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90 十三年的等待，卻換來了一場空 文 / 榴芒
香煙點燃了一根又一根，霧氣繚繞了整個書房，當駱銘摁滅指尖的最後一根煙蒂，拿過手機一看的時候，已經顯示有六十多個來自陌小惜的未接電話。
指尖輕觸上陌小惜的名字，電話撥了過去，一聲響鈴之後，電話立馬就被接通了。
「陌小惜，找我什麼事？」駱銘的聲音沉重中沒有任何一絲溫度。
電話那頭的陌小惜淚水湧出，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聽到手機裡傳來陌小惜的哽咽聲，駱銘輕歎了口氣，「陌小惜，如果你打電話給我只是想讓我聽你哭的話，那麼不好意意，我不會安慰女人，也不想安慰。」
「駱銘…」
正當駱銘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陌小惜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了過來。
「駱銘，對不起，報紙上的事情，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駱銘眉頭蹙起，「陌小惜，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我和你，什麼關係也沒有，你所做的一切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駱銘，我現在就在你的公寓樓下，求你，讓我見你一面，好嗎？」
駱銘確實沒有料到陌小惜居然會在他的公寓下面，來到落地窗前往下一看，果然，明亮的燈光下，陌小惜站在一樓大廳的外面，初夏的晚風中，她纖細的身影彷彿隨風搖曳，讓人生出一絲憐惜。
「陌小惜，沒有必要，你回去吧。」
「駱銘，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別的男人真的沒有關係，我昨晚喝醉了，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陌小惜，你的一切都和我無關，回去吧，不要再找我。」
話落，駱銘掛斷了電話，可是人卻站在窗前，視線落在樓下的陌小惜的身影上，腳步怎麼也挪不開。
突然一道閃電把夜空照亮，緊接著是一個驚雷，轟隆隆的巨響彷彿要把人心都震碎般。
駱銘看著樓下那道纖細的身影，驚雷中，更顯蕭瑟。
陌小惜，轉身，離開，回去，回去啊！
不要在呆在這裡，不要在呆在這裡，不要再擾亂我的心緒，讓我無所適從。
心煩意亂間，又是「轟」的一道驚雷，然後大雨傾盆而致，駱銘看著大顆大顆的雨滴砸在陌小惜的身上，只是片刻，她的頭髮衣服便濕的透徹。
……
陌小惜站在狂風暴雨中，不躲不閃不避，任由大雨無情地砸在她的臉上，身上，讓她的一切濕透。
駱銘，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不管怎樣，我會一直在這裡等，等到你願意見我為止。
……
一個小時了，可是暴雨卻仍舊在繼續，好像故意要折磨窗前的駱銘和雨中的陌小惜一樣，整整一個小時了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雨反而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狂。
看著燈光下那個搖搖欲墜的纖細身影，駱銘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玻璃窗上。
該死的！
陌小惜，你到底要怎樣？
倏地轉身，拿過角落裡的雨傘，駱銘朝門外走去。
……
樓下，暴雨中，陌小惜的視線已經漸漸模糊，整個身體也不聽使喚地開始搖搖欲墜，可是，她卻在心裡期盼著讓狂風暴雨來得更猛烈些，因為，是她錯了，是她沒有遵循自己的承諾跟別的男人有了糾纏，她現在，就想讓暴雨把自己身上屬於別的男人的味道全部沖刷掉，甚至是連關於別的男人的記憶也沖刷掉，希望再也不要有人會記得她昨晚發生的事情。
雨水劃過唇角，滲進嘴裡，全是鹹鹹澀澀的味道，陌小惜早已分不出那是她的淚水還是雨水，總之，不管嘴裡的味道如何，不管這個黑夜將有多漫長，她都會一直等下去，等下去…
就在陌小惜昏昏沉沉間，她突然感覺四周的風小了，頭頂的雨也停了。
暴雨停下來了麼？為什麼不繼續下了？
將頭漸漸抬起，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的映入了陌小惜的眼簾，繼續往上，然後她看到了那張她無比期盼的俊顏。
只是瞬那，淚水便又充盈了眼眶，止不住地流下。
駱銘看著眼前的陌小惜，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凌亂的髮絲緊貼在鬢角，眼裡的哀求和渴望就像一個最無助的孩子，讓人只看一眼便會想要去呵護去疼愛。
「駱銘…」
只是，陌小惜的話才出口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陌小惜。」
駱銘伸手，將陌小惜緊緊地攬入懷裡，然後扔掉手中的雨傘將陌小惜打橫一抱回了公寓。
……
叫來傭人給陌小惜換了衣服，又叫來了醫生給她最了體溫，開了藥，送走醫生後，駱銘給陌小惜餵了藥，吹乾頭髮，將陌小惜放在自己的床上躺好後，他才出了臥室去了書房。
