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廬山對 下 文 / 青衣紅袍
鍾一鳴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起初進入官場也是抱著兼濟天下的雄偉夢想,可現在看來,有點可笑!豬頭一樣,只會欺下媚上的滑鵬就把自己折騰的喪家之犬一般,還談什麼雄心壯志?鄧公有言「黑貓白貓,逮到老鼠就是好貓。」整天以清廉自居的官員或許不貪墨,但是絕對會被排斥權利圈之外,這樣的官員還談什麼為民做事,根本就沒機會嘛。整天曲高和寡只顧作秀去了。
「人要想「跳過龍門」,享受成功,就必須「先鑽狗洞」,忍受委屈。凡是有大志向的人,都能忍受命運的不公。為了實現更大的目標,他們會忍辱負重,以曲求伸,等待時機,尋找獲勝的機會。」鞏永苦口婆心的說道。
鍾一鳴沒說話,拿起桌上的茶壺,給鞏永滿上了。這個動作就表明他鍾一鳴對鞏永的一番話,聽到心裡去了。鍾一鳴心想,可笑自己一個窮酸書生,身無半點職權,卻空想去伸張正義,打抱不平,真是可笑。
「無權一定難成大事,而權大也容易引發不測。曾國藩對此頗有體會,所以,他認為權大了可以讓權,但是無權的話就一定要去爭取。」「等到別人主動來賞識你、發現你,這不現實。黃花菜也會涼了。」鞏永似乎覺得說的有點多,有點剎不住嘴,就端起茶碗喝起茶來,不再搭理鍾一鳴。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鍾一鳴問道。
「滑鵬!」兩人同時道。說完看著對方眼睛哈哈大笑。
要想跳出窠臼,現在必須想辦法扳倒滑鵬,鞏永絲毫不避諱,直接說道。
「你整的材料發了沒有?沒發的話趕緊截下來!你小子,有時候真莽撞。」鞏永說。
「沒有發出去,錄音還在我這,準備晚上回去發給那個朋友。,我今天是被滑鵬那老烏龜氣糊塗了。真想上去給他一頓拳腳。」鍾一鳴恨恨的說。
「滑鵬,我有辦法治他。辦法我都替你想好了,現在考慮你怎麼才能接他的位置。畢竟很多人都眼巴眼望的往上竄呢,得保證能把這位置揣在抖了之後,再把這小子掀翻在地。不然就是給了別人做嫁衣裳!」鞏永笑咪咪的說。
這時鍾一鳴發現那邊一個服務員一直在觀察這裡,眼裡透著猜疑,一副遲疑著要過來的樣子。這才省悟,自己兩人來了就要一壺茶,也不點菜,就坐這裡侃大山,晚上人家生意火爆,自然不願意自己兩人站著桌子不吃飯。但是這個店裡服務員素質都還可以。看自己和鞏永兩人相談甚歡,一直沒走過打擾,小姑娘正糾結的難受呢。
鍾一鳴趕忙站起來,向那個服務員招手。那個女孩似乎覺得被鍾一鳴窺破了心思,臉有些發紅,但還是拿著兩本考究的菜單本過來,客氣的遞給鍾一鳴和鞏永。問道:「兩位想吃什麼?」
鍾一鳴點了一道「龍井蝦仁」和一道「西湖醋魚」。
鞏永說:「你點了兩個葷的,就再來兩個素的吧!」
鞏永對服務員說:「如意豆乾」、「干煸豆角」。然後又加了一句,「最好一起上!」
鍾一鳴補充道:「來瓶五糧液」。
菜很快就上來了,鍾一鳴先倒了一杯酒給鞏永道:「鞏永,我得先謝謝你。」
鞏永也不客氣,說了一句:「你小子,這是應該的。」
鍾一鳴給自己滿上道:「我白白在黎江混了三年,想在想來,真是兩眼一摸瞎,對官場瞭解還處於小白階段啊。比起你,我差十萬八千里。」
鞏永道:「我也只是比你多吃了幾年飯,一個米蟲罷了,我把你當個朋友,你不要嫌我囉嗦就好。」
鍾一鳴說:「沒干係的人,求人家人家也不對我囉嗦呀」
鞏永嘴裡嚼著菜含混道:「現在黎江官場有兩個山頭,一個是市委書記趙樹策,另一個是市長相國濤,要想在黎江官場混必須在這兩棵大樹之間,選擇一顆乘涼。不過,這對你來說言之過早。」
鍾一鳴來了興趣,停下筷子問道:「這兩個哪個是奸臣哪個是忠臣?」
「你丫以為唱戲呢?!」鞏永翻了翻白眼。
隨即又道:「滑鵬只是小魚,他後面副主任丁新棟倒是市委書記趙樹策的人馬。」
「你知道榮鵬濤為什麼在建委做個甩手掌櫃嗎?因為市委書記不待見他,他當初敢跟趙樹策頂牛,反對東城區改造,惹得趙樹策大發雷霆,還摔了杯子!榮鵬濤要想坐穩位子,必須盡快找到靠山。相國濤,相市長剛調過來。聽說榮鵬濤想搭上相市長的船。正找人引薦拜碼頭呢。」
「走一個」鞏永舉起杯子。
「官場沒有黑白錯對,一個人在不同時期可能一心為民的好官,另一時期也可能是害民擾民的庸官。官場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鞏永喝了一口酒,隨即歎了口氣說:「我倒是聽說這個相國濤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可是趙樹策在黎江苦心經營這麼多年,黎江早就經營成了鐵桶江山,相國濤不知道能不能抗衡趙樹策還是個問題。」
鍾一鳴一邊吃菜,一邊專心聽鞏永講解。暗暗把每一句話記在心裡。鞏永顯然是有備而來,把黎江市現在的政治版圖大致的輪廓給鍾一鳴畫了出來,用心良苦!暗歎自己的人脈真是有限,什麼都不知道。在黎江這個官場上,自己還不算一盤菜,心裡有點不服,又有豪情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