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孩子是留下,還是打掉? 文 / 愛吃肉的妖菁
難婚女嫁,孩子是留下,還是打掉?
這一晚,洛念棠並沒有回去主臥。ai愨鵡琻
她推開了次臥的門,便將自己徹底關在了屋內,坐在角落裡不停地擦眼淚。
她不想哭,可眼淚就是想是怎麼都止不住一樣,無論她怎麼擦拭,就是幹不了。
在她將自己徹夜鎖在次臥時,顧宸在主臥逗留了大概半個鐘頭,便選擇在走廊上過夜。
他的後背抵著次臥的門,次臥裡,她低低的抽泣聲不停地透過門板傳進他的耳朵裡,讓他的心為之抽痛磧。
他的手不自覺地放在了左邊胸口的地方,眼底出現了迷惘。
為什麼……他的心還會痛?不是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死去了嗎?既然已經死去,那麼這緩緩泛開的痛,又是怎麼回事?
顧宸從不知道,原來這屋子竟然不隔音到這種地步。他在次臥門口坐了一晚,裡頭的小女人就哭了整整一晚佗。
其實,只需她打開門,她就會發現他。
他一直都在等著,等著她像過去那樣推開門一臉笑意地看著他。他以為,他和洛念棠之間不會改變,可是,現在才剛剛開始,他卻有一種再也無法抓住她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他靠著門,向上仰著的頭處處透露著疲憊。
這種狀況,比之前的冷戰更教他害怕。
翌日一早,王媽按照慣例打掃衛生,在走上二樓時發現他竟然坐在次臥門口,不由得有些吃驚。
男人示意她不要吱聲,隨後便走進主臥。幾分鐘後,褪去一身的狼狽,換上了一件黑色的西裝走了出來。
他繫上了洛念棠送給他的領帶,明明衣帽間有那麼多的領帶供他使用,他卻偏偏鬼使神差地拿了這一條。
沒有吃早餐,他就這麼直徑地出了門,駕著他的那台-77離開了唐郡。
王媽不知道他為什麼有房間不睡卻睡在二樓走廊上,可是想起昨天洛老夫人來訪,心裡也是明白這對夫妻肯定又吵架了。
她歎了一聲,推開主臥的門看了眼,果然發現洛念棠不在主臥裡,那麼,便是住在次臥內了。
她沒有去打攪,打掃好衛生後便下了樓。
洛念棠下樓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由於哭了一夜,她的眼睛紅腫的嚇人,把在一樓忙活的王媽嚇了一大跳,連忙放下手頭的抹布,走了過去。
「太太,你怎麼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而後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發著呆。
王媽進了廚房把飯菜做好,出來招呼她進飯廳吃飯,豈料,她以沒胃口為由拒絕了。
王媽一臉的不贊同。
「太太,好歹吃點東西吧!你昨天晚上沒吃,現在又不吃,身子怎麼熬得住?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啊!」
「肚子裡的孩子」這幾個讓她終於回過了神,她的手撫摩著依然平坦的小腹,眼底湧現哀色。
是啊,就算她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
只是,現在她與顧宸的狀況,這個孩子,該怎麼辦?
她緩慢地走到飯廳,桌子上擺放著的都是她喜歡吃的食物,每一樣都能讓人食慾大展。
然而,她依然沒什麼胃口,拿起筷子隨意挑了幾樣放進嘴裡,卻如同嚼蠟般索然無味。
吃了大半碗,她就實在吃不下了,王媽好說歹說也沒用,便歎著氣把飯菜收拾好。
餘光瞥見她走出飯廳的瘦削背影,王媽有些遲疑,想要將顧宸守在次臥門口一夜的事情告訴她,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
當她收拾好出去,洛念棠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電視機裡,剛上位沒幾個月的夏市長一臉嚴肅地接受記者的訪問。
「如果證實洛闞洛部長與洛顥洛處長貪污的事屬實,我們將會秉公辦理,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姑息。」
電視機裡,夏漠安說得信誓旦旦,電視機外,洛念棠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在看守所裡,寧子默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
「他為了將你留在身邊,他什麼手段都做得出來,那些只不過是哄騙你讓你留在他身邊的借口罷了,你不要相信他!顧宸不是一個好人,他在你的面前裝的是一個樣子,在別人面前又是另一個樣子!你知道我爸為什麼會被迫卸任嗎?那就是顧宸所為!他聯合那個夏漠安陷害我爸!夏漠安得到的將會是x市市長的位置,而他顧宸得到的,就是從我的身邊將你奪走!另外,他還準備借助那個夏漠安的手去剷除洛家!他做過太多的齷齪事了,你不要去相信他!」
……
「棠棠,你不能相信他!他滿嘴謊言,根本就是不足以相信的!你看看我表姐霍晴,被他害成什麼樣了?霍晴在他身邊整整八年,掏心掏肺地對待,可她到頭來得到了什麼?棠棠,離開他吧!我不希望你會變成下一個霍晴!……」
……
越接近真相,她就覺得,自己越可悲。
倘若寧子默當日說的全都是真的,那麼,顧宸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寧世樺被扯下台的事,顧宸告訴她,那是因為寧子默害死了他們的孩子,難道,這通通不過是一個借口嗎?他以為孩子報仇為由,其實是為了與夏漠安達成協議,他助夏漠安爬上市長的位置,夏漠安助他剷除洛家?
