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一章 意外撞見 文 / 青衣紅袍
好一會兒,周曉光才從屋裡面走出來,臉色很是陰沉。上了副縣長的老婆又被縣長抓了個正著,看來這次是死定了。這個姓鍾真他媽是條毒蛇啊,不聲不響的就把老子給坑了!心裡極惶恐,打拼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爬上了現在的位置,日子舒服都開始玩上司的老婆了,讓他立刻放棄現在的所有,說什麼他也不捨得的。何況現在就算他想離職走人,那麼馬林會就這麼放了自己嗎?
「鍾縣長,您怎麼來了?」雖然懷疑是鍾一鳴可以跟蹤自己,但是周曉光也不信人家堂堂正處級的縣長會留意自己這個蝦米。
「我也不想來啊,不過這個人——嗯……你的把兄弟闖進了我的住所,然後他就帶著我來見你了。」鍾一鳴話裡並沒有帶出更多的信息,這樣是為了防止板寸頭和周曉光串供。
「老金,這是怎麼回事兒?!」周曉光臉不可遏制的黑了下來。十幾年老警察養出的哪種鐵血的氣質還是很能震懾人心的,板寸頭可以不怕鍾一鳴,但是這種經常作奸犯科的人通常就會怕警察。
「周哥,這次你得救我啊。」板寸頭裝著可憐說道。他不是不怕,而是一直強撐著呢,希望周曉光能替自己擋過這一劫。而且他還有一個陰暗的心理,就算周曉光救不了自己那就拉著他一起下水,就算坐牢也要拉個局長墊背,老子不但不虧還倍兒有面子。
「你他媽的!老子斃了你!」周曉光沒想到自己完全是被這個老流氓給害了,人家鍾縣長本來是根本沒盯上自己的。勃然大怒之下伸手就想掏槍,一摸腰裡空空的槍套這才想到手槍剛才被鍾一鳴收去了。
一看周曉光要掏槍,板寸頭嚇了一跳。一邊往鍾一鳴這邊靠近,一邊嘴裡說道:「周曉光,你他媽拽什麼?老子就是要拉上你狗曰的墊背!玩了副縣長的老婆,你覺得你還會是公安局長嗎?!老子不怕你!」
嗯?副縣長?那個副縣長?鍾一鳴一下子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今晚的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上次黃花菜時間鍾一鳴就懷疑這背後是宇文平巖或者馬林的策劃,這件事情雖然還沒有水落石出但是賬本上早已經給他們記上了。吃了虧不還手,這不是鍾一鳴的風格。鍾一鳴這下明白了,周曉光可能根本不知道板寸頭的事情,這傢伙只是狗急跳牆想拉個墊背的!
「你先說,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鍾一鳴指著叫老金的板寸頭說道。背著手站在走廊裡,燈光從背後照過來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沒什麼,就是看上那娘們兒漂亮,正好他老爹欠我錢,我就提出要他拿女兒抵債!」老金很光棍的承認道。
「這件事情他知道不知道?」鍾一鳴指著周曉光說道。此刻的周曉光聽的一頭霧水,不過他知道老金絕對沒幹什麼好事。
「不知道,這件事也都是宋述生那老王八蛋自己提出的,不管我的事啊!」老金看著鍾一鳴陰沉的臉色,怕他再給自己來一頓暴揍。
「謀害一個縣委常委,你不怕死麼?」鍾一鳴不知道這老金是人傻還是有恃無恐。
「有他老爹在我手裡,不怕她翻出什麼浪花兒,何況拍了裸照之後她還能跟我魚死網破?」老金咧著大嘴不壞好意的笑著,好像對自己的計劃頗為得意。
隨即他又得意的把目光看向周曉光說道:「喏,這個就是被我拍了照片而成了我的把兄弟的。是不是啊,好兄弟?用你們官話說,他就是我的保護傘!」老金似乎執意不把周曉光拉下水就不罷休的意思。
周曉光別過臉去,臉面氣的通紅。誰沒過理想誰沒過報復?當年他從警校出來之後曾經懷著一個俠義的夢想,發誓蕩平天下賊寇!可是呢?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警校成績第一的特優生卻只能回老家做一個小小的協警,身邊的同事三天兩頭的去敲詐勒索妓女,要麼就是聯合妓女玩仙人跳。
夢想徹底的破碎了,機關裡的水很深,一直夢想成為一名刑警的周曉光沒背景沒錢,根本沒人鳥他,可是混在這樣一個骯髒的地方讓他內心無比的苦悶。最終他的夢想實現了,代價就是妻子陪了所長一夜。儘管知道妻子完全為了自己,可是作為一個男人周曉光還是感到了無邊的屈辱和憤怒!當夜他用**的拳頭把一個酒瓶砸成粉碎,知道鮮血淋漓才罷手!
