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8章 文 / 陌曲寒
「明晚有沒有空？」
陌生的號碼，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我握著手機的手一緊。
「怎麼，現在連跟我出去的勇氣都沒有了？當初，你可沒有這麼膽心，我不願意的事，你都強行加注在我身上。」
關顥巖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從電話那端再次傳來，我明明不想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的聯繫，可是，他卻總有些陰魂不散。
「以前的事我都忘記了，麻煩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我轉彎抹角的拒絕著，我以為，關顥巖至少清楚知道我的意思，隨著，我卻聽到了他低低的笑聲從那端傳了過來。
「莫紫琪？」
「關顥巖，你叫錯名字了！」
我心一下子懸了起來，聲音去一如的平靜。
「突然之間想到另外一個人，所以……」
「你的意思我聽出來了，你既然有了新歡，那我們更沒有必要在聯繫了，前夫前妻的，很容易讓別人誤會起來，就這樣，我先睡了，拜拜。」
我打斷了關顥巖的話，說完後，沒有等到他回答，就已經掛了電話。
我手捂有胸口位置，心跳有些加快，關顥巖那句莫紫琪絕對不是隨口說出來的話，他是不是已經對我起了疑心？那天，他看我胸口的位置，就是在印證他的猜想，想起之前，我跟他獨處過的兩個夜晚，那個男人肯定知道我的身體。
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一條短信。
明天博藝館有畫展。
號碼還是剛才通話的號碼，其實，我真不明白，關顥巖為什麼這麼執著，以前，陸思琪跟他的關係，不是她一廂情願嗎？眼下，突然之間糾纏起來，為的又是什麼？
博藝館的畫展我知道，我手上也有票，是陸思遠之前給我的，讓我多去學習學習。
我將手機的電池撥下，拒絕跟他繼續聯繫。
這晚，我又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關洛推我推海的那個晚上，我的靈魂脫殼而出，遠遠的看著她對著水的方向揮了揮手，然後雙手拍了拍，優雅的轉身，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懊悔跟驚慌，而是一臉的輕鬆跟坦然。
一條人命在她眼裡根本不值一分錢，而我的消失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我從夢裡驚醒，額頭上全是汗水，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半夜，我隱約聽到門外有走路的聲音，我披了件外套，打開了房間的門。
樓下的燈是亮著的，難道陸思遠已經回來了嗎？這次，他都沒有通知我。
我站在樓梯口處，看著樓下沙發上，一個陌生女人的背影，長髮垂下遮去了他的臉，我驚呼一聲，踉蹌退後一步，上了樓。
陸思遠帶了女朋友回來！
我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句話。
第二天，我下樓後，看到昨晚那名女子正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我甚至還聞到了荷包蛋的味道。
她看到我，溫婉一笑。
「是小琪吧？早啊。」
我也回了她一笑，說了一聲早。
轉身，看到餐桌上擺放的早餐，陸思遠的位置，那個荷包蛋煎成的形狀，是心字形，甚至連三明治都是按這個形狀來做的。
我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小琪，你的早餐馬上就好，你再等一下哈。」
女子笑容嫣然的跟我說道，她熟門熟道的，並不像第一次來這裡，我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她在廚房裡忙活，不得不說，其實，她真的挺適合娶回家做老婆。
「思琪，今晚這麼早啊。」
陸思遠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我還沒有來得及應，廚房裡的女子走了出來。
「思遠，你醒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
陸思遠一看到她，眉頭就皺了起來，整個人透著幾分不悅。
女子呆愣在那，臉上的笑容也呆滯了起來，甚至眼眶微微泛紅。
「哥，她給我們做了早餐。」
我幫著她說話，結果，陸思遠聽了我的話，整個人寒意瞬間聚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樣，一時之間，我也不敢吭聲，畢竟，我不是他的親妹妹。
「王音琴，你現在給我離開！」
陸思遠站在那，冷冷的開口說道，聲音過於冰冷，我看過去的時候，我的心都驀然一沉。
一直以來，他給我的感覺都是像陽光一般，溫柔如水的性格，除了那次在陸家，他對我表現出來的特殊對待之外，我感覺，陸思遠真的挺不錯的。
