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是不是很蠢 文 / 赫竹

    激烈的話語，最後湮滅在一絲惆悵的哀歎中。他第一次那麼激動地說那麼多話。他知道，往後可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念慈看著這樣沉默的龍帝，知道有些東西，已經無法挽回了？閉上眼，努力將眼眸中洩露地情感全部隱藏起來。

    千秋看著龍帝，長長的睫毛慢慢地抖動著，最後上前，握住念慈的手，對著龍帝說道：「皇兄，我的愛，一點都不比你少？」

    苦笑，蔓延在龍帝僵硬的唇角，轉過身，面朝著大海，不去看那些太過傷人的畫面？

    一直以來，都期望出現的畫面，沒想到真正出現地時候，是那樣措手不及，那樣疼痛不堪。傷痛，永比曾經以為的要深的多？t7sh。

    愛情，原來，這就是愛情？能夠讓你上天堂，也能夠讓你瞬間下地獄？

    原來，他們的幸福，可以那樣傷人？

    「好？」過了很久很久，那個背對著他們的僵硬背影緩緩地轉過來，唇邊早已蓄起僵硬的笑意。

    「我會祝福你們？」

    已經不想再看這樣的畫面，不想再讓自己的心痛加重。念慈幾乎是奔地衝出了龍帝的書房。

    殿下，原諒我，一定要原諒我……

    龍帝看著她驚慌的背影，眼眸越發的黯淡下來。

    「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千秋淡淡一笑，轉身說道：「比你照顧得更好？」

    是的，他會照顧她，照顧得比他更好？

    有他這樣的承諾，就夠了？

    念慈一直飛奔，奔到別墅外，奔到樓下的跑車前，迅速地坐了進去，開車疾馳而去。千秋追了出來，知道她的腦子現在很亂，怕她出什麼事情，就開了車，追到了她的身後。

    眼淚，模糊了自己的視線。以至於前面的路況，都看不清楚。她胡亂地擦了擦臉，車速一度飆到了180。

    緊追在她後面的千秋看的驚心膽寒，最後念慈將車一直開到了一處懸崖邊上，才慢慢地停下來，從車裡走出來。

    千秋看著她匆匆地衝出車子，無聲地對著懸崖哭泣。

    中地可就。「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會這麼痛？」

    風，將她的發全部吹散，夕陽的餘暉將她的精緻的五官勾勒出一片朦朧的金光中。美，美的驚心動魄。她靜靜地看著天空，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記得，那一日，他對我說，千葉夫人就是他的母親的時候，我心中的驚顫？也是那樣的痛，那樣的深刻。他總是掩藏所有的傷痛，雲淡風輕，將自己所有，都套上面具，以為這樣，就不會再受到傷害？」她揚起唇角，一絲苦笑還未蔓延到唇角，就已經被眼淚淹沒，「那個時候，我告訴自己，會加倍愛他。會努力學習，去愛他，保護他，不讓他再受到任何一次傷害？」

    這一刻，千秋終於明白，也徹底死心……

    「可是你不知道嗎？他只想要你？」千秋看著廣闊的懸崖，低喃道：「如果做那些，只是你所謂愛他的方式，你不覺得愚蠢嗎？」

    念慈搖了搖頭，咬唇低喃道：「大人，我不懂怎麼樣愛？」

    是的，不懂？她從來都不懂，怎麼樣去愛他。以為忘記仇恨，就可以成為最幸福的璧人。可是她錯了，有些事情，是永遠都辦不到忘卻的。就像八歲那年的血夜，就像父母猙獰浴血的面孔在自己面前定格，就像十年煉獄的折磨……

    不是說忘記，就可以忘記的。愛，對，愛他，可是同樣明白，心中，仍然有一絲縫隙在折磨著自己。

    「為什麼不懂，阿慈，難道你還是沒有忘記嗎？」千秋有些不解地看著她，怒吼道：「為什麼要活在回憶裡，為什麼這一年的相處，你還是無法坦然。阿慈，你在想什麼？五年，你等他的五年，不是很想很想他的嗎，不是天天都念叨的嗎？」

    「我說過，如果他不在我身邊，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愛。可是他一旦回來，一旦寵我愛我，我的心，就會開始譴責自己。」念慈緩緩地蹲下來，有些痛苦地抓著頭，說道：「大人，我知道有些東西應該去試圖忘記，可是從他一回來，我的心，就隨之開始折磨。你試過整夜被噩夢騷擾嗎，你試過總有個聲音追著自己跑嗎，你試過不斷地暗示自己，不斷地告訴自己去忘記，去努力忘記的滋味嗎？」

    千秋苦笑地看著念慈，有絲心疼在眼底蔓延。

    原來，這才是念慈。那個凶悍霸道，努力讓小慈小鬼過正常的生活的媽媽，那個在龍帝身邊溫柔可人的阿慈，那個初次見到，冷漠有心計的冷酷殺手……一直都在想，哪一個才是她。原來，原來是這樣子的，原來是這樣子的……

    最真實的她，原來只是這個樣子？

    「我是不是很蠢？」念慈轉過身，直直地盯著千秋，笑容哀怨而淒美。

    千秋上前，苦笑起來。良久，勾起櫻花一般的紅唇說道：「如果你是蠢，那麼我又何嘗不是呢？」他張開手，將念慈納入懷中，柔聲說道：「相信我，不論你做什麼樣的事情，他都不會怪你？」

    念慈抓著千秋的衣裳，低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