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冰潔篇 ：錦繡成灰（7） 文 / 赫竹

    早晨出門的時候，她再一次看到那個身影。一身白色的西裝，優雅英俊的面上看上去透著一絲疲憊。鎏金色的眼眸中，瀰漫著淡淡的血絲。

    冰潔垂下頭，這時，莫子恆突然間握上她的手。冰潔抬起頭，觸及到溫暖的眼眸時。突然間，慌亂的心慢慢地被撫平。

    希爾斯掃了一眼他們的交握的手，鎏金色的眼眸依舊平靜無波。只是那平靜的背後，只有自己才能體會到得洶湧。

    「我會早點回來的？」t7sh。

    莫子恆對著冰潔溫暖的笑了起來，良久走到希爾斯面前，像透明人一般無視他，直直地走了過去。

    冰潔看著他的背影，緩緩地轉過身子。手突然間被握住，她沒有轉身。

    「要怎麼樣，你才肯回心轉意？」

    聲音，一直透著一絲無力。對他，她從來都沒有抵抗力。在自己心快要動搖的瞬間，她抬起手，慢慢地掰開，緩緩道：「我要去買菜了，請你離開？」

    手，緩緩地鬆開。()希爾斯英俊的面上，透著一絲疼痛。他看著她折回房子裡去的背影，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自己何時會變得這樣毫無尊嚴可循。他是希爾斯伯爵，這個世界上，能夠入得了他眼的，只有哈布斯堡裡那個毫無人姓的怪物。在那個怪物面前，才會有那種挫敗感，才會讓他體會到失落等作為人的痛苦。

    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摒棄人的感情。將自己層層包裹，套上最華麗的外衣。在外人面前，可以盡可能讓自己做到祖父所要求的一切，優雅高貴的貴族。在權欲場上，運籌帷幄，不動聲、色就可以操縱別人的生死。

    從自己十八歲開始接手波頓所有事業後，他的人生就僅僅只剩下責任，他的目標就是超越長輩口中的那個被譽為神的男人。

    為什麼而活，這些年來，像陀螺一般地忙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尋找冰潔的這一年，她無數次問過自己。閉上眼睛，開始回憶一件一件地事情。

    愛地能了。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快要三十歲了，而近三十年來，他都是中規中矩地，從來都沒有越過界，為自己活過一次。

    他看著院落上的門慢慢地關上，看著冰潔慢慢地提著籃子出來。

    他看著她低著頭，繞過自己，沒來由地有些心酸。心中，開始瀰漫了悲傷。

    她依舊不看他一眼，完全把自己當成透明人。希爾斯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街道上的人，看著這對怪異的兩人。但是兩人的容貌實在太過於出色，一路的回頭率加指指點點讓冰潔腳步上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希爾斯遠遠地看著冰潔站在市場上，微笑地討價還價，斤斤計較。

    那是他永遠都不可能體會的生活，他的世界裡，只有高貴，優雅，奢華，等形容上流社會的詞語來形容。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會體驗這種底層的生活方式。

    髒，亂，喧嘩，一切都是他無法忍受的，甚至空氣裡，都有魚龍混雜的味道。如果是以前，他絕對會待不了一秒鐘。

    可是這一次，他發現，外物都可以變得毫無意義。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就是可以忽略整個世界。他的眼睛只能看到她，他的鼻子不是那骯髒的味道，是她發間的馨香。他的耳朵裡，不是惹人煩厭的喧嘩，是她嬌媚的笑聲。

    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可以忽略全世界。

    「哇塞，外國人，長得可真的帥？」

    「好看，笑起來的時候，簡直不像人？」

    「……」

    冰潔回頭看了一眼他，轉身離開。希爾斯不顧身旁的說辭，追了上去。

    冰潔買完東西，默不作聲地往回走。希爾斯依舊跟在她的身後，在一條偏僻的路上，冰潔突然之間停下來，轉身，靜靜地看著希爾斯，慢慢道：「回去，伯爵，這是完全與你不同的世界。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希爾斯看著她，緩緩道：「我沒有結婚？」

    冰潔怔了怔，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希爾斯，只看見希爾斯眼眸底下晶瑩的笑意。他上前，一把摟住冰潔，低聲說道：「這一次，我就只要你？」

    「不可能？」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己，拋棄他比生命更重的責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希爾斯彎腰，牢牢地縛住冰潔，說道：「真的，只要你？」

    冰潔推開他，低吼道：「希爾斯，我不會再讓自己相信你任何一句話了。我於冰潔，不會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話？」

    「為什麼不相信，害怕被騙嗎？我騙過你什麼，跟你在一起，我從來都不會掩飾過自己。於冰潔，你膽小了嗎？不相信我，那是因為你的心裡還愛著我，害怕再一次被傷害嗎？」

    「對，我愛著你，一直都沒有變過？」冰潔突然間抬起頭，厲吼道：「我愛你，我愛你愛你，夠沒。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

    希爾斯上前，抓著冰潔的手臂，卻被她皺著眉頭躲開。他看見她不自然的樣子，有些好奇，上前牢牢地縛住她的手臂，掀開袖子。

    鎏金色的瞳孔不斷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