眼下，我想到昨天晚上兩人親吻的畫面，之後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一早，她為了他做著這愛心早餐，這份心，連我個這旁人都感覺得到……
王音琴整個人呆愣在那裡，眼眶越來越紅，身體也在顫抖著，那份對感情的卑微，我甚至看到了我自己的模樣。
「陸思遠，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王音琴哽著聲音問，眼底的不甘心是那麼的明顯。
我覺得，此時，我在這裡真的很多餘。
「是！我看你一眼都覺得多餘。」
陸思遠冷冷的說了一句，走近，餐桌上所有東西落在，滿地的狼籍。
真狠！我的心都震了一下。
王音琴一臉的傷痛跟淚水，搖著頭，哭著跑了出去。
突然之間，四周都安靜了下來，陸思遠站在那，神色複雜。
「哥。」
「我不是你哥！」
「……」
我臉色一僵，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下去。
「我覺得，你還是出去看看她，這個時候，我擔心她容易做傻事。」
這是我以一個女人的身份跟他說話，我看著他的目光，有幾分清冷，陸思遠抬頭，目光逼視著我。
隨著，唇角慢慢勾了起來。
「思琪，你是在叫我去追另外一個女人嗎？」
唇角的弧度讓我胸口一滯，那不是笑，而是，質問，輕佻……
而他的話，我覺得意思有些複雜。
「我看得出來，她好像挺愛你的，為了做這份早餐，天剛亮的時候，我就隱約聽到廚房裡的動靜，那個是愛心蛋，那是愛心三明治，都是特意做成了心形狀，我覺得這樣的女子，其實挺好的。」
我說完之後，陸思遠整個人都站在我身邊，目光直接逼視著我。
「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感情事？嗯？」
「我……」
「我給你一個名字叫陸思琪，你以為，你真的是陸思琪嗎？」
我垂著頭，心裡揪了一下，我以為，至少，陸思遠是對我好的，可是，眼下，我突然清楚的明白，其實，我也只不過是他眼中的一個陌生人。心底陌名的泛生抹酸澀出來。
即使不是親兄妹，我也叫了他一年的哥哥，我心裡，已經把這個男人當成了我的哥哥。
「對不起！」
我想忍住不哭，還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我站起來的時候，他的雙手握住了我的肩，我垂著頭，下巴被他握住，我看著他。
他蹙著眉，好陌生的冷漠，以前，他總是對著我笑。
「一年了，你做了一年的陸思琪，可是，你真的一點都不像她，一點都不像。」
陸思遠眼底盛滿失望，我的心裡卻像下了一場雪。
我怎麼可能會跟真的陸思琪一樣？我即使整了容，他都沒有完全按照陸思琪的模樣來整容。
「她不喜歡哭的，你卻喜歡哭；她不會做家務，你卻把家裡打理得有條有理；她什麼事都會跟我說，而你，卻藏在心裡；她什麼都不聽我的，而你，卻總會應和我，按著我的說法去做；但是，你們倆有一個共同點，都對關顥巖著了迷……」
「我沒有。」
我顫著聲音否認著他。
「真的沒有嗎？」
他鬆開我，認真的問。
我點了點頭，隨著整個人都被他壓著靠近他的懷裡。
「但願你說得是真的。」
陸思遠說這話的時候，我聽出了疼的味道。
去畫展，是陸思遠陪我一起去的，對於早上的事，他對我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是王音琴喜歡她，而他不喜歡她，王音琴是家里長輩安排給他的對象，他很抗拒，他沒有結婚打算。
對於昨晚，倆人親密接吻的事，我沒有道出來，他也沒有說，總之，我聽一半信一半吧。
畫展展示的都是名人的作品，很多備註上的名字都是我在學畫畫的時候見過，第一副作品都算得上是珍品，來看畫展的，多數是有些家底或者背景的人員。
比如關顥巖。
他看向我的時候，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手挽著陸思遠，臉上的笑容未斷，總有人過來跟他打招呼，看到我時，總會問，是女朋友嗎？
然後，我自我介紹，我是他的妹妹，陸思琪。
客套的話總是特別多，我是來看畫的，不是來應酬的，我心裡有些反感，等我看到一副作品的時候，我腳步再也挪不開。
畫名《母子》。
是以地震為背景的畫，強大的障礙物壓在母親身後，她懷裡抱著孩子，孩子的目光是驚恐跟害怕的，而母親的目光，是和藹與幸福的，即使，她的背部已經鮮血淋漓，但她卻張著嘴，還在唱著兒歌……
我的心像被鋒利的刀刃給凌遲一般疼痛。
「天，你快過來看，這副畫怎麼這麼醜，竟然也擺了上來。」
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感覺自己要窒息一般，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關洛！
周昊天！
「思琪，你以前也經歷過地震，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關顥巖不知何時站在我旁邊，聲音淡淡的，像隨口說著一般。
「小叔！」
關洛跟周昊天近，兩人異口同聲打叫關顥巖。
我轉身的時候，關洛瞳孔猛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