那麼報仇一事呢?如果那是假的,那麼,顧宸可曾在乎過他們失去的那個孩子?
洛念棠覺得好累,謎一般的顧宸讓她怎麼都看不透。明明是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夜,到頭來她才發現,她的旁邊睡了一頭豺狼。
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婚姻,是假的。
寵溺,是假的。
報仇,也是假的。
那麼,還有什麼是真的?
寧子默說,他為了將她留在身邊,什麼手段都做得出來。既然如此,他為了留住她,試圖以寵溺讓她沉淪,再也沒辦法離開麼?
她扶著額頭,一臉痛苦的模樣嚇壞了一旁偷偷關注著她的王媽。王媽連忙走到她的旁邊,睜大著眼一臉緊張地瞅著她。
「太太,你不要嚇我啊!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我給先生打個電/話讓他回……」
「不要!」
幾乎是尖叫出聲,她制止了王媽想要給顧宸打電/話的念頭,伸出的手緊緊地扯著她的衣袖,說什麼都不讓她打這一通的電/話。
她的手在抖,怎麼都止不住地顫抖,她看著王媽的神情充滿了哀求。
「不要給他打電/話,我不想看見他……」
王媽微怔,隨後,歎了一口氣。
「可是太太,先生終究是你的丈夫,你避得了一時,難不成還能避上一世?」
當她這句話吐出時,洛念棠是真的有那個想法,想要躲避顧宸一輩子,讓他找不到自己。可是,依照他的性子,他定會不顧一切地將整個x市翻遍,只為了把她找出來。
他不會放開她,不會讓她離開,絕對不會。
想到這裡,她的身子不由得抖得更加地厲害,王媽見狀,忙不迭伸出手將她環住,企圖讓自己的體溫傳送到她的身上,好讓她溫暖起來不再發抖。
「太太,每對夫妻都會有吵架的時候,不可能一輩子和和順順的。你們既然在一起了,那就應該珍惜這段婚姻,婚姻不是兒戲,再說了,你們現在還有了孩子,要多為孩子著想。難不成,你要孩子以後沒有爸爸嗎?」
王媽的話,觸及到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那個地方。
孩子。
現在對她來說,她只剩下肚子裡的孩子了。如果連顧宸都不能相信,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抑或是能夠依賴誰。
她扯著王媽的衣服,本就紅腫的眼再次泛現淚光。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王媽,她與顧宸的這段婚姻,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那麼肚子裡的孩子自然也就成了未婚懷孕。不管她與顧宸會怎麼樣,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此刻都是見不了人的。
她更擔心的是,如果寧子默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到底要怎麼辦?
是留下,還是打掉?
倘若留下,顧宸是必定會知道的。而到了那個時候,她將會因為這個孩子被迫留在顧宸的身邊,終其一生,不得逃脫。
洛念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乎顧宸欺騙自己利用自己,還是在乎顧宸的心裡有著別人。
她窩在王媽的懷裡,聽著王媽帶著歎氣的安撫,小手微微一緊。
「王媽,告訴我那間房間的事。」
這已經不再是像過去那樣的詢問,而是直接帶著命令的語氣。
王媽的身體一僵,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洛念棠便搶在了前頭。
「我求你了,好不好?告訴我那間房間的事,告訴我顧宸的舊情人到底是誰……他明明心裡有著別人,為什麼還要娶我?為什麼還要給我不可能的希望?」
洛念棠的語氣有些哽咽,扯著她衣服的指關泛現了青筋。
看著面前這個淚眼模糊的人,王媽的臉色有些蒼白。闔了闔眼,聲音難免有些苦澀。
「你終究還是知道的……太太,是先生告訴你的嗎?」
她勉強地扯起了一笑。
「昨天老夫人來的時候,她說了顧宸以前的事,因為說得太明顯了,我想猜不到都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是她說的……先生不可能會告訴你那些事情的……我真不該把她放進來,真不該啊……」
王媽的臉上湧現了一絲痛苦,掙扎了良久,才抖著唇開口。
「太太,你不要去相信別人說的話,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好,我承認,那二樓的第一間房間是屬於……屬於先生的舊情人,可是,她現在已經不在了,你又何必去在乎這些事情?記得王媽跟你說過的話麼?我說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執著了,這樣只會讓你更痛苦。太太,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開呢?」
她要怎麼放開?
