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8章 明燦你想歪了 文 / 七七
「後宮佳麗三千人，鐵棒也能磨成針！」太好笑了，真真是太好笑了，不知大龍那個色鬼聽到之後是什麼表情？貼切！貼切，哈哈哈，太是貼切了！」
終於笑夠後，黎允生心情好極了，好丫頭，果然是深藏不露高人，真沒叫他失望，不枉他深夜為她求到李明燦這個看著是綿羊實際是老狼的傢伙手裡。
又是一陣後怕，幸好李明燦還有些本事，要不然這陣傾盆大雨雖解了旱情，只怕她在冤魂塚那個鬼地方遭大罪了，都怪他太顧全大龍那傢伙的感受，又被德公公那個死太監欺騙，生生叫小佳人受苦了，早知道第一次就應該把她從那個鬼地方救出來安置在原來的住處。
不過，這佳人行事作風也透著古怪，一個靈氣十足，一會兒呆若死魚，一會兒詼諧可愛一會兒面目可憎，怎麼看都不正常呀？
難道她的情況與自己和大龍一樣，別人以為是一個人，其實是兩個孿生姐妹輪流出現，聰明伶俐的那個是真正的蘇答應，木訥無趣的那個是蘇答應的孿生姐妹？又一想不可能，一個小小的答應，自己都吃不飽，哪裡有本事在冷宮在隱藏一個人？李明燦這傢伙既然出馬了，不可能只問出這一打油詩吧？說不定他知道實情。
黎允生涎著臉笑笑：「以王爺的智慧和能力，不可能只打聽出這一首打油詩吧？若還有什麼情況，還請一併告知。」
李明燦瞇了瞇眼，他等的就是這句話，要不是為了告訴他，自己想辦法把人救出來就行了，費那麼多心思打聽那些做什麼？雞蛋好不容易有了裂縫的跡象，他怎能不加一把力呢？
他有些為難地說：「事涉宮幃私密，我雖是皇上發小加肱股，也不好隨意洩露，那首打油詩本就不應告訴你的，還是算了不說了，我答應你的事已經辦到，蘇答應如今也不用再受苦了，生活有了保障，葉貴妃德公公之流也不會再輕易打她的主意，你也應該放心了，就不要再讓我為難了。」
黎允生皺皺眉頭涎著臉說：「你可是答應我要讓蘇答應回儲秀坊十九號宮館去住，卻讓她搬到了長靜苑，那裡雖比冤魂塚好些，卻還是冷宮，所以不算是達到了我的要求。為了補償我，你必須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
李明燦似是百般為難的思量一會，終於下決心說：「那好吧，反正皇上有旨，嚴令我們必須把你和他等同對待，那我就說了，你聽過就算了，可不要出去亂說，尤其不能在皇上面前洩露出去，要不然我們以後可有得苦頭吃。」
在黎允生在百般發誓賭咒下，李明燦覺得把他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方才添油加醋地說起了從凌風嘴裡套出來的話，星星之火乍現，他定要讓其成燎原之勢。
「允生你知道嗎？凌風告訴我說，你第一次去冤魂塚那邊套知了，沒有見著蘇答應的面，當時他不在場，你們說什麼他也不知道，後來皇上回宮你就出宮了。大概你第一次和蘇答應隔牆相談甚歡吧，她為了離開那個鬼地方，半夜和那個小宮女唱歌把皇上給招了去，那一次凌風跟著去了，當時的情景他全部告訴我了。」
「那你快說呀！」
魚兒已經上鉤，李明燦不再隱瞞：「凌風說皇上聽到歌聲很美，就興致勃勃去了，打開門之後，見蘇答應絕色姿容如月下仙子一般，很是驚艷，他還想皇上一定會帶蘇答應離開那裡的，誰知蘇答應不知實情，把你和皇上當一個人，還和第一次對你那樣對皇上，說些怪模怪樣的話，把皇上嚇了一跳，以為她是瘋子，覺得很掃興就一怒而去，蘇答應很不幸又留在那裡了。」
黎允生一急：「蘇答應說什麼了？」
「凌風是這麼跟我學的。」李明燦清清嗓子站起來說：
「蘇答應用一種很奇怪很好笑的眼神看著皇上說『皇上，你終於來了！那天與皇上隔牆答話後，臣妾望穿秋水、朝思暮想、日盼夜盼、思賢若渴、情令智昏，意亂情迷，終於把你給盼來了！皇上你知道嗎？臣妾對你的仰慕之情可是如同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臣妾是蘇答應，是你的女人，不是什麼先帝棄妃呀！全是那個死太監欺騙皇上想拆散我倆！好在天憐見，臣妾終於見到了皇上，皇上果真和臣妾想像的一樣高大威猛、武功蓋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高八斗、貌比潘安呀！若能與皇上比翼雙飛百年好合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眠花宿柳白頭到老，臣妾就是死了也心甘了！』」
黎允生雙目亮如星子，笑得前仰後合，這才是真正的蘇答應，果真出手不凡，就說呢，自己第一次真正與蘇答應見面，她為何忽然像變了個人。
