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緋色官途之掌權

《》章 節目錄 第十三章 樂瑤清 文 / 青衣紅袍

    鍾一鳴躺在河岸邊上的草地裡,愜意的抽著煙,不知不覺想到了工作的事情。距離鍾一鳴當上科長已經有三個多月了,炎熱的夏季在鍾一鳴忙碌的工作中很快就過去了,鍾一鳴甚至都忘記了過去幾個月自己是怎麼過得。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真不知道以前滑鵬這個飯桶科長是怎麼當得,留下了一屁股爛尾工作給鍾一鳴,這也許是變相的報復了鍾一鳴。鍾一鳴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和建委主任榮鵬濤的關係越來越近,整個建委上上下下都知道鍾一鳴這個科長是榮鵬濤一首提拔起來的,鍾一鳴的額頭上也成功打上了榮鵬濤的標籤。榮鵬濤為人正直不失機變,從一個鄉鎮幹部一步步苦心經營,四十出頭就爬上了處級幹部的高位,對於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在中國官場來說,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在一些為人處世的態度上鍾一鳴和榮鵬濤有很多相同之處,兩人大有知己的感覺,榮鵬濤本身沒有架子,鍾一鳴心目中對那些階級觀念也是不屑一顧,一來二去,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良師益友。

    鍾一鳴很佩服榮鵬濤的為官心態,要知道榮鵬濤在這之前是一直被打壓架空的,但是他心態好。並沒有急著跟市委書記鬧翻,拚個魚死網破,而是冷靜隱忍,直到老市長退休,新市長上位,才重新迎來了權利的春天。自從新市長相國濤空降黎江市以來,黎江政壇風向不覺間起了悄悄的變化,前市長年齡即將到站,陞遷無望自然沒什麼和趙樹策爭鋒的念頭。上一屆市委班子裡黨委完全領導政府,黎江完全成了趙樹策經營的鐵桶江山。上面派相國濤空降而不是從現有的班子裡提出一個市長出來,這本身就值得耐人尋味。觸角靈敏的就知道省委有心插手黎江。

    而相國濤上任幾個月以來,也的的確確給趙樹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黎江本土派並不都是一團和氣,政治上永遠不可能團結所有的力量,因為永遠有人和你政見不和。趙樹策雖然在黎江苦心經營,但是仍舊有一部分,明裡或者暗裡對他不服的人,這些人也都在像榮鵬濤一樣,鬱鬱不得志在苦心等待出頭之日。畢竟現在天下是黨的天下,趙樹策一人也不能永遠一手遮天。所以在相國濤空降黎江幾個月時間內很快就團結了很大一批不容小覷的本土政治力量。趙樹策要想接著做一個強勢書記,有魄力的一把手,在市委搞一言堂,好像不是那麼簡單了。

    東城區的拆遷重建就是書記和市長之間的一個重要分歧,趙樹策一力搞開發,這在明眼人看來都是不必要,完全是一個面子工程,政績工程。現階黎江的發展水平還沒有到那個水平,東城開發投入那麼多的人力物力,會造成巨大的財政壓力,和人力浪費。這就好比一個中小型二線城市要搞地下鐵一樣。看似必要但不是現階段的主要任務。如果強行搞開發那就會尾大不掉,給先進黎江告訴發展的經濟現狀蒙上一層陰影。

    隨著榮鵬濤在建委重新奪回了話語權,建委就成了市長的自留地。這對趙樹策來講完全是一個釜底抽薪的效果。市長相國濤在市委會議上和書記難以達成一致,東城區拆遷工作也被暫時擱置起來。陷入沉思的鍾一鳴嘴唇感到一陣灼痛,才發覺煙已經燃到頭了,差一點就燒到嘴唇了,吐掉煙屁。不覺有點莞爾。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狗屁科長那裡輪得到自己操這份閒心,可能是最近和榮鵬濤一起經常談論這些問題,鞏永也不時給自己灌輸這些信心,使得自己近一段時間滿腦子都是官場兩個字,實際自己哪算個神秘官場人士,說出去令人笑掉大牙,鍾一鳴自嘲的笑了笑。笑完有感覺頗不甘心。以前的鍾一鳴對政治可以說一竅不通也沒什麼感覺,當初之所以選擇官場,其實因為一個捕風捉影的原因,讓鍾一鳴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步入官場。

    當初在東大那場戀愛結束的有點莫名其妙,女友在即將畢業時候神秘消失了,電話關機,她的室友都是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後來對方母親出現了,只說了一句不合適,這還是那個氣質雍容的丈母娘,隔著車窗扔給鍾一鳴的唯一一句關於分手的而解釋。扔下這句話就落下車窗揚長而去,還噴了鍾一鳴一臉汽車尾氣。雖然相信自己的女人不是一個嫌貧愛富的女子,但是未來丈母娘的態度還是狠狠刺痛了鍾一鳴年輕驕傲的內心。隱約知道樂瑤清家裡死從政背景的鍾一鳴緊緊握緊了拳頭。此刻憤懣的鍾一鳴卻不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愛人就坐在剛才那輛車裡,平靜的目睹了母親對鍾一鳴的奚落。眼神清涼,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雍容的夫人也是痛惜的看著女兒。大家族有大家族的無奈。一聲歎息淹沒在風中····