原本她也以為,那二樓的第一間房間不會成為她和顧宸之間的阻礙,她也曾經打算聽從王媽的勸說好好跟顧宸過日子,不再追究顧宸以前的事。可是,現在的一切與顧宸的那段過去糾纏不清,她要怎麼做,才能像之前那樣什麼都不在乎?
不,她做不到。
如果她不愛顧宸,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不在乎顧宸的舊情人是誰,不在乎顧宸是否為了他的舊情人向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洛家施展報復。可是,她就是愛了,她愛顧宸,所以連帶那些屬於他的過去,她通通都在乎。
是不是也是因為那個舊情人的緣故,顧宸用假的結婚證欺騙她,其實,他根本就沒打算跟她過一輩子?
「她在哪裡?」
沉默了半晌,她才帶著苦澀開口。
「那個女人,她在哪裡?她拋棄了顧宸麼?所以你才讓我不要去在乎那些過去?她為什麼要離開顧宸?是因為洛家把她逼得無路可走,她被迫離開了顧宸?」
王媽的神情依然有些掙扎,似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全部告訴她。
「洛家……洛家當初確實是逼迫『她』離開先生,甚至是用錢去打發……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意料不到的事……那一段日子,是先生最難過的日子,曾經有過很長的時間先生都是猶如行屍走肉般生活。可是太太,那些都是已經過去了的事,既然過去,就由著它過去吧!太太,你聽我說,『她』不會擾亂你們之間的婚姻,你真的不需要……」
王媽還想說些什麼,不遠處的座電卻突然響了起來。那鈴聲打住了她接下來即將要說的重要的話,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接聽。
電視機裡夏漠安的訪問已經過去了,正上演著另一場追逐。
顧宸是洛家的養子,自然也是逃脫不了被追問的命運。那些記者在koo印象樓下守株待兔,終於好不容易於今天早上等到了顧宸。顧宸在進公司的當下被攔住,記者長槍短炮地問他關於洛家二子被停職的事情。
顧宸的臉色不是很好,隱隱有些憔悴,但是,依然無法掩蓋住他一身的風華。
對於記者們的追問,他扯起唇角笑了笑,態度有些冷漠。
「洛家的事與我無關。早在他們把我妻子趕出洛家開始,我與我妻子就與洛家沒有任何的瓜葛。這件事我也不想插手,該怎麼半就怎麼辦。那些錢是百姓的,倘若他們真的貪污了,那就理應接受法律的制裁。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為洛家有過功勳就能逃過,這對百姓不公平。」
對於顧宸的撒手不管,記者們顯然很吃驚。但是,善於捕風抓影的他們立即認為顧宸與洛家有著什麼恩怨,大抵也是與他妻子扯上關聯。甚至,連當初顧宸娶了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侄女一事大做文章。
顧宸沒再理會,在警衛的護送下走進了公司,只留下無數的猜測。
電視機外,洛念棠禁不住冷笑出聲。
說得冠冕堂皇,卻在無形用將她拉下水。她與顧宸的那些事早就過去大半年了,現在又何必扯出來說事?看上去,顧宸似乎是以她作為借口,企圖掩蓋住洛家事件是他為主謀的事實。
她正想得出神,旁邊,王媽的一聲叫喚讓她扭過了頭。
王媽一手拿著座機聽筒,一手按住下面的話孔,臉色有些怪異。
「太太,你的電/話。」
當她伸手接過,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王媽的臉色會那麼怪異。
給她打來電/話的,是許久沒有聯繫過的洛葶葶,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
……
記得上一次跟洛葶葶聯絡,已經是幾個月以前。
那個時候她還沒被楊穸帶往s市,去洛家找父親洛闞時不慎把父親氣暈過去。洛闞因為血壓飆高進了醫院,洛家對她惡言以對,而當時,洛葶葶跟她說出了隱晦的話。
她答應了洛葶葶的要求,陪她到距離市區較遠的一家醫院做引產手術,在手術後,她終於告訴了她關於她身世的事。
……
