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表裡如一 文 / 青衣紅袍
鍾一鳴起床的時候,陳靈兒仍舊在酣睡。昨晚本來仍舊是鍾一鳴睡沙發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神奇的睡到了床上。更神奇的是摟著睡了一夜,竟然什麼都沒做。溫香在懷,鍾一鳴反而沒什麼雜念。
陳靈兒其實早就醒了,只是身體杯中一名摟的死死的不能脫身,所經就在懷裡閉眼假寐著。為了生意上的事情,父親陳天華在陳靈兒印象中一直都是坐著飛機常年穿梭於世界各地的,聚少離多。小時候最渴望的就是能讓爸爸抱著睡覺,一直到後來長大才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
平生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抱著睡,沒想到會睡得那麼安然,幾乎沒做什麼夢。窗外鳥鳴啾啾,趁著鍾一鳴去刷牙洗臉的空當陳靈兒趕緊把衣服穿戴妥當。刷完牙齒出來的鍾一鳴,驚奇的發現被子已經疊的整整齊齊,人也穿的整整齊齊了。
「我去公司看一下,最近就要回去幫爸爸了。」陳靈兒看著鍾一鳴的眼睛希冀的說道。鍾一鳴眼睛躲閃著,不敢去看陳靈兒的眼神。他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是在無法做出承諾。
陳靈兒似乎從鍾一鳴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什麼,慌亂的扭身走進洗手間。鞠一捧冷水抹在臉上,努力不讓眼淚留下來。對著鏡子做了一個笑的動作,可是笑出來卻比哭還難看。
上午的時候,鍾一鳴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君茹集團老總想請縣長赴宴。這個隨身的電話一直是只有內部人士才知道電話,鍾一鳴不清楚這個人是怎麼知道自己電話的。對方自稱是助理,鍾一鳴一聽就是火冒三丈,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按了。這也太拿縣長不當幹部了,要談事情可以預約,直接派個助理約自己這算哪門子事兒?是誰架子這麼大,鍾一鳴一上午的心情都被這個電話毀的所剩無幾。
中午實在不想早小食堂吃飯了,去對門敲了薛攀的門,喊著一起出去搓一頓。好不容易沒有飯局,鍾一鳴希望薛攀能帶著他找一家有風味的飯店仔細吃一頓自己的飯。可是剛下樓,鍾一鳴竟然接到了縣委常委武裝部長的吳德林的電話。屋的人此人很低調,常委會一般都是不去的,來青桐這麼久,也就是當初自己初次來在為了歡迎自己的碰頭會上見過了這個人。
吳德林自我介紹後,鍾一鳴問道:「吳部長,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吳德林笑道:「沒什麼事情。就是受朋友所托邀請鍾縣長吃頓便飯。」
鍾一鳴知道這種面子拂不得,索性爽快答應道:「吳部長請客,恭敬不如從命。」
吳德林也不廢話:「地點在青桐酒店三樓,桌子已經訂好就等縣長大家光臨了。」
鍾一鳴說:「吳部長客氣了,我馬上到。」
掛斷了電話,鍾一鳴尋思這個吳德林找自己是什麼歌意思。作為一個軍方代表,一般是不參與地方政事的,常委會上表決也不過是個形式罷了。對著薛攀攤手無奈的笑了笑,鍾一鳴書說道:「說好的咱們三個一起吃飯,看樣子又要飛了!」
薛攀理解的笑了笑道:「有的是機會。」
鍾一鳴就說:「你和八斗隨便找個好地兒吃頓好的,下次我再請客。」
薛攀說道:「這個無所謂,有件事請想給縣長說一下。」兩個人一邊說,一邊下樓。
薛攀說:「農業局的副局長張文理年齡到站了,退休報告已經打上來了。」
鍾一鳴有些皺眉,難道薛攀想要攔下這個位置?他雖然對身邊人不錯,但是不喜歡被別人干擾工作。但是也不能做的太生硬,畢竟薛攀是專職秘書,貼身的很。不能先下結論,聽聽意見再說。如果推薦的人確實不錯,還是可以考慮的。
薛攀說道:「我有一個叫孫勇的同學,在下面農技站做站長。技術過硬,政治素質過關,縣長可以認真考慮下。」
鍾一鳴奇怪的看了一眼薛攀,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麼一個樣子,這個薛攀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和孫勇也是同學吧。不過這麼直白白的為別人跑官,可見這個薛攀在心裡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高高在上的領導,而是一個可以對話的平等人,鍾一鳴還是很欣賞這種態度的。