李明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好了，允生你別光顧著笑了，凌風就是這麼學的。蘇答應這付樣子把皇上嚇了一大跳，他顯然又驚又怒，以為碰到了瘋子，正欲斥責，誰知蘇答應忽然又可憐巴巴地靠過去，嬌聲嬌氣地說『皇上，你真好，臣妾就知道，你見了臣妾的傾城傾國之貌，聽了臣妾的餘音繞樑之曲，一定會喜歡臣妾的！你就像那太陽，臣妾給點陽光就能燦爛，你就像那洪水，臣妾給點洪水就能氾濫，你就像那火星，臣妾給點火星就能燎原……』
她話還沒說完，皇上羞憤交加，斥責道『起駕回宮吧，朕還以為是什麼月中嫦娥下凡，原來是個瘋魔了的花癡！走吧，就當今夜做了一場惡夢！後宮佳麗三千，朕還從沒見過這種可笑可憎的女子，不用再查了，也不要再來了，管她是誰呢！』
然後他就氣哼哼地走了，你聽聽，這話說的多重？也多虧蘇答應娘不親爹不疼受氣慣了，若真是個千金小姐或小家碧玉，當場還不撞牆了？蘇答應也真可憐，我知道你最好那個調調，要是那一次你去就是另一番情形了，你們倆個換來換去的，只可憐了不知內情的人，蘇答應是身受其害，所以你幫她也是應該的，要不然就今天這一場雷雨，還不要了她半條命，就算能活下來，冬天也會凍死在那個破地方，就算不凍死，等沒人再記起她，葉貴妃也不會放過她。接下來的事不用我說的吧？我記得凌風說第三次、第四次可是你親自去的，你是怎麼對她的自己最清楚！」
黎允生連連歎氣，難怪他第一次與小佳人隔牆答話，她出口成章詼諧有趣，後面再去她卻變成了死魚木雕樣，和後宮那些女人一樣令人厭煩，原來之前那該死的大龍去了一次，他有眼不識金鑲玉，只喜歡後宮那些戴著面具全部一個作派的女人們，侮辱小佳人是個可笑可憎的女子、瘋魔了的花癡！他後宮那些女人才是可笑可憎的瘋魔花癡！活該他被磨成針！
小佳人無辜被人如此侮辱，當然以為做皇上的都喜歡後宮那些女人，所以才強迫自己也那樣說話舉止，所以後來自己去了她又變成那付樣子，自己不但不同情，也對她出言相辱，說她和後宮那些矯柔做作的女人一樣討厭，她真是可憐呀！費盡心思卻總是陰差陽錯！還好，她總算離開了那裡，暫時是安全了。女人遍地是，美人也不缺，可心人卻難得，找到了可千萬要抓緊。
李明燦看著他的神情，明白事情正按著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心裡竊喜，面上卻如常，一抬頭卻看到展翼正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心裡一驚，明白自己千萬不可操之過急，若是留下蛛絲馬跡可就後悔莫及，有些事越壓抑越旺盛，扇一扇還要再壓一壓了。
連忙皺起眉頭，咳了一聲說：「允生，我有幾句話說了你不要心生不快。」
黎允生正一邊懊悔自責一邊浮想連蹁，聞言不解地問：「什麼心生不快？我們兄弟倆雖然相交日淺，卻一見如故引為至交，要不然我也不會托你去辦此事，你有話直說就是！」
李明燦點點頭正色道：「蘇答應再怎麼都是宮眷，一入宮門深似海，這輩子她就是死了也是皇上的女人，再不受寵也非我等可以屑想，即便把絕色容顏大好青春托付於青燈古佛也是她的命運，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過問她的事了。
這一次之所以答應你的要求入宮助她，其一是本著做人最基本的同情心，實在不忍心她無辜在冤魂塚那裡慘死，其二她總是屬於我大華國皇室的女人，皇兄諸事纏身不可能面面俱到，我們身為良臣兄弟，就要處心積慮為他拾遺補缺，以免出了事有損皇家聲譽。如今蘇答應已安頓在長靜苑，哪裡條件相當不錯，衣食住皆不發愁，也不用擔心會有人害她，只要她安份守己盡可平安終老。以後這個人、這件事就此揭過，不要再想不要再提，好不好？」
一盆涼水潑下，黎允生一愣，心中綺念頓時被兜頭澆滅。蘇答應名份上總是皇兄的女人，他再不寵她也不會打發她也宮的，除非亡國，有哪個後宮女子能活著離宮另嫁？
這個念頭實在荒唐，弄不好害人害己，蘇答應好不容易有條活路，可不能再讓她受什麼折騰了。而且這個李明燦雖然引為至交，但到底有幾分可信度尚待證實，若他有意無意向皇兄說了什麼，那不是給蘇答應招禍嗎？好在她現在處境無需自己再擔心什麼，就是為著她著想，也要打消不該有的念頭！
他也正色道：「明燦你想歪了，我幫她的原因和你一樣，一是實在同情她的遭遇，二是為皇上分憂。若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我自幼混在民間出沒市井，放浪形骸無拘無束慣了，代替皇上執政的時候在宮中面對那些中規中矩的人難免乏味無趣，所以才會覺得蘇答應有些意思，也僅限於此罷了，再無別的想法。如今她既有了好去處，我也定會就此揭過再不提，你就放心吧！皇兄交待了要事讓我去做，我明個一大早就離開，這次差辦完大概得一個月，等下次回來我們再聚首暢飲吧。」
李明燦分不清他是真是假，卻也只能表示贊同。