「其實,我也不過是碰巧聽到的。就在兩年前的某一天,我偶爾路過爸爸的書房,書房的門沒有完全關上,我聽見爺爺和爸爸在書房裡談話,說什麼你不是爸爸的孩子,要想個法子把你趕出洛家跟洛家脫離關係,免得你一個外人來分洛家的家產……」
……
那一番話,讓她隱約知道,她可能不是洛闞的女兒。
而自從那一次後,她就再也沒有跟洛葶葶見過面了。
這突然的聯繫,雖然洛念棠有些意外,但聽著電/話那頭的話,她還是隱隱覺得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個舉動略顯古怪。
她與洛家幾乎是處於斷絕任何關係的方面,她不明白,為什麼洛葶葶還要給她打電/話,而語氣是甚為親暱。
洛葶葶邀請她回一趟洛家,她會在洛家門口等她。
掛上電/話,或許就連王媽也察覺出洛葶葶的古怪,帶著擔憂開口:「太太,她給你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下意識地,洛念棠並不想告訴她洛葶葶找她是為了什麼事。所以,她便隨便找了借口。
眼睛實在紅腫得不像話,她讓王媽到廚房去拿敷眼的東西,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廚房的方向,她的臉上才流露出一絲嚴肅。
洛葶葶在電/話裡說,讓她不要告訴任何人,獨自一個人過去。因為,她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要給她看,關於她身世的。
關於自己身世的事,一直以來都是她心底的一根刺。再加上父親洛闞對她的舉動,以及那一次洛葶葶跟她說過的話,她就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洛闞的女兒。如今母親楊芸已經去世,外婆那邊只隱晦地說出母親出事那天與別的男人在去機場的高速公路上出車禍,甚至是以那樣羞人的姿態死在車廂內。似乎,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剩下父親洛闞了。
當初,洛闞與洛老爺子為什麼要想方設法將她趕出洛家?而洛葶葶偷聽到的,是真還是假?
還有方才洛葶葶在電/話裡所說的「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洛念棠忍著疑惑,接過王媽遞過來的冰袋,開始冰敷雙眼。
她沒有露出一絲蛛絲馬跡,深怕被王媽知道後,王媽又會偷偷給顧宸打電/話告訴他。
等到眼睛稍微消腫,她才緩慢地上了樓,磨蹭了一會兒,換了件衣服下樓來。
王媽還在廚房裡忙活,因為她方才上樓的時候跟王媽說她想吃冰糖燕窩。知道洛念棠終於想要吃東西,王媽開心壞了,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自然是吃多一點會比較好。所以,在聽到洛念棠的話後,她就拿出燕窩開始熬煮,想了想,又拿出了麵粉想要給洛念棠弄些精緻開胃的糕點。
洛念棠在廚房門口往裡看,確定不會被王媽發現,這才向著門口的方向而去。
她騙王媽說她想睡會兒,晚飯前都不要來找她,這樣一來,她就能拖延點時間,起碼,在晚飯前王媽不會發現她失蹤了。
走出唐郡,她招了一台計程車,說出了洛家老宅的地址。
聽到她要去洛家,司機顯得很意外。當初她與顧宸的婚禮雖然鬧得很大,但出自保護心理,顧宸並沒有讓她的照片刊登在各大報紙雜誌上。也是因為如此,她走在大街不會被人認出來。
司機不知道她就是被洛家趕出門後嫁給顧宸的人,邊開車邊說著洛家的事情。言語間,無一不是對洛家二子的厭惡,說什麼他們百姓又是納稅又是給孩子交學費,到頭來卻是進了那些人的口袋裡,實在教人氣憤。
洛念棠淡漠地回了幾句,便將臉撇向了窗外,任由司機一個人在那說著。
由於洛家大門現在都是記者,洛葶葶沒敢約她在大門口見面,反而是約在了洛家的後面,靠近樹蔭的一處地方。
當她下車時,洛葶葶已經等在那裡,見到她終於來了,洛葶葶這才收斂住臉上的不耐煩,走過去扯著她就往屋裡走。
洛家久有歷史,自然有很多通道進入老宅。她曾經在這裡住過,自然是知道洛葶葶帶著她走的是怎麼樣的一條路,雖然前邊的路有些難走,卻能避過守在老宅四周的那些記者安全進入到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