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3章 文 / 傲寒冰
單十五看了她一眼便回房休息,知道她心裡肯定會岔恨不平，那又如何？當年把她與單靖趕出屋淋雨時,自己就對她已經不僅僅是討厭那麼簡單，即使過去那麼多年，那句『雜、種，滾出去吧,這裡是我的家,你是撿來的,有什麼資格住在這裡……』仍然清晰依舊。
單十五的話直直的戳中單茴茴的心窩，每一句都戳得血淋淋，也聽得她滿腔憤怒腦海裡還掠過一絲想要掐死單十五的念頭,她又沒做錯什麼,欠錢又不是不還,去吃飯又怎麼了，大家都是親戚，不就是吃吃飯嗎？她想怎麼做關她、屁、事，她多管閒事什麼的？
可是她也只敢在心裡憋屈著怒罵叫囂，胸口因為憤怒而起伏著，抓著手機的手幾乎有想把手機捏碎的衝動，又不得不默認這一切她都做過，是，她欠過很多人的錢，常常去親戚朋友家吃飯，那是因為她沒有找到工作又沒有錢吃飯，難道就不應該幫一下她嗎？
直到單十五回房關上門，單薈薈才從客房裡出來，自然是聽到單十五與單茴茴的對話，目光陰晴不定的掃了一眼單十五的房門，心裡不知想些什麼，只是淡淡地對單茴茴道，「睡覺吧，也不過是住一兩晚而已，後天吃過午飯就回城裡。」
單茴茴冷哼一聲，對自家姐姐的假惺惺也不屑一顧，剛才也不見出來幫下自己，等單十五走了才出來。
「明天逮到機會進去不就行了，何必急於一時。」回房後，單薈薈小聲地跟她說道。
「說得好聽，又不見你逮機會進去？她防著我們呢。」單茴茴撇嘴，對單薈薈也是很抱怨的，兩人都想從單十五書房拿點喜歡的東西，結果她卻把自己當槍使試探單十五，不但沒有得到東西還被狠狠打擊一翻戳她的心窩。
「明天她總要出門的，我們到時找個借口跟她媽媽說下，不就可以進去了嗎？笨。」單薈薈瞥她一眼，自然知道她心裡很岔恨，被人揭傷疤誰不痛？只不過她聰明點不撞槍口而已。
單十五回到房間後，想起還沒跟駱菁幾個說聲新年快樂，由於懶得一個個發，她便群發了信息出去，不到一分鐘她的手機嘀嘀響過不停，收到的也多數是轉發的新年祝福，也有簡短的說新年快樂。
而單燕則直接回了兩個字同樂，單十五歎氣，似乎跟單燕是真的鬧僵了吧？看看她的回復就知道有多敷衍了，差點讓她衝動得想發信息問單燕什麼時候還錢，要是這樣的話估計兩人肯定會鬧翻，想了想就把她的信息給刪掉。
躲在被窩裡手指在手機按鍵上飛快的按動，直到剛好到零點的時候桑初邑的電話就進來了，估計是這個時候通信網絡不夠，聽到總是有些斷斷續續，兩人聊幾句便匆忙掛了電話，不過也大概就說幾句新年快樂什麼罷。
待外面的鞭炮聲都停了下來，單十五翻來覆去睡不著，從2001年回來到這裡已經近五年時間了，前世很多事情她都忘得差不多，單靖的命運似乎也漸漸與前世偏離，阿公阿婆還健在，爸媽沒有未老先衰，與大伯他們的關係更沒有破裂，單茴茴她們的路似乎也走偏，這一點讓單十五隱約的感到一絲不安……
胡思亂想著迷糊的單十五就睡著了，直到隔天起來，看到手機又有十幾條短信，其中八條信息還是她大學同班的男同學發過來的包括唐少鋒，單十五也禮尚往來的回了一個群發信息給他們。
大年初一，單媽媽也起得大早做了一鍋的甜湯圓，做完早點家務事也不太忙，單十五下樓看到老媽幾個都在看重播春晚，單媽媽見到她下來便笑道，「快刷牙洗臉吃早餐吧。」
「嗯，媽新年快樂，你吃了嗎？」單十五應了一下問道。
「吃啦，你去刷牙，我去盛出來給你。」單媽媽說著就站起來去廚房。
單十五見了趕緊阻止道，「不用了，我一會自己盛就好，天氣冷，涼得快。」
其實這只是一個借口罷，單十五吃湯圓絕對不會超過四隻，因為甜得膩，而她老媽怕她餓著似的每次都給她弄一大碗，她吃不到幾個好嗎。
「行，那你一會盛吧，想吃多少都有，另一個鍋有甜面，也可以吃甜面。」單媽媽又坐回沙發上，隨手抓幾粒瓜子嗑吃看電視。
「我知道了。」單十五應下來就去洗漱了，待她弄好去廚房看，大伯娘二伯娘兩人都在吃早餐了，她笑笑地說，「伯娘新年快樂。」
「唔，十五妹吃了嗎？今天的湯圓比去年煮的還甜點啊，要多吃點。」大伯娘笑說。
「十五妹，單茴茴兩個怎麼還沒起來？」二伯娘問道。