    分開的這幾年鍾一鳴從來沒有沒有絲毫懷疑,他只需要等。等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奇女子在某個清晨出現在自己面前。鍾一鳴深信只要她不死,早晚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可是五年了,五年仍舊一點音訊都沒有,鍾一鳴煩躁,抑鬱,把自己隱藏在一個平庸的面具下面,默默喝著苦酒。這些年鍾一鳴沒有答應任何一個想和他確立男女關係的女生。樂瑤青你在不出現就等著給老子做小老婆吧。鍾一鳴狠狠的想著,使勁搖著嘴裡的煙蒂。

    與此同時,在一個古寺門口,一個青年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一個小尼姑的手控訴著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女人。小尼姑掙脫不得,白皙的脖子囧的發紅。

    雖然自幼出家,不諳世事,但也發覺拉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俊美青年動機不純。無賴青年一邊嗚嗚的哭著,一邊偷偷用手揉捏兩下這滑膩的小手。專心看著壁畫的馬尾辮女子,好似發覺了小尼姑尷尬的處境,輕輕回頭掃了一眼。青年和小尼姑立刻覺得那眼神像是一陣風刮過,一股無形的強大的氣場立馬壓迫過來。

    無賴青年立馬觸電似得鬆開了手裡的小尼姑,嘴裡妝模作樣的哭訴聲也戛然而止。嘴巴張著,亮晶晶的鼻涕拖的老長,掛在這張英俊中透出無賴的臉上,說不出的滑稽與搞笑。女子掃了一眼之後,就又轉過頭繼續研究牆上的壁畫和歷朝歷代文人騷客題下的墨跡。女人這一轉過,無賴青年立馬覺得壓力頓失。

    發覺自己在那漂亮女尼面前失了臉面,青年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揩了一把鼻涕,大聲的對著女子的後腦勺大罵道:「樂瑤清,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葉輕裘一個五好青年,我陪著你無怨無悔無喜無悲東奔西走翻山越嶺我容易嗎我?」

    一邊說著話,一邊拿眼睛對著門內的小尼姑擠眉弄眼,惹得門內情竇初開的小尼姑又是一陣臉紅心跳。無賴青年接著又拿捏出一副無限委屈的腔調道:「為了陪著你演戲,我可是連女朋友都吹了!」

    馬尾女子掏出照相機對著牆上一副圖畫拍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葉輕裘,你若真看上那小尼姑,回頭我跟妙蘭法師討了,給你帶下山去。」聲音如黃鶯出谷,說不出的清脆宜人,像山澗叮咚的脆泉。青年立馬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門內的小尼姑聽見了兩人的對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跑進了院內。

    女子專心對著牆上拍著,看不清的地方還會用手輕輕的拂去浮塵。背後青年卻是收起剛剛嬉皮笑臉的神情來,眼神望著女子的背影,透出無限的癡迷。五年了,他無怨無悔的跟著這個女人做了五年的擋箭牌。錯過了事業發展的黃金時期。以家族的實力和自己的能力,在政壇也許這五年早就成為了一個處級幹部了。他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男人必須有取捨!

    葉輕裘,一個尋花問柳,走馬章台的花柳班頭也有自己一生過不去的情關。從小和這個女人在一個大院裡一起長大,他從知道男女情愛開始愛著她直到現在,那些花花草草的女子,只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落寞與空虛。自己也許永遠也無法令面前這個女人瞧上一眼,葉輕裘不懂她愛什麼樣的男人。

    女人的心思他試圖搞懂卻始終不懂,他甚至偷偷跑去看過那個叫鍾一鳴的人,他看不出那個苦苦掙扎紅塵裡打滾的小人物有什麼特別,但他就是敗了,輸了。就算得到整個天下!可輸了她,又有什麼滋味呢?!人生真的沒有幾個五年好等,五年了她也不需要自己做一個擋箭牌了,當初兩家協議早已完成,就算兩家發現自己和她只是在演戲也大概無可奈何了吧。

    葉輕裘輕輕歎息了一聲,對著牆邊女子喊道:「我走了」聲音是模仿電視劇裡男豬腳深情的腔調。通常都是女主腳翻身過來撲入懷中然後是深情的挽留。

    牆邊女子沒有絲毫反應,深情專注的看著牆上一副蒼勁的書法。

    「我走了」這下聲音裡帶著直白與決絕,心不在一起就算離得再近也是天涯。轉身大步流星朝山下走去,很快便淹沒在山腰的雲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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