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6章 天下第一夫妻 文 / 七七
初雲走後，楊皇后十分的糾結。
「紅錦，如今有德公公和初雲這兩個得力助手，如果本宮安排人去暗殺了蘇答應，或者毀了她的臉，然後讓德公公和初雲出面指證葉貴妃，你說會不會一舉扳倒她？」
紅錦沉思一會有些為難地說：「奴婢覺得這樣做太冒險了，若是成功了就可以把葉貴妃一掌打倒在地，而且以後很難翻身，如果又被她巧言令色騙得皇上放過她，以後她若是狗急跳牆要拚個魚死網破，對娘娘也很不利呀。而且德公公和初雲一直就跟著葉貴妃，對她極為忠心，今日忽然雙雙來投娘娘，雖然說的很懇切，可奴婢還是覺得很突然，相信娘娘也是。
他們的忠心沒有經過檢驗，又不是什麼死士，也沒有什麼有份量的把柄捏在我們手裡，若是他們另有目的，或者忽然變卦臨陣倒戈反咬娘娘一口，真的很難收場呀！他們畢竟跟了葉貴妃多年，這種事很有可能發生呀，就算他們真的是棄暗投明，娘娘也不可把賭注全壓在他們頭上，哪怕有萬分之一失敗的可能性，都不可冒這個險！那個初雲不是說葉貴妃已經聖寵日衰了嗎？那就更不值得娘娘冒這麼大險了！他們說的很對，一個年老色衰且無子的女人，還有什麼前途可言？連奴才都看得見她日漸勢微，實在不值得我們冒這麼大險。娘娘不如躲在幕後，暗中扶持蘇答應或者其他與葉貴妃與舊怨死仇的人，順其自然把她推入衰境，讓她活著比死了還難受，不是更穩妥嗎？
到時她若不倒，娘娘還是賢名依舊，至於蘇答應的事，她想在皇上面前詆毀娘娘也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大不說了娘娘扶持蘇答應是與她做對罷了，那可是奉皇上的命令接出來的，就算娘娘對蘇答應好一些、照顧一些，皇上也不會對娘娘產生成見，她說什麼都是白費力氣，說不定還是自討苦吃。若是她倒了，娘娘坐收漁翁之利，重掌後宮且賢名依舊，就算以後皇上念舊情想起葉錦繡有憐惜之意，也不會怪到娘娘身上，絕不會因此對娘娘產生成見，這不是萬無一失嗎？至於那個小小的蘇答應，若懂事聽話就留，若是敢有什麼屑想，捏死她如同一隻螞蟻！奴婢相信，大華國絕不會有第二個葉錦繡！」
楊皇后讚許地點點頭，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紅錦的話都很對，其中有一句話最合她的心意，她最在乎的並不什麼賢名，而是皇上會不會對自己產生成見。她雖失寵多年，但皇上冷落她的同時，對她還能保有一份應有的尊重，對兩個皇兒也十分地珍愛，無論多寵葉貴妃，也從沒動搖過自己嫡妻的地位，夫妻雖不曾恩愛過卻也一直相敬如賓。尊重，是皇上唯一能給予她的東西，所以她很不想失去，她很怕因為另一個女人自己連這份尊重也失去了，讓皇上對她徹底厭棄，且不說她的處境更難，那將對兩個皇兒也是十分不利的。
若是她不顧一切地把葉貴妃斗倒，卻讓皇上對她這個嫡妻產生了深深的成見甚至反目成仇，這樣做值嗎？確實不如暗中推波助瀾，反正那肥婢失寵已成定局，自己只需要加把勁就行，何須把自己也賠進去？她還想把她斗倒後風風光光地母儀天下、做太后、做太皇太后，福壽雙全、子孫滿堂，享受極致的榮華富貴，笑看對手一個個化做枯骨！
為一個賤女人實在不值！
她很快做了決定：「就依你，她一個賤貨不值得本宮費那麼大神，就由蘇答應出面與她鬥，本推波助瀾樂見其成就行！」
說完冷笑一聲：「本宮還要添一把火，讓蘇答應全力以赴和她鬥，必須讓她和葉貴妃結下死仇才行，要讓她知道和葉錦繡是死對頭，兩人之間不是你死就她活，絕沒有左右逢源的可能性。否則的話，葉錦繡那個賤人狡詐多謀，若她也認清了形勢，只把本宮視作唯一的勁敵，很可能收買蘇答應倒戈，本宮對蘇答應並無大恩，更沒有她什麼把柄在手，不能完全控制她，若她倒戈和葉錦繡相互勾結，本宮豈不是自找麻煩？」
然後臉色一冷命令紅錦：「過來，本宮給你交待一番。」
紅錦附耳聽完後心中凜然：「娘娘放心，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奴婢明天一大早就安排，保證讓娘娘滿意！」
