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5 人生若只如初見(三) 文 / 榴芒
夏念咬唇,看來,真的是有人故意想害她,只是,為什麼抓了她卻什麼都不做又把她給放了?
難道,只是給她一個警告嗎?
還是,想害她的人半路改變了心意?
可是,誰會想害她呢?
墨原青?!
想到這,夏念心中一緊。
難道,墨原青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給她了嗎?這麼迫不急待的就打算對她下手。
一旦她出了事情,那麼從血緣關係上來說,墨家會不費吹灰之力就會獲得子墨的撫養權及監護權。
怎麼辦?她要怎麼辦?墨家的勢力在s市無處不在,如果墨家想要她的命,那絕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更容易。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她一定要在墨原青再次出手前想好對策。
「唸唸,你怎麼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上車後,駱銘將夏念緊緊地摟在懷裡,命令司機趕快回去後又看著夏念滿臉心痛和悲傷的問。
夏念不想讓駱銘擔心,更不想讓他捲入她和墨家的事情之間,所以,她定然不能告訴駱銘實情。
雖然臉色很難看,心裡也極其擔心墨原青會很快採取下一步措施,但是夏念還是微微一笑地看向駱銘,編了一個比較容易另人相信的故事道,「我下午本來想回家一趟,誰知道不小心上了一輛黑車,車開到半路的時候上來一個司機的同夥,他們把車開到了郊外,逼我交出所有的錢財。」
「然後呢?」駱銘將夏念的頭輕輕扣入自己的胸膛,心痛地問。
「然後我就把身上的錢都給了他們,他們就扔下我,跑了。」
「那你記住了車牌號碼嗎?」
夏念搖頭。
駱銘在夏念額頭輕吻一下,「沒關係,敢打你的主意,我會找到他們,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夏念當然不想讓駱銘去查,只要他去查,肯定就能查出她在騙他,也能查到這件事情和墨原青有關。
「駱銘,既然我沒事了,而且也沒受什麼傷害,你就不要再費心思去查了,好嗎?」
「唸唸,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不值得放過。」駱銘看著夏念,她眼裡是真摯的請求。
「駱銘,我只是不想讓你為我操太多的心。」
駱銘看著夏念,想到安諜,鼻子忽然有點酸,「那好,如果你不想讓我操心,那答應我,接受我送你的車,如果你自己不想開,那就讓司機開,這樣類似今天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
夏念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她再拒絕駱銘,那他一定會難過。
「好,以後我自己開車。」
駱銘一笑,笑容裡卻全是隱忍的悲傷,「你先睡一會,到了家我叫你。」
「我想去醫院陪著我媽。」
側臉貼在駱銘的胸膛,夏念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以前只有在墨希澤身上才有過的安心的力量。
駱銘唇貼在夏念頭頂的髮絲上,眼裡氤氳著淡淡的霧氣,「唸唸,我們先回家,洗個澡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再帶你去見伯母,好嗎?」
因為駱銘害怕,如果今天晚上夏念不能好好睡一覺,那接下來的晚上她是不是還能安穩的好好睡覺。
「駱銘…」
夏念抬頭看駱銘,當看到他眼裡隱隱閃動的淚光裡,她的話便卡在了喉嚨裡。
「聽我的話,好嗎?」
如果駱銘眼裡的淚光是因為擔心她,心痛她,憐惜她,那她還有什麼理由去拒絕駱銘的關心。
「好。」
可能是太累,也可是因為駱銘一直陪在身邊,反正夏念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安穩好覺,第二天早上睜開眼一看到的就是睡在自己旁邊的駱銘,他的嘴角揚著溫暖的笑容,可眼底卻有以前從未有過的痛。
他是在憐惜她嗎?是在為她心痛嗎?