後來就有了後來,憑藉著突出的專業素質。周曉光連破大案要案,成為保一方平安的保護神!官位不斷的升級,地位不斷的上升,可是還是無法磨平心裡的傷痛。作為一個男人這件事情他無法去怪罪妻子,就怪就怪人性的醜惡。毀了他美滿的愛情,毀了他的純良。當年那個所長已經遠遠的被他甩在了身後,可是恨是無法磨滅的。如今六十多歲的老所長,每天都要兩公里的大街,這就是周曉光對他的懲罰。
有了地位,有了光環,當年的仇人也被自己踩在了腳下,可是周曉光不快樂。只有在床上抱著別人妻子的時候,他次啊有哪種報復的快感才能找回一點點男人的尊嚴。內心裡他不是那個令歹徒聞風喪膽的鐵血警察,而是一個自卑的可憐蟲。
普通人的老婆他已經玩膩了,沒有快感了。周曉光慢慢的把目光盯向了老上級馬林的女人胡萬雲,這個女人雖然不是天香國色,但是和自己妻子有著同樣的氣質,不可否認這麼多年周曉光仍然愛著自己的妻子,可是他無法面對她。胡萬雲看似溫良賢淑,其實暗地裡也對鐵血硬漢形象的周曉光頗有點意思,女人哪有不愛英雄的?哪怕徐娘半老,心裡面對於世俗的看法早已經看淡了。
兩人很快便如膠似漆的搞上了,都是如願以償的感覺。馬林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家裡那個自認為是黃臉婆的女人,會和自己這個玉樹臨風的下屬搞在一起。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頻繁的出入使得他們很快便被酒店的老闆老金給盯上了,做賊的哪有不認識公安局長的道理,也怪周曉光樹大招風,自認為跑到這個偏僻的酒店救美人知道了,哪知道床上的激烈肉搏會被人玩玩整整的拍攝了下來?
縣裡人都知道周曉光是馬林的人,可是誰又知道兩人之間的貌和神離?周曉光心裡很清楚,馬林只是把他當做一條狗,一條衝鋒陷陣專做炮灰的狗。在馬林心中只有血緣關係才能是心腹,所以這些年馬林私下做的摟錢的勾當全部只有胡萬年和馬健參與,周曉光被排除在外。馬林一些事情需要周曉光去造勢,周曉光想入常,坐上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也需要馬林的支持,兩人充其量也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
「縣長,對不起!」周曉光陳懇的說道,他此刻已經有了死的心了。他甚至覺得對不起家裡放置的幾枚勳章,更對不起自己的老婆。人心有時候的確會騙自己,鱷魚的眼淚也可能是含著感情的。
「你對不起我什麼?」鍾一鳴玩味的說道。
「我……我對不起黨對我的栽培和提拔。」周曉光低著頭道。許多貪官污吏之所以被抓了以後痛哭流涕,那不是裝的那是真的懺悔。儒家思想對為官的人影響很深,事敗之後大多數人會覺得愧對祖先,愧對人民。周曉光此刻的心情就是後悔,如果給他一次衝來的機會,他寧願當年警校畢業之後帶著老婆去賣紅薯,這一場榮華不要也罷。
「若不是我手快,你他媽還敢拿槍指著老子是吧?」鍾一鳴一改溫和的態度,把周曉光嚇得渾身一顫。
「縣長,求您饒過我這一次!」周曉光對著鍾一鳴的背影「撲通」一聲跪下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能說動眼前的這個鐘縣長能放過自己一馬才好,周曉光不是個笨人很快就想到了出路。
鍾一鳴目光看向遠處,肚子裡正字啊盤算著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鍾一鳴的的沉默可嚇壞了周曉光,想到即將到來的恐怖牢獄生涯,周曉光又想到年邁的雙親和溫婉的妻子,悔恨的眼淚流的嘩嘩的。
「縣長,我求您一件事,我坐牢以後一定要保護我老婆,馬林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周曉光趴在地上嗚咽道。