「哦，我不知道，我起來就下樓了，估計昨天睡得晚吧。」單十五笑瞇瞇地說，但心裡可想著又不是跟她們有多熟，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起來呢。
「真是越大越懶了。」二伯娘歎氣地說。
「出去打工辛苦啊，回家由得她們睡睡也沒關係的，家裡又沒什麼事情要做，像我倆個兒子平時放假在家都是睡覺。」大伯娘笑笑地說。
二伯娘心裡可堵得很，老公三兄弟就自己的孩子不聽話，也沒一個是讀書的料，看看單培的雙胞胎兒子個個畢業做醫生，這是鐵飯碗啊，而單清的兩個孩子單十五讀大學了，單靖看樣子也是個大學生，她家則沒一個初中能正正經經地畢業的，心裡能好受嗎？
所以呀，表面上大家和和氣氣，私底下完全沒有什麼聯繫，不過能維持這樣的關係也不算差，至於不會吵架，就是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這明人眼裡都能看得出來三家孩子的差別。
單十五默默地盛了幾個湯圓就端著出廚房沒在廚房的餐桌與她們一起吃，聽著她們的聊天，搞不好也把自己捲進去，所以出客廳坐到老媽子旁邊吃。
單媽媽看她盛得少，叨嘮起來，「雞肚吃得比你多，兩三個都沒吃到味就沒了。」
「太甜了，你下次煮鹹的我一定吃兩碗。」單十五立刻接話茬，她可以單獨吃糖，可以喝任何甜的糖水，可就是吃不下甜湯圓，甜面，甜粥，甜飯。
可是偏偏她家人似乎對甜的特別喜歡，包括單靖，大堂哥單茴茴幾個，就她這些甜麵食那些都不吃，非要吃的時候，勉強吃幾個能一個星期不吃甜的東西。
「明天要不要去外婆家？你已經四五年沒去過外婆家了吧，今年去探下吧，外婆外公都老很多了。」單媽媽看著她說道。
單十五吃東西的動作頓了下，說，「好，我知道了。」
其實單十五小時很喜歡去外婆家，因為很多表哥表姐，只是懂事起發現舅媽她們不是很喜歡自己之後就不愛去了，對單靖還不錯，對此單十五是無話可說的。
「小時候不是很喜歡去的嗎？怎麼長大了就不想去了。」單媽媽怪納悶的問。
「沒有呀，這幾年不是忙嗎？過年又去擺菜買之類的，現在家裡因為做大了，不用挑出去賣也有人知道過來自己購採摘。」單十五嘿嘿地笑說，畢竟外公外婆挺疼她的，每次單靖跟老媽去外婆家，回來總會有一個多出來的紅包給她，再加上外公外婆每年年初四都會來一次，單十五覺得能見過面也挺好的，每年她也另外給他們一些紅包過年。
雖說錢給是給了，可是老人家喜歡的是見到人，錢多錢少不是一回事。
「單十五，在不在家呀？」
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叫喚，單十五聽出是單燕的聲音，見碗裡還剩下一個湯圓，就夾起來湊到單媽媽的嘴邊說，「媽，你幫我吃掉吧。」
「就這麼一個都吃不完，長得胖才怪。」單媽媽白了她一眼，但還是張口吃掉。
「嘿嘿，這不是太甜了嘛。」單十五見老媽幫她吃掉這湯圓，碗都來不及放到廚房端著就跑到門口，說道，「單燕你……咦，清秋，丹紅也來啦？你們快進來坐坐，我洗完碗就得了。」
「好久沒見，想不到你一點都沒變。」伍丹紅笑道。
「你生小孩啦？恭喜哦。」單十五這才注意到伍丹紅懷裡抱著一個小寶寶，大約一歲多點的樣子，眼睛圓碌碌的張望，滿可愛的。
「恭喜什麼的，你們還是學生，多好。」伍丹紅嘴上這麼說著，可是臉上的笑容是一點都不少，日子過得應該是相當的舒心。
「嘿嘿，我覺得你也真心不錯，你老公對你也好。」衛清秋笑道，尤其是剛才伍丹紅的老公彷彿怕她不回家似的一直粘著要跟來。
「快進屋裡來吧，外面有點冷呢。」單十五笑道，雖說現在暖氣機什麼的還沒流行，不過她家為了照顧阿公阿婆都會在屋裡放幾個炭爐，屋裡都是暖暖的。
「你們幾個進來坐呀，十五妹回家好幾天了都還沒有人來找她玩呢。」單媽媽也跑出來看看，見到伍丹紅抱著小孩子便從口袋裡早備好的利是包掏了一個出來笑瞇瞇地說，「哎呀，孩子都這麼大了呀，來阿姨給你個利是，快高長大哈。」
「謝謝阿姨，來寶寶說，謝謝。」伍丹紅低頭教小寶寶說話，小傢伙也真的很機靈，笑嘻嘻地說謝謝，雖然音不是很正，但是很可愛。
「還不會走嗎？幾歲了？」進到屋裡，單媽媽一邊倒開水給她們一邊問道。
「一歲八個月了，會走，但是太調皮了，只好抱著。」伍丹紅笑道，也把小孩子放到旁邊坐著。