夏念有了想親吻駱銘的衝動。
將唇湊過去,夏念在駱銘的唇上輕輕地印上一吻。
「早。」
駱銘忽然被夏念的主動驚到了一般,怔了一秒,繼而將夏念摟入懷裡,唇角揚地更高。
「早。」駱銘也在夏念唇上印上一吻,說,「唸唸,以後我們都像這樣,每天早上一醒來就跟彼此問早,好嗎?」
夏念一笑,心感受著幸福的同時卻深深地痛著,她不知道是不是以後每天早上醒來都可以像今天這樣跟駱銘說「早」,但是,她會盡力,她盼望著這樣的美好,就像當初她盼望著跟墨希澤永遠都可以這樣一樣。
「好。」
……
起床匆匆地洗漱完,夏念顧不及吃早餐就想去醫院。
駱銘卻拉著她硬是讓她把早餐吃完,夏念無奈,只得乖乖坐下把駱銘推到她面前的東西都吃完。
三下五除二的解決完早餐,夏念坐上了車以為可以去醫院了,可是車開了十幾分鐘後,夏念發現方向不對。
「小汪,不是這條路,方向也錯了。」夏念著急地對司機說。
「唸唸…」
駱銘將夏念擁在懷裡,看著她,眼裡的悲傷有憐惜似乎越積越多,彷彿快要溢出來般。
「駱銘,怎麼啦?」
夏念心裡突然產生了很不好的預感,駱銘這是怎麼啦?而且去醫院的路司機開了好多回了,不可能開錯。
難道…
不是,不是真的。
「不是這條路,這不是去醫院的路。」夏念的情緒突然就失控制,淚水倏地湧起,她雙手恐懼的緊緊地抓住駱銘,像抓住一縷溫暖的陽光一樣,抬頭看著駱銘,問,「駱銘,告訴我,我們到底要去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啦?」
駱銘眉頭緊蹙,眼裡霧氣氤氳而起,將夏念緊緊地擁住,生怕下一秒她就會從她懷裡消失一樣。
「我們…去殯儀館。」
「不。」夏念不敢相信,淚水滾滾而下,拚命地搖頭,「駱銘,你肯定搞錯了,我們為什麼要去殯儀館,你肯定是搞錯啦,我們不去殯儀館,我們要去的是醫院。」
「唸唸…」
第一次,駱銘有種心痛如刀割的感覺。第一次,有種不感將事實說出口的感覺。
「伯母…伯母她走了。」
夏念完全怔住,大腦一片空白,除了簌簌而下的淚水,她已經連呼吸都忘了。
……
看到夏念突然變得呆滯而空洞的眼神,看到她人上從未有過的死水般的平靜,駱銘一下子就慌了。
將夏念更緊地擁在懷裡,嘴裡低喃道,「唸唸,別這樣,別這樣…」
夏念反應過來,完全不敢相信駱銘說的話是真的,她在駱銘懷裡拚命地搖頭,「不,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你說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伯母是自己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她走的很安詳,沒有痛苦。」
夏念不可置信地拚命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那麼堅強,那麼愛我和子墨,那麼捨不得我們,她怎麼會走,她怎麼會不跟我們說一聲就走了。」
「唸唸,你冷靜點,伯母走之前留了封信,她不希望你和子墨再為了她而難過,希望你和子墨能快樂,不要因為她的離開而傷心,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病無法治癒,不想我們看著她痛苦難過所以才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我們應該尊重伯母的選擇,至少,伯母現在不用在受任何苦了。」
駱銘用力地擁住夏念,拚命地安慰她,只希望她能感覺到他的存在,感覺到他給她的力量,不要那麼難受,不要那麼傷心。
夏念仍舊搖著頭,除了泉湧般的淚水,她的腦海已經一片空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
安諜走了,她最愛的母親就這樣沒有跟她做任何告別的走了,悄無聲息地走了,從此,她再也聽不到母親的聲音,再也看不到母親的笑容,更加感覺不到母親溫暖的懷抱。
走了,永遠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再也沒有了媽媽,再也沒有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