陌小惜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早上，看著陌生的臥室，寬大的床，聞著床上那讓她深刻眷戀的淡淡的味道，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寬大浴袍，陌小惜的兩頰不由的爬上一絲羞赧。
下了床，陌小惜走到臥室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拉開門，視線竟然精準地捕捉到不遠處落地窗前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清晨的陽光下，那抹身影就如陌小惜心中升起的太陽，如此耀眼奪目，讓她的整個身體都溫暖的有些不真實，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幾乎想要沸騰。
「駱銘。」
聽到聲音，駱銘轉身，看著臥室門口仍舊是那樣小心翼翼的陌小惜，駱銘嘴角輕扯，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醒了，過來一起吃早餐吧。」
陌小惜看著駱銘，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融化了。
這是她的夢境嗎？如果不是，為什麼她覺得如此的不真實。
陌小惜抬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掐了一下，啊！好痛。
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她一整夜呆在駱銘的公寓裡，一整夜睡在駱銘的大床上，一整夜穿著駱銘的浴袍，現在，駱銘就站在她的眼前，衝著她溫和地笑，還叫她一起吃早餐。
「駱銘，我…」
想到這一切，陌小惜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應該很餓了，先吃點東西再說話吧。」
說著，駱銘先走到了不遠處的餐桌前，然後看了眼仍舊立在臥室門口的陌小惜，用眼神示意她過來，一起吃早餐。
陌小惜燦然一笑，眼裡居然又有了淡淡的淚意，點頭，她走到了餐桌前，然後在駱銘的對面坐下。
駱銘嘴角輕揚，盛了碗粥放在了陌小惜的面前。
陌小惜含淚一笑，端起碗開始大口大口地喝粥，這一刻，前所未有的幸福填滿了陌小惜的胸腔、大腦、整個身體，甚至是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有過了這一刻的幸福和快樂，就算下一刻要讓她死去，她也願意。
看著陌小惜喝完了一碗粥，駱銘又給她盛了一碗，陌小惜仍舊大口的喝下，直到看著陌小惜把第二碗粥也喝完，駱銘才淡淡地開口道，「想說什麼，現在說吧。」
陌小惜舔了舔嘴角，那性感的動作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為之心動，駱銘看著，卻不動聲色。
「對不起，那晚我喝醉了，報紙上的報導，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駱銘輕歎一聲，溫和的眼神看著陌小惜，語氣卻有些無奈地道，「陌小惜，我說過，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陌小惜嘴角微扯，再想解釋些什麼，卻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只是頭卻仍舊倔強地抬著，視線全然倔強地落在駱銘的臉上，不肯收回，因為她怕她一低頭，駱銘就會轉身讓她離開。
駱銘看著陌小惜倔強而委屈的眼神，心裡早就軟了，此刻更是說不出任何一句狠心的話來。
「陌小惜，到底要怎樣你才不會再愛我？」
「不管怎樣，這輩子，我都愛定了你。」
陌小惜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讓她對面的駱銘再次為之心顫。
駱銘伸手，指尖終於落下，指腹輕輕地摩挲在陌小惜的臉上，為她拭去湧出的淚水。
看著這一幕，感受著駱銘指腹傳來的溫度，陌小惜的落下沒有停下，反而越湧越多，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和對駱銘的愛都哭出來讓駱銘知道。
駱銘的心終是軟的一踏糊塗，繞過餐桌，來到陌小惜的面前，將她擁入懷裡。
「陌小惜，我給你三年的時間，如果三年後，你仍舊還愛著我，仍舊還想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娶你。」
三年，請再給他三年的時間去淡忘對夏念的感情，再給他三年將深埋進心底了的夏念一點一滴地抹去，這樣，三年後，他能有一顆全心全意的心對待真正屬於他的女人。
陌小惜淚眼婆娑地抬頭看著駱銘，心裡的喜悅、幸福、激動此刻根本無法言喻，除了點頭，除了微笑，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表達。
「我願意，我願意，哪怕是十三年，三十年，我也願意…」
駱銘嘴角輕扯，擁著陌小惜再不說話。
傻瓜，我用了十三年的時間去等夏念，結果卻換來了一場空，我又怎麼可能會再讓一個愛我的女人去用十三年的時間去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