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復仇之路 第一百二十三章 約戰 文 / 留方千古
作為藏劍閣洗劍池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蓬萊七星無論在蓬萊仙島亦或是在中土,都能算是小有名氣。然而今日以七敵一,還敗得如此窩囊,七人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流星錘,銀鉤,齊眉棍,土盾,長矛,雙弓,七種上品寶器,配合七個修為在淬骨四五階之間的強者,居然在一個淬骨六階的少年手中連一招都難以招架,這對七人的打擊實在太大。
當然,上品寶器也有品質低劣和高等之分,七人手中的兵刃無疑是寶器中的下等劣質品,固然沒法和洗劍池中庫藏的上等和極品寶器相提並論。然而,值得一提地是,七人所持的兵器固然不是絕佳,可對戰中,那個一身青衣瀟灑從容的少年可是赤手空拳啊!
空手套白刃,光這份膽識就足以令修道界無數修士折服。
修為武技涵養心性舉止俱都彰顯出一種從容自若的大家風範,莫非這人又是哪一派的傳承?潛意識下,他們不得不將這個人與藏劍閣洗劍池內的那幾位號稱傳承種子的內家優秀弟子放在一起互作比較。
李君儒暗撫被蘇典一腳震得欲要撕裂的胸口,知道對方的這一記重擊,自己至少需要月餘方能復原。強行壓下翻騰的臟腑,李君儒盡量使得自己面部表情顯得從容不迫道:「這裡可是中土四大道統之一的藏劍閣,閣下如此孤身犯險,難道不怕引來洗劍池的內閣高手,令你有來無回嗎?」
蘇典自高向下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甫一見面便要以眾欺寡,務求一擊絕殺,不給他人反駁辯論的機會,眼見不敵又想著用身份來壓人,藏劍閣就是這麼教育你們這些仗勢欺人的弟子麼?」
李君儒劍眉瞬間挑成八字,兩眼灼灼地盯住蘇典不放,道:「你到底是誰?來我藏劍閣所為何事?」
蘇典左手凌空虛抓,倏地將無良道士懷抱的兩尊仙道雕塑擒在掌心,冷冷道:「某家今日來此,就是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供奉拜祭的道門先祖在某家的手中化為灰燼。」說到這裡,掌心元力陡然一吐,「嚓」地一聲將太乙仙尊的一顆三寸許長的石耳震裂。
「住手!」李君儒看得睚眥欲裂,驚怒交加道:「閣下來此定然不是為了區區兩尊石像那般簡單,若有何要求,不妨劃下道來。」
太乙仙尊和鴻鈞老祖本是傳說中「道」的始祖,臧天河創立藏劍閣這個教派,弘揚的正是「道」法,尊的也是這兩位道教始祖,所以五萬年來,門下弟子幾乎將兩位道家仙尊當做與臧天河一般的先祖來供奉祭拜,心中對兩仙的尊重敬仰自不必多言。
李君儒故意用「區區兩尊石像」來貶低兩位上仙的雕塑,其實是一種心理戰術,在他以為,自己越發裝作對兩顆石像滿不在乎,便愈能令對面的青衣少年覺得手持兩仙的石像對他李君儒構不成威脅。最理想地是,那青衣少年眼見威脅無果,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兩尊石像;再不濟,青衣少年在盛怒之下毀掉無關痛癢的仙尊雕塑的概率無形中也降低了幾分。
「多麼高明的一石二鳥之計,我李君儒不愧是一個天才!」李君儒暗中竊喜不已。
哪知他的這個念頭還沒轉畢,忽聽樓頂的青衣少年冷笑道:「很好,某家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一炷香內,某家要在那邊的斷崖上見到公孫弘的身影,否則,哼哼,貴派一千一百零八座道觀不是儲存著三千三百二十四尊石像嗎?那我就每隔一息毀滅一尊,看看到底是我的時間充裕,還是你們祭拜的先祖雕塑夠數量。」
說完,蘇典再不回頭,一手擒住太乙鴻鈞兩尊石像,另手抓牢無良道士呂波光的後心,就那麼騰空掠起,轉瞬間沒入瓊樓玉宇之中。
眼睜睜地看著蘇典從容帶走供拜了千萬餘年的兩尊道門始祖雕塑,七人連同身後的數十位藏劍閣外家弟子俱皆欲哭無淚,偏偏卻根本沒有上前阻攔的勇氣。
「銀星」梁文鐸雙手倒持兩隻彎月般的銀鉤,一對鷹目死死盯著蘇典消失的方向,眸中透著一股狠戾的神色,咬牙切齒道:「要不要潛過去給他來個暗中偷襲?」
李君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你確信能夠在不知不覺下潛到他的身後?」
梁文鐸腦中不禁閃出剛剛蘇典應對自己七人合力攻擊的靈動巧妙身法,想起他那猶如神靈附體的詭譎奇招,驀地心有餘悸地頹然一歎道:「那是不可能的,唉。」
「那我們該怎麼辦?」「水星」鐵士宏恨恨地道:「我們乾脆就去稟明閣主,那小子分明是淬骨六階的修為,他自己要送死卻也怪不得別人。」
「當然不行,」李君儒眼中的凶光乍閃即逝,又極快恢復平靜,很好地保持了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道:「如果我們七人連那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都收拾不了,又如何能在今秋的試劍大賽中脫穎而出。你以為藏劍閣的洗劍池是那麼好進的?」
「關鍵是憑我們七人的修為,的確是拿他沒有辦法。」古裡皺眉道:「他的動作奇快無比,根本就已超出了人類應有的極限。而且淬骨六階畢竟高出了我們兩個層次,靈覺無形中提高了許多,我們恐怕還未能靠近便要被他醒覺。」
「是嗎?」李君儒嘿嘿怪笑道:「偷摸沒法靠近,用毒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