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冰潔篇 ：錦繡成灰（10） 文 / 赫竹

    三個人的痛苦，源於一個人的自私，一個人的壓抑，還有一個人的無法介入。最後，誰都不得解脫，誰都不知道，該怎麼樣走下去。

    冰潔的痛苦，是對希爾斯的心灰意冷。希爾斯的痛苦，只是不懂如何愛。莫子恆的痛苦，只是見不得她難過。

    「伯爵，老族長不行了？」

    在希爾斯守在冰潔所住的房子三天後，阿木突然間找上了他。

    希爾斯聽著，回身眺望院落裡，那株紫丁香花。讓他想起荷蘭的種種，一時間沉默地不發一言。

    冰潔一直都關在房子裡，關了三天。誰都不見，什麼都不吃。只是怔怔地端坐在地上，忘記了時間，想一個毫無靈魂的玩偶。

    莫子恆每一次出門的時候，都會將飯菜端放在門口。回來的時候，看到碗筷未動的飯菜，習慣姓地拿回廚房，重新再做了以後，再端放回門口。

    紫丁香花的芬芳，旁的人又怎麼會知道，紫丁香的哀怨。

    到了第三天，莫子恆半夜突然間砸開冰潔的門。他彎腰一把抱起奄奄一息的冰潔。怒道：「不能再這樣看著你毀滅了，阿潔，你這是自殺？」

    他抱著她，將她固在一輛自行車上。一路顛簸，冰潔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只是坐在他的身後，靠在他寬闊的懷裡。

    直到他下了車，將她從車上抱下來。冰潔才發現，他竟然要帶自己來到一個小山坡上。

    間了起這。他將她放在一條毯子上，然後自己坐下來，將她圈在懷裡。

    冰潔只聽到他強健的心跳聲，還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她貪戀那樣的味道，貪戀這個男人身上給予溫暖。

    「想帶你來看日出，阿潔，在這個地方，可以看見最為美麗的日出？」手臂緊了緊，冰潔又添近了幾分。

    「冷不冷，我給你講我的故事好不好？」冰潔抬起頭，看著莫子恆，黑暗中，只餘下莫子恆漂亮下身的輪廓。

    莫子恆長得很好看，那種好看更接近於乾淨。他給人的感覺，就是舒服。但是這樣的他，總覺得缺少一點這個小鎮該有的一種味道。

    「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見過我父親，我母親是我父親的？大概是很愛我父親，才會選擇生下我，我是這樣想的。」，莫子恆勾起唇角，苦澀的笑了起來。

    「不過在我十七歲的時候，父親的公司遭遇滅頂型的災難後，我的人生，開始翻天覆地的變化。抑或是這些變化，讓我最後龜縮在這個小鎮，無力去抵抗？」莫子恆頓了頓，緩緩道：「我其實不過是一個膽小鬼，膽小需要躲藏來忘記太多太多不愉快的事情。我終究學不會哥哥的勇敢，懦弱自私的我，用逃避來忘記自己的責任。」

    冰潔微微地抬起頭，看見莫子恆濕潤的眉眼。她受緩緩抬起，輕拭他溫柔的眼角。

    「子恆，一定很辛苦？」

    莫子恆低下頭，握住她的手，溫柔道：「阿潔，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只是想忘記曾經的不堪而已？不要躲避了，留在這個小鎮上，我可以許你一個幸福的未來？」

    他才說完，日出從天地間探出一個頭，紅日印滿了天邊的。

    冰潔靠在莫子恆懷裡，那是一份撼動生命的壯觀。也許只有看到了這樣的場景，才會忘記自己卑微的苦難。人在大自然面前，永遠只有虔誠的低下頭。這就是子恆帶她來看日出的原因？

    莫子恆突然傾身，在冰潔額上親吻了一下，低聲說道：「我愛你，嫁給我？」

    冰潔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莫子恆，眼淚開始肆意地流淌著。

    「子恆，我配不上你？」

    莫子恆搖了搖頭，唇邊勾起一個溫暖的笑容，緩緩道：「是我配不上你，阿潔，願意跟我留在這個小鎮上，過完餘生嗎？」t7sh。

    冰潔突然間抽噎起來，平靜的生活，她想要，很想要。她想要一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幸福。可是在還未完全忘記希爾斯的情況下，選擇莫子恆。只是自己的逃避，對莫子恆是不公平的？

    冰潔搖了搖頭，緩緩道：「你明知道我的心裡，只有那個人，還要我。謝謝你，子恆，謝謝你。但是，我不能讓你委屈，我配不上你？」

    莫子恆將冰潔牢牢圈在懷裡，低聲說道：「阿潔，很多夫妻可以相親相愛的走完一生，不是只靠愛情的。你不愛我，沒有關係，我們就做一對最有默契的兄妹也可以？不要覺得抱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嫁給我，用比愛情更堅貞的親情，友情來維繫我們的婚姻。同樣可以過得比別人幸福？可以嗎，阿潔，你願意跟我執手一生嗎？」

    冰潔怔了很久，最終才點了點頭。

    於冰潔，自私是。你貪戀那種幸福，莫子恆就像你的救命稻草一般，不愛他，卻要攥緊他。於冰潔，你太自私，太自私了？

    可是，為什麼就不能讓她自私一次。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刻意要過什麼東西，現在，她只要一份平凡，一份安寧。

    就只要這樣東西？

    神啊，不會再貪心了，就讓我自私一次，絕對不會再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