單十五進廚房洗碗，二伯娘與大伯娘倆人都也都吃完在收拾碗筷，單十五剛好在洗碗就說，「這些你都順帶洗洗吧。」
單十五點點頭應了一聲，心說都放過來了還能不洗洗嗎？不過幾隻碗而已，也沒有什麼不好，再加上有熱水洗碗，完全也不擔心冷硬手。
洗完碗還沒出到廚房便聽到二伯娘說，「你十五妹要是沒讀那麼多書，你都做外婆了。」
「哪有，你薈薈比十五妹大三四歲你都還沒做外婆，我又哪有這麼早呢。」單媽媽笑著回道，對於有單十五這個女兒她不知有多歡喜，就算讀書不多，她也會等找到好對像才給她嫁啊。
「單燕，要不要上樓玩玩？」單十五不等她們再說什麼，趕緊走出廚房笑問。
她觀察到單燕似乎有點心事，伍丹紅的注意力都在小孩子身上，衛清秋也有些心不在焉，不曉得她們怎麼了，便想會不會是大人的存在讓她們有點尷尬不自在。
「好呀，還沒參觀過你家呢。」單燕回過神站起來笑道。
「我，恐怕不行了，小孩子好像拉臭臭了。」伍丹紅哭笑不得，幸好穿著紙尿褲，否則還不得薰死。
「要不要去洗手間洗洗？帶到褲子過來換嗎？」單十五也不懂，但小孩子應該是拉了就要洗洗屁、股，再換上乾淨的衣服可以了吧。
「不行，我東西都放在我媽家，不好意思啦，來這裡還沒坐一會就要走。」伍丹紅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改天有空再來玩嘛。」單十五笑笑地說，轉而問衛清秋兩人，「你們要不要在這裡玩玩再走？」
「好呀，我等著蹭你的飯吃呢。」衛清秋爽快地答應了，倒是單燕說陪伍丹紅回去。
單十五也不勉強她們，送她們出去時，悄悄地塞了個紅包給伍丹紅的孩子，看著她們邊走邊聊，單十五暗自歎歎氣，單燕果然變了很多。
「你跟單燕是不是吵架了？」
單十五與衛清秋兩人上了三樓，在她的書房裡窩著的時候，衛清秋好奇地問道。
單十五汗顏，這個事情有這麼明顯嗎？不過她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呀，為什麼大家都這樣問我呢？」
「好明顯的她不怎麼搭理你嘛，以前對你可是很親熱的。」衛清秋白了她一眼，這個還用得著問嗎。
「這不是大家不同一個大學，總是會有點膈應吧，她那個學校是職業技術學院，其實那個學校也不算差呢。」單十五聳肩，又轉移話題問道，「你呢？看起來好像漂亮了不少啊。」
「我們老師說了，音樂以及練舞蹈都會讓人的氣質變好的。」衛清秋聽到單十五的話，特別高興，不像單燕見到她一開口就說你該不會是整容了吧，說這話真讓她聽著心裡覺得不舒服。
「你選擇得不錯，在首、都呢，怎麼樣？人家說不到長城非好漢，你去了嗎？」單十五笑瞇瞇地問道。
「別提爬長城了，我那次去的時候碰巧來好事，整個人累得不行，完全沒有玩的心思，不過上到去倒也值得。」衛清秋歎氣地說。
「也不錯啊，至少真好漢嘛，以後我去北京玩的時候，找你做導遊，可得免費啊！」
「管吃住，你儘管過來吧。」……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書房門突然被人踹開，緊接著單茴茴站在門口一臉睡眼朦朧的卻又帶著一股怒氣地喝斥。
單十五與衛清秋兩人嚇了一跳，單十五也怒了，冷冷地說，「這是我家，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還有你只是借住我家而已，若是踹壞門也得賠錢。」
「賠他、媽、的，不就是一扇爛門有什麼了不起的。」單茴茴又抬腳踹一下，門因為她用而踹撞向牆壁反彈撞到她自己的額頭，頓時紅了起來。
衛清秋聽到單茴茴的話忍不住皺皺眉，有點討厭的瞥了一眼單茴茴，若不是她是單十五的堂姐，她也很想罵一句，不過這個事情與她無關，還是閉上嘴巴。
「就是一扇爛門也是要五百塊錢，你有嗎？」單十五站起來冷笑地說道。
「有毛病，開嘴閉嘴都是錢錢錢。」單茴茴一聽到提錢，氣勢頓時弱了下來，恨恨的瞪著單十五，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便直接走進書房裡，就這麼直接的躺到沙發上。
單十五眉頭蹙了起來，拉下臉說道，「有病就出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