作為自己的專職秘書,幾個月了鍾一鳴仍舊沒有看透薛攀。按理說孫勇「搶了」薛攀的老婆黃麗,兩人應該有仇才對。不共戴天之仇無外乎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個薛攀竟然心胸寬廣到如此地步,幫助自己情敵跑官,鍾一鳴自認也是做不到這一步的。看來這個人的確有過人之處,才華上沒的說,品質上看來也是一個不錯的人。
農業局的副局長空出來,孫勇能上那最好不過了,以孫勇的能力做一個區區的副局長那也是屈才了。不過官場是一個講政治的地方,而不是中科院哪種講學術的地方。做一把手可能不夠老練,但是去做一個主抓技術方面的副局長真是合適的不能再合適了。
考慮了一下,鍾一鳴說道:「孫勇和你的同學關係不錯嘛?不過舉賢不避親這是沒有錯的,國家需要這種專業的人才。」
薛攀臉色有些黯然道:「從小玩上來的發小,只是後來有了矛盾就不怎麼來往了。」
看來黃麗仍舊是薛攀心中的痛,至今仍舊不願提起。不過從他幫孫勇這方面上看,薛攀應該是對老同學和舊戀人之間的結合抱的是祝福的心態。失去的不再來,這一段感情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挽回了。糾葛的情結,鍾一鳴也不勝唏噓。何嘗是別人,自己呢?早上陳靈兒雖然強顏歡笑,但是鍾一鳴知道自己曖昧不明的態度,一定是對這個女孩兒傷害很大。苦笑了一下,心裡重重的歎息。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終身大事了。孫勇的事情,我會認真考慮的。」鍾一鳴拍了拍薛攀的肩膀。事實上鍾一鳴的年齡還沒薛攀大,薛攀大鐘一鳴兩歲的。只是因為這上下級的職位問題,使得兩人在交談中,鍾一鳴始終會處於一個引導教育的位置。
把鍾一鳴送進青銅酒店,薛攀就和李八斗自己去吃飯去了。鍾一鳴不需要被人來擋酒,自然不需要帶著薛攀來沖排場。許多領導分不清工作和私人的關係,私下裡仍舊是把秘書使喚來使喚去,完全是一副家奴的姿態。鍾一鳴不喜歡這樣,不過大多數秘書對這種不平等的奴性關係卻是甘之若醴。
天氣稍微有些熱,鍾一鳴下身穿的是一條高檔的西褲,上身是一件米色的粗紡短袖襯衫。整個人看上去幹乾爽爽,陽光帥氣之中不失穩重威嚴。走進大堂就看見吳德林從大堂的椅子上站起身來,快步迎了上來。
「哎呀,縣長真是年輕啊」吳德林伸出手和鍾一鳴握手,兩隻手稍微一握就放開了。
「吳部長,你仍舊是軍人風範啊。」鍾一鳴說道。吳德林四十五六的年紀,走起路來仍舊龍行虎步,虎虎生風。短短的板寸配合著臉部剛毅的線條,在這個年齡段的男人身上看起來極富有男人的陽剛韻味。胸肌鼓鼓,小腹收緊。身處官場仍舊不見大肚腩,在這個年紀已經是十分的難能可貴了。
「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啊。請!我帶縣長上樓。」吳德林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就帶頭往裡走。鍾一鳴跟著上樓,正準備走進電梯間正遇到下來的張世傑。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往前一走一下子撞進了鍾一鳴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張世傑趕忙道歉,當看清是鍾一鳴以後臉色有點微紅。
「張經理,走路還在想事情嗎?」為了避免尷尬,鍾一鳴率先開口道。
稍一醞釀,張世傑臉上就換上了一副笑容。「鍾縣長,吳部長你們先上去,待會兒我上去敬酒。兩位領導一定要吃好,喝足。」
「那就等著張經理大家光臨了!」吳德林好似跟張世傑不太熟悉,也不願意多說的樣子。看到鍾一鳴跟這個出了名的風流女人這麼熟悉的時候,吳德林有些詫異。雖然平時不太關心青桐政治圈,但是還是知道這個縣長剛來不久的,怎麼這麼快就跟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熟悉到一起去了?
吳德林是老牌退伍軍人,有幸參加了邊境的那場戰爭。一晃二十年過去了,一直到轉業回來仍舊沒能從戰爭的陰影中走出來。看到鍾一鳴健康,陽光的臉龐,他不僅有些羨慕。這麼年輕有為的一個縣長,據說來了之後幹了幾件漂亮的事情。年紀輕輕,如果栽到這種事情上那就不划算了。
在電梯間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忍不住提醒道:「縣長,恕我直言,這個女人在青桐名聲不怎麼好。」
鍾一鳴當然明白他說的就是張世傑,感激的笑了笑。心裡有些感慨,有些人性格就是一輩子不變,像吳德林這樣的軍人,初次見面就會給人表裡如一的感覺。對於吳德林的好心提醒,鍾一鳴緊緊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