「起來!你這個樣子像個男人嗎?」鍾一鳴奇怪這個玩著別人老婆的男人,事到臨頭還會惦記著家裡的老婆,看來此人並不是一個完全的無情無義之人。
「你去把關於他的錄像帶全部拿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放過你一馬。不過以後再讓我知道你幹什麼壞事的話,小心你的狗腦袋!」鍾一鳴對著板寸頭老金說道。周曉光嗚咽的哭的無比淒慘,連鍾一鳴說的什麼都沒聽清,兀自跪在地上。老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確認自己沒聽錯之後,深深的看了鍾一鳴一眼,轉身下樓去了。
「起來吧,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不知道。不過以後你一定要做一個好黨員,再有這樣的花邊的事情我饒不了你!」鍾一鳴笑道。
這次周曉光聽清了,眼睛茫然的看著鍾一鳴以為是他在逗自己玩兒。鍾一鳴對著不敢相信的周曉光點了點頭道:「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後不要隨便給人下跪。」
周曉光這才相信人家是真的要放自己一馬,頻死重生的感覺令他渾身都濕透了,汗水順著頭髮流進了脖子裡。待看到老金拿來的u盤之後,周曉光對鍾一鳴的感激之情已經無以復加了。說什麼都是多餘,這個人給了自己新生,沒有他估計這一輩子都要渾渾噩噩的這樣過下去,一輩子被老金這個混球給要挾著。
「鍾縣長,我以後一定好好幹!」周曉光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他這一生還不知道能不能追隨到鍾一鳴的腳步。畢竟人家二十多歲就是縣長了,自己三十多歲才是個科級幹部。
鍾一鳴歎了一口氣道:「周局長,生活作風問題也是個大問題,如果不能管好自己那麼早晚是會出大問題的。」鍾一鳴本來對這個周曉光是沒什麼好感的,但是人家給自己跪下又痛苦流涕,看得出來周曉光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境界裡他這樣的業務素質還是可圈可點的。鍾一鳴實在狠不下心腸去弄他,何況他剛來青桐根基不穩,還需要盡快的團結一批可團結的同志。
周曉光不斷的點頭,今天的事情哪怕傳出去一點點,那麼他就是個家破人亡的結局,馬林整人的手段他是清楚的。被說搞了他老婆,就是讓他看不順眼他也會挑個毛病搞你一頓。
「你走吧,早點回去休息,就當今天什麼事情沒發生。」鍾一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這個周曉光以後上不上道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放了他對於鍾一鳴來說只是絕收之勞,反之想弄死他也是捏死個臭蟲那麼簡單。屋裡馬林的老婆還沒敢出來,鍾一鳴也有絲毫興趣看到這個女人。
周曉光走了兩步覺得不妥,會身朝鍾一鳴道:「鍾縣長,不管你瞧不瞧得上我,我周曉光以後唯您馬首是瞻了。」一方面是這件事清之後,周曉光也需要一個靠山,事情不管敗不敗露馬林那條船是上不得了。另一方面他覺得鍾一鳴此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魄力,講來前途很難限定的。
目的達到了,鍾一鳴心裡樂開了花,但是臉上卻是不懂聲色。「周局長,我不搞山頭主義。但是,只要是好同志我都會團結,會委以重任。」鍾一鳴說的很虛偽,但是也表露了接納的意思。周曉光這才不在遲疑,轉身匆匆的走了。
「帶我去見見宋述生!」鍾一鳴朝著老金說道。這個油滑的老梆子必須要給他個教訓,不然以後會整出什麼ど蛾子還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