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你的心是黑色的 文 / 赫竹

    她跪了很久，才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回身走到龍帝身旁，低聲道：「你看到沒，這就是你犯下的罪？」

    「我們該走了？」龍帝淡淡地看了一眼墓碑，說道。

    念慈轉過頭，眼眸間湧現出一絲憤怒？

    「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你連一點愧疚一點譴責都沒有？我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跟你面上的一樣，冷酷淡漠到沒有一絲人味？是不是你的心，一直都是黑色的，冰冷的？」念慈低吼道。

    龍帝輕扯唇角，淡漠道：「曼陀羅華，你看不出來嗎，我沒有心？」

    因為我的心，在你那裡？龍帝在心裡默默地念叨。

    念慈怒極冷笑起來，她真是瞎眼了，居然會愛上他，有絲絕望在胸口蔓延。

    「我倒是忘記了，你這種人，怎麼會有心？」她惡聲惡氣地說著，轉身親吻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聲音變得嬌俏動人了一些，道：「我要走了，爹地媽咪，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但是我如果活著，就一定會回來再看你們？」

    眼睛在觸及到照片上的父母後，又有一些酸澀。她轉過身，看向龍帝，眼眸間湧現出一絲憤恨，為什麼你不流露出一點後悔的樣子，你到底可曾好好的為我想過一點。爹地媽咪，你看到了嗎？為什麼上天會讓我對他存在愛。

    她站了很久，仰頭看著天空。已經沒有眼淚了，這些日子，她好像將所有的眼淚都哭光了，再也哭不出來了。

    她站了很久，才慢慢地往回走。龍帝看著她纖弱落寞的背影，視線飄離到了墓碑上。t7sh。

    「我會盡我所能的愛她包容她，給她最好的生活，她以後的人生，我會負責？所以，不要牽掛她，因為以後只要有我就可以？」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心中默默念叨，「她的罪孽，我去了地獄會一併承擔？」

    龍帝睜開眼看著越漸越遠的念慈，抬腿慢慢地跟上她。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的時候，這時，從另外一條小道上走出一個黑色西裝，陽光溫暖的身影，手上也捧著一束藍色妖姬。

    他走到念慈他們停下的地方，英俊的眉眼掛著一絲暖意的笑容。

    「莫叔叔，玉兒阿慈，我來看你們了？」佘琅慢慢地蹲下，垂下頭，低聲說道：「我一直對你們說，我會找到阿慈，我會給阿慈幸福。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沒有實現我的承諾？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你們了，面對阿慈？」

    佘琅慢慢地抬起手，想掏出手絹拭擦照片，這時才發現照片上纖塵不染。他愣了愣，想將手中的花放置在墓前的那個花筒裡，才發現花筒中早有一束藍色妖姬。

    「琅哥哥，你喜歡什麼花？」小小的念慈坐在自己家裡的那個籐蔓千秋上，低著頭看著躺在草坪上看書的佘琅，好奇道。

    佘琅聽後將書擱在胸口，看著天空中火紅火紅的大太陽，眉眼彎彎道：「我喜歡太陽花？」

    小念慈從千秋上跳下來，走到佘琅面前坐下，低聲說道：「琅哥哥，你知道嗎，我最喜歡藍色妖姬了？」

    那個時候的藍色妖姬很難買，而且很貴。佘琅好奇地看著念慈，問道：「你怎麼會喜歡那種花？」

    「因為媽咪喜歡那種花，爹地說，只要媽咪喜歡的，他也會喜歡。他們兩個都喜歡了，那我也就喜歡咯？」

    「他們兩個喜歡的，那我也就喜歡咯？」

    阿慈，阿慈？他突然站起來，阿慈一定活著。他突然興奮起來，朝著剛才沒有走過的那條小徑衝去。

    阿慈，只有你才會知道玉兒阿姨喜歡藍色妖姬，所以一定是你來過了。阿慈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阿慈，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裡？

    阿慈，阿慈？

    他一路狂奔，一直跑到山下。他看見了那輛勞斯萊斯緩緩地開動，他瘋一般地跟上去。

    「阿慈，阿慈，阿……」跟在汽車後的佘琅拚命地大喊起來。只是體力逐漸的流失，他的聲音越來越弱，腳上的步子也越來越慢。

    阿慈，我又一次跟你擦肩而過了？到底是為什麼，老天要這樣作弄我們？

    佘琅喘著粗氣跪在地上，抽泣起來。

    到底是為什麼？

    琅哥哥，好像有琅哥哥的聲音。念慈轉過身子，往身後看去。這時，車子正好折了一條道，一些山石擋住了身後的光景。

    什麼都沒有，是自己幻覺嗎？琅哥哥怎麼會現在出現呢，她轉過身子，垂下頭，面上又晦暗起來。琅哥哥，他就像她生命中最期待的光明一面。只是她知道，從她殺第一個人開始，她和佘琅的世界就開始平行，不會再有交叉。佘琅，她跟佘琅之間的一切，就是一個童話。轉頭看向窗外，眼睛緩緩閉了起來。

    如果可以，爹地媽咪，讓琅哥哥忘記我？我不希望所有愛我的人，都變得如此不幸？

    龍帝看了一眼身旁的念慈，抬起一手擱在車窗上，托住自己的額頭。

    「殿下，你先睡會兒，一會兒上了飛機就可以多休息一下了？」坐在前座的鸞看見龍帝一臉疲憊的樣子，低聲說道。

    龍帝「嗯」了一聲，便閉上眼睛，沉默地不發一言。念慈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車內一時間又陷入死寂之中？色看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