楊皇后點點頭，讓紅錦服侍她就寢，這時，紫絹邁著碎步急急進來：「娘娘，皇上來了，就在外殿等著，娘娘先別卸妝，快接駕吧！」
皇上來了？今個不初一也不是十五呀，今個只是十四呀？楊皇后喜出望外，今個她沒燒高香呀，怎麼好事連連呀？先是德公公來投，接著初雲來告密，這會她的皇帝夫君又深夜來了！已經好幾年了，他除過初一和十五，夜裡幾乎從不踏進昭陽宮一步，就是偶爾白天來也只是為了看兩個皇兒，她這個髮妻早就是個擺設。今夜前來，莫非葉錦繡那個賤人真的失寵了，皇上這才想起了結髮之情？
可她的心很快又涼下來，皇上若想起了結髮之情，來了直接進寢殿就行，有必要不踏進寢殿一步，只在外殿等她嗎？他們可是生有兩個皇兒的結髮夫妻呀！
一喜一悲之後，女很快冷靜下來，暗恨自己被冷落這麼多年居然對這個丈夫還抱著希望，實在是自尋煩惱，相敬如賓已是他們夫妻之間最好的相處模式了。
還好，剛見初雲時，還摸不清她的來意，因為不想被葉貴妃的人輕視，雖是燕居常服，但妝容齊整，夜裡接駕是沒問題的。楊皇后很快讓紅錦幫自己略整衣裾稍勻脂粉，臉上堆起一慣那種溫柔賢淑可親的微笑，來到外殿接駕。
皇上深夜前來又不進寢殿，肯定不是向自己示好，皇兒又早已入睡，也不是來看皇兒的，想來想去，可能是有什麼比較要緊的事來商議吧？
行了家常禮，夫妻分主次坐定，楊皇后面帶十分完美的微笑看著自己十分帥氣俊朗權掌天下的夫君，心裡又悲又涼，被冷落這麼多年，自己看到他心裡居然還有綺念，還是那麼在乎他！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可無論內心多麼悲涼失望，她表現都十分的完美，從沒有半點怨婦的樣子。他這麼個男人，怎麼只會屬於自己一個人？能得相敬如賓，能得共育兩子，已是莫大的幸運了。
可是她那天下最尊貴夫君卻面帶尷尬，他最近被逼戒色養身一個月，如今時間未過半，他卻實在寂寞難耐，就故意白天閒逛聊天，晚上批閱奏折，好給漫漫長夜找個事幹。可是今夜批完奏折卻依然不能入睡，實在無聊之極，這才信步來到昭陽宮想看看兩位皇兒，打發時光的同時表達一下父愛，來了之後才發現時間已經太晚了，皇兒早就入睡了，又沒有什麼要事，自然是不好把他們喚醒。
懊惱的同時他尷尬地發現，深夜來昭陽宮，不見見皇后似乎太說不過去了，太不給她面子了。可他已經好幾年沒在昭陽宮過夜了，現在夜入髮妻寢宮留宿，他實在做不來，只好宣皇后外殿一見，好歹找幾句話說說再走，片刻之後沒話找話硬著頭皮說：「朕深夜來此，可打擾皇后安歇了？」
楊皇后略一思索，面帶微笑十分善解人意地說：「其實皇上來得正好呢。臣妾剛好有事明早要找皇上說，剛還跟紅錦說也不知皇上明天政事忙不忙，若是不忙的話，下朝後臣妾就去找皇上，剛好皇上就來了，您好像知道臣妾有事要稟告似的。還有兩位皇兒，最近越發調皮了，臣妾都要管不住，還想請皇上有空多多管教呢，要不是他們睡得早，都想拎到皇上面前呢！」
提起兩個嫡親的兒子，英宗忍不住笑了，感念皇后的善解人意，也十分配合地說：「皇后教養皇兒辛苦了，小孩子家調皮些好，等開蒙了就好了，朕這幾日有空就來看他們。哦，皇后不是說有事要稟告朕嗎？到底是什麼事呀？」
「就是為文賢太后祈福的事。臣妾那天奉命去見蘇答應，她年輕貌美不說，還知書達禮聰明伶俐，臣妾十分喜歡，有這樣的人為老祖宗祈福，老祖宗一定會滿意的，一定會十分感念皇上這位孝子賢孫，也一定會保佑我們大華國國泰民安江山永駐。所以臣妾覺得，一定要善待蘇答應，這不是一件小事，是孝敬老祖宗的善事，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責任非常重要，不可等閒視之。再過幾十日子蘇答應就要出宮了，到時封她什麼位份、賞她住哪處宮殿，或者給什麼特殊的尊榮，都要與皇上提前商量才行，等商量好了臣妾才能吩咐禮部和宮務局早做準備，免得到時措手不及，顯得對老祖宗不敬。」
英宗愣了一下，越發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