍著的是景雩的名字。
赫地想起了什麼，她拿著手機的手倏然緊了緊，隨後，按下了接聽鍵。
景雩約她出去見面，半個鐘頭後會來接她。
她沒有多想就答應了，跟王媽說了一聲便到樓上主臥換衣服。
王媽本來就不喜歡那個景雩，見她老是這樣出去跟他見面，難免又嘮叨了幾遍。洛念棠沉默了半晌，淡淡地丟下了一句話。
「有些事，我一天得不到答案就一天不得安心。」
王媽不知道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穿著好了以後推開大門離開棠苑。
景雩來得很快，他一向都是極為守時的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是會按時出現。
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習慣性地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語氣平淡地問：「你約我出去是有什麼事嗎？」
今日的景雩與平時無異，只是身上穿了一件比較正式的灰色西裝，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地方有點遠，如果你覺得累的話就先睡一會兒，不想睡的話我帶了幾本雜誌放在後座，你可以拿來看。」
洛念棠向後座看了看，果真放了幾本雜誌。
「你要帶我去哪裡？」
聽到她這麼問，他稍微默了默。隨後，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話。
「怕我把你賣掉嗎？」
她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
「我倒是希望你能把我賣掉，不過，我想我值不了幾個錢。」
「那可不一定，」他笑，「你可是無價之寶呢，起碼，對我來說是的。」
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將臉撇向了窗外。
「出發吧！」
景雩看了看她，而後將車子啟動。
許久以後，當車子駛上了高速公路，他這才突然開腔。
「這輩子，你是我唯一不會想盡辦法賣掉的人。」
她裝作沒有聽見，緊閉著雙眸假寐。
有些事，有些